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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通史
1.22.4 四、1971年大选及英迪拉·甘地大权在握
四、1971年大选及英迪拉·甘地大权在握

英迪拉·甘地

英·甘地在国大党(执)有了独一无二的话语权,但在议会中、尤其在人民院的席位仍不足半数,议案和法令只能靠印度共产党等左翼政党的支持,才能与联合的反对党抗衡。因此,议案和法令必须兼顾左翼政党的利益。英·甘地在议会中的地位是摇摆不定或脆弱的。为了扭转这一局面,1970年12月在她一再建议下,总统宣布解散人民院,提前一年在1971年3月举行第五届人民院选举。由于邦议会选举仍按期举行,此后两者的选举不再同步进行。

反对党在大选中建立起联合战线,称为“大联盟”,主要有国大党(组)、自由党、人民同盟、统一社会党等,它们的口号是“消除英迪拉”。国大党(执)全力投入竞选中,将选举标志改为更亲近民众的母牛和小牛,并到处宣扬英·甘地的“激进”、“勇敢”。英·甘地的竞选旅程达到近6万公里,先后向2 000余万听众演讲。她巧妙地把大联盟的口号“消除英迪拉”,改为切中时弊的“消除贫困”、“实现社会公正”。她的大度、机智和顺应潮流,她以民主社会主义为标榜的激进主义,深得民心,全印掀起了“英迪拉浪潮”。

选举结果,国大党(执)获得惊人的胜利。在人民院总共518席中,它得到353席,远远超过上届国大党总共得到的283席。反对派的“大联盟”遭到惨败。国大党(组)由分裂时的68席,剧降为16席,上届第一大反对党自由党从42席惨跌至8席,第二大反对党人民同盟相对好些,由上届的35席跌为22席。印共(马)和印度共产党分别获得25席和23席,成为议会中第一、第二大反对党。两个社会党惨淡经营,只获得2席,1971年8月再度合并,以图有朝一日。大选后,第五届国大党政府建立,英·甘地继续担任总理。

1972年,在邦议会选举中,国大党(执)又获得压倒性胜利。全印21个邦,其中16个邦和3个中央直辖区举行了议会选举,国大党(执)卷走了总议席数的70%以上,并在这些邦中都获得绝对多数或相对多数。全印除了3个邦由其他政党掌权外,国大党(执)在14个邦执政,在4个邦建立联合政府。

英·甘地乘着大选胜利的良好形势,进一步推出了一系列激进措施。1971年5月,政府宣布接手64家保险公司的管理权,后由议会立法实行保险公司国有化。10月政府接管214家私人煤矿,后收归国有。以后又先后对一些铜业公司、钢铁公司以及一百多家处于病态的纺织厂,实行国有化。这些措施体现了国大党(执)实现“社会公平”的承诺而作出的一些努力,但对于经济有多大的促进作用,这还是有利有弊的,如接管病态纺织企业等,反而背上了亏损的包袱,显然负面效应居多。

英·甘地在国内的威望不断攀升,此时遭遇了来自外部的一次挑战,即1971年的第三次印巴战争。凭借这场战争的胜利,英·甘地登上了权力与声望的高峰,有些媒体甚至奉她为“女皇”。

巴基斯坦分隔成东西两部分,相距2 000多公里。60年代后期,东、西巴基斯坦在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矛盾逐渐激化。首都位于西巴基斯坦,中央政权和军权基本由来自西巴的官员和高级将领控制。东巴大量出口黄麻,但创汇收益的80%用于西巴建设。巴基斯坦法定官方语言为乌尔都语,这引起流行孟加拉语的东巴人民的不满。1970年12月,巴基斯坦举行大选,双方冲突加剧。以穆吉布·拉赫曼为首的人民联盟在竞选中,提出东巴自治、并进一步“完全独立”的主张。结果人民联盟在东巴选举获胜,取得162席中的160席。而后该政党提出了东巴自治的“六点纲领”。1971年3月,在要求巴基斯坦叶海亚总统解除军管、交出权力未果后,拉赫曼宣布东巴为孟加拉人民共和国。3月25日,叶海亚总统逮捕了拉赫曼等人,并对东巴自治运动进行了军事镇压。但一味的高压政策更激起了东巴民众的愤怒,他们在印巴边境组建了“孟加拉解放军”,武装反抗巴基斯坦政府。人民联盟的一些逃亡人员4月10日在印度建立“孟加拉国临时政府”。

