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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的品格
1.4.4.3.1 勇改己过,“道歉亲上门”
勇改己过,“道歉亲上门”

陈毅,1901年8月26日生于四川省乐至县,原名世俊,有成为才智出众的俊杰人物之意。号“仲弘”。曾子有“士不可不弘毅”的诗句,他想,要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任重而道远,光有弘(刚强)不够,还须有毅(毅力),坚持始终,于是改名“陈毅”。

1919年8月,陈毅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年秋末冬初,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1923年10月,到北京中法大学文学院学习。11月,转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5月,任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中共委员会书记。8月,参加南昌起义。后任国民革命军第十一军二十五师七十三团政治指导员。协助朱德整顿余部,对遭到重创的起义部队进行思想政治工作,说明革命的前途,鼓舞坚持斗争,保存了南昌起义部队的骨干。1928年1月,陈毅与朱德一起,发动和领导了湘南起义,建立了工农革命军和工农革命政府。后协助朱德率领起义部队向井冈山前进,和毛泽东在砻市胜利会师,两支部队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任政治部主任。

1929年5月底,中共红四军前委会议在福建永定县湖雷召开。会上,就党对军队领导的问题发生争论。争论的焦点是红四军内是否仍要设立军委。刚从苏联回国、就任红四军政治部主任和红四军临时军委书记的刘安恭,照搬苏联红军的做法,认为前委代替包办了军委的工作,主张设立正式军委,并主持临时军委会议作出决定,前委只讨论行动问题,不要管军队的其他事项。

对这种下级党委限制上级党委领导权的做法,红四军前委书记毛泽东表示反对,认为这是从根本上危及党对红军的领导。他坚持加强党对军队的领导,加强思想政治工作,实行民主集中制,发动群众,建立巩固的农村根据地的主张。而有些领导同志则忽视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片面强调提高军官权威,认为实行“从上而下的民主”就是实行“家长制”。由此,刘安恭的错误主张被有些同志看成“军委与前委分清彼此的职权范围,有利于工作开展”。这种不同看法使红四军高层在这一问题上的争论蔓延到部队。

为解决红四军领导层中的认识分歧问题,6月22日,召开了中共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由陈毅起草并在他主持下通过的会议决议采取“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一方面指出毛泽东的领导是正确的,红军离不开毛泽东;同时,也对毛泽东和朱德提出了十分尖锐的批评,并追究毛泽东作为前委书记对党内分歧应承担的责任,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陈毅这种调和态度,其用心是为了红四军党内的团结,但却产生了适得其反的效果,致使在大会选举前委书记中,原由中共中央指定的前委书记毛泽东落选,陈毅当选为前委书记。对陈毅的折中平衡、息事宁人的态度,毛泽东是非常不满的,他在会上作最后发言,重申了自己的各项政治主张,表示“至于陈毅对我个人有许多批评,我现在不辩……不正确的将来自然会证明是不正确”。会后,毛泽东被迫离开红四军的主要领导岗位,到闽西特委指导地方工作。

中共红四军七大后,毛泽东对陈毅的态度也发生变化。据陈毅回忆,9月下旬召开中共红四军第八次代表大会,并致信毛泽东出席大会。毛泽东回信说:我平生精密考察事情,严正督促工作,这是陈毅主义的眼中之钉,陈毅要我做“八边美人四方面讨好”,我办不到;红四军党内是非不解决,我不能够随便回来;再者身体不好,就不参加会了。[1]为此,毛泽东受到党内“警告”处分。

后来的实践证明毛泽东是正确的。在离开毛泽东的日子里,红四军由于实行所谓“由下而上的民主制”,甚至“为了一个红军法规中的党代表权力问题,讨论了两天仍旧没法解决,结果还是决定请示中央”。中共红四军“八次大会时,无组织状态的开了三天,毫无结果”。陈毅也看到这一不良发展事态。8月21日,他来到上海,向中共中央汇报红四军的情况。29日,中央政治局会议详细听取了陈毅关于红四军的全面情况和朱德、毛泽东之间有关争论的汇报。陈毅在汇报中秉持客观公正的态度,这对此后重新确立毛泽东在红四军的领导地位至关重要。

中央政治局在听取汇报后,决定成立李立三、周恩来、陈毅三人委员会,由周恩来召集,起草一封中共中央指示信。这封由陈毅执笔起草的中共中央指示信就是著名的“九月来信”。“九月来信”着重指出,“党的一切权力集中于前委指导机关,这是正确的,绝对不能动摇。不能机械地引用‘家长制’这个名词来削弱指导机关的权力,来作极端民主化的掩护”;“前委对日常行政事务不要去管理,应交由行政机关去办”。要求红四军维护朱德、毛泽东的领导,毛泽东“应仍为前委书记”。这些指示,肯定了毛泽东提出的“工农武装割据”和红军建设的基本原则,为红四军党内统一认识、纠正各种错误思想提供了根据。

起草“九月来信”的过程也是陈毅提高认识的过程,在周恩来、李立三的帮助下,陈毅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他表示:“这次闹得有点伤感情,主要是我的错误。我没有认清毛泽东的天大的优点,没有指出正确的路线。我回去带头检讨”。

10月22日,陈毅携中共中央“九月来信”回到红四军前委机关。他没有想到红四军党的七大对毛泽东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陈毅说,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纠正调和主义错误所造成的不良后果,他自己也要和同志们一起打倒“陈毅主义”。在当天夜里召开的前委会议上,陈毅详细介绍了在党中央的所见所闻,传达了中央“九月来信”。会后,陈毅派专人把中央“九月来信”送给毛泽东,并附上自己一封信,请毛泽东回红四军前委主持工作。信中写道:“我俩之间的争论已得到正确的解决。七次大会我犯了错误,八次大会的插曲更是错误的。见信请即归队,我们派人来接。”毛泽东收到陈毅的来信后,表示接受中共中央的“九月来信”,包括对他工作方式的批评,并说他在红四军八大时因为身体不好,情绪不佳,写了一些伤感情的话。这样,相互间的矛盾和隔阂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