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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人类学新论—学科交叉的两大转向
1.3.2.3.2 (二)民族志戏剧
(二)民族志戏剧

民族志中的表演性文本称谓不一,德雷克·佩吉(Derek Paget)称之为“民族志表演”(ethnoperformance),吉姆·米恩查科斯基(Jim Mienczakowski)称之为“民族志戏剧”(ethnodrama),维克多特纳称之为“表演与反思人类学”,还有的学者称之为“表演民族志”。民族志戏剧代表作为吉姆·米恩查科斯基的《同声大喊》(Syncing Out Loud,1992)与《打碎》(1993),以及劳雷·理查森与恩斯特·洛克里奇(Ernst Lockridge)合著的《海怪》(The Sea Monster,1991)等。2005年,约翰尼·萨尔达尼亚(Johnny Saldaña)编就的《民族志戏剧:现实剧场选》出版。

与书面形式的传统民族志相比,民族志戏剧提供了更通俗易懂与更贴近公众的专业解释。不仅如此,民族志戏剧还把所有权交还给资讯人。以戏剧《剧场与社区:三个场景》为例,贝克、麦考尔与莫里斯运用半故事讲述的形式,展现他们工作的合作性。在“序幕”中,三个社会学家带着脚本进入一间学术会议厅,开始谈论。

洛里:现在每个人都说芝加哥非常之热。嗯,其实是因为非股权剧场。

迈克尔:1978年,明尼阿波利斯/圣保罗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剧场市镇。那里曾经有不少好东西。

霍威:圣弗朗西斯哥有一个与许多小中心小市共有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有许多有天赋的好演员。[22]

这一片段显示了剧本中分析的问题,即剧场、工人、团体、社区与制作及缩水的国家剧场场景之间的关联。再如吉姆·米恩查科斯基与S·摩尔根合撰的两幕剧《痛饮:酒瘾的挑战》,该剧地点设置为戒瘾中心,共讨论了18个人物,其中的人物对话来自访谈。该剧由护理系与戏剧系学生表演。每一次表演之后,都会邀请观众评论戏剧并发表他们对剧中问题的理解。戏剧以玛利亚手持半瓶波旁威士忌开场,接着转向玛利亚与两个护士的对话。

护士甲: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玛利亚:玛利亚。

护士甲:你几岁开始喝酒?

护士乙:什么时候喝酒成为你的问题?[23]

在这一戏剧中,资讯人、观众、康复专家共同参与,共同构建与分享戏剧的意蕴。

还有一种较为先锋性的“自传”性民族志戏剧(mystory)。它具有蒙太奇特点,充满了对话、音乐及取自作者生活史的各种意象。同时,它也邀请观众参与表演,讲述自己的故事。于是,演员与观众之间的界限消失了。只要条件允许,可以尽量安排更多的读者参与表演。因为存在着不同的读者与不同的解释,每一次表演都不同。当然,这类文本的创作存在一定难度。常见的开端是个人遭遇到的问题情境,如在自传性戏剧《重新界定子宫内膜异位/重新界定自我》的开场,医生、自助团体、家庭成员、初恋谈论着丽莎的处境。这一剧本为观众提供了一些台词,并以丽莎对子宫内膜异位的重新界定告终。

丽莎:子宫内膜异位的一个新定义:当它强化性格并使人重新评价社会建构的性别化自我,它就是一种授权的条件。个体的解决成为集体的行为。不再有分类的受害者。不要贴标签。不再有好女孩。

家庭协会:她从来不像其他女孩。[24]

这出戏剧上演后,许多观众受到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