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第12章 卡斯蒂尔王国
第12章 卡斯蒂尔王国

精彩看点

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谋反—逮捕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二次出逃—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再接受英格兰叛乱者—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辗转欧洲各国—阿拉贡的凯瑟琳的婚事—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亨利七世的婚姻选择—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面临的挑战—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缔结共同防御条约—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对威尼斯共和国的不满—远离《坎布赖和约》—阻止法兰西王国与苏格兰王国结盟—玛丽·都铎与卡斯蒂尔的查理完婚—亨利七世驾崩

亨利七世仍然对约克家族在世的成员保持警惕。虽然在沃里克伯爵爱德华·金雀花去世后,约克家族的所有男性成员都已经不在人世。但对推翻理查三世统治,感到极度失望的德·拉·波尔家族不仅有夺位的可能,还有来自外国盟友的支持。因此,德·拉·波尔家族被亨利七世视为潜在威胁。德·拉·波尔家族首领萨福克公爵约翰·德·拉·波尔娶了爱德华四世的妹妹约克的伊丽莎白,但萨福克公爵约翰·德·拉·波尔已经去世多年,又不是王室成员,也从来没有试图争夺王位。即使他的儿子林肯伯爵约翰·德·拉·波尔参与协助兰伯特·西姆内尔的反叛计划,亨利七世仍对萨福克公爵约翰·德·拉·波尔十分尊重信任。萨福克公爵约翰·德·拉·波尔的二儿子埃德蒙·德·拉·波尔继承萨福克公爵的爵位后,因林肯伯爵约翰·德·拉·波尔被剥夺公民权利,德·拉·波尔家族丧失大量财产。因此,萨福克公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不得不对亨利七世妥协,并且开始使用萨福克伯爵的头衔。随后,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取回部分被充公的地产。但在私下,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对亨利七世心怀不满。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虽然曾在牛津求学并获得比其他贵族更高的学位,但生性暴烈。他不仅擅长马上比武,还具备其他一些难得品质。因此,他曾获嘉德勋章。此外,他在布莱克希思工作勤勤恳恳。亨利七世非常尊敬他,甚至曾去他艾维尔米的家中拜访过。

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纹章

然而,1498年,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因在狂怒中杀死一人受到谋杀指控。随后,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虽然获得亨利七世的赦免,但因被牵扯进官司而自尊心受损。对这桩官司耿耿于怀一段时间后,1499年7月,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乘船逃往加莱,更确切地说,是逃往吉耶讷,因为当时,詹姆斯·蒂雷尔在吉耶讷担任海军上校。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逃往加莱后不久,亨利七世就派两名特使前去拜访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命令这两名特使在经过加莱时,使用各种方法劝诱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回国。这两位特使成功地完成了任务。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回国后也得到亨利七世的宽恕。1500年,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还陪同亨利七世访问加莱并参加亨利七世与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的会面。1501年8月,威尔士亲王阿瑟·都铎婚礼前三个月,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与弟弟理查德·德·拉·波尔再次逃亡海外,成功抵达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在提洛尔的王宫。一位对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心怀同情的朋友告诉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这位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想要夺回英格兰王位,因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认为英格兰王国的臣民受够了亨利七世的“谋杀和暴政”。所谓“谋杀和暴政”自然指的是亨利七世处决沃里克伯爵爱德华·金雀花及理查德·恩普森和埃德蒙·达德利的敲诈行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依旧轻率地表示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前来求助,自己一定会帮助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实现夺取王位的目标。

理查德·德·拉·波尔的纹章

这位满怀同情的朋友就是长寿的罗伯特·柯曾爵士。后来,罗伯特·柯曾爵士不仅受到亨利七世的尊重和喜爱,也得到了亨利七世的继位者亨利八世的信赖。但此时,罗伯特·柯曾爵士有些时运不济。罗伯特·柯曾爵士极具古典骑士精神。在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出逃两年前,罗伯特·柯曾爵士曾被亨利七世要求放弃在哈米斯城堡的指挥官工作并与异教徒作战。随后,罗伯特·柯曾爵士就开始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工作。此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领土屡次遭到土耳其人的入侵。因其出色的工作,罗伯特·柯曾爵士被封为男爵并赢得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尊重,英格兰人也破例尊称他为柯曾勋爵。回到英格兰后,罗伯特·柯曾爵士还得到了亨利七世每年拨付的四百英镑津贴。亨利七世十分信任罗伯特·柯曾爵士,认为他不会因为沃里克伯爵爱德华·金雀花遭受处决一事背叛自己。

