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烛照人间

早在奥斯特洛夫斯基生前，国外就出现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的译本。

捷克斯洛伐克首先翻译出版。尤利乌斯·伏契克^[1]读后说：“对于共产党人而言，世间的一切艰难险阻都不可怕。”接着，日文版面世。1936年9月1日，奥斯特洛夫斯基写信给妻子，说前天收到了日文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日本科学出版社在东京出版的，书上的文字他一点儿也不懂，不过，彼得罗夫写的序言则是俄日两种文字。然后，英国有意出一种缩写本，希望奥斯特洛夫斯基能够同意。奥斯特洛夫斯基起先颇觉不快，但考虑一番后表示：“就让他们出缩写本！不见得会通通缩掉吧！”

一位英国读者说，此书使他“为自己做一个人而自豪”。

澳大利亚昆士兰州的一名记者，成了两腿瘫痪、双目失明的残疾人后，读了《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写信给奥斯特洛夫斯基，说：“世上出现了像您这样的人，我为此感到快慰、欢悦。”

法国作家阿拉贡^[2]说：“这是生命和创作光辉灿烂的结合。”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希腊文版的译者叶琳娜·吉尔巴吉达由衷地说：“我深感喜悦，因为能用我祖国的语言，来表达保尔·柯察金的事业和感情。”

此书的法文版译者是中学哲学教师韦尔曼。二战期间，法国曾遭入侵。法西斯分子把韦尔曼抓去，带上镣铐，动用酷刑。这位翻译家大义凛然，宁死不屈。后来，他长眠于伊夫里陵园。

变换角度看看。

一名盖世太保军官，被俘后供认，希特勒训练间谍的学校，曾仔细分析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企图弄明白苏联人的性格特征。社会主义制度下一代新人的精神世界，使他们震惊不已，又困惑不解。德国纳粹的第二号人物赫尔曼·戈林，在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受审时，垂头丧气地承认：“任何出类拔萃的情报机关都无法探明苏联真正的军事潜力。当然，我所指的并非大炮、飞机和坦克的数量。这方面，我们还算基本了解。也不是指工业的强大程度和后备实力。我指的是人。”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曾引发一位外国政界领袖的共鸣。那就是印度圣雄甘地的战友尼赫鲁。他投身革命大潮，饱尝铁窗滋味，执政日理万机，回眸感慨无限。他撰写了一部《发现印度》，思绪流泻笔端，这样凝重而诚挚地抒发：“我们可能犯过错误，但不曾让自己低级庸俗，不曾自卑，不曾怯懦。以个人的观点来看，错误对于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收获。”然后，作为全书的结束，他整段摘引了如下名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

1937年5月，奥斯特洛夫斯基逝世未满半载，上海潮锋出版社推出段洛夫、陈非璜从日文转译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与俄文原著或其后的中译本相比，书名后多了个问号。而此书最重要的中译本，则是由梅益^[3]先生翻译的。1942年，梅译本由上海新知识书店首次发行。梅译本是从英文转译的。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梅译本由河北朝城冀鲁豫书店、太行群众书店、中原新华书店、山东新华书店等出版机构相继翻印。新中国成立后，梅译本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新出版，至今累计印数超过300万册。

莫斯科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里，收藏着一本中文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扉页上写着：“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们曾怀揣这本书投身于争取自由的斗争。”

我国大作家郭沫若凝神挥毫：“尽管他身患沉疴，而他的创造力和生命力却大大超越了常人。”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曾给予我国几代读者以积极的影响，其中不少人自己也已成为闻名遐迩、万众敬仰的榜样人物。比如1950年获“全国劳动模范”称号的吴运铎。他是兵工战线上的英雄，严重伤残，奋斗不止。在回忆录《把一切献给党》中，他谈到保尔，不由深情地说：“我不仅要学习他战胜死神的勇敢，更要学习他在最艰苦的时候，尽力争取为党工作的精神。”又如1991年获“全国自强模范”称号、现任中国残联主席的张海迪，曾比照着奥斯特洛夫斯基，诚挚地说：“我只是不能走，他是不能走，不能看，比我更需要毅力去战胜困难。那种精神力量是人类不屈精神的代表。”

是的，在中国，半个多世纪以来，人民群众一直把奥斯特洛夫斯基视为与董存瑞、黄继光、刘胡兰、雷锋、焦裕禄、蒋筑英、孔繁森等英模或烈士一样的人物，向他们学习，让人生充实，到老回顾，无怨无悔。

