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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八世入侵布列塔尼—调停法兰西与布列塔尼的矛盾—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婚事—派军保卫布列塔尼—布列塔尼统治层内部的矛盾—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其人其事—法军大溃退—英格兰人对战争赋税的不满—法兰克福合约—拒绝从布列塔尼撤军—罗马教廷调解英法矛盾—布列塔尼休战协商失败—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荒唐的婚姻—法军占领南特—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与查理八世完婚

前文提到1487年9月，在南下前往伦敦的路上，亨利七世收到了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送来的消息，内容主要是解释法兰西王国向布列塔尼公国的进攻行为。布列塔尼公国的独立性一直饱受威胁，它是最后一块臣服法兰西王国却长期以来保持独立状态的封建领地。查理八世下定决心要完成他的父亲路易十一吞并布列塔尼公国的计划。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更是让查理八世跃跃欲试。法兰西王国以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曾为法兰西王室继承人奥尔良公爵路易二世提供避难所为借口，向布列塔尼公国发起进攻。在查理八世尚未成年时，奥尔良公爵路易二世曾争夺过王位。他也曾武装反抗摄政王博热夫人法兰西的安妮，并企图将布列塔尼公国变成对抗法兰西王国的大本营。奥尔良公爵路易二世曾跟一心想娶布列塔尼公国女继承人—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1]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组成联盟。佛兰德斯的贵族却拒绝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结盟，因此，此时布列塔尼公国并没有真正的保护者。除了亨利七世对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肩负的道义责任，英格兰王国也强烈反对法兰西王国吞并布列塔尼公国的计划。一旦法兰西王国控制了英吉利海峡南部的港口，英格兰王国就面临与法兰西王国陷入战争的危险。此外，英格兰王国一向对法兰西王国虎视眈眈，只要英格兰国王下令远征法兰西，英格兰王国的军队就可以随时进攻和掠夺法兰西。这时，法兰西王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劲敌英格兰王国不断扩张，心中难免充满沮丧。

法兰西王国的军队不仅入侵了布列塔尼公国，还包围了在南特的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为了平复英格兰王国的不满，在告知亨利七世有关消息后，法兰西军队就迅速解除围困。亨利七世不想和法兰西王国闹僵，他对法兰西国王和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都怀有感激之情。亨利七世想从中调解矛盾。1488年春，他向双方都派遣了大使并规劝他们尽力恢复关系。但他知道鼓励协商更符合法兰西王国的利益，并且会加快法兰西王国侵占布列塔尼公国的脚步。英格兰议会的某些议员强烈建议亨利七世动用武力干涉。然而就在议会举行中，怀特岛的统治者爱德华·伍德维尔勋爵（他是爱德华四世遗孀的弟弟和伊丽莎白王后的叔叔）不顾亨利七世的立场带人前往布列塔尼，并加入当地军队。他的行为让法兰西王国极其恼火，就连英格兰王国驻法兰西王国大使也倍感愤怒。亨利七世坚决否定此行为，法兰西王国接受了他的说辞并继续参与协商。事情的偶然变化为法兰西王国增添了优势，也中立化了布列塔尼公国从英格兰王国获得的援助。1488年7月14日，亨利七世和法兰西王国在温莎签署休战协议，休战时间从1489年1月17日到1490年1月17日。对布列塔尼公国的危急处境，亨利七世没有表明态度，休战协议中也没有提到布列塔尼公国的归属问题。亨利七世既不愿单枪匹马出面干涉布列塔尼局势，也不愿意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结盟，介入布列塔尼的事务，因为亨利七世认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只会逞匹夫之勇，却无作战实力。亨利七世在等待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的反应。为了自身利益，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急切地想把英格兰王国拖下水，与法兰西王国开战。正当所有反法势力都在等待导火索出现时，法兰西王国对布列塔尼公国发起进攻。1488年7月28日，停战协议签署两周后发生的圣奥宾战役极大地削弱了布列塔尼公国的军事实力。奥尔良公爵路易二世和一大批为布列塔尼公国而战的杰出首领被捕入狱，包括爱德华·伍德维尔勋爵及其英格兰的追随者在内的六千多人惨遭杀害。迪南和圣马洛的战役，布列塔尼公国的军队也遭遇大败。尽管在雷恩，布列塔尼公国的军队仍在顽强抵抗，但1488年8月21日，被迫宣布投降。1488年9月11日，布列塔尼公国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去世。