圣保罗大教堂十字架

德文伯爵威廉·考特尼的纹章

根据多部史书记载,罗伯特·柯曾爵士不过扮演了罗伯特·克利福德爵士曾经扮演的角色。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二度出逃后,在圣保罗大教堂十字架前,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罗伯特·柯曾爵士和其他五人被控告为背叛亨利七世。这让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深信他的朋友罗伯特·柯曾爵士并没有背叛自己。然而,这个故事只是误传。在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出逃四年后,有不少证明罗伯特·柯曾爵士作为哈米斯城堡指挥官依旧保持忠诚的人都改口了。根据后来的来往信件,我们可以判断罗伯特·柯曾爵士的性格,他并不是一位口是心非的人。事实上,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出逃后,亨利七世不禁心生怀疑,他立刻逮捕了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其中包括德文伯爵爱德华·考特尼的儿子、娶了爱德华四世女儿约克的凯瑟琳的德文伯爵威廉·考特尼,曾效忠理查三世来自奎内斯的指挥官詹姆斯·蒂雷尔爵士和约翰·温德姆爵士。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兄弟威廉·德·拉·波尔和德文伯爵威廉·考特尼遭到怀疑仅仅是因为他们与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和约克家族的关系。因此,他们虽然在亨利七世在位时被监禁了很长时间,但在亨利八世登基后都重新获得自由。詹姆斯·蒂雷尔爵士和约翰·温德姆爵士以叛国罪遭到处决。詹姆斯·蒂雷尔爵士获罪是因为他接待并支持了第一次逃亡吉耶讷的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为了逮捕詹姆斯·蒂雷尔爵士,加莱军队不得不包围吉耶讷城堡并承诺保全他的性命。但当詹姆斯·蒂雷尔爵士走出城堡后,加莱军队就违背承诺将他就地处决。约翰·温德姆爵士罪有应得,因为后来,他还坦白了另一起重罪—杀害爱德华五世及其弟弟。

睡眠中的爱德华五世兄弟

爱德华五世兄弟在睡眠中被害

亨利七世采取的严厉措施有效地防止了英格兰国内再次发生任何暴乱。亨利七世既谨慎地任命可信赖的人担任要职,又持续地对这些人保持警觉。因此,愿意为亨利七世效力的人越来越少。与此同时,对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来说,处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保护下也并非幸事。最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以亲戚的身份接纳了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但考虑到亨利七世和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的亲密关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肯迟迟履行诺言。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应该再好好考虑自己做出的决定。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宫中待了六周以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承诺将按照伯爵的待遇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配置四千名步兵和六百匹马,还让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前往亚琛,与亚琛当地的议会商量如何落实后续细节。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承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可以利用丹麦王国提供的船只入侵英格兰。然而,这些诺言却迟迟没有落实。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直在寻找各种理由搪塞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随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很高兴地建议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前去投奔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或者在自己的调解下与亨利七世达成和解。此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打算与亨利七世改善关系。因此,在批准了与英格兰王国的条约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签署了一万英镑的清还证明书。亨利七世同意向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提供这笔资金对付奥斯曼土耳其帝国。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总在为钱发愁。因此,他接受了这笔丰厚的资金并答应今后不再接收任何来自英格兰的叛徒。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与其妻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

