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 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

武德四年(621),当时还是秦王妃的长孙氏生下了一个女孩儿,父母亲给她取名为李丽质,李丽质的确是一位天生丽质、容貌娇美的女子。

关于长乐公主,历史上曾有这样一段文字描写她:“公主资淑灵于宸极,禀明训于轩曜。……皎若夜月之照琼林,烂若晨霞之映珠浦。”

这段文字的大意是:“公主就像一位仙女,将超凡的灵气带到皇宫;秉承父母师长的训诫,修身立德。……高洁清丽,秀逸脱俗,犹若月光洒落在葱郁的树林之中;鲜妍明媚,光彩夺目,好似早晨的霞光照耀在珠江之上。”

李丽质聪慧开朗、柔顺恭谦,加之德行垂范、仁爱孝友,李世民夫妇自然是爱得如珠如宝。贞观二年(628),年仅八岁的李丽质成为新朝最早受封的公主之一,诏封长乐郡公主,食邑三千户。

长乐公主不仅天生丽质,而且还多才多艺,唐太宗一生酷爱书法,长乐公主也得到了父亲的遗传,不仅写一手好字,同时还擅丹青。历史上,关于长乐公主的书法,有一段很经典的评价:“(公主)散玉轴于缥帙,悬镜惭明;耀银书于彩笺,春葩掩丽。”

大意是:“展开公主所作的画卷,悬挂的明镜就显得黯淡无光;展示公主所写的书法,就连春天的花朵也被掩去丽色。”

转眼公主到了适婚的年龄,驸马的人选是国舅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长乐公主嫁入长孙家族。

长孙无忌很有福气,长乐公主在母亲长孙皇后的调教之下甚有妇德,平时敬顺公婆,谨礼持家,于是“家道以正”。

公主与驸马婚后琴瑟韵合,流连光景惜朱颜的甜美生活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时间的指针指向了贞观十七年。

643年,注定是一个让唐太宗刻骨铭心的年份,这年三月,齐王李佑在山东齐州造反,太宗派李征讨,当月就平定了叛乱,李佑等四十余人被处死。

然而,让唐太宗更为难过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太子李承乾的死党纥干承基,不仅在太子身上押宝,还与李佑的反叛有牵连。齐王李佑谋反被镇压之后,牵出了纥干承基。纥干承基被大理寺收审,其罪当诛,为了保命,纥干承基供出了太子密谋发动政变一事。太宗闻讯大怒,下诏废李承乾为庶人,幽禁于右领军府;李元昌、侯君集等人被处死。

太子被废,魏王李泰再也坐不住了,一激动就跑去恐吓李治。太宗眼看着手足相残的一幕又要在宫廷再次上演,他不得不当机立断做出决定,罢黜李泰,立晋王李治为太子。不久,李泰被贬为顺阳郡王,九月外放到均州。

在这多事之秋的一年里,大约六七月的时候,长乐公主突然病倒,久治不愈。

唐太宗患有一种被称为“风疾”的病症,症状就表现为高血压,长孙皇后也同样患有高血压,而父母双方的遗传基因决定了子女的身体素质,他们的儿女都带有这种家族遗传病,这种病症的特点是发病早,疾病发展得快,重症死亡率极高。

太宗曾说:“朕有气疾,暑辄顿剧。” 可见这种病的患者受不了酷热,长乐公主患病的时候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加剧了公主的病情,她也像母亲一样,没能撑过那个夏天。贞观十七年(643)八月十日,长乐公主溘然长逝,终年只有二十三岁。在嫡出子女当中,长乐公主是第一个被遗传病夺走生命的人。

经历了数番打击的李世民,面对爱女的离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多次痛哭后仍然感到哀思难以抑制,悲伤不能自已。

九月二十一日,太宗敕命鸿胪卿韦挺为丧事监护正使、鸿胪少卿崔仁师为丧事监护副使,将长乐公主陪葬昭陵。

长乐公主墓与母亲的安眠之地——昭陵仅一沟之隔,太宗为了怀念爱女,破格使用了三道石门。按照坟墓的规格,贵戚功臣和妃主墓一般只设一道石门,唯独长乐公主承恩特葬,墓室甬道内设三道石门。很显然,太宗给女儿安排了最高规格的葬仪,李世民以此表达了作为一个父亲对女儿最为朴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