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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通史
1.7.1 一、孔雀帝国遗产的继承者
一、孔雀帝国遗产的继承者

孔雀王朝覆灭,庞大帝国分崩离析,印度的政治格局变得混乱了。这一时期涉及诸多政权和众多民族,有些民族与印度以外地区的发展和演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西北印度和北印度卷入了中亚的骚乱中,外来民族再一次与本土民族激烈冲撞,在这舞台上活跃一番的主要有巽伽王朝、甘华王朝以及后来从西北涌入的外族,如波斯人、希腊人、塞人、月氏人等。中印度成为北方和南方联系的桥梁,在这广阔天地中一显身手的有羯陵伽、萨塔瓦哈那、伐卡达卡等。泰米尔半岛地区三雄长期并立,它们追循着自身发展的轨迹,在吸收海外文化和北方文化的同时,也确定了自己的特性。

孔雀帝国遗产的直接继承者是巽伽王朝。巽伽氏族属婆罗门种姓,来自印度的乌贾因地区,长期担任孔雀王朝的官员。公元前183年,时任军队总司令的普什亚密多罗谋杀了孔雀王朝最后一王,创建了巽伽王朝。普什亚密多罗原是一名教师,后投笔从戎,但仍是笃诚的婆罗门教教徒,他举行了两次大规模的“马祭”来显示自己的权威,以及表明对婆罗门教的热烈支持。巽伽王朝在普什亚密多罗与阿耆尼密多罗父子在位时期尚称强大,迦梨陀娑的剧本《摩罗毗迦与火天友》中把阿耆尼述为英雄可为佐证。

巽伽王朝最初拥有几乎整个恒河流域和西北印度的部分地区。由于战事不断,他们出征德干北部的邻国,抗击希腊人在西北的侵袭,抵抗东南方羯陵伽国王的进攻,统治力量日趋衰落。在大约一百年内,巽伽王国丢失了大部分土地,不断向东退缩,最后仅剩摩揭陀地区。即便在那儿,他们也控制不住局势,终于在约公元前73年易手甘华王朝。甘华氏族为大臣世家,执掌权力后仍允许巽伽各傀儡国王领有一隅,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统治者。新王朝仍然碌碌无为,统治权力勉强维持。约公元前28年,德干中部崛起的萨塔瓦哈那王国挥师北伐,终将甘华王朝消灭。

在甘华王朝的东南,曾被阿育王重创的羯陵伽,此时重又独立。公元前1世纪中,在雄心勃勃的国王卡罗毗拉统治下,崛起成为强国。卡罗毗拉刻制的著名的“象窟铭文”显示他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包括艺术、数学、法律和财政学,铭文还表示他醉心于军事征服。由于铭文词藻华丽且有夸张,并且这些行文遭到严重损坏,我们只能大致知晓他四处出击的一些战役。卡罗毗拉声称击败了德干西部的国王;向北占领了王舍城,一度打败摩揭陀;攻击了西北地区的希腊人;最后横扫半岛南部的潘地亚。铭文还提到国王将大笔金额用于臣民的福利,提到修建灌溉沟渠,等等。但这些只是昙花一现,随着卡罗毗拉去世,羯陵伽就默默无闻了,不久为萨塔瓦哈那所灭。

女王的梦(巽伽王朝)

萨塔瓦哈那,中国古籍称之为“案度罗”,是操泰卢固语民族建立的政权,雄踞德干高原中部。从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3世纪,萨塔瓦哈那王朝统治了四百五十多年,期间起起落落,与统治者的个人能力有一定关系。在西穆卡创建王国和继任者萨达加尼一世时,他们向北的势力一度达到恒河流域,摧毁了甘华王朝及其东南的羯陵伽王国。此后萨达加尼一世涉足纳尔马达河北的马尔瓦东部,抗击着希腊人和塞人。他牢牢控制着山奇地区,那儿的铭文称他为“吉祥之王”。对南方征战的胜利,使他自尊为“南方各地之王”,然后他实行了“马祭”,宣告强权帝国形成。但他死后,萨塔瓦哈那遭受了最惨重的失败,被从德干西部驱逐出去,逃遁至东海岸。当萨塔瓦哈那王朝在安得拉地区养精蓄锐,最终返回西海岸时,他们控制了从东海岸至西海岸的整整半个德干地区。公元2世纪上半叶,在乔达米普特拉及其儿子统治时期,萨塔瓦哈那的辉煌达到顶点。他们打败了塞人、希腊人,并作为南北间的联系枢纽,为次大陆贸易、为政治制度和思想文化上的交流,作出了贡献。他们把种姓制度、吠陀信仰传播到南印度,为南印度的雅利安化,发挥了重要作用。到2世纪末,由于要求独立的地方长官的权力不断膨胀,萨塔瓦哈那逐渐衰落了,终为婆腊伐所灭。

伐卡塔卡存在于公元3—6世纪,位于德干东南部,史密斯认为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对于抗击北方古吉拉特的入侵是举足轻重的”。伐卡塔卡在5世纪达到最盛,对马尔瓦、羯陵迦、案度罗、古吉拉特等地进行广泛征略。以后迅速衰落,6世纪时被遮娄其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