萨克森公爵大胡子乔治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要求西班牙驻神圣罗马帝国大使马上弄清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出逃的细节。但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动作实在太过迅速。没能等到在神圣罗马帝国的巴拉汀宫廷获得援助,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就踏上海尔德兰公国的领土,希望经过此处后能与弗里斯兰的萨克森公爵大胡子乔治碰头。此时,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不但失去了在英格兰的一处地产,而且还被要求将他的弟弟理查德·德·拉·波尔作为人质留在亚琛。然而,刚到海尔德兰公国,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就被海尔德兰公爵查理二世关进牢狱,除非有人愿意付两千弗罗林才能令他重获自由。安特卫普的一位西班牙商人乐意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付清这笔钱。随后,海尔德兰公爵查理二世帮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筹集了一支约六千人的军队供他暗中差遣。海尔德兰公爵查理二世认为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仍有利用价值,可以用他胁迫亨利七世支付一大笔钱。但1505年,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与海尔德兰公爵查理二世达成和平协议,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落入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的手中。在岳母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去世后,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就成为卡斯蒂尔国王腓力一世。稍后,我们再介绍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遭遇。

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的最后时刻

通过威尔士亲王阿瑟·都铎与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联姻,亨利七世巩固了英格兰王国与西班牙王国的政治联盟。威尔士亲王阿瑟·都铎的去世并没有损害英格兰王国与西班牙王国的联盟关系。亨利七世尽管逐渐放弃要求西班牙王国付清嫁妆并将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送回西班牙王国的念头,但仍希望让西班牙王室继续相信英格兰王国与西班牙王国有高度一致的利益。因此,这为亨利七世继续将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扣留在英格兰提供了极佳的借口。以前,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曾建议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应该与威尔士亲王阿瑟·都铎的弟弟新任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成亲。但伊丽莎白王后去世后,亨利七世提出一个荒谬绝伦的建议—他将娶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为妻。我们很难想象提出这个建议的亨利七世与以前曾经温情地安慰妻子伊丽莎白王后并与其一起度过丧子之痛的亨利七世是同一人。令人更难接受的是,伊丽莎白王后刚刚去世后,亨利七世竟然提出娶自己的儿媳为妻。这个提议不仅有悖伦理,而且两人的年龄也相差过大,更何况此时,亨利七世已经是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监护人。听到这一建议后,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极其震惊。尽管此时,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和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已经订婚,但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仍然坚持要求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赶紧回国,因为她认为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继续待在英格兰是一种耻辱。

显然,亨利七世不会轻易将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放走。为了让亨利七世摆脱与阿拉贡的凯瑟琳结婚的念头,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建议亨利七世娶他人为妻。她将她丈夫的侄女那不勒斯国王斐迪南二世的遗孀那不勒斯的乔瓦娜介绍给亨利七世。那不勒斯的乔瓦娜通常被称作那不勒斯的年轻王后,因为她母亲斐迪南一世的遗孀叫作阿拉贡的乔瓦娜。此时,那不勒斯的乔瓦娜与母亲阿拉贡的乔瓦娜一起在巴伦西亚生活。亨利七世没有立刻否决该提议,他想谨慎考虑后再做决定。最终,亨利七世还是将阿拉贡的凯瑟琳许配给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西班牙王室也宣布不再追回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嫁妆,并且在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与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婚礼结束后十天付清剩下的嫁妆。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和亨利王子的婚事需要得到罗马教廷的批准。但最终,当教皇尤利乌斯二世的布告到达西班牙前,在1504年11月26日,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已经离开人世。

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的去世立即改变了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政治地位,具体影响如何仍然有待观察。卡斯蒂尔王国和阿拉贡王国是因为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和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的结合才联合起来。因此,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去世后,卡斯蒂尔王国就不再被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统治,而是由他的女儿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管理。卡斯蒂尔的胡安娜是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的妻子,愿意将王位传给丈夫。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尽管亲自发布命令宣布奥地利大公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立即成为卡斯蒂尔的国王和王后,但仍然希望自己拥有管理卡斯蒂尔王国及在那里征收赋税的权利,这也是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生前所希望的。另外,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生性软弱,只能通过丈夫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管理国家,但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是不懂西班牙情形的外国人。尽管如此,卡斯蒂尔王国的几位贵族仍急切地希望摆脱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统治,因为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像亨利七世一样总是压迫贵族。与仍在低地国家的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通信时,卡斯蒂尔 的这几位贵族希望能说服腓力一世尽早来到卡斯蒂尔。

