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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的品格
1.4.8.3.3 伟人暮年:“应向青年寻后继”
伟人暮年:“应向青年寻后继”

叶剑英一贯主张,要重视年青一代,重视培养和造就革命事业后辈人才。早在1956年11月,他就写下《西游杂咏》的组诗,其中就有这样的诗句:“引得春风度玉关,并非杨柳是青年。英雄一代千秋业,敢说前贤愧后生。”[10]在这里,叶剑英以历史唯物主义的眼光,看到“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历史规律,认识到要使革命后继有人,长盛不衰,就要重视革命事业接班人的培养。1973年8月24日,在出席海军的一次重要会议上,当看到海军司令员萧劲光年已古稀,仍在为海军的发展日夜操劳时,联想到中国古代王濬的故事,叶剑英挥笔写了题为《在海军总结会上》一诗赠予萧劲光,诗曰:

沧溟列舰耸层楼,王濬年高雪满头。

应向青年寻后继,不拘一格莫嫌仇。

叶剑英这里说的王濬,是中国古代西晋的一代名将,他在70岁高龄时还披挂上阵,拼杀疆场,直捣吴国首都建康(今南京),接受吴国孙皓投降。叶剑英借用“老将王濬发兵征吴”的典故,意在提醒人们,老将披甲征战,终非长久之计。因此,他提出“应向青年寻后继”,不拘一格降人才。进入改革开放的新时期,叶剑英多次强调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在革命化的前提下,重视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1982年2月24日,叶剑英在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第一次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我们共产党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这是漫长而艰巨的伟大事业,不是一两代人所能完成的,需要世世代代奋斗下去、传下去!……我们老同志都想为党多干些时间,多做些工作,但是年纪不饶人,自然规律不可抗拒,革命事业总要有一个交班和接班的问题。因此,培养和造就接班人尤其是中央的接班人,的确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十分重要而又紧迫的战略任务。”[11]

叶剑英不仅从理论上深刻阐述而且在实践中带头为实现干部队伍年轻化作贡献。叶剑英在粉碎“四人帮”反党集团的斗争中立了大功,起了决定性作用,再一次从危难中挽救了党。但是,他把这场伟大胜利归功于党和人民,从来不强调他个人的作用。粉碎“四人帮”后,他扶助年轻的华国锋,并力主邓小平出来工作。

叶剑英为荐引年富力强的同志担任党和国家的领导职务,做了大量的工作,同时准备“以己之退,促党的事业之进”。1977年11月,他在广州松园宾馆赋诗一首:“四面青山列翠屏,松园终不老闲身。会当再奋十年斗,归读阴那梅水滨。”表达了他早已萌生退休之意。1979年,鉴于党的马克思主义路线已重新确立,年富力强的同志已挑起了重担,他给中央政治局常委逐个做工作,要求退出中央的领导岗位,但中央仍希望他留在领导岗位上。1981年6月,叶剑英又给中央写信,要求改变中央政治局常委名次的排列,将他的名字放到邓小平之后。中共中央经过慎重考虑,还是没有同意他的要求。1982年9月,在党的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他引用唐朝诗人李商隐“雏凤清于老凤声”的诗句,再次谈到干部新老交替问题,强调后来者居上,年轻的超过年老的,是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一个基本规律。希望新上来工作的年轻同志,同老同志亲密合作,挑起重担,奋勇前进。他恳切地说道:我今年85岁了,年老多病。做事已力不从心,从党的事业着想,我曾多次要求退出领导岗位。在中央没有决定我退出之前,当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12]1983年2月,叶剑英担任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任期将满。他又写信给人大常委会,请求不再提名他为六届人大常委会委员长的候选人。1985年9月,在中共十二届四中全会召开前夕,叶剑英同其他几位老同志一起,致函全会,请求不再担任中央委员和候补中央委员。全会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自此,叶剑英退出了他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所有领导岗位,再次以自己的模范行动,为促进中央领导机构成员的新老交替,促进党的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表率。

看到党中央领导核心逐步形成,党和国家开始出现新的局面,叶剑英由衷地感到喜悦。他在《八十书怀》诗中满怀激情地写道:

八十毋劳论废兴,长征接力有来人。

导师创业垂千古,侪辈跟随愧望尘。

亿万愚公齐破立,五洲权霸共沉沦。

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

这首诗,不仅抒发了叶剑英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和热爱,也是叶剑英革命一生高尚情操和风范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