这时，英格兰王国十分警惕。受停战协议约束，此时，英格兰王国无法出面干涉和拯救四分五裂的布列塔尼公国。英格兰王国对本国军队在布列塔尼遭遇的不幸耿耿于怀，期望一雪前耻。对英格兰王国以前的干涉行为，法兰西王国也心怀不满。和平显然难以维系，最终，在巧妙地拖延了一段时间后，亨利七世下定决心。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其中继承人大女儿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才十二岁。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打算向她求婚，亨利七世也向她提议与年轻的白金汉公爵爱德华·斯塔福德结婚。此时，白金汉公爵爱德华·斯塔福德的父亲亨利·斯塔福德已遭到理查三世处决。亨利七世甚至派出一名大使前往布列塔尼商讨此事。亨利七世还要求西班牙王国驻英格兰王国大使给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和王后卡斯蒂尔的伊莎贝拉一世写信，以此表达英格兰王国希望与西班牙王国结盟的意愿。西班牙王室回复他们，愿意与亨利七世合作，但也对这桩婚事提出反对。因为这样做会疏远西班牙王室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另一位求婚者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的关系，并失去他们对布列塔尼的支持。出于对西班牙方面意见的尊重，亨利七世收回了自己的建议。他本想通过联姻向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表示自己对布列塔尼的支持。上述行动显示出英格兰和西班牙对布列塔尼公国即将丧失独立地位的焦虑。在劝说亨利七世放弃为白金汉公爵爱德华·斯塔福德和布列塔尼的安妮女公爵安排婚事后不久，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试图让亨利七世接受自己的儿子唐璜—西班牙未成年的王位继承人娶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

亨利七世正在为战争做准备，不想贸然挑衅。与法兰西王国签订的停战协议使他不能轻举妄动，他也不想在停战协议期内公然毁约。但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十分急切地希望得到亨利七世的支持，这为亨利七世干涉提供了借口。布列塔尼公爵弗朗西斯二世去世后，查理八世派人向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说明，他愿意遵守1488年8月签订的协议，但自己作为上级封建君主将担任她的监护人。查理八世还要求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在布列塔尼公国的独立问题解决前，不得使用女公爵的头衔。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回复说，自己将会要求布列塔尼的政治集团继续履行协议，但也会请求英格兰提供保护。1488年11月，在威斯敏斯特，亨利七世召集大议会商讨接下来的对策。1488年12月11日，亨利七世分别派人拜访查理八世、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勃艮第公爵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我们不知道亨利七世传达的具体讯息，但可以确定在不触犯英法休战协议的情况下，他已经下定决心保护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随后，亨利七世立刻下令召集军队前去保卫布列塔尼。为此，1489年2月，英格兰议会为亨利七世提供特殊津贴。

此时，法兰西王国再次入侵布列塔尼公国，并试图招降布列塔尼公国甘冈的守军。1489年1月18日，法兰西王国的军队占领甘冈。1489年2月10日，在勒东，英格兰特使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签署条约，该条约将于1489年4月1日正式生效。条约规定在诸圣节前，亨利七世将为布列塔尼公国提供六千名武装士兵。作为亨利七世提供援助的条件，在1490年英法休战协议终止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必须协助英格兰的计划，收复诺曼底和其他被法兰西王国侵占的领土。布列塔尼必须确保这批武装的安全，大约500名士兵会被立刻派遣到布列塔尼的某些城镇和城堡。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还要负担这批部队回国的费用并承担资金运输过程中可能发生的风险。如果布列塔尼遭到法兰西王国入侵，那么英格兰士兵必须要履行职责，坚守要塞。

