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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家的品格
1.3.6.3.3 终生不返乡的人民情怀
终生不返乡的人民情怀

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像邓小平这样少小离家投身革命,自此不再还乡的极其少见。

1904年8月22日,邓小平出生在四川省广安县协兴乡牌坊村。5岁进私塾发蒙,11岁考入广安县高小,14岁考入广安县中学,16岁赴法国勤工俭学,18岁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20岁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参加革命,对于邓小平来说是一个重大的人生抉择。他曾经说:那个时候能够加入共产党就不容易。在那个年代,加入共产党是多大的事呀!真正叫做把一切交给党了![19]1922年,在正式成为青年团员之后,邓小平给家里写信,郑重地告诉父母,为了革命,从此不能回家了。弟弟邓垦后来回忆说:我清楚地记得,他去法国两年后,家中突然收到他的一封长信,内容是说他参加革命了,参加了什么革命组织,要为国家富强,为天下穷苦人翻身解放而努力,不能回家了……信中提出两个要求:一是从此不能回家,也不能照顾家了;二是要求废除旧式婚约。[20]由此可见,邓小平后来不回家,有其坚持早年承诺的原因。

在中共早期活动中,由于斗争形势极其残酷,周围一片白色恐怖,为了党的事业,为了组织的安全,有的革命者就以断绝与家庭的联系来表示革命的决心。尽管革命并不排斥家庭、亲情和孝道。在进入和平建设时期以后,革命者有充分理由和条件回家乡,这并没有什么不妥。邓小平也有很多回家乡的机会。比如,1950年,他出任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西南军区政治委员。西南局所在地就在重庆,管辖着云南、贵州、四川、西藏等四省区。在主政大西南的两年多时间里,邓小平却没有回过广安老家看看。只是在领导西南土地改革运动时,给广安县政府写过一封信,要求把他家所有财产分给农民。从20世纪50年代后期到80年代,邓小平曾9次回过四川,但始终没有踏上老家广安这片土地。

九过家门而不入,不是对家乡不关心、不牵挂。1958年2月1日,得知四川勘探出石油后,邓小平冒着严寒,来到黄瓜山气田视察,当看到从黄10井采集的两瓶油样时,邓小平动情地说:“我总算看到家乡的原油了!”1978年1月,邓小平结束对缅甸访问后在成都停留,专门把广安县委书记叫来,听取了工作汇报。当这位县委书记提出“家乡人都盼望邓副总理回广安指示工作”时,邓小平以沉默拒绝了邀请。

邓小平有着更深的考虑。在回答四川电视台记者提问:“这么多年过去了,您没想过回家看看吗?”时,邓小平摇了摇头说:“我怕。”怕什么呢?怕“兴师动众,骚扰地方”。[21]毛毛在《我的父亲邓小平》中说:父亲自己不回老家,也不许我们回去。他说我们一回去,就会兴师动众,骚扰地方。

怕“骚扰地方”的背后,是邓小平体谅人民疾苦、对人民的事业高度负责的伟大情怀。他深情地说:“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并努力践行他曾经作出的“凡是于人民有利的事情,无不尽力提倡与实行”的诺言。“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在决定恢复他职务的中央全会上,邓小平指出:我出来工作,可以有两种态度,一个是做官,一个是做点工作。我想,谁叫你当共产党人呢。既然当了,就不能够做官,不能够有私心杂念,不能够有别的选择。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后,他多次强调,贫穷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要消灭贫穷;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根本目标是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他把人民拥护不拥护、人民赞成不赞成、人民高兴不高兴、人民答应不答应作为制定方针政策和作出决断的出发点和归宿,总是把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作为判断一切工作是非得失的标准。

怕“骚扰地方”的背后,体现了邓小平保持和发扬党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从我做起的高度自觉。成为伟人的邓小平,已经不单纯是广安的一分子,而是人民的领袖。他胸中装着全国人民。因此,他把对故乡的亲情装在心中,而把大爱献给中华民族。几十年来,他没有给广安半分特殊的关照。“怕回家”,透视出邓小平严格要求自己的光辉形象。

邓小平的人格风范,对于我们牢记“两个务必”,认真贯彻落实中央“八项规定”,深入开展以为民务实清廉为主要内容的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