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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富有几乎匪夷所思的经验的却是生日。某人早已知道,生活喜欢不加区别;但是在这个日子某人起床时便有一种对欢乐的权利,它毋庸置疑。对这种权利的感觉大概很早就在某人身上形成了,那时候某人抓取一切并简直得到一切,而且那时候某人以特别专注的想象力将正好抓住的东西提升到那种正好充满他心中的渴望的本色强度。[102]

然后那些奇怪的生日一下子就来了,当某人看见别人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而此时他对这种权利的意识完全巩固了。某人也许还想跟往常一样给穿上衣裳并随后接受其他一切。可是某人刚一醒来,外面就有人呼喊,大蛋糕还没有呢;或者某人听见什么东西破碎了,当旁边整理礼物桌的时候;或者有人走进来并让门开着,于是某人看见了一切,在某人允许看见之前。正是这个时刻什么事情像一个手术一样在某人身上发生。一个短暂的、剧烈疼痛的手术。但是开刀的手熟练而坚定。立刻过去了。而刚刚经受了它,某人便不再想到自己;要紧的是,挽救生日,观察别人,抢在他们的错误之前,加强他们的意念:可以极好地胜任一切。他们使得某人并不轻松。情况表明,他们真是无比笨拙,几乎愚笨不堪。他们完成此事,带着某些包裹进来,却是准备送给其他人的;某人向他们迎面跑去而必须做出一副样子,好像某人就是在屋子里闲逛,好活动一下身体,并无确定的意图。他们想给某人一个惊喜并怀着大致模仿的期望把玩具匣里面的最底层提起来,那里除了木棉啥也没有;这时某人得减轻他们的尴尬。或者那若是某个自动玩具,他们便拧坏它,他们送给某人的东西,在第一次上发条时。因此这很好,要是某人及时地练习,悄悄用脚一碰便使一只拧坏了的老鼠或诸如此类跑动起来:以这种方式某人常常可以骗过他们并且帮他们摆脱羞愧。

这一切某人最终完成了,像所要求的那样,虽然没有特别的天赋。只有当一个人付出了努力,才能其实才是必需的并且带来,重要又体贴,一种欢乐,而某人老远便已看出,这是一种给全然另一个人的欢乐,一种完全陌生的欢乐;某人根本不知道它大概讨谁喜欢:它这般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