然而，给予布列塔尼公国外部援助并抵抗法兰西王国入侵并不难，但加强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自身实力则非易事。这时，在让·里厄元帅的监护下，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凡事都需要征得他的同意。让·里厄元帅只能支持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和权势极大的纳瓦拉国王约翰三世的父亲加斯科尼的贵族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结婚，因为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可以有力支持她。虽然在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出生前七年，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就已经结过婚的事实并不影响联姻，但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还是不情愿与他结婚。她甚至提出抗议，说宁愿去做修女。她疏远了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和让·里厄元帅，转而信赖迪努瓦伯爵沙隆-阿莱的约翰四世和她的大臣菲利普·德蒙托邦。让·里厄元帅指控他们和法兰西人靠得太近，禁止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及其朋友们一起出入南特。因此，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搬到对她十分忠诚的雷恩，甚至努力劝说她的盟友不要与让·里厄元帅打交道。

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收到亨利七世决心协助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警告后，将桑斯大主教特里斯坦·德·萨拉查派往英格兰。1489年3月，桑斯大主教特里斯坦·德·萨拉查抵达英格兰。他想和亨利七世私下会面，但被亨利七世拒绝。亨利七世愿意商讨布列塔尼问题，但想用无礼态度让桑斯大主教特里斯坦·德·萨拉查明白，法兰西王国无权干涉布列塔尼公国的内政。发现无法完成查理八世的任务后，桑斯大主教特里斯坦·德·萨拉查返回法兰西王国希农。在桑斯大主教特里斯坦·德·萨拉查觐见查理八世时，按原定计划，由王室事务长罗伯特·威洛比勋爵和御马官约翰·切尼爵士率领的六千名英格兰士兵，已经在布列塔尼登陆。法兰西王国的军队撤退并放火烧了甘冈，但他们并没有强行带走当地居民作为人质。英军很快占领了甘冈。

1489年5月，让·里厄元帅派苏戴克领主前往英格兰向亨利七世传达自己的想法—只要亨利七世支持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和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婚事，他将协助英格兰军队夺回1453年痛失的领土吉耶讷。对这一提议，亨利七世尽管十分感兴趣，但坚持需要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监护人让·里厄元帅进行当面沟通。对此，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十分不满。她的盟友迪努瓦伯爵沙隆-阿莱的约翰四世和菲利普·德蒙托邦唆使她给亨利七世写信表达抗议。事实上，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十分需要亨利七世协助她从让·里厄元帅手中夺回南特。让·里厄元帅不顾她的意愿肆意委任当地官员。亨利七世没能调解好他们的关系，但尽量借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势力协助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

1489年复活节后不久，亨利七世收到来自1488年12月前往觐见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的英格兰特使的回复。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向亨利七世表示自己急需亨利七世的支持。作为以吝啬闻名的腓特烈三世的儿子，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拥有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头衔，并没有让他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在欧洲地区事务中的影响力、巨额财富和统治佛兰芒人的权力来自已故妻子勃艮第女公爵玛丽。根特和布鲁日两地只肯承认他的儿子—神圣罗马帝国继承人勃艮第公爵哈布斯堡的菲利普的权威。当时，勃艮第公爵哈布斯堡的菲利普不过十一岁。在母亲去世后，他继承了勃艮第公爵的头衔。根特和布鲁日的贵族控制了年幼的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并将他视为傀儡，全然不顾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权威。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试图削弱根特和布鲁日贵族的实力，但他们获得了法兰西王国的支持。法兰西王国向根特和布鲁日派去由埃斯凯尔德领主菲利普·德·克雷布克（英格兰人将他称为科德思勋爵）率领的军队。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试图与布鲁日的主要负责人协商并争取支持，最后他和朋友们却被引诱进城。布鲁日当地人杀害了与他同行的几个朋友，并质问他为何要干涉当地人的自由，并无视布鲁日市和法兰西王国签订的协约。通过谨慎的回答，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安抚了布鲁日人的憎恨情绪，还承诺将宽恕他们的冒犯行为。尽管根特人不满地声称要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投入监狱并交给法兰西王国处置，但最终，布鲁日人还是放他离开了。

