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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三国的局
1.7.10 夸张的“据汉水赵云寡胜众”
夸张的“据汉水赵云寡胜众”

《三国演义》第七十一回,“据汉水赵云寡胜众”,写赵云战魏军以少胜多的故事。其基本情节是:

刘备同曹操争夺汉中,黄忠斩了夏侯渊之后,诸葛亮派黄忠与赵云去劫魏军粮草。二人约定黄忠先去,如到午时不回,赵云便去接应。黄忠与副将张著到北山,不但粮草未劫成,反被魏军困住。到时未归,赵云领兵前去接应。魏将慕容烈、焦炳拦截,被赵云先后“一枪刺死”。赵云来到北山下,见张郃、徐晃围住黄忠,便杀入重围,如入无人之境,张郃、徐晃心惊胆战,不敢迎敌。赵云救出黄忠后,又救了张著。曹操见状,大怒,亲自督军来赶赵云。赵云杀回前临汉水的本寨后,令寨门大开,拨弓弩手于寨外壕中埋伏,将营内旗枪,尽皆倒偃,金鼓不鸣。赵云匹马单枪,立于营门之外。张郃、徐晃领兵追至,见状,不敢前进。正疑间,曹操亲到,急催督众军向前。众军听令,大喊一声,杀奔营前,见赵云全然不动,曹兵翻身就回。赵云把枪一招,壕中弓弩齐发。时天色昏黑,正不知蜀兵多少。操先拨回马走。只听得后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蜀兵赶来。曹兵自相践踏,拥到汉水河边,落水死者,不知其数。赵云、黄忠、张著各引兵一支,追杀甚急。……赵云占了曹寨,黄忠夺了粮草,汉水所得军器无数,大获胜捷,差人去报玄德。玄德遂同孔明前至汉水,军士将子龙救黄忠、拒汉水之事,细述一遍。玄德大喜,看了山前山后险峻之路,欣然谓孔明曰:“子龙一身都是胆也!”

这一故事的历史真实性如何呢?

《三国志·蜀书·赵云传》裴注引《云别传》:

夏侯渊败,曹公争汉中地,运米北山下,数千万囊。黄忠以为可取,(赵)云兵随忠取米。忠过期不还,云将数十骑轻行出围,迎视忠等。值曹公扬兵大出,云为公前锋所击,方战,其大众至,势逼,遂前突出阵,且斗且却。公军败,已复合,云陷敌,还趣围。将张著被创,云复驰马还营迎著。公军追至围,此时沔阳长张翼在云围内,翼欲闭门拒守,而云入营,更大开门,偃旗息鼓。公军疑云有伏兵,引去。云雷鼓震天,惟以戎弩于后射公军,公军惊骇,自相蹂践,堕汉水中死者甚多。先主明旦自来至云营围视昨战处,曰:“子龙一身都是胆也。”作乐饮宴至暝,军中号云为虎威将军。

从上列史料中,我们了解和需要说明的是:

第一,赵云“寡胜众”的故事,基本上是与历史相符的。如黄忠去北山“劫粮”,赵云用“空营计”吓退曹操大军,刘备夸赞赵云“一身都是胆”等,都史有其事。但赵云去北山“救黄忠”、曹操亲到赵云营前督战之事,则不见史载。

第二,故事中夸张之处很多。如赵云去救黄忠时,曹魏名将张郃、徐晃,竟“心惊胆战,不敢迎敌”;张郃、徐晃见赵云立于营门之外,寨门大开,“不敢前进”;曹操在赵云营前,“先回马走”等。这些都是渲染赵云的勇猛机智,给人的印象很深。

第三,故事中赵云所斩的曹将慕容烈、焦炳,在有关的史书中未见其名。当是作者虚拟的人物,让他二人出面,先后被赵云“一枪刺死”,自然是为了凸显赵云的英勇无敌。

《三国演义》的作者,以历史事实为素材,进行艺术加工再创造,增加了一些细节,精彩动人,彰显了赵云智勇双全的英雄面貌,是很成功的,有很高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