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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 鲁迅与许广平、朱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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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充塞着广平的心,当晚,她无论如何不能入眠,干脆提起笔来,向鲁迅先生报告这几日所发生的“多少大大小小的事”。

讲到5月7日那天礼堂闹事时,她说:“杨氏呼唤警察的时候,我心中想,如果真的捕了去,是为大众请命而被罪,而个人始终未有为利淫威屈,我总觉得我的血性还能保持刚生下来的态度,这是我有面目见师长亲友,而师长亲友所当为我庆贺的。”

至于今日:“学校牌示开除六人,我自然是早在意中的……这种一纸空文的牌示,一校的学籍开除,是益发令我深一层地领悟到漆黑的缸遍处皆是,打破的运动,益发会鼓舞兴起,几千几万无量数的麻绳都变成了毒蛇来侵犯缠缚我来到了呀!我是多么荣幸……虽则或者不免于牺牲,然而也不算没趣……”

她收到鲁迅主办的《莽原》,三期上刊出了她以“非心”的笔名所作的杂感《乱七八糟》。她认为这刊物“充满勃勃的生气,但仍然不十分地激烈深透”。

激烈深透——这是“小鬼”许广平现在最急切、最滚烫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