人民有权统治国家而君主只是有名无实的理论，在那时就被佛兰芒人接受，英格兰直到一百多年后才普及这套理论。整个欧洲人都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遭受的侮辱而愤愤不平，英格兰人尤甚。马克西米利安一世遵守了诺言，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对根特和布鲁日宣战，企图洗刷耻辱。作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议会中的领军人物，拉文斯坦勋爵克利夫斯的阿道夫曾陪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一同起誓，后来却被他无情抛弃。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背信弃义的行为，也许是出于对佛兰芒人固有信念的忠诚，也许是因为他早已被法兰西王国收买。拉文斯坦勋爵克利夫斯的阿道夫占领了伊普尔和斯拉伊斯两地。他加强了两地的军事力量对抗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科德思勋爵菲利普·德·克雷布克派了八千名法兰西士兵前往低地国家，包围迪克斯迈德。此时，加莱面临着被法兰西王国的军队彻底包围的危险。为增强英格兰军队的力量，莫利男爵亨利·洛弗尔向加莱派兵一千人。在加莱中尉贾尔斯·多布尼勋爵的带领下，来自加莱、吉耶讷和哈姆斯的军队秘密潜入佛兰德斯。在纽波特，来自这三地的军队还遇到了前来支援的六千名神圣罗马帝国士兵。第二天早上，他们共同抵达迪克斯迈德，剿灭了围攻者的阵营。胜利的消息让英格兰人欣喜若狂，他们将伤员和战利品送往纽波特，并驱逐了奥斯坦德的法兰西王国军队。但此时，加莱仍然处境危险。之前，在伊普尔，为报复战败而放火烧城的科德思勋爵菲利普·德·克雷布克，下令包围只剩下伤病残将的纽波特。科德思勋爵菲利普·德·克雷布克的军队战斗精神高昂，誓死保卫城墙不被攻破。纽波特民众负隅顽抗，甚至连女人都加入了战斗。最后，他们等到从加莱乘船赶到的英格兰弓箭手军队。科德思勋爵菲利普·德·克雷布克发现自己很难解围，因此不得不放弃攻下加莱的强烈愿望，一路南下撤退到埃丹。

对亨利七世来说，科德思勋爵菲利普·德·克雷布克撤退到埃丹无疑是一个令人欣慰的消息。自登基以来，亨利七世就一直处在紧张不安的状态中。这时，他可以暂时放松。尽管他有意公正地处理法兰西王国与布列塔尼公国的纠纷，但他的外交政策仍引起英格兰人的不满。根据1488年大议会^[2]的决定，1489年，英格兰议会将再次举行会议，并在1489年2月通过了为亨利七世提供军事津贴的法案。根据相关法令，每位英格兰公民都要上缴自己收入或所持土地每年所得利润的十分之一，名下的货物和动产也将被估值并按比例上缴。法令宣称收集资金的目的是为召集一万名弓箭手“与国家的旧敌作战”，但最终筹得的资金远远不够。英格兰人愿为布列塔尼而战，但不愿为战事捐赠出自己的收入。在亨伯河口北部，筹资委员会遇到了极大阻力，他们不得不将情况上报给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立刻将情况通报给亨利七世。1489年4月10日，亨利七世派人与约克大主教托马斯·罗瑟洛姆会面。与此同时，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和圣玛丽修道院院长一行人找到煽动叛乱者，并将他们投入监狱等待后续审判。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一批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的手下公开反对为战事筹资，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只得召集军队，抓捕反叛分子，但反叛者也在招兵买马对抗他。1489年4月28日，在瑟斯克，叛军杀害了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及其随从。

在赫特福德接待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葡萄牙国王约翰二世处赶回的英格兰特使时，亨利七世听到了诺森伯兰郡伯爵亨利·珀西被杀的消息，决定提前离开，并放弃原定召开商讨会的安排。1489年5月22日，他动身北上亲自处理叛乱。这时，约翰·埃格勒蒙德爵士是叛军头领，十分同情约克家族。事实上，在英格兰北部，仍有很多约克家族的支持者。叛军并没有足够的军事实力，因此听到亨利七世北上的消息就逃走了。约翰·埃特雷蒙德爵士前去投奔勃艮第公爵夫人约克的玛格丽特。在北上的过程中，亨利七世建立了一个由萨里伯爵托马斯·霍华德领导的特别地方议会管理叛乱地区。尽管在博斯沃思战役中，萨里伯爵托马斯·霍华德曾为理查三世战斗，但由于萨里伯爵托马斯·霍华德的勇敢，亨利七世认为他可以负责平息叛乱。