亨利七世焦急地观察着西班牙的动态,甚至派人前去调查情况。西班牙王室一直急切地想与英格兰王国达成新的联盟对抗法兰西王国。因此,1505年,亨利七世派遣三位特使前往西班牙王国觐见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带着亨利七世关于西班牙王国与英格兰王国联盟事宜的亲笔意见,三位英格兰王国的特使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协商联盟细节。但这不过是个借口,这三位英格兰王国的特使此行还有其他重要目的—通过与西班牙王国的贵族和政治家交谈,他们希望探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对卡斯蒂尔王国的实际统治状况及卡斯蒂尔王国的臣民与贵族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真实态度。此外,他们还需弄清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是否会来到卡斯蒂尔;在卡斯蒂尔王国,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这对夫妇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究竟谁会获得民众更多地支持;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能否掌控那不勒斯王国等问题。总之,这三位英格兰王国的特使需要尽可能详细地调查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目前的统治状况。亨利七世还命令三位特使在正当理由的掩护下,顺路拜访在巴伦西亚居住的年轻的那不勒斯的乔瓦娜,并且收集她的详细信息。大使们需要细致地观察并描述那不勒斯的乔瓦娜的身材、相貌、性格、风度、年龄等特征。亨利七世对特使们带回来的各种信息十分满意。但听到那不勒斯的乔瓦娜在那不勒斯的寡妇授予产已经被全部充公后,亨利七世很快对她失去兴趣。

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

与此同时,亨利七世尽量减少自己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依赖。尽管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和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婚约得等前者到十四岁时才能正式生效,西班牙王室承诺的嫁妆才会到位,但为保险起见,亨利七世唆使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抗议这份婚约是在他未成年时强制安排的并且未经本人同意。此次抗议在里士满宫中的一个房间里进行且不乏旁观者,但对后来没起到任何作用。显然,这次抗议是亨利七世的随意之举。西班牙王室承诺的嫁妆仍旧没到。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承诺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年满十五岁后一定会把剩余的嫁妆付清,虽然这笔钱应该在一年前付清。目前,亨利七世已经收到一半嫁妆且继续等待着剩余部分的嫁妆,但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日子很难过。尽管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曾让阿拉贡的凯瑟琳带着价值三万五千司库多的黄金和珠宝来到英格兰,但这笔嫁妆在佩德罗·德·阿亚拉的监管下并禁止阿拉贡的凯瑟琳私自使用。来到英格兰四年后,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除了饮食开支外身无分文。她父亲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下定决心让亨利七世来负担她的生活费用,而亨利七世认为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该保障她的生活费用。因此,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一直处在穷困潦倒的痛苦境地,甚至无法给身边的仆人付工钱和买衣服。

1506年,好运降临到亨利七世身上。1506年1月,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从西兰岛前往卡斯蒂尔继承王位。没想到途中遭遇强风暴的袭击,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的舰队被全部吹散,只能在多塞特郡的韦茅斯紧急靠岸。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将到达英格兰的消息通报给亨利七世后,他们就被亨利七世邀请到英格兰的王宫做客。亨利七世对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卡斯蒂尔的胡安娜十分热情,还给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颁发了嘉德勋章。接下来,亨利七世和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签署了联盟友好条约。几天后,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认为应该将逃亡在外的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交还给亨利七世。传言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曾要求亨利七世一定要保住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性命。因此,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一直待在英格兰,直到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从佛兰德斯启程回国。这一传言的前半部分似乎是真实的,尽管亨利七世在与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签订的联盟条约中强迫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无条件地交出手中所有的英格兰逃犯。但被押送到伦敦塔后,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一直没有性命之虞。直到亨利八世登基,在没有经过任何审判的情况下,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遭到直接处决。传言的后半部分却并不符合事实,1506年3月,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就离开英格兰,但直到1506年3月月底,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才从佛兰德斯出发回国。将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遣送回国并不是亨利七世从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那里得到的唯一好处。回到西班牙前,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还与亨利七世签订了另一个条约。尽管条约上标注的签订时间是1506年4月30日,但在回国几周前,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就已经签好这份条约。这份条约的主要目的是规范英格兰人与佛拉芒人间的贸易往来。但由于更符合英格兰人的利益,该条约佛拉芒人称作“坏贸易条约”,与1496年签订的“好贸易条约”形成对比。

