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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铸工[52],我每天从他身边走过,在他的门边挂了两个假面。被淹死的年轻女人的脸[53],在陈尸所[54]被人撕下来的,因为它美丽,因为它微笑,因为它如此令人迷惑地微笑,仿佛它知道。以及那下面他的知情的脸[55]。由紧紧拉在一起的感觉构成的这个坚硬的结。似欲不断向外蒸发的音乐的这种顽强的自我浓缩。此人之面孔,一位神封闭了他的听觉,以免有任何声响,除了神的声响[56]。以免他被种种声音之模糊和短暂所迷惑。他,声音之清晰和持久在他体内;以便只有无声的感觉给他带来世界,悄无声息,一个紧张的、等待的世界,尚未完工,在创造声响之前。

完善世界之人:什么正化作雨水落向大地并流至江湖,不经意地落下,意外地落着,它怎样受规律支配更不可见地和快活地又从一切之中起身并上升并飘浮并构成天宇:我们的沉落之回升便曾经怎样从你之中冉冉升起,而且以音乐环绕世界并使之成了天穹。

你的音乐:于是当初它兴许得以环绕世界存在;而非环绕我们。于是人们兴许会在忒拜[57]给你造了一架锤击钢琴;而一位天使兴许将你引到那孤独的乐器前面,穿过沙漠上的一排排山丘,其中安息着国王和宠妃和隐士。而他兴许会高高抛起自己并离去,害怕,你或将开始。

然后你兴许喷射了,喷射者,没有听见;将只有宇宙忍受的那些归还给宇宙。贝都因人兴许在远方[58]一溜烟过去了,迷信;商人们则扑下身去在你的音乐的边缘,仿佛你是风暴。只有零散的狮子在夜里远远地围着你转,害怕自己,被自己激动的血所威胁。

因为现在谁将你从那些贪婪的耳朵里接回来呢?谁将它们赶出音乐厅,那些可以收买的而且有着不能生育的听觉,它乱搞却从不受孕?此时精子射出,而它们把自己摆在下面像婊子一样并以此作乐,或者精子撒下,而它们躺在那里处于无所事事的满足之中[59],它便像俄南的精子一样[60]撒到它们大家之间。

可是哪里,主呀,有一个耳朵没被睡过的童贞之人兴许躺在你的声响里:他会死于极乐或分娩无限之物并且他那受孕的大脑想必会爆裂于纯粹的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