因此，加莱和英格兰北部已基本平定，法兰西王国的军队也因在战场挫败无法继续作战。战争的结束归功于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对亨利七世和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援助，此时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正下令攻打鲁西永。查理八世仍不肯放弃攻占布列塔尼，并试图用外交手段离间反法同盟的成员。查理八世选择先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入手，因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不但政治资源匮乏，而且其对外政策也不稳定。1482年，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曾被迫签署阿拉斯条约，放弃儿子哈布斯堡的菲利普对阿图瓦和勃艮第的管辖权，并将两地的管辖权作为女儿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的嫁妆。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查理八世一致同意法兰西王储查理成年后与奥地利的玛格丽特结婚。该婚约符合查理八世的利益，查理八世尊称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为岳父并表示将一笔勾销从前的纠纷。但随后，查理八世发现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缺乏主见。迪克斯战役发生一个月以后，为了给儿子争取支持，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腓特烈三世在法兰克福举行了一次隆重的会餐。法兰西王国驻神圣罗马帝国大使也应邀出席，并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共同签署一份从1489年7月22日起生效的和平协议。虽然协议的细节有待商榷，但条约规定只要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将英格兰军队赶出布列塔尼公国，她就可以夺回原本属于布列塔尼公国的所有要塞。

1489年夏，布列塔尼领地战事正酣。让·里厄元帅试图海陆两路包围布雷斯特，此时英格兰军队则被封锁在孔卡诺。1489年8月，又一批法军涌入布列塔尼，其中一支舰队击退了布雷斯特的围军。此时，英格兰打算派出援军却已无法扭转局势。1489年11月，在查理八世施加的压力下，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不得不接受《法兰克福和平条约》。法兰西王国和布列塔尼公国立刻宣布休战。

法兰西王国与布列塔尼公国的休战必然会引起英格兰王国和西班牙王国的不悦。在没有经过英格兰王国和西班牙王国批准的情况下，法兰西王国与布列塔尼公国的和平协议完全无效，因为英格兰王国和西班牙王国的军队占据着布列塔尼的各个要塞。让·里厄元帅和阿尔贝的阿兰一世也不会允许法兰西王国单方面宣布条约生效，他们可以采取某些措施令条约失效。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推测亨利七世与自己想法一致，便立刻采取行动，下令要求西班牙军队与英格兰军队合力抗击对手。在危机前，亨利七世保持了更加冷静的态度。英格兰王国和法兰西王国的休战协议马上就要到期，他与西班牙合作会引起查理八世的怀疑。而法兰西王国和布列塔尼公国签署的协议不过是一张废纸，因为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无法命令英军撤退。查理八世再次派遣高规格的使团，成员包括卢森堡勋爵弗朗西斯、马里尼勋爵瓦勒朗和法兰西王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演说家、三位一体领袖罗伯特·加甘，前往英格兰劝说亨利七世接受《法兰克福和约》并从布列塔尼撤军。但在秋季抵达英格兰后，查理八世的使团就被劝回法兰西王国。圣诞节期间，查理八世的使团再次来到英格兰，并在1489年12月27日圣约翰日与亨利七世一起进餐。三位一体骑士团团长罗伯特·加甘没能用高超的演讲技巧说服亨利七世接受查理八世的要求，他们只争取到休战期的短暂延长（尽管历史上没有对此的具体记载）。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的协商仍在继续。休战协议到期后，亨利七世派遣使节前往法兰西王国。此时的形势更有利于亨利七世而非查理八世，因为在1490年2月，也就是布列塔尼公国接受《法兰克福和平条约》两个月以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派遣大臣菲利普·德蒙托邦前往英格兰转达她对亨利七世的尊敬，并声称没有亨利七世的准许她不会跟任何人结婚。