萨沃伊公爵菲利贝尔二世

此外,亨利七世还打算迎娶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的姐姐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是位寡妇,时年二十七岁,曾结过两次婚。第一次是和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长子阿斯图里亚斯的胡安,第二次是和萨沃伊公爵菲利贝尔二世。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已经派人前往英格兰商议联姻事宜,最终的婚约在伦敦由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派来的特使、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和亨利七世三人共同拟定。之前,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曾经委托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帮助他管理低地国家。因此,亨利七世和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婚事不但可以让亨利七世获得对低地国家的管辖权,而且可以让亨利七世拥有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在西班牙和萨沃伊的寡妇授予产。但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本人强烈反对这桩婚事。1506年9月,在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抵达卡斯蒂尔三个月后,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去世。亨利七世与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这桩婚事也不了了之。

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去世的消息很快传到英格兰。听到他去世消息后,亨利七世马上给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写信,要求与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的遗孀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结婚。亨利七世十分了解此时卡斯蒂尔的胡安娜已经精神错乱,但这不能阻止他通过联姻获取卡斯蒂尔统治权的意愿。亨利七世虽然有上述目标,但并不认为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会支持自己。因此,亨利七世厚颜无耻地要求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给她的父亲写信劝说其接受这桩婚事。此时,阿拉贡的凯瑟琳发现只有迅速结婚才能摆脱穷困潦倒的生活,但她的婚事因为父亲和公公之间的分歧被一再拖延。因此,阿拉贡的凯瑟琳给父亲写信,恳求他看在自己的份上迁就亨利七世。西班牙王国驻英格兰王国大使佩德罗·德·阿亚拉坚信,亨利七世绝不会干涉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在卡斯蒂尔王国的统治。因此,他也建议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接受这一联姻提议。佩德罗·德·阿亚拉认为这桩婚事不仅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有利,还可以帮助卡斯蒂尔的胡安娜恢复神智。他甚至还在写给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信中,说亨利七世的顾问们丝毫不在意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的精神疾病,因为这并不会影响她的生育能力。

