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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的品格
1.4.5.3.3 严师与慈父齐名:“永远干革命”成为留给子女的最后遗言
严师与慈父齐名:“永远干革命”成为留给子女的最后遗言

罗荣桓对人和蔼可亲,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像冬天的一盆火,谁都喜欢同他亲近,谁都愿意跟他讲心里话。一位在外地工作的同志到北京看望罗荣桓后写下这样一首诗:

革命友谊重山河,首长关怀暖心窝;

帅府门前客不断,单车(即自行车)倒比汽车多。

这首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罗荣桓平易近人的领导作风。

罗荣桓对基层官兵特别关心。他一贯认为,关心官兵生活,维护官兵利益,是政治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说:“战斗胜利依靠两个基本条件,最主要是靠部队中间的政治工作,只有政治工作强的部队才能发挥全体战斗员的勇敢性,才不至于在敌火前趴着不动,才不至于发生要人多(密集队形)才敢前进,人少(三三制)就不敢前进的现象,才能使战斗员在战斗中有主动性和战术上的创造性。”[9]因此,每次到连队,他总要到伙房看一看战士的伙食好不好;有时还去看看战士的厕所干净不干净,方便不方便。在政工会上,他告诉指导员们:要当好指导员,首先要关心爱护战士,战士家属来了,你们连的干部要陪家属吃顿饭,叫伙房多炒两个菜。晚上站岗要找人替班,让战士有充裕的时间和家属在一起。要使战士心情愉快,感受到革命部队的温暖,保持愉快饱满的情绪。罗荣桓说:“政治工作干部,特别是政治指导员,一定要与战士有浓厚的感情,要把战士当作自己的亲兄弟。做到战士心里有话,都愿意并且敢于向指导员说。如果战士有话,闷在心里,不敢或不愿对指导员、对支部讲,那不能说明别的,只能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家,我们的工作落后了。所以,落后不在于群众,而在于领导……”

基层干部最关心使用问题。罗荣桓一再强调,要搞五湖四海,坚持任人唯贤。他对干部一视同仁,不分亲疏。他经常讲:干革命团结的人越多越好。“如果因为个人的熟悉不熟悉,决定使用不使用,领导者就不会使用大量的干部,容纳大量的干部,只是在熟人的小集团中去打圈子,领导者要变动工作就想到把熟人也来一个搬家,必然会造成个人的干部政策倾向。”如果以合乎个人口味来衡量,那么能够使用的干部就少得可怜了,甚至可能用些庸俗的吹牛拍马的角色了。

对人宽厚热情的罗荣桓对子女要求却是十分严格的。他说,教育孩子是件麻烦的事情,急躁不行,夸奖太多也不好。不过有一条,做父母的完全可以办到,那就是,只要发现他们有一点苗头就指出来,要他们改正,不让它发展下去。他的儿子东进和女儿南下上小学时,学校离家很远。有一次放学晚了,家里人派车接了一次。罗荣桓发现后,把全家人叫到一起,严肃地对孩子们说:这样不好,汽车是组织上给我工作用的,不是接送你们上学的,你们平时已经享受了不少你们不应当享受的待遇,如果再不自觉就不好了,那样会害了你们自己。

大女儿罗玉英出生后,罗荣桓为了革命的需要,一直把她留在农村,解放后才来到北京。但罗荣桓并没有因为战争年代女儿在农村吃了很多苦就迁就她。一次,她准备到街上去补一条破了的裤子,正巧被罗荣桓看到,他当即批评道:“为什么不自己补?刚出来就忘本啰!”玉英由于身体不好,在学校难以坚持学习,便要求提前分配工作。她满以为爸爸会在城里的大机关里给找一个合适的工作,可罗荣桓没有这样做。他要女儿到工农群众中去,到基层、到艰苦的地方去工作,去学习,锻炼自己。不久,她被组织上分配到郊区一个农场工作,且条件比较艰苦,交通也不方便。

罗荣桓在外面是共和国的元帅;在家里,更是一位严师,时时处处以自己的模范行动影响和教育家人。罗荣桓长期身体不好,但他从不因为病而要求特殊的照顾。有一次他住院回来,发现家里多了四张躺椅,就问秘书:“哪里来的躺椅呀?”当得知是总后考虑他的身体状态特意配备的,罗荣桓马上指示:把躺椅退回去。秘书很为难。他又说:“还退不成,一定照原价给钱,用我的薪金。”这样照价付钱后,躺椅才留了下来。

1963年9月,罗荣桓再一次住进医院。弥留之际,他拉着夫人林月琴的手,深情地说:“我死以后,分给我的房子不要再住了,搬到一般的房子去,不要特殊。”又嘱咐孩子们说:“我一生选择了革命的道路,这一步是走对了,你们要记住这一点。我没有遗产给你们,没有什么可以分给你们的。爸爸只留给你们一句话:坚信共产主义这一伟大真理,永远干革命。”昏迷中,他还不断地重复说:“我革命这么多年,选定了一条,就是要跟着毛主席走。”[10]

听到这些话,在场的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多么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多么高尚的共产党员品格!罗荣桓几十年如一日恪守共产党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为我们树立了光辉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