法兰西王国的使团再次被要求回国，他们此行没能达到查理八世的期待。不久，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的关系再度紧张。能言善辩的三位一体骑士团团长罗伯特·加甘撰写了一首讽刺短诗，来报复让自己无功而返的英格兰人，不少英格兰的蹩脚诗人则写诗回击。此前，亨利七世派遣英格兰王国使节团前往法兰西王国并不是为争取和平，而是为向法兰西国王和议会提出自己在布列塔尼一事上的条件。在前往法兰西宫廷的路上，英格兰大使们在加莱遇到另一位被派去英格兰求和的信使，双方交流了意见。作为罗马教廷驻法兰西王国大使，在法兰西王国，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基耶雷加托已经待了一年。此时，他正奉教皇英诺森八世的命令前往英格兰，竭力平复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的争端。抵达英格兰后，亨利七世同意了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1490年3月29日在伦敦公开演讲的要求。在演讲中，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表达了基督教国家国王间达成和平的迫切性—此刻土耳其人正步步逼近，不仅入侵了希腊、匈牙利和克里米亚，还大肆侵占意大利海岸和教会领土。因此，教皇英诺森八世急切地希望欧洲各国搁置争议、联手对抗共同的敌人。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表示，最近发生的一件幸运的事情，令他坚信基督教世界一定能胜利。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内部开始分裂，和罗得岛的骑士结盟的巴亚泽特二世极具反叛精神的弟弟苏丹杰姆已被逮捕。事实上，这一消息无法引起西欧各国的兴趣，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争端的解决，还是要出自双方的意愿。但亨利七世很喜欢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的演讲，他派坎特伯雷大主教约翰·莫顿与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进一步商谈。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也分别与亨利七世及其大臣们面谈。他撰写的报告让教皇英诺森八世清晰地理解了亨利七世和英格兰议会的立场。

亨利七世是一位有着平和淡然性格的君主。这一性格特征不但得到历史学家们的公认，而且在历史中也得到检验。显然，亨利七世的性格与他不断卷入不必要战争的行为并不相符，也让人难以相信，他从不采取既可以不失荣耀，又可以保全国家利益的手段，避免战争。如今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就布列塔尼公国的问题产生了诸多争端。按照历史传统，英格兰王国应向法兰西王国宣战。两百年后，流亡凡尔赛的詹姆斯二世还曾经自负地宣称，要成为法兰西国王，因此性格淡然的亨利七世打算在15世纪拿下法兰西王国也就不难理解了。当年流亡的时候，亨利七世确实因为受到法兰西王国的援助才得以登上王位。很快，他就与法兰西王国签署了后来延长过两次的休战协定。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间如果想达到长期和平，就必须做出目光长远的安排。此时，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的矛盾。入侵法兰西王国后，爱德华四世曾经接受路易十一缴纳的五万克朗贡金。因此，他放弃了吞并法兰西王国的念头。如果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要达成长久和平，那么亨利七世很愿意以同样的方式做出妥协。但考虑到英格兰王国的利益，他必须确保到手的罚金不少于路易十一以前上缴的贡金。

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手头上还有教皇英诺森八世交付他在法兰西王国完成的另一项任务。因此，1490年5月，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必须返回法兰西王国。他发现想要通过协商来帮助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达成永久和平是不可能的。但与坎特伯雷大主教约翰·莫顿深入交流后，最终，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代表法兰西王国提出休战三年的和平协议。法兰西王国希望英格兰王国单独解决布列塔尼公国的问题。返程路上，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在图尔停留，并与在那里的英格兰王国驻法兰西王国大使签署了一项为期七个月的、法兰西王国和布列塔尼公国的休战协议。1490年6月，在布洛涅和加莱，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参加了由法兰西王国和布列塔尼公国双方大使筹办的会议，会议的目的是达成最终的停战安排。对与会各方来说，会议总体非常顺利，唯独布列塔尼公国的问题依旧棘手，在会上，英格兰王国的代表也尽量保持理智。英格兰大使只要求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返还以前英格兰王国的援助费用，欠款付清后英格兰王国的军队将立即撤离布列塔尼公国。英格兰王国甚至不反对法兰西王国资助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修复法兰西王国以前攻占的要塞。与此同时，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采取绥靖政策，她的行为无疑拖延了会议进程。通过英格兰王国的调解，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与让·里厄元帅最终和解。让·里厄元帅同意不再强迫她与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结婚，并承诺将尽心尽力地辅佐她。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要求修订条约。最终，她的要求得到满足。查理八世召回法兰西王国驻布列塔尼公国大使，并拒绝重建法兰西王国以前占领的区域。