安古兰公爵法兰西的弗朗西斯

虽然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真实想法我们不得而知,但他再没有反对亨利七世与她的女儿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的联姻提议。虽然他不了解卡斯蒂尔的胡安娜是否愿意再婚,但如果卡斯蒂尔的胡安娜愿意再婚的话,亨利七世是她的最佳丈夫人选。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认为联姻计划必须悄悄进行,因为卡斯蒂尔的胡安娜非常任性且难以控制。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亨利七世发现可以尽情玩弄借口游戏,他也试图通过各种借口让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放松警惕。亨利七世虽然从来没有放弃与卡斯蒂尔的胡安娜的结婚计划,但也向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再次提亲。他还对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说,由于她的父亲没能按照联姻条约的规定付清嫁妆,她才无法与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结婚。亨利七世清楚地知道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会按照以前的约定,将安古兰公爵法兰西的弗朗西斯的妹妹嫁给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与此同时,亨利七世正在谋划将自己的女儿玛丽·都铎公主嫁给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的儿子卡斯蒂尔王子—后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尽管最早建议亨利七世与西班牙王室联姻,但当他察觉到亨利七世对卡斯蒂尔王国的统治野心后就不免心生嫉妒。圣奥尔本子爵弗朗西斯·培根认为,尽管亨利七世清楚卡斯蒂尔的贵族一向不满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统治,但亨利七世头脑中并没有统治卡斯蒂尔这类眼光长远和冒险的想法。然而,如果圣奥尔本子爵弗朗西斯·培根曾经阅读当时西班牙的官方文件,那么他就会发现亨利七世经常会有上述设想。圣奥尔本子爵弗朗西斯·培根还会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虽然当时英格兰王国与西班牙王国还保持着友好关系,但亨利七世早已失去过去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尊重,而这种变化有可能是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访问英格兰王国时发生的。所有证据都表明亨利七世并没有像圣奥尔本子爵弗朗西斯·培根描述的那样,一边对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展示礼貌的亲近,一边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保持热情。真相与此恰恰相反。过去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打交道的经历,并没有让亨利七世心怀感激。就算不想推翻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在卡斯蒂尔的统治,亨利七世也的确打算向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展示自己的这一能力。西班牙国内确实流传着亨利七世打算入侵西班牙并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舰队的谣言。因此,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对亨利七世抱有极高的警惕。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不但没有轻视谣言,而且开始部署军队和船只保卫西班牙的海岸线。在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去世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这位曾经的伟人面临重重困难,而不得不采用卑劣的手段令人感到十分可悲。为了更好地对付卡斯蒂尔的腓力一世,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一改往日的政策。过去,他曾与法兰西王国结盟,还与一位法兰西公主结过婚。他曾买通法兰西王国放弃那不勒斯王国,为的是在意大利南部保持完整的主权。腓力一世去世后他回到西班牙,发现现今的卡斯蒂尔比以前更难管理。此时,他急需金钱,甚至到了给在英格兰遭遇财务窘境的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提供财政支持都困难重重的地步。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甚至曾经打算放弃向英格兰王国付清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的嫁妆,并且对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表示自己不赞同西班牙王国和英格兰王国二度联姻。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促成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与阿拉贡的凯瑟琳的这桩婚事。尽管自己的女儿正处在财务困难中,但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仍然以曾经对待路易十二的方式对待亨利七世。传闻路易十二曾给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写信抱怨对方欺骗自己。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读信后立即回应道:“这个酒鬼在撒谎!我明明欺骗过他三次。”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是一位很会玩弄外交手腕的天主教国王,但他一直无法蒙蔽亨利七世。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曾成功说服过亨利七世为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拨款,从而让她的仆人们不再衣不遮体。但在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没有付清嫁妆的情况下,亨利七世绝不会推动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与阿拉贡的凯瑟琳联姻。事实上,亨利七世已经厌倦了他的西班牙盟友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转而打算发展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联盟关系。亨利七世尽管还没有放弃与卡斯蒂尔的胡安娜联姻的念头,但对这桩婚事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因此,亨利七世再次向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提亲。玛丽·都铎公主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之间的婚约也得到了英格兰王国与卡斯蒂尔王国认可。

目前,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面临着严峻的挑战。亨利七世提出的两桩婚约都不符合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切身利益:第一桩婚事会让亨利七世拥有管理低地国家的权力,第二桩会让亨利七世可以统治卡斯蒂尔。英格兰王国通过两桩婚事可以加强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间的纽带,甚至让法兰西王国成为中立国,但一个强大而孤立的英格兰王国是极其危险的。尽管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路易十二世都极力维护与英格兰王国的关系,但英格兰王国对此态度冷漠。此时,虽然亨利七世正在追求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但当她派来特使卡塞勒教区长乔治·德·泰默塞克请求英格兰王国保护佛兰德斯伯国免受法兰西王国和海尔德兰公国的入侵时,亨利七世却无动于衷。亨利七世认为佛兰德斯伯国根本不是法兰西王国的对手,因此佛兰德斯伯国应该与法兰西王国维持和平关系。亨利七世告诉卡塞勒教区长乔治·德·泰默塞克自己将向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提出有利建议。该建议不仅可以帮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解决佛兰德斯伯国和海尔德兰公国的麻烦,还可以让他变成欧洲最强大的统治者。如果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愿意照他说的去做,亨利七世将帮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利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王储监护人的身份,一步步夺取卡斯蒂尔的统治权。亨利七世向特使暗示,只有在跟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私下进行两人会面时,他才会告诉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实现计划的具体步骤,而且他会向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保证该计划是完全可行的。亨利七世希望在听从自己的意见以前,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要盲目采取任何远征行动。作为一位以智慧闻名的国王,亨利七世的话被卡塞勒监狱长—这位曾在尼德兰与托马斯·莫尔爵士举行过会谈并被给予极高评价的政治家牢牢记在心中。卡塞勒监狱长极其重视亨利七世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间的沟通。尽管还不知道亨利七世的具体计划,但卡塞勒监狱长也能推测计划的大体内容。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亨利七世见面前,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就已经意识到,其他国家要结成联盟对付自己。首先,1507年12月21日,亨利七世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成立共同防御联盟。与此同时,他们还签署了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和玛丽·都铎公主的联姻条约。其次,就在此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与法兰西王国也结成联盟。显然,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保持高度警惕。他立刻派出西班牙最优秀的特使古铁雷·戈麦斯·德·丰萨利达带着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剩下的嫁妆前往英格兰。

