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与父亲一起经营工厂
自从诺贝尔回到工厂,他发现工厂里制造出的产品大部分是武器,而武器是用于战争的,每想到这一点,诺贝尔心中就要蒙上一层阴云。他受雪莱“人类皆兄弟”思想的影响,认为人类应该和睦相处,而不应该相互残杀。
可是父亲还是不停地进行试验,试图再发明一种威力更大的火药。有一天,诺贝尔终于忍不住了,向父亲发问:“爸爸,为什么要造这些武器呢?我选择科学研究的道路是为了人们能过上幸福的生活,是为了对人类文明的发展作出自己的贡献。”
父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略一沉思,十分认真地对儿子说:“艾尔弗雷德,我也不想制造武器。如果没有武器也能过太平日子,那该多好。但现实是,许多国家都拥有一定的武器。如果自己没有武器,就要受到别国的欺负;如果有了更强的武器,敌人出于对这种武器的惧怕,就不敢来进攻了。这样,即使拥有武器也不会发生战争。”停了停,父亲又接着说:“我们生产武器的目的不是为侵略别国,而是为了在别国入侵时,用它来保卫国家和人民,并最终换来和平。”父亲一字一句地说着,两眼闪闪发光,充满了自信。
诺贝尔觉得父亲的话是有道理的,就不再多问了。
1854年,漫长的冬天过去了,自然界显示出一派勃勃的生机。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国际形势却异常紧张,一场战争已不可避免了。
自从推翻拿破仑以来,沙皇统治的俄国一直保持着决定欧洲大陆命运的霸主地位,并竭尽全力维护国内的专制制度和世袭统治,抗拒革命潮流。沙皇和土耳其发生了争端,英国和法国为了保护自身的利益,积极鼓动苏丹(苏丹:旧时土耳其君主的称号)抵制沙皇。沙皇下了最后通牒,几个有关的国家马上举行谈判。可是,沙皇派舰队偷袭并摧毁了土耳其海军,谈判破裂。英国同法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俄国,他们也想通过这次战争动摇俄国的欧洲强国地位。历史上将这次战争称为克里米亚战争。
这次战争来得突然,持续时间很长,使俄国损失惨重。通过这次战争,俄国在武器装备方面存在的问题暴露出来了。原有武器有的质量低劣,发挥不了作用,有的只是徒有其名,根本没有现货,这使沙皇政府大为恼火。
武器成了当务之急,于是,当局立即张罗起来。他们为了防备来自海上的进攻,亟须封锁港口,在这样的情况下,诺贝尔工厂生产的用于战争的水雷成了抢手货。
当时,诺贝尔工厂生产的水雷还没有经过实战的检验,不知道能不能发挥作用,但由于形势急迫,就按照实战的方式布置在港口的入口处。
一天,敌人的舰队列队向港口驶来,突然发现了海面上漂浮的许多巨大的圆球。“那是什么?一定是新式武器,捞上来看看!”一个英国水兵战战兢兢地捞上一个铁球,放在甲板上,正要打开来看时,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水雷爆炸了,炸得舰上的水兵血肉横飞。敌军十分惊恐,慌忙逃走了。
诺贝尔工厂生产的水雷在保卫俄国北部城市方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现在订单源源不断地送到工厂里来。为了完成任务,雇用的工人已增至1000人,工厂开足马力昼夜不停地生产。
不久,俄国军队又给诺贝尔工厂下达了一项任务:“请你们制造一种新式的蒸汽机,并把它安装在旧式的帆船上。”
父亲根本不知道蒸汽机怎么制造,工厂中的技术人员连蒸汽机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父亲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下诺贝尔在纽约学到的知识可派上了用场,他把自己从“艾里克森船长”那里学到的知识全部用到了蒸汽机的研制中去。为了这项工作,他废寝忘食,日夜苦战。
就这样,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在一无图纸、二无技术的情况下,诺贝尔父子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终于交付了机器,这种机器在俄国还是第一次制造。他们造出了3台蒸汽发动机,每台500马力(马力:功率单位,1马力≈735.50瓦),另有5台螺旋桨推进器,每台200马力。交货后俄国军队感到非常满意。
第二年他们的任务更重,又接下了军政部下达的紧急订单。现在,诺贝尔工厂有解决不完的问题——技术、经济和人力,诺贝尔父子一天到晚都在拼命地工作。正如路德维格在晚年时所写的:“我在任何一家工厂,都没有像1854年到1860年在这里那样精力旺盛,才艺也得到充分发挥。这几年简直是忙个不停地发狂工作。”
因为过度劳累,诺贝尔终于病倒了。他胃病复发,并且非常严重,已无法再坚持工作。等他的病稍有好转,医生劝他到外地去疗养。两个哥哥也竭力劝他:“这里的工作由我们来搞,你最好找一个空气清新的地方休养一下。”母亲也劝他回瑞典的祖母家住一段。母亲的话勾起了他对故乡的怀念,他很想回去看看阔别多年的祖国的美丽风光。
诺贝尔回到自己的故乡,感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清,同工厂林立、空气污染严重的彼得堡相比,瑞典简直是天堂。这里自然环境优越,人际关系融洽。诺贝尔整天被亲情包围着,同祖母轻松愉快地聊天,和祖母家的几个孩子到野外和林中漫步,或者去梅拉伦湖钓鱼。
这里优美的环境和温暖的友谊胜过疗养地的矿泉水,诺贝尔的身体慢慢强壮起来,他想尽快回彼得堡去,那里有干不完的工作在等着他。正在这时,他收到了父亲给祖母家写来的信:
感谢上帝使我的亲爱的、勤劳的艾尔弗雷德恢复了健康,因为我们做父母的以及他的哥哥们极其珍重他的学识和不知疲倦的精力,这些长处是无人可代替的。
1854年10月21日,诺贝尔从瑞典转道普鲁士后回到了彼得堡,同全家人一起庆祝他21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