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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洛克抒情诗选:俄罗斯吹来的风
1.112 灰色的早晨
灰色的早晨

早晨是蒙蒙的,早晨是灰色的……

——屠格涅夫

早晨下霜了。上帝保佑!

屋顶全是霜!钟叮当作响。

你冷冷地把你戴银色戒指的手

焐热着我嘴唇。

于是我——一个劲儿地

吻着戒指,而不是手……

在你微微向后的肩膀上

有一股自由和分手的激情。

但在雾气中,在细雨和无精打采中

你的面容清晰又朦胧……

你的眼神像雾灰下的煤,

声音是早晨的,寂寞的……

不,在黎明之前,我找到的

生活和幸福不该在这样的眼神中!

在昨天的晚会上,不该是

这样的声音伴着吉他轻唱

你嘴里嗫嚅着,像个孩子

一鞠躬……“再见……”

我碰响了你的手镯

(什么样的一种记忆啊)……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

用手指压在上面,直到疼痛……

要知道我们再不能见面了……

啊,告别时我该对它说些什么?……

“永别了,拿去这指环,

戴在你的纤手上吧,

让自己那颗阴暗的心

镶进银亮的皮壳中吧……

飞吧,就这样飞过去,消失吧,

夜,有灯火的夜,依然如故的夜……

任你随时间淡化记忆吧,

让大雪纷纷扬扬铺满道路吧!”

191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