玛丽·都铎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准确地推测到此时亨利七世的势力更胜一筹,并且亨利七世可以决定阿拉贡的凯瑟琳的婚事。随后,亨利七世果然拒绝了西班牙特使古特雷·戈麦斯·德·丰萨利达带来的嫁妆,并且声称自己不再接受原联姻条约规定的嫁妆数量—考虑到西班牙王室迟迟未能付清剩下的嫁妆,亨利七世确实已经不再受原联姻条约的约束了。亨利七世成功地让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屡次做出妥协。亨利七世要求这笔嫁妆不但必须用硬币支付,并交到他本人手中,而且在任何情况下,不得由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代为保管。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答应了亨利七世的要求后,亨利七世还坚持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必须认可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和玛丽·都铎公主的婚约,否则自己将不会为威尔士亲王亨利·都铎和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举行婚礼。简而言之,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必须允许亨利七世取代自己在卡斯蒂尔的统治地位。

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极度恼怒。对亨利七世的最后要求,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忍无可忍,即使像他这样精明的外交家也很难做出巧妙的回应。此刻,西班牙特使古铁雷·戈麦斯·德·丰萨利达也不好过,他抱怨自己在亨利七世的宫中被无礼对待。西班牙民众则不满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对留在英格兰的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不管不顾。但此时,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不敢跟亨利七世争执,因为没有亨利七世的允许,他无法把阿拉贡的凯瑟琳公主接回国。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只能谨慎地采取行动,唯恐亨利七世联合其他国家欺骗自己。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知道法兰西王国与英格兰王国走得很近,而在亨利七世的诱导下,缺乏资金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定会为英格兰王国的利益服务。此时的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有另一个弱点。因为以前让意大利各国接受自己神圣罗马皇帝头衔的计划被威尼斯议会断然拒绝,所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喜欢威尼斯共和国。随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被路易十二手下精明的大臣红衣主教乔治·德·布鲁瓦兹的策略蒙蔽。此时,红衣主教乔治·德·布鲁瓦兹正努力帮助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对意大利发动第二次进攻。西班牙王国的这两大对手法兰西王国与神圣罗马帝国正打算联手对付威尼斯共和国。此时,他们正在拟定一份秘密协议,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和好战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也愿意加入这份协议并瓜分威尼斯共和国的领土。

红衣主教乔治·德·布鲁瓦兹

亨利七世尽管很清楚局势,但并不打算参与制定这份不光彩的协议。1508年12月10日,在坎布赖,最终协议敲定。此外,还通过了一份关于海尔格兰公国的协议作为此协议的遮羞布。亨利七世有自己的目标,自私自利的盟友反而会帮助亨利七世实现自身目标。亨利七世知道他的盟友们的真实想法。基于自身利益,亨利七世有必要提前提醒他的这些即将上当的盟友们。虽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从来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与亨利七世会面,但亨利七世总能找到方法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或其女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沟通,这也是亨利七世秘密计划中的内容。英格兰王国驻低地国家大使爱德华·温菲尔德爵士催促表面上代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出席坎布赖会议的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尽她所能破坏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与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的联盟关系,因为一旦西班牙王国与法兰西王国之间的联盟不复存在,天主教徒阿拉贡的斐迪南二世就必须将卡斯蒂尔的统治权交给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的监护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而最终,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又将会把卡斯蒂尔的统治权交给亨利七世。因此,就像圣奥尔本子爵弗朗西斯·培根所说:“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绝不是卡斯蒂尔的统治者。”

