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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典小说名著的现代阐释
1.9.2 ‖第二节 对传统与现实的强力批判‖
‖第二节 对传统与现实的强力批判‖

《儒林外史》是我国第一部长篇讽刺小说,产生于清代乾隆初年,也即18世纪40年代。这个时期,维系了中国社会近两千年的封建体系,已经走向了末日,作为这一制度重要组成部分的思想、文化、制度均显出难以为继的迹象。《儒林外史》的作者以敏锐的眼光,捕捉到了社会发展的这一动态,通过塑造一系列栩栩如生的儒士的形象,全面而深刻地分析了导致社会变化的内在原因,并对传统与现实进行了犀利的批判。

《儒林外史》对于传统与现实的批判,是对作品由来已久解读而形成的认识。吴敬梓友人程晋芳,在吴敬梓身后所写的《文木先生传》中说这部小说“穷极文士情态”,在《怀人诗》中亦说:“《外史》纪儒林,刻画何工妍。”[2]天目山樵在识语中对程说还有进一步阐述:“是书特为名士下针砭,即其写官场、僧道、隶役、姐优及王太太辈,皆是烘云托月,旁敲侧击。”而民国时期鲁迅在论及《儒林外史》时也评价作者:“秉持公心,指谴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书中攻难制艺及以制艺出身者亦甚烈。”[3]《儒林外史》对传统与现实的关照,其讽刺与批判是其主调,这一点,当是确定无疑的。

如果我们进一步来分析,《儒林外史》是如何对传统与现实社会进行批判的,它的着眼点在哪儿,它又是在多大程度和范围上实现了其讽刺与批判的目的,这就需要对作品进行细致分析后分层来论述了。作为以儒生群体为刻画对象的小说作品,首先可以肯定地说,《儒林外史》对延续一千余年的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进行了反思与批判。与八股取士的科举制度相关联的,是被日渐歪曲了的儒学。吴敬梓对于正统儒学经宋代而发展为程朱理学,进而成为束缚文人仕进的枷锁,痛心疾首,作品也对此现象进行了有力的批判。与科举僵化的体制相伴随的,是儒林人士人性与品德的堕落,传统的儒家礼教业已成为口头的虚伪教条,这也同样引起了作者的思考与批判。所以我们试从以上三个方面来进行 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