而在那片广袤的土地上，自20世纪初开始的布尔什维克社会主义实验，经历了或朝阳明丽或乌云翻腾的岁岁年年，遽然失败，人们心中的崇高理想、坚定信念和美丽憧憬，遭到沉重打击，各类原先潜藏着的矛盾顿然显化、激化。人们重新审察历史，思索现实，努力从失落、失望，迷惑、迷乱，烦闷、烦忧中挣脱出来。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也遭到了攻击，保尔·柯察金的原型被抹黑。20世纪90年代，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的研究人员安德罗诺娃气愤地指出，在某些出版物上，竟然有人提出“近10个与奥斯特洛夫斯基同时代的作家乃至评论家的名字”，硬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小说的著作权是他们的。凡此种种“新说”，纯属无稽之谈。对于作家和书，更可叹的是遇到冷落。20世纪90年代末，中国研究俄罗斯的专家闻一先生重访莫斯科，来到奥斯特洛夫斯基纪念馆，只见那楼房的外墙上，全是一些公司的牌子，还有各种商业广告，纪念馆的小铜牌被挤在了一边。

世界著名电缆技术专家、爱因斯坦大金质奖章得主、俄罗斯科学院院士梅先什尼克恳挚地表态：“……看到年轻人对奥斯特洛夫斯基无动于衷，我认为这是我们社会灾难的可怕信号。奥斯特洛夫斯基为全世界树立了伟大的自强与勇敢精神的榜样。让这样的人物回归我们青年，回归我们社会，乃是俄罗斯知识界的紧迫任务。”

1997年6月17日，俄罗斯《真理报》刊文，呼吁人们不要忘记保尔·柯察金、奥列格、密列西耶夫等英雄人物：“无论如何也不应当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青年近卫军》和《真正的人》这三部作品从教学大纲中删掉。”

1998年，《20世纪俄罗斯作家生平词典》出版，女文学史家格罗兹诺娃撰写的“尼·奥斯特洛夫斯基”词条，详细介绍了重残作家的生平与创作，认为他的个性呈露出一种“顽强的意志、坚韧的生命力和非同寻常的细腻柔情的幸运结合”。

1999年，格奥尔基耶娃所著的《俄罗斯文化史》，认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对人类产生巨大影响的光辉文献”。

2001年，梅先什尼克这样赞赏：“烈焰似的激情和精神，在雄浑战歌般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小说的字里行间闪光。好一曲百折不挠的、希望和乐观的颂歌。”

什维措娃在任莫斯科第一副市长时说：“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的楷模，今天仍然需要，因为他是人能经受一切考验的、真实的证明。”

现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我国已有各种版本近百种之多——包括不同出版社不同译者的译本，以及节译本、编译本、图文本、中俄或中英文对照本，乃至解读本、盲文本等。出版时间从1937年至今，从未间断。出版地遍及北京、上海、天津、南京、深圳、桂林、武汉、山西、陕西、四川、浙江、吉林、内蒙古等。拙译仅为其中之一，自1998年面世以来，加印又再版，累计印数早就超过32万册。

算起来，此书在中国的翻译出版，居然已有70余年的历史。

不仅如此，20世纪40年代，哈尔滨的兆麟书店还推出了话剧本《保尔·柯察金》。这是苏联作家班达连柯根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改编的。中文本译者高莽先生现今已是一位资深的作家、画家和翻译家。他与《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结缘也有70载了。1948年，哈尔滨市教师联合会的文工团首次把《保尔·柯察金》搬上中国的舞台，用的就是高译本。一位小学代理校长——孙杰，在剧中扮演冬妮亚。连演数日，大获成功。后来，孙杰成了高莽的夫人。1956年末，拉依萨应邀访华，到北京、上海等地，为青年做报告，反响热烈，而担任翻译的就是高莽。1957年的迎春晚会上，拉依萨拉着高莽夫妇的手，诙谐地说：“记住，我是你们的媒人。”1987年，高莽来到莫斯科，又一次与深棕色头发已变成银白的“媒人”拉依萨重逢。

1950年，在新中国的首都北京，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公演话剧《保尔·柯察金》，演出阵容强大。名演员金山^[4]和张瑞芳^[5]分饰保尔和冬妮亚。孙维世任导演。多日连演，场场爆满。1962年，“青艺”再度演出《保尔·柯察金》，扮演保尔和冬妮亚的是王冰、高维启……1990年，《保尔·柯察金》又一次公演。青年女演员扈斌一人饰演三角——冬妮亚、丽塔和塔娅，保尔的扮演者为陈希光。有趣的是，十一年后，俩人重新合作，再演《保尔·柯察金》。2004年，为迎接国庆，天津人民艺术剧院上演话剧《保尔·柯察金》，剧本是由钟海根依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改编的，张媛媛执导。青年演员的表演朝气蓬勃，满场掌声热烈。