英·甘地敏锐地感觉到,这是削弱巴基斯坦的大好时机。她立即在国内做好干涉东巴事务、甚至战争的准备,同时积极开展外交,试探大国的态度及争取它们的支持和援助。印度的议会、内阁和国大党分别开会并各自通过支持东巴独立运动的决议。4月初英·甘地向军队发出指示,要求它们做好战争准备。同时,印度政府抓住“难民”问题大做文章。它先后派出13个代表团向70余国家,大谈东巴难民问题(据世界银行统计,至8月底难民达到900万之多)。第一,争取国际的财力资助,减轻巨大难民流造成的压力;第二,要求国际社会施加压力,迫使巴基斯坦从东巴撤军,有利人民联盟达到目的;第三,为印度出兵干涉大造舆论,因为在印度粮食自顾不暇的情况下,数百万难民的涌入,给印度造成的压力是不堪负担的,所以这已不是巴基斯坦“内部事务”,而是印度的“内部事务”了。

在世界各大国中,中国反对外来势力肢解巴基斯坦,这是毋庸讳言的。后来印度将发动进攻巴基斯坦的时间定在11月,原因之一就是“利用大雪封山,阻止他国军队大规模越界参战”。美国与巴基斯坦是有条约的盟国,因此一再要求印度保持克制的态度。所以,英·甘地此时亲自出马,与一些大国广泛开展外交,尤其是寻求苏联的支持。早在1969年,经苏联倡议,印苏就“和平友好合作条约”进行了详细讨论。现在,签订这一条约就更有必要了。1971年8月9日,在柯西金访印期间,两国外长正式签约。条约带有军事同盟性质,为期20年。同时苏联外长葛罗米柯明确表示,将牵制中国援助巴基斯坦,并给予印度军事上、外交上强有力的支持。10月英·甘地出访欧美各国,进行最后的外交摸底。她在为期三周的时间里,遍访了法国、联邦德国、比利时、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等。之后又对苏联进行了两天访问。一切准备就绪。

1971年11月21日印军向东巴八个地区发动进攻。11月23日叶海亚总统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12月2日印度政府作了同样的动员。12月3日印巴军队在东巴、西巴全面交火,第三次印巴战争爆发。印军东攻西守,东巴是主战场,印军投入东巴战场16万兵力,作战飞机460架,舰船40多艘。巴基斯坦在东巴战场9万人,飞机200余架。印军多路强势出击,迅速包围达卡并在16日将其攻克。英·甘地清醒地见好就收,在征得军方同意后,她宣布西线军队在17日22时30分停火。叶海亚眼见无力回天,只得接受停火。战争遂告结束。1972年1月,获释的拉赫曼返回达卡,正式宣布孟加拉人民共和国成立。印度率先予以承认。3月底,印度向孟加拉遣送回原东巴几百万避难者,并且,除少数应孟加拉政府要求留驻的军队之外,从孟加拉撤出所有印度的军队。接着,英·甘地访问了达卡,与拉赫曼签订了友好协议。然后她才与巴基斯坦谈判,缓和双方的紧张关系。6月28日至7月3日,英·甘地与巴基斯坦总统布托在西姆拉举行会谈,双方签署了《西姆拉协定》,同意今后以双边谈判及和平手段解决两国间的争端,不用武力或武力威胁破坏彼此的领土完整;双方承诺以联合国宪章为指导,逐渐恢复两国关系并使之正常化。此后印巴关系趋缓,1976年7月恢复了外交关系并互派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