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2 假扮国王
假扮国王

马什伦按照赫鲁纳国王的吩咐,把哈桑背进王宫。这个时候,天已经快亮了。赫鲁纳国王看着昏睡中的哈桑哈哈大笑,他派人叫来宰相张尔凡。

“爱卿,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现在你好好地记住这个青年的样貌特征,明天他将穿上我的王袍,坐上我的宝座。你要告诉文武百官,必须好好地伺候他,听从他的指示,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许违背。”国王对张尔凡吩咐道。

“是,尊贵的陛下,一切将按照您的旨意去做。”张尔凡接受任务后,悄悄地退下了。

国王吩咐完宰相,又来到后宫,召集众宫娥到哈桑身边。

“你们听我说,明天等这个人醒来后,你们要像跪拜国王一样跪拜他,围着伺候他,给他穿上我的衣服,戴上我的王冠。如果他感到迷惑不解,你们就告诉他,他是尊敬的国王。”国王将怎样和哈桑对话都做了周全细致的安排,然后他就去休息了。这期间,哈桑一直睡得很死,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了。一个宫女走到了哈桑的床前,轻轻地叫着他:“陛下,该起来做晨祷了。”

哈桑听到声音醒过来,一时恍惚,不知身在何处。他看到墙壁和天花板都是金灿灿的,门窗上挂着绣花帘子,房间内还陈列着许多金、玉、陶瓷、水晶器皿和丝绒的豪华摆设,宫女和奴仆们来来往往,一派繁忙热闹的景象。

“这究竟是在哪里呢?我到底是在做梦,还是醒着?难道我进天堂了吗?”哈桑迷惑极了。

想了好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闭上眼不再理会。一个男仆走过来说:“陛下,已经很晚了,平常您从不会睡到这个时候还不起床呀!”

这时,一群宫女来到床前,开始伺候他起床,这让他更惊讶了。为什么自己会睡在龙床上,盖的被子、睡的床单全是上好的丝绸?他看着金碧辉煌的卧房,又看着周围侍奉他的仆人,觉得无所适从,他只好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

看见他这个样子,宫女们禁不住偷偷地笑了。为了让自己尽快醒过来,哈桑狠狠地咬了自己的手指头一口,很疼,不像是梦啊,他更加奇怪了。这一切都被躲在帘子后的国王看到了,赫鲁纳国王被他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哈桑叫来一个宫女,悄悄地向她打听:“你,告诉我,我是赫鲁纳国王吗?”

宫女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又恭敬地说道:“是啊,您的确是我们尊敬的陛下啊。”

“说实话,你是不是在撒谎呀?”哈桑完全不敢相信。

哈桑又叫来一个年纪较大的仆人,仆人走上前来,跪下,问道:“陛下,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说,谁是国王呢?”

“当然是您啊,您就是我们的国王。”

“你撒谎。”哈桑心里越来越没底,他又叫过来一个侍卫,“我的朋友,请向安拉起誓,我真的是国王吗?”

“是呀,我以安拉的名义起誓,陛下。您的确是国王,我们都拥戴您。”

这下,哈桑无可奈何地笑了,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昨天我还是艾坡·哈桑,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怎么今天就突然变成国王了?”

这时,一个仆人给他送上了一双镶金的拖鞋,他接了过去,把它拿在手上左看右看。

仆人惊讶地大声说道:“噢,我尊敬的陛下啊,这是专门供您上厕所时穿的鞋啊,难道您不认识了吗?”

哈桑听完脸通红,他羞愧地扔下拖鞋,赶快穿在脚上。

赫鲁纳国王在帘后看到这一幕,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一大堆人伺候着哈桑上厕所,他解完手后,仆人们又端来用金盆和银壶装着的清水,让他清洁身体。然后,仆人们铺下毡毯,供他礼拜。这下,他终于相信自己是国王,心中总算坦然了。

做完礼拜后,仆人们服侍哈桑穿上国王的王袍,给他佩上御用的宝剑,在仆人的簇拥和引导下,哈桑来到了朝廷,坐上了宝座。

此时,文武百官已经整齐地按照官阶大小排列在拱廊的40道垂帘内,他们一见哈桑,便纷纷跪下,向他朝拜。

朝拜完毕,宰相张尔凡站了出来,他跪在哈桑的面前,大声地祝福和赞颂哈桑。这让哈桑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尊贵的国王,开始变得有些飘飘然起来。

“喂,你,宰相!”哈桑听完宰相的歌颂后,大声说道,“你赶快和省长去艾坡·哈桑的家里,慰问他的母亲,赏给她100个金币并向她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把哈桑家隔壁的4个老头统统抓过来,每人重打400板后,让他们骑着牲口在城中游街示众,并向所有人宣布他们的罪状——多嘴多舌,干扰邻居生活。”

“遵命,我的陛下。”张尔凡吻了吻地面,退下执行国王的命令去了。

这一天,从早到晚,哈桑都坐在宝座上,执掌国王的权力,对文武百官发号施令,处理国家大事。

天色渐晚,官员朝臣们都退朝了。成群的仆人们又从里面涌出来祝福他,恭贺他万岁,并殷勤地为他揭起帘子,簇拥着他回宫。宫中灯火辉煌,就像白天一样明亮,乐器的阵阵演奏声不绝于耳。此情此景,让哈桑又对自己的身份迷惑起来,“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真是国王吗?”