中国特有的文艺形式连环画，使保尔的形象更为人们熟知，尤其是更为少年儿童熟知。王素、夏星改编，毅进作画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下册），自1963年出版至今，累计印数达200多万套。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和他的作者奥斯特洛夫斯基，在本国置身落寞之谷底时，在中国依旧得到关注。好几代读者一直爱读这部小说，崇敬这位作家。

1989年，团中央为了给全国青年树“人生的路标”，选出10种必读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排名第一。

1998年，《俄罗斯文艺》第2期，刊出任广宣、余一中两位先生的文章，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分别亮出褒贬截然相反的观点。前者认为保尔·柯察金“形象永放光芒”，后者判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应该“送进历史的博物馆”。同年7月下旬，大连广播电台文艺台邀请杜林先生到直播间就此阐述自己的观点，并与听众进行电话交流。大多数参与者认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一本“激励人们直面人生、奋发向上的好书，曾伴随许多人成长，给他们以美好的理想主义教育和人生启迪”。

1999年，《中国文化报》请读者评选对自己一生影响最大的50本书。《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位列榜首。

2000年2月，中央电视台播出中乌合拍的20集电视连续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导演韩刚，配音导演曹磊，在全国引发了收看电视剧和阅读原著的热潮。

2004年，曾任中国驻俄罗斯使馆文化参赞的程海先生，在夫人王邻孟女士的参与下，译出回忆录《钢铁是这样炼成的》，由华夏出版社出版。

时间进入21世纪，人们走进上海市阳光康复中心天行雕塑园，便可瞻仰十位世界著名残疾人的塑像，其中就有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铜像，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著名的文学评论家、北大中文系教授邵燕君，在全国范围内，询问各种层次、各种年龄的受访者，二十年来，哪些文学作品对其影响最大。答复明确。排名最前的三种是《红楼梦》《三国演义》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2014年，冬季奥运会在索契市举行。前去参加这届冬运会的中国运动员，还有记者等相关人士，纷纷去市中心瞻仰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故居。

沿着城中心的高尔基大街向东，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街，名叫保尔·柯察金街。奥斯特洛夫斯基故居便坐落于此。此处的专职研究员塔利亚娜告诉记者龚洁芸，她接待得最多的，就是来自中国的游客。这里保留着七十八年前奥斯特洛夫斯基离开时的原貌，陈列着他生前使用过的餐具、茶具、收音机、留声机，藏有2000册书籍的书柜，墙上挂着他和生活中两个十分亲密的女性——母亲奥里加和二姐卡佳的合影……参观者会睹物思人，遐想绵绵。研究员塔利亚娜说：“奥斯特洛夫斯基真诚地相信革命的理想，于是他把这种信念以一种非同寻常的真实写入自己的书中。他的小说是那个时代的纪念碑。”

时至今日，莫斯科大学语文系20世纪俄罗斯文学研究室的墙上，仍然挂着奥斯特洛夫斯基的画像。主任科尔米洛夫言简意赅：“那是历史，我们不能忘记历史。”

更令人欣喜的是，龚洁芸得知，才21岁的大学生玛丽娅，学文学的，说自己喜欢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简洁易懂，读时很多画面都会在脑海里浮现；还说奥斯特洛夫斯基是“伟大的俄罗斯作家，其作品，无论往昔抑或今日，都很有现实意义”。

奥斯特洛夫斯基生活在一个光明为主而失误也极其严重的时代。尤其是当他在付出最后的精力，艰难地进行文学创作之时，国情越发复杂了。

十月革命胜利完成，崭新的制度逐步建立与巩固，广大人民拥护苏维埃政权。为了保卫胜利果实，恢复国民经济，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人们自觉地艰苦劳动，贡献智慧，甚至不惜牺牲个人利益，直至生命。与此同时，国内出现大面积旱灾，帝国主义虎视眈眈，重大政策在落实过程中偏差频出，高层领导内部冲突日益尖锐、酷烈、血腥。

早在瞿秋白^[6]以记者身份访问苏俄时就已窥见端倪的腐败现象日渐蔓延，当年泰戈尔访苏觉察到的个人独裁的局面已不可逆转。在文艺界，以政治罪名被逮捕，锒铛入狱，乃至蒙冤屈死者人数众多，以致人心惶惶。而且，20世纪30年代中期后，即奥斯特洛夫斯基谢世后，“大清洗”更是愈演愈烈。

俄罗斯当代文学评论家安宁斯基这样思考：“如果奥斯特洛夫斯基1936年并未去世，或者更大胆地进一步假设，他没有患病的遭遇，那么会对他怎么样，是不堪设想的了。”在现实生活中，1936年后，镇反扩大化，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师友中，遭难的不在少数——