最终，关于布列塔尼公国的停战调解还是失败了。会议尽管从1490年6月开到了1490年8月，但仍没能达成最后协议。查理八世坚持在英军撤退前绝不重建被法军占领的城堡。英军离开后，查理八世才愿意授权布列塔尼公国在图尔奈开展司法调查。英格兰王国十分乐意提前撤军，只要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付清英格兰参战的花费，他们就可以撤出以前占领的城堡，甚至不介意由法兰西王国来预付这笔花费。因此，迟迟无法实现和平并不是英格兰方面的原因，亨利七世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所有努力。他还打算派其卫戍部队向在南特的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和让·里厄元帅保证，只要收到撤退命令，在三个月甚至短短六天内，英军就可以撤离。此时，布列塔尼公国处在水深火热中，那里的农民发现祖国不过是英格兰王国与法兰西王国争夺的一颗棋子。因此，布列塔尼的农民们开始陆续在各地造反，并拒绝缴纳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强制收缴的税金。他们宣称将选举出新的公爵和女公爵，而不是接受外国人的统治。在罗昂和坎坦，布列塔尼的农民军与英军展开激烈战斗。在战斗中，四百名农民被杀害，三百名农民被俘虏。然而，农民运动不过是一次徒劳的尝试。国家必须有稳定和强有力的政府才能保证人民安居乐业，农民运动无法让国家摆脱外来入侵。虽然布列塔尼的领导权问题仍然没能解决，但解决方案已经呼之欲出。

在布洛涅和加莱召开的会议没能达到预期效果，亨利七世派遣由贾尔斯·多布尼勋爵率领的生力军和由罗伯特·威洛比勋爵率领的舰队前往布列塔尼。除了索要英格兰参与战争的花费，亨利七世还要求英格兰军队占领莫尔莱。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同意了每年付给亨利七世六千克朗，以此维持她在莫尔莱征收盐税和关税的权利。法兰西王国发现协商无法解决问题，于是静待时机扰乱英格兰王国的行动。查理八世确实偷偷地组建了一支实力强大的军队暗中逼近布列塔尼。但对局势做了详细调查后，最终，他没有采取行动。他下令法兰西王国的军队加强对已占领要塞的监守。随后，1490年8月15日，他下令后撤回其余部队，接受休战。1490年9月11日，亨利七世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签署条约承诺不再进攻布列塔尼公国和勃艮第公国。

亨利七世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签署条约后，布列塔尼公国的独立地位已经得到保障。让·里厄元帅和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加深了彼此的理解。英格兰王国、西班牙王国和勃艮第公国也达成共识要坚定支持两人的统治。亨利七世建议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尽快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结婚。天主教徒阿拉贡国王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一世也怀疑让西班牙王子唐璜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成婚是否可行，并支持亨利七世的建议。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逐渐接受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所有人都期盼他们能早日成婚。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没法离开低地国家，他打算低调地成婚。因此，他决定由拿骚伯爵菲利普二世出面替他参加结婚仪式。通过完成一系列奇特的礼仪，年仅十四岁的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成为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事实上的妻子。起初结婚的消息并没有立刻公布，直到1491年，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才正式使用罗马王后^[3]的头衔。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仅拥有头衔并没有实际领土。尽管他的儿子哈布斯堡的菲利普拥有勃艮第公爵和佛兰德斯伯爵的头衔，但其实从勇敢者查理那时起，罗马国王就已经没有多少实权了。另外，结婚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也丧失了对布列塔尼公国的控制权。这桩婚事着实有些荒唐，目前，丈夫和妻子仍未曾谋面。但在一定程度上，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婚礼还是扭转了欧洲各国的权力格局。尽管新婚夫妇还没有见面，但在法律上，他们已经结合。马克西米利安一世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各自统治的国家距离遥远，无法合伙对付各自的对手。但拥有制海权的英格兰王国可以加强这对夫妇的力量，并借他们的领土对法兰西王国发起攻击。在合适的时机，西班牙王国也会扰乱法兰西王国南部。可以说此时，法兰西王国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查理八世和法兰西议会充分察觉到了周边的危险，但此时再停止法兰西王国的挑衅政策为时已晚。虽然与布列塔尼公国签署了休战协议，查理八世还是出其不意地进攻了布列塔尼公国。