回到后宫的哈桑,被宫女们团团围住,她们把他带到了餐厅,摆出丰盛的美食,供他吃喝。他大吃大喝,直到吃得肚子变得圆滚滚的才停口。

这时,哈桑指着宫女,开始一个个询问她们的名字。

哈桑把宫女的名字一个个记下,才站起来,走到饮酒的地方。他抬头一看,这里的陈设井井有条,10个大盘中盛满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甜食,他每种都尝了一点。这时,出来3个美丽如满月的女孩,她们伴着优美动人的乐曲,唱起婉转动听的歌曲。和着美妙的歌声,宫女们换上漂亮的衣服,开始翩翩起舞。哈桑吃着美食,看着精彩的歌舞表演,感到舒服极了,于是重重地赏赐了她们。

赫鲁纳国王看见哈桑已然把自己当作真正的国王时,忍不住又笑了。

夜半时分,赫鲁纳国王吩咐宫女拿一杯下了安眠药的酒给哈桑喝,等哈桑睡过去后,他又吩咐马什伦悄悄地把哈桑送回家。

马什伦遵旨把哈桑背回了家,放在客厅,然后悄悄回了宫。

哈桑在自家的客厅里一觉睡到天亮。刚一醒来,他眼睛还没睁开,就马上叫着那几个宫女的名字:“梭尔华!胡诺!麦丝卡!都卡芬……”

哈桑的母亲听到哈桑不停地喊女人的名字,立刻起床,跑到他面前说道:“我的孩子,哈桑,快起来,你怎么在说梦话了?”

哈桑睁眼一看,怎么面前站了一个老太婆呢?他赶快爬了起来,“你是谁?我的宫女呢?”

“孩子,你怎么了?我是你的母亲啊!”

“撒谎,你这个可恶的老太婆,竟敢对国王撒谎。”哈桑气愤地说道。

“孩子,你疯了吗?”哈桑的母亲吓得惊叫起来,“别吓唬母亲了。你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传到了国王耳朵里,我们就没命了。”

听了母亲的话,哈桑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他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是在自家客厅,没有那些金光闪闪的墙壁和门窗,他疑惑地说道:“这真是太奇怪了,母亲!我梦见我住在一个豪华的王宫里,有好多漂亮的宫女服侍我,而且我还登上了国王的宝座,对文武百官发号施令一整天啊。那真的不像是梦啊!”

哈桑说完,想了想又说道:“母亲,我想,我的确是在做梦。我就是艾坡·哈桑。我只不过做了一个当国王的梦。但是母亲,我觉得那又不是梦,因为我还狠狠地惩罚了有罪的人呢。”

“孩子啊,不要让梦境破坏你的脑子,那样你会被送进疯人院的。我想,是不是有恶魔在捉弄你,迷惑了你的心智啊?孩子,告诉母亲,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人一起吃过饭?”

“是啊,母亲,我和一个人一起喝过酒,我还告诉了他我被朋友抛弃那件事。看来,这个人就是魔鬼。母亲,您说得对,我就是哈桑,不是国王。”

听到哈桑这样说,母亲变得高兴起来,她想着告诉儿子另外一件事,“儿子啊,你不知道,昨天,尊贵的宰相居然到我们家来了,还给了我100个金币呢。”母亲喜滋滋地说道,“另外,隔壁那4个老头也被抓走了,听说每个人都挨了400大板,还游街了呢。”

听了母亲说的这番话,哈桑突然一下变得暴躁起来:“你这个可恶的老太婆,大骗子!你居然还敢说我不是国王。昨天就是我命令张尔凡来慰问你,给你100个金币的。隔壁那4个老头也是我命人抓走的。你竟然敢欺骗我!”说着,他站起来,抽出一根树枝就开始殴打自己的母亲。母亲尖叫着求饶,邻居们都赶来了,他们看见哈桑一边打着自己的母亲,一边高声叫嚷:“我就是国王,我就是国王,你这个可恶的老太婆!”邻居们吓坏了,他们以为哈桑已经疯了,几个精壮的年轻人赶快过去捉住他,把他绑起来送进了疯人院。

“这个年轻人怎么了?”疯人院院长问。

“他疯了。他说自己是国王,还毒打自己的母亲。”邻居们抢着说道。

“我没疯,他们都在撒谎,我就是国王。”哈桑努力地想挣脱束缚。

“你才在撒谎,你这个疯子!”院长立刻脱掉他的衣服,再用一条很粗的铁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并且把他拴在了铁窗上,每天用鞭子抽打他。

就这样,哈桑生不如死地在疯人院受了整整10天的折磨。10天后,他的母亲去看望他,看着儿子伤痕累累,她痛哭不已:“孩子,你快点恢复理智吧。这个魔鬼让你受太多罪了。”

“母亲,母亲,您说得对。”哈桑看见母亲也忍不住痛哭流涕,“我错了,我就是哈桑,不是什么国王。求求您,帮我向院长证明,我已经好了,快点放我出去吧。”

哈桑的母亲赶忙去找院长,得到院长的同意后,把哈桑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