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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的品格
1.5.5.3.2 不谋私,不懈怠,对党赤胆忠心
不谋私,不懈怠,对党赤胆忠心

黄克诚从加入中国共产党那天起,就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党的事业,一心想的是党和人民,从不计较个人的恩怨得失。

1928年初,黄克诚在担任永兴红色警卫团党代表兼参谋长时,因抵制乱烧滥杀的错误政策而被当作“右倾”,受到批判,被取消了参加党内会议的资格。而此时国民党集结重兵扑向永兴。黄克诚承受着无情的批判、指责的巨大压力,不顾个人安危,连续两次向县委负责人提出迎敌建议,并奋不顾身地组织指挥少数兵力守城拒敌,掩护县委机关和群众转移,终于突出重围到达井冈山,参加了朱毛红军会师。这在常人看来已经尽到了职责,但数十年后,黄克诚依旧为此深深自责,他说:“我虽不能原谅李一鼎那种刚愎自用、固执己见的不负责任作风,但作为县委主管军事工作的负责人,我还是深深地责备自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过于麻痹大意,缺乏应有的警惕性,未能做到及时掌握敌情,以致在敌人迫近的情况下,来不及采取应变措施,而使我们的同志付出了重大牺牲。”[1]

1932年,中央苏区开展了第二次大规模肃反打“AB团”运动。亲眼目睹第一次肃反打“AB团”沉痛教训的黄克诚,对这次打“AB团”坚决予以抵制。见到许多无辜的同志被杀害之后,黄克诚痛心疾首,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为被诬陷的同志申辩:“以前是说地主富农钻进革命阵营破坏革命,要进行阶级决战,可是在你们所要抓捕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地主富农,全都是经过我们自己培养起来的干部,他们怎么会是反革命呢?”他质问肃反委员会:“为什么要滥杀无辜?”许多被列入审查对象的人,“不是什么‘AB团’,是革命的忠诚战士,党的好干部!”黄克诚的坚定态度挽救了一大批同志,但他却因此背上各种罪名,被肃反委员会抓捕,欲以“AB团”和“托派”罪名处决。幸亏军团长彭德怀亲自过问,方幸免于难。

从不为个人着想的黄克诚,一生光明磊落,工作中也不免得罪一些人,因此多次受到错误批判。包括毛泽东也曾对他产生误解。对自己曾经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黄克诚从无怨言。他常说:“一个共产党员在党内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这比起我们为之献身的共产主义事业,实在微不足道。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有多少无辜的好同志含冤死去,他们连全国胜利这一天都没能看到,比起那些同志,我是幸存者。”[2]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黄克诚担任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常务书记,他虽已双目失明,年迈体弱,仍呕心沥血,为党的事业日夜操劳。在如何评价毛泽东的功过问题上,黄克诚不因毛泽东曾经犯过严重错误、对他产生过误解而改变对毛泽东思想的信仰和对毛泽东本人的正确评价。1980年,在中央纪委召开的第三次贯彻《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座谈会上的讲话中,黄克诚回顾毛泽东的一生,旗帜鲜明地捍卫毛泽东思想,高度评价毛泽东为我们的党、我们的国家作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举例说:

“大革命失败以后,毛主席领导秋收起义的部队放弃占领中心城市的方针,向井冈山进军。这是一个伟大的战略决策,代表了中国革命的方向和希望。毛主席当时在政治上、军事上创造了一套路线、方针和政策,现在看来似乎很简单,但那时大家都没有经验,能搞出一套简单的东西就很了不起呀!那时的党中央就没能提出来。毛主席当时比我们不知要高明多少倍。很明显,没有他,没有井冈山这面红旗,很难设想中国革命将会是什么样子。毛主席在这个时期的历史功绩谁能比得了呢?哪个有这样大的功劳呢?现在有人讲这段历史,想用其他人来代替毛主席,好像别人比毛主席更高明、功劳更大,我说这完全是对历史开玩笑!”

解放战争时期,斯大林担心我们打不赢,曾让我们和国民党搞联合政府,让我们交出武装,改编为国防军,以换取在联合政府中的合法地位。但毛主席顶住了,提出“寸土不让”“一条枪也不交”的方针,并亲自指挥了许多重大决战,仅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就把蒋介石赶到台湾,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初期,搞土改、抗美援朝、解决所有制问题,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等等,毛主席的决策都是正确的。

对于毛泽东晚年的错误,黄克诚也作了实事求是的分析,他认为,毛主席在晚年有缺点,有错误,甚至有某些严重错误。现在我们党纠正这些错误,总结我们夺取政权以来的经验教训当然是必要的。但我们应当有一个正确的态度。黄克诚说:有的同志把建国以来我们党犯的所有错误都算在毛主席身上,让他一个人承担责任。这样做不符合历史事实。有一个同志曾问我:“不让毛主席一个人承担错误的责任,你承担不承担?”我说:“我也要承担一些责任。但对搞‘文化大革命’我不承担责任,因为那时我已不参加中央的工作,没有发言权了。”黄克诚说:凡是我有发言权的时候,我没有发表意见反对错误的决定,那么事后我就不能推卸对错误的责任。

在评价林彪的问题上,黄克诚同样表现出了实事求是的态度。1984年初,黄克诚看到《中国大百科全书》军事卷元帅条目释文稿中,唯独林彪条目的释文只写了简历和罪行,没有写历史功绩,认为这样写不真实,不全面,建议改写。他约请编辑组成员谈话,坦率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他说:“写历史人物志,要学习司马迁,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秉笔直书,不要揪住一个人就把他的历史功绩一笔勾销了。林彪在我军历史上是有名的指挥员之一,他后来犯了严重罪行,受到党纪国法制裁,是罪有应得。但在评价他的整个历史时,应当两方面都写,不能只写一面。林彪确有指挥才能,不承认这个事实,不是历史唯物主义态度。”[3]

黄克诚这种对党的事业负责、对历史负责的高尚品格,令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