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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通史
1.24.3 三、经济改革与社会治理
三、经济改革与社会治理

政治上政府频繁更迭,经济上一如既往平稳发展,社会痼疾正在治愈,但沉渣仍不时泛起,这已成为近十年来印度局势的一大特点。

联合阵线两届政府共执政了22个月,时任财政部长的奇丹巴拉姆起草了“最低共同纲领”,明确把发展经济放在首位。他曾在拉奥政府中任商业部长,因此有利于保持经济政策的一贯性。其中,经济发展的一大重点是农村建设,纲领指出没有农业的持续和全面发展,任何改革战略都不可能成功。因此政府把预算的60%投向农业,加强农村的基础设施建设,重点扶持小农,扩大农业信贷,发展食品加工业和促进农副产品出口等。联合阵线政府认为经济发展的另一关键是大量吸收外资,这不仅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且可以引进现代化管理,并可为产品开拓新的市场。所以在外资引进上必须有大的突破。1995年印度吸收外资为20亿美元,而高达政府计划从1996年起,每年吸引外资100亿美元。为达到这一目的,政府出台了一些具体的措施,如进一步放宽外商参股的上限,在35类优先发展的工业门类中参股限额由51%提高到74%;国外金融公司在印度证券市场上的投资比例限额由24%上升至40%等。

印度独立五十周年庆祝夜景

全国民主联盟政府自1998年至2004年执政了六年多,第一任财政部长亚什瓦特·辛格曾把这一阶段的经济发展概括性地分为前后两期,前两、三年只是承上启下,把既往的进展推向前进,而进入21世纪后则推出了“第二代经济改革”。

1998年3月全国民主联盟的施政纲领以及1999年3月13个政党签署的“治国纲领”是前期经济发展的指导方针。政府以优先考虑民众的充分就业和加快基础设施建设、尤其是能源和电力生产的发展为重点,来确保国民经济的增长。政府提出“消灭失业”的口号,认为这口号不仅体现了历届政府孜孜不倦追求的“消灭贫困”的最终目标,而且充分显示了国家发展中的人道精神。与“消灭失业”相辅相成,政府还强调对农业和小型工业的大力扶持。1998年的施政纲领提出要把60%的计划资金投向农业,因为农业不仅是全国建设的基础行业,而且农业、小型工业及自谋职业占了就业的80%。

进入21世纪后,为继续努力将印度经济推向自由化和全球化,印度的经济改革逐步走向深化,涉及了一些过去未曾触动的关键问题,如劳工市场改革,价格体制的管理与改革,以及经济领域的立法和司法体制的建立与改革。至于一些已具体实施中的政策和措施,也被加以重大调整。例如,对外资的政策进一步宽松,准允其投资基础设施,如公路、港口、桥梁、150亿卢比以下的电站等,并且外资可以100%控股;其他如软件开发、大宗粮食贸易和加工、非传统能源等领域,外资现在亦可独资经营。2003年的后九个月,印度引进的外资达到100多亿美元。在金融方面,外资投资银行、证券市场的限额都进一步提高到49%。原先保留给小型企业的门类不断减少,以提高市场调节的活力。自2003—2004年度起,印度进行了全国性的税制改革,实行统一增值税制度。

莲花宫

经济改革的成果相当显著。自1996年以来,印度的经济维持了较高的发展速度。1996—1997年度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度增长了8.2%。1997年后,由于亚洲金融危机和世界性经济衰退,印度的经济增长率尽管也出现下降,但相对来说仍维持在一个较高水平,从1997年至2003年,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年增长率仍达到5.3%。2003年以后印度的经济发展又迎来一个高潮,2003—2004年度的增长率高达8.7%。政府计划委员会认为未来几年年均增长率达到8%—10%是完全可能的,印度是继中国之后另一个快速发展的国家。从发展领域来看,除了农业、传统工业保持了比较平稳发展的态势,服务业呈现较快发展之外,新知识产业领域的快速增长更加显著,为印度经济的“光芒闪耀”发挥了巨大作用。信息技术产业已成为印度的龙头产业之一,印度的软件及其服务业出口连续保持20%以上的年增长率。生物技术产业在印度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管是理论性的人类基因研究、干细胞研究,还是已转化为商品生产的生物制药、转基因技术和生物信息产业,其发展势头十分迅猛,并仍在继续。此外,在核能的和平利用和空间技术的研究和应用方面,印度都在大踏步赶上。1990—1991年度印度的外汇储备几尽枯竭,以后其外汇储备基本保持上升势头。1996年至2000年印度的外汇储备年均增加40亿美元,“第二代经济改革”后增幅进一步扩大,2004年印度外汇储备突破了1 000亿美元大关,据不完全统计,2005年第三季度时外汇储备已达1 400亿美元。财政部长贾斯万特·辛格甚至要求工商业主“不要把钱锁在保险柜里”。