让·里厄元帅和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和解以后便抛弃了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当与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婚事泡汤之后，阿尔贝的阿兰一世本应乖乖地保持中立。在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和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举行婚礼前，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确实是这样做的，因为作为法兰西王国的旧日对手，他无法和查理八世结成联盟反对布列塔尼公国独立。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婚事让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备感失望，阿尔贝的阿兰一世企图通过结婚获得布列塔尼公国三分之二领土继承权的白日梦也因此破碎。因此，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决心投奔旧日对手查理八世。虽然查理八世曾试图获取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监护权并入侵布列塔尼，但毫无疑问，与布列塔尼女公爵联姻是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确保自身权益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如此一来，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就必须打破在签署阿拉斯条约时，所许下的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女儿—奥地利的玛格丽特成婚的诺言。

阿尔贝的阿兰一世与查理八世偷偷达成协定，要求取得南特的控制权—那里曾是历任布列塔尼公爵最喜爱的居住地。虽然阿尔贝的阿兰一世的要求代价很高，但查理八世答应了他，因为查理八世知道最终南特还是会落到自己手中。阿尔贝的阿兰一世履行诺言后，在法兰西王国卫戍军的保护下，安全进入南特的公爵城堡。与此同时，查理八世派遣军队占领了南特。随后，1491年4月14日，查理八世亲自抵达南特。在南特停留一周后，查理八世返回都兰。

在一封由图尔的康科迪亚主教利昂内尔·莱奥内洛·基耶雷加托写给教皇英诺森八世的信中，我们可以惊奇地得知，“法兰西人听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知道南特已经沦陷后并无太大反应，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企图与查理八世维持和平关系并返回匈牙利。”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确实已经花费了太多精力援助布列塔尼公国。为了明年登上匈牙利王位，此时，他正与匈牙利王位继承人波希米亚国王弗拉迪斯拉斯二世开战。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确向父亲腓特烈三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的亲王们写信求助收复南特，并在纽伦堡的晚宴上得到一万两千名长矛骑士部队的增援。随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派人前往英格兰，请求亨利七世的援助并保证未来一定偿还这笔援助。但此时，布列塔尼公国已经沦陷，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正在考虑投奔丈夫马克西米利安一世。各国的救援计划被迫中止，法军已经占领勒东并从英军手中夺走孔卡尔诺，正准备包围还有几分防御能力的雷恩。1491年11月15日，正在带兵打仗的查理八世强迫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签署临时条约。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同意让雷恩保持中立，并将其交给迪努瓦伯爵沙隆-阿莱的约翰四世代为管理，她等待着特定仲裁人来调解布列塔尼公国和法兰西王国的矛盾。

条约签署后查理八世才撤军，但他仍留下部分军队看守已经被占领的布列塔尼各城镇。随后，查理八世返回都兰。1491年11月30日，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前往朗热与查理八世会面。1491年12月6日，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终止了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婚约，转而与查理八世结婚。他们的结合获得了教皇英诺森八世事先颁发的豁免令。这时，法兰西王国和布列塔尼公国更加亲密。1491年12月15日，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和查理八世的婚礼彻底扭转了局势。从此，布列塔尼公国彻底成为法兰西王国领土的一部分。

[1]这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头衔实际上是“罗马国王”（King of Romans），本书将他的头衔统一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2]大议会（Great Council）是封建时代英格兰的政治传统，每年在特定时间召开。参加大议会的成员为宗教领袖和富裕的封建领主。大议会召开期间，他们与英格兰国王一起商讨国家大事。

[3]1491年12月6日，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与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解除婚约。这时，马克西米利安一世还不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所以此处布列塔尼女公爵安妮的头衔为“罗马人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