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中国古典小说名著的现代阐释
1.4.4.5 5.张驰有致、动中有静的节奏美
5.张驰有致、动中有静的节奏美

《三国演义》对战争的描写,还运用了“张驰有致、动中有静”的艺术手法,把激烈紧张的战斗过程写得舒缓相宜。例如,第九十五回写的“武侯弹琴退仲达”中,面对司马懿的十五万大军,只有两千五百人的诸葛亮却潇洒地“焚香操琴”。又如赤壁之战中庞士元挑灯夜读一段,写得非常有情趣:“是夜星露满天,独步出庵后,只听得读书之声。信步寻去,见山岩畔有草屋数椽,内射灯光。干往窥之,只见一人挂剑灯前,诵孙吴兵书。”在战火即将燃起,长江两岸已是一派杀气之时,却有人在山间草屋中挑灯夜读。这忙中偷闲、有急有缓的描写,将战争场面表现得更加丰富多彩、曲折生动,极富艺术感染力。再如第四十八回“宴长江横槊赋诗”,同是描写战争,作者并没有一味地刻划肃杀惨烈的氛围,却为人们安排了一个“月夜赋诗”的优美场面:

“……天色已晚,东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日,长江一带如横素练……时操已醉,乃取槊立于船头,以酒奠于江中……歌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这是一段意境悠远、充满抒情笔调的描写,显得那么和谐、宁静。这类意境优美的描写极大地丰富了作品的审美内蕴,增添了它的艺术魅力。

《三国演义》常在紧张惊险、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不时加入恬静、安闲抒情的情调,点染缓冲紧张的气氛。如第七回叙写袁绍、公孙瓒、孙坚、刘表紧张激烈的混战,到第八回却插进了貂蝉的故事。又如草船借箭,这是周瑜设计谋害诸葛亮。在这异常危急的情况下,诸葛亮却不慌不忙,在漫天大雾的夜间,乘船临近曹营“借箭”,面对强大的曹军,泰然自若,在船中饮酒取乐,表现得何等轻松。群英会中的蒋干中计的描写,不能不使人哑然失笑,使读者在紧张的心理状态中得到缓解,使之互相补充,互相调剂,获得更深厚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