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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们有一个剧院,那么你就会,你——悲剧者,一再这么瘦削、这么裸露、这么没有形象托词地立在那些人面前,他们以你那展示出来的痛苦来满足自己匆匆的好奇?你曾预见到,不可言喻的感人者,你受苦的真实存在,那时候在维罗纳,当你,几乎还是个孩子,演着戏,将纯粹的玫瑰捧在你面前之时,它像一个假面似的前面,应该掩藏正被提升的你。

的确如此,你是个演员孩子,当你的同行表演时,他们想要被看见;但是你与众不同。在你看来,做修女对于玛丽安娜·阿尔科福拉多[214]是什么(她并未感觉到这个),那么这个职业对于你就该是什么:一种伪装,密实而持久,足以在它后面毫无保留地忧伤痛苦,怀着不可见的福人们有其才有福的那种哀求。在你去往的所有城市里他们都描述你的姿势;但他们并不理解,你怎么, 日益绝望,总是一再地把一种密封举到你面前,看它是否隐藏你。你把你的头发、你的双手、某个密实的东西挡在那些透光的位置前面。你向那些透明之处呵气;你使自己变小;你藏住你,像孩子们藏住自己,然后你有了那个短促的、幸福的上升音,而顶多有一位天使或可寻找你。但是,你若是随后小心地往上瞧,那么毫无疑问,他们自始至终都看着你,这个丑陋的、空洞的、眼睛的空间里的所有人:只有你,你,你而别无其他。

而你有种冲动,把手臂缩短了伸向他们并以那种手势抗拒邪恶的目光。你有种冲动,把你的脸从他们那里夺回来,它正被他们消耗。你有种冲动,要做你自己。你的同行们缺少勇气;仿佛别人把他们跟一只小母豹关在了一起,他们沿着侧幕爬行并念一些正该念的台词,就是为了不刺激你。你却把他们拽出来并放过去并像对待真人一样对待他们。松弛的门、骗人的窗帘、没有后面的器物都迫使你抗议。你感觉到,你的心怎样不可阻挡地升向一种无限的真实而且,被吓住了,你再次试图从你脸上抹掉那些目光像晚夏的长长的游丝:但此时他们已经爆发出掌声在他们对极端之物的恐惧之中——好像为了在最后一刻避开某物,它也许会强迫他们改变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