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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通史
1.8.8 作者点评:
作者点评:

印度这一时段除了笈多王朝和戒日王时期在北印度一度有过统一外,其他大多数时期是小邦林立,相互争斗,呈现一种混乱的格局,但历史面貌仍然能比较完整地重现,应该说汉文资料功不可没。

这一时期,中国赴印的求法僧、使者、商团络绎不绝。他们的见闻、著述、译介,为近代印度学的研究提供了第一手的、具有永久价值的亲历实录,有些甚至是唯一幸存的,可谓弥足珍贵。例如,《汉书·西域传》记有较完整的大月氏的情况,《后汉书·西域传》中的专条是《汉书》大月氏记载的继续,这才使贵霜王国的政治史有了脉络,可作出较系统的论述,也才能与仅构成片断的钱币和铭文相互印证。法显《佛国记》对笈多盛世的赞叹,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对戒日王时期的实录,以及两人对以前诸朝代的追述,才使得印度古代历史豁然开朗。追循王玄策出使印度的足迹,戒日王死后的一段历史才昭然世人。宋云出使天竺,周游哒,会见了哒王,他留下的有关文字是东西方关于哒的唯一完整记载。义净对印度医学的叙述,令人印象深刻,即便《齐民要术》,也记载了印度麦子的生长时节。至于汉译印度典籍中,印度社会状况、人物生平的片段资料,更是丰富多彩。

近代印度学的专家们对于汉文资料,予以了充分的重视。例如,对于《大唐西域记》和慧立著《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可为互补的两书,19世纪中叶以来,欧洲人掀起了研究热潮。法国人在1857—1858年先译了《大唐西域记》;英国人则两书都翻译,并且《大唐西域记》有三种译本。以后欧洲主要语言都有《大唐西域记》的译本。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也研究此两书,1912年崛谦德《解说西域记》,1936年小野玄妙译的《大唐西域记》较为有名。欧洲和日本学者对于《大唐西域记》几乎是逐句考证的。对于《法显传》也如此,19世纪中叶以后,欧洲和日本学者纷纷从事《法显传》的翻译、整理和研究,如日本长泽和俊的《宫内厅书陵部图书寮本法显传校注》。

对于汉文资料在重现印度历史方面的举足轻重地位,印度史的专家们也予以高度评价。早期的印度史权威,英国的史密斯对《大唐西域记》的评价是:“印度历史对于唐玄奘的欠账,怎么估量也不会过高。”印度史学家马宗达对法显、玄奘、义净等人的评论是:“(他们)把亲身经历写成长篇实录,这些书有幸完整保存下来,且都译成了英文。三人在印度生活多年,学习了印度的语言,法显和玄奘广泛游览,几乎遍及全印。希腊旅行家在这几方面,确实是相形见绌的。”“这些记载给我们绘出了印度当时的实情,这类写照是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的。”

当然,中国当代学者对印度学研究也作出了自己的成绩。章巽先生先后出版了《大唐西域记》校点本和《法显传校注》。前书受到学术界众口一词的赞誉;1985年的《法显传校注》更是代表了当代中国对法显和《佛国记》的研究水平,对长期以来困惑未解的一些问题,予以了澄清。同年,季羡林先生主导的《大唐西域记校注》吸收了国内外研究成果,对原著作了全面论述,对其中许多人名、地名、族名、典章、术语进行了注释和考证,填补了国内外印度学研究的一些空白。尤其是季羡林先生的“校注《大唐西域记》前言”,堪称研究唐玄奘的集大成者。

千古名僧唐玄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