还有另外一位英格兰的使节正与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交流意见,此人就是具有无与伦比外交技巧的托马斯·沃尔西神父。在亨利八世统治期间,托马斯·沃尔西神父升为红衣主教并长期担任英格兰大法官一职。正是此时,托马斯·沃尔西神父被派往佛兰德斯。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托马斯·沃尔西又迅速赶回里士满。1508年10月,在梅赫伦,托马斯·沃尔西神父与奥地利的玛格丽特协商她与亨利七世的婚事,并且为亨利七世接管卡斯蒂尔做准备,这并不是他首次展现自己高超的外交技巧。同年,亨利七世还曾派托马斯·沃尔西前往苏格兰。在苏格兰,他告诫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不要轻举妄动,从而阻止法兰西王国作梗破坏英格兰王国与苏格兰王国和平关系的阴谋。虽然在1505年,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四世曾经庄严承诺将不会与法兰西王国联手对付英格兰王国,但此时,他已经暗中谋划此事。詹姆斯四世派出阿伦伯爵詹姆斯·汉密尔顿及其弟弟帕特里克·汉密尔顿爵士前往法兰西王国。阿伦伯爵詹姆斯·汉密尔顿和帕特里克·汉密尔顿企图通过伪装自己,途经英格兰,最终进入法兰西。亨利七世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派出休·沃恩在肯特截住阿伦伯爵詹姆斯·汉密尔顿和帕特里克·汉密尔顿,并且将他们带回伦敦。亨利七世将阿伦伯爵詹姆斯·汉密尔顿和帕特里克·汉密尔顿爵士扣押在伦敦,并且声称在詹姆斯四世给出合理解释前不会允许他们回国,尽管阿伦伯爵詹姆斯·汉密尔顿和帕特里克·汉密尔顿爵士受到伦敦市长与治安官的宴请,还与亨利七世见面会谈。最终,通过托马斯·沃尔西神父的努力斡旋,英格兰王国与苏格兰王国达成和解。

托马斯·沃尔西神父

最终,托马斯·沃尔西神父完成了亨利七世交付的任务,但在佛兰德斯的协商并非一帆风顺。我们无从得知协商的具体细节,但托马斯·沃尔西神父曾抱怨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奥地利的玛格丽特遵守诺言十分困难。如果最后能联姻成功,那么亨利七世表示愿意偶尔在低地国家居住;亨利七世也同意奥地利的玛格丽特以她的名义统治低地国家。亨利七世愿意了解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目的,并且希望通过合理的方式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奥地利的玛格丽特进行协商,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永远拿不定主意。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他的顾问们虽然更重视与英格兰王国建立对抗威尼斯共和国的秘密联盟,但对分化法兰西王国和阿拉贡王国的关系并不感兴趣。因此,亨利七世只能靠分化法兰西王国与阿拉贡王国的关系达到自己的目标。

然而,现在有一件事情已经敲定。在这件事上,亨利七世也不愿放弃自己的利益。亨利七世的女儿玛丽·都铎公主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的婚约已经缔结,约翰·贝格勋爵代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前往英格兰庆祝这件喜事。随后,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八岁的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与十二岁的玛丽·都铎公主在伦敦举行盛大婚礼。这门婚事融合了英格兰王室和奥地利公爵家族的血脉,让英格兰王国与神圣罗马帝国建立了长久的友谊。1508年12月17日,对抗威尼斯共和国的坎布赖秘密协议签订一周后,在里士满宫玛丽·都铎公主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举行婚礼庆典。1508年12月21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卡斯蒂尔的查理王子将价值五万克朗的珠宝交给亨利七世。没有人会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手中没钱的时候跟他达成交易。尽管这桩婚事对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不利,并且亨利七世仍然坚持要求夺走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对卡斯蒂尔的统治权,但最终,亨利七世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因为1509年4月,亨利七世就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