印度在加大吸收外资的同时,也大力倡导“走出去”,鼓励印度跨国公司向海外投资。1992—1993年度拉奥政府取消了企业以现金直接投资海外的限制,此举虽然可说在真正意义上为投资海外打开了大门,但仍设了一道门槛,即无需批准的限额定在200万美元。联合阵线政府时期,无限制投资额扩大到400万美元。2000年全国民主联盟政府的《外汇管理法》将海外投资的限额提高到一亿美元。2001年至2003年,印度年均海外实际投资额约为9亿美元。

在经济改革的积累中,印度逐渐发展起了一批实力雄厚的跨国公司,至今已达20多家,在印度和世界经济舞台上十分活跃。例如,阿齐姆·普雷姆吉是维普罗尔技术公司的董事长,号称印度的比尔·盖茨。1967年因父亲去世,中断了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学业,回到孟买经营杂货店,80年代转型,从事电脑硬件生产,90年代则以软件的开发及其服务业为核心产业,并且率先研制进入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的软件,今天已是印度数一数二的信息公司和软件出口公司。1998年该公司的股票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普雷姆吉身价猛增,数年来一直在《福布斯》全球超级排行榜上稳居前100位。安巴尼财团由父子创办经营,是印度的石油和石油化工大王,以后又经营发电站和电信事业。1997年1月财团属下的里拉安斯工业公司在国外成功发行了为期100年的债券一亿美元和30年期限债券2.14亿美元,这使该公司声名大振,跻身于可口可乐、迪斯尼、IBM之列,成为发行世纪债券的公司。其他如塔塔财团、比尔拉财团等则是老树开新花,这两大历史悠久的财团在经济改革的浪潮中,不断进行产品结构的调整和转型,至今雄风犹在。而在2005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印度的钢铁大王拉克希米·米塔尔的排位从上一年度的62位,一跃进入世界十大富豪之列的第三位。

印度的第十个五年计划(2002—2007)正在实行中,从计划的主要数据中,我们能一瞥其发展的态势。“十五计划”的总开支为159 230亿卢比。国民生产总值的年增长率设定为8%,出口年增长率为12%;年均吸收外资75亿美元;五年内贫困人口从26%降至19%。2003年美国高盛公司专家们预测,在未来的50年中,经济取得较快增长的国家是印度、中国、巴西和俄罗斯,预测印度的年均经济增长率为5.8%,中国为4.9%,而同期的美国和日本分别为1.8%和1.4%;印度的国内生产总值在2020年将超过法国、2025年超过德国,成为仅次于美、日、中的第四大国。

在社会治理方面,印度国内长期骚乱的动因如教派冲突、种姓压迫、中央与地方的矛盾等,到90年代后期渐趋平稳,但稍有风吹草动沉渣有时也会泛起。

2002年的古吉拉特事件是一次教派矛盾和冲突的集中反映。2月27日,约300余名印度教徒参加了阿约迪亚的宗教活动后,乘坐火车离开,途经古吉拉特首府附近的格特拉车站时,遭到2 000余名穆斯林狂热分子的纵火袭击,四节车厢被焚毁,当场造成58人死亡,43人受伤,引发了自1992年以来印度最严重的教派流血冲突。印度教极端分子立即在古吉拉特邦各大城市对穆斯林报复,焚烧清真寺、住宅、商店等,流血冲突导致1 000余人死亡,1 000余人失踪,财产损失达几十亿卢比。瓦杰帕伊痛斥教派仇杀的卑劣行径为“印度的耻辱”,并采取有力措施,如实行戒严及派军队平乱等,防止了骚乱事态扩展到全国。同时瓦杰帕伊向印度教教派领袖发出呼吁,要求他们放弃3月15日重建罗摩庙的计划。13日最高法院判决禁止在阿约迪亚寺庙遗址举行建庙仪式。为防止15日有人闹事,政府在全国逮捕了约1.8万人。骚乱大体在5月底平息,然而9月24日黄昏,教派冲突再次返潮,是时古吉拉特邦首府的阿克萨达姆神庙发生了宗教狂热分子的袭击事件,又造成46人死亡,100余人受伤。

为了更好治理地方,也为使地方更好地发展以及尽量杜绝地区矛盾激化,印度议会在2000年8月2日、11月1日和11月8日,先后通过决议,组建了贾克哈德、查提斯加尔和乌塔兰查三个新邦,它们分别从比哈尔邦、中央邦和北方邦分割出来。三者都有自己的语言和历史传统,并且较早就有单独建邦的意愿。新三邦建立的整个过程平稳有序,过去新邦建立时常有的动乱现象,已不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