柯里佐夫，促使奥斯特洛夫斯基扬名全国的《勇敢》一文的作者，不幸遭受迫害致死。著名作家巴别尔^[7]，生活经历和创作方法与奥斯特洛夫斯基迥异，并自称“属于那种特别苛刻的读者”，但他毫不吝惜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书的赞美：“这本书里刻画了坚强、热情、完善的人，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理直气壮地讲出口。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这就叫典范。”1939年，巴别尔被捕，罪名是“从事反对苏维埃的阴谋恐怖活动”，1941年遭枪决。苏联杰出的戏剧家、大导演梅耶荷德，曾决定1937年十月革命二十周年时，在国立梅耶荷德剧院上演根据《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改编的话剧《一生》。不料，审查委员会指责他污蔑国家、共产党和共青团，致使演出计划告吹；次年1月，剧院被查封；6月，梅耶荷德被捕；1940年遭枪决。法捷耶夫，以长篇小说《毁灭》《青年近卫军》享誉国内外，是20世纪30—50年代苏联作协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还在联共（布）十八大、十九大上两度当选为中央委员。他曾高度评价保尔·柯察金：“整个苏联文学中，至今还没有另一个形象犹如他这般纯洁得魅力四射，又那么栩栩欲活。”同时，法捷耶夫也指出小说中夹杂着一些媒体语言：“让人感觉到，好像你正喝着热水，忽然喝到一层凉水，顿时出现了差异和割裂。”这样一位谦和又直爽的大作家，后来在文坛与政界屡遭挫折和攻击，因多病而经常住院，因郁闷而借酒浇愁，最终于1956年自杀身亡。团干部韦尔史科夫^[8]和柯萨列夫^[9]曾于1935年秋季登门看望奥斯特洛夫斯基，后来两人都受迫害，含冤屈死。奥斯特洛夫斯基活着的话，置身于如此错综复杂的大环境，“目睹”众多师友罹难枉死，以他的性格，能“独善其身”而不牵扯其中吗？

闻一先生说，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形象——“那种在绝境中奋斗，那种在与死神拼搏中争分夺秒、充满乐观主义精神、只想到前进和胜利的形象”将会“越来越辉煌，越来越崇高”。

共产主义不是一个人或少数人的事业，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一代人两代人的事业。这是需要全体人类，一代又一代，付出努力，做出牺牲，才能实现的宏伟事业。奥斯特洛夫斯基仅仅是其中一代人——一代热血青年的杰出代表。共产主义事业地域性阶段性的顺利和成功，固然令人欢欣鼓舞，而其曲折和失败，并不能动摇真正共产主义者的信念。

奥斯特洛夫斯基具有大无畏的自我牺牲精神，尤其是在病残日益严重的岁月中的经历与表现，更多地显示出他个人的特质。这些特质又是同一时代千百万人崇高道德和优秀品质的凝聚。这也造就了奥斯特洛夫斯基独有的人格魅力，呈示出一种朴实的真、朴实的善、朴实的美。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人世间多少大事件小情状，逐渐被人们忘却，只有那些最值得崇敬和怀念的人与事，才依然留存于子孙后代的脑际。保尔·柯察金的原型——奥斯特洛夫斯基，将以其璞玉浑金般的本真之光辉，恒久地烛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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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尤利乌斯·伏契克（1903—1943），捷克文艺评论家、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特写《绞刑架下的报告》。

[2]路易·阿拉贡（1897—1982），法国诗人、小说家。主要作品有《巴黎的乡人》《蜡人馆》《受难周》《共产党人》等。

[3]梅益（1913—2003），中国新闻学家、翻译家。代表译作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4]金山（1911—1982），中国著名表演艺术家。主演过电影《夜半歌声》《松花江上》《风暴》等。

[5]张瑞芳（1918—2012），中国著名表演艺术家。在电影中塑造了独一无二的喜剧形象“李双双”。

[6]瞿秋白（1899—1935），中国政治家、作家、翻译家。主要作品有《赤都心史》《多余的话》《海上述林》《瞿秋白诗文选》《瞿秋白文集》等。

[7]巴别尔（1894—1941），苏联俄罗斯作家。主要作品有《骑兵军》《敖德萨的故事》等。

[8]韦尔史科夫·彼得·阿发纳西耶维奇（1906—1938），1934—1938年任苏联列宁共青团中央书记，惨遭镇压，死后平反。

[9]柯萨列夫·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1903—1939），苏联列宁共青团高级领导干部，枉遭迫害致死，后获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