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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长征路. 红四方面军
2.63 第061站 会宁城
第061站 会宁城

离开大墩粱,先回到“活马滩”路口,再继续向北直奔会宁城。

参考行驶路线:(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两地之间的数字是大约行驶的km数。)

乡道路况不太好。注意,县道转折较多,所列出的参考路线不够详尽,但导航仪有指示。

大墩梁红军烈士陵园(返回)6km→“活马滩”岔路口右转回到[X076乡道]向北5km→岔路口靠左行8km→岔路口靠右行转入[X323乡道]3km→往“会宁”方向27km→[X323乡道](“0”km处)左转进入[S207省道]0.2km→左转进入[G312国道]向西1.8km→右转(经过会宁县城会师大桥)向北0.8km→右转进入[会师北路]向东0.4km→会宁县红军会宁会师旧址/红军会师纪念园正门。

注:从大墩梁红军烈士陵园到会宁县城不返回X076乡道亦可,直接向北往中川乡,再转入S207省道到会宁县城,距离还略近一些。但此路线我们未走,路况不明。

我们返回“活马滩”岔路口右转向北,行驶几公里就进入会宁县地界了,前方就是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地——会宁。

会宁县城(会师镇)位于甘肃中部(今属白银市),是历史文化古城,也是陇东的交通枢纽,系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有“陇秦锁钥”之称,2100多年前汉武帝时就在此设有祖历县,古名又称会州,即各方大道在此会合的意思,自西魏得名,至今已有1400多年的历史。古丝绸之路穿会宁境而过,沿途留下了许多重镇驿站和城堡遗址。不仅秦皇汉武、成吉思汗在会宁留下了足迹,还有林则徐、左宗棠、谭嗣同等重臣在会宁戍边。会宁城郭形如凤凰展翅。故有“凤城”之称。城辟四门,东为东胜门,西为西律门,南为通宁门,北为安静门。

看看昔日会师门(从城外看的)(图1)和今日会师门(从城内看的)(图2)。

1936年5月,中共中央做出西征决定,红一方面军组建西方野战军,去迎接红二、四方面军。西征红军由三路组成,共1.7万人。

为何红军会师之地选在贫瘠的会宁呢?从地理条件来看,会宁县城坐落在祖厉河畔,北边靠黄河,东、南面紧靠西兰公路,是红二、四方面军北上的必经之路,战略位置十分重要。红军到来前,该处只有国民党邓宝珊新一军十一旅刘宝堂部的1个营和县保安中队的300多人据守,防备不严,加上县内山大沟深,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有利于红军集结和隐蔽活动。

再就是粮食供应问题。虽然20世纪30年代的会宁仅6万人口,地广人稀,但物产较为丰富,特别是红军长征过境的这两年雨水较多,收成较好。红军长征和会师期间,会宁人民不但保证了在会宁境内战斗、生活的近7万名红军将士的日常所需,使他们得到了较好的休整补充,同时还筹集了大量的粮食、钱物带到了陕甘苏区。据不完全统计,当时仅征集带走的粮食就有近500万斤。1936年9月的《红色中华报》上有这样的报道:“仅在郭城驿一地,就筹集粮食四五百石。”

除了地利,形势也具备会师的充要条件。当年9月初,蒋介石调胡宗南第一军及另外2个师共21个团的兵力,由湖南长沙兼程北进赶往西北战场,企图会同毛炳文、王均等部抢占西(安)兰(州)公路的静宁、会宁地区,隔断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道路,达到各个击破之目的。针对敌情变化的新情况,9月13日,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及时发布了《静会战役计划》,要求红一方面军以部分兵力向西兰大道静会段挺进;红四方面军迅速北进,先敌占领静宁、会宁、隆德、定西等地,控制西兰大道,与红一方面军夹击向北推进的胡宗南部;红二方面军在陕甘南部活动,从宝鸡方向牵制和侧击胡宗南部,提前实现三个方面军会师,协同消灭胡宗南部。党中央遂于此时明确提出,三大主力红军要在会宁、静宁地区会师(图3)。

1936年10月2日,红一方面军第十五军团骑兵团在团长韦杰、政委夏云飞率领下,在绕过海原县城后,连续奔袭20多个小时,行程300多华里,抢在胡宗南部到达前,夺占会宁县城,为红军三大主力的会师创造了条件。不久,红一军团一师、二师和红十五军团七十三师也到达会宁,击溃进攻的国民党新一军一部,保卫了会宁县城。

因为会宁缺水,尤其缺能够饮用的水,所以这里的家家户户挖地下水窖,全靠地窖储存雨水、雪水。红一师师长陈赓率领部队进占会宁后所办的第一件大事,不是往常的“打土豪,开粮仓,分田地”,而是把国民党军队、政府和地主老财的水窖通通看管起来。小的水窖派3个战士把守,大的水窖派1个班把守。

10月7日,红四军政委王宏坤率领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十师的2个团到达会宁城,与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一师、二师和十五军团七十三师会合。

10月8日,红四军十师一部在青江驿与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一师一部会合。

10月9日,会宁南城门用松树枝搭起了彩门,城墙上高挂红绸布大幅标语“欢迎劳苦功高的朱总司令张总政委”。红一方面军一师师长陈赓率所部人员在南城门外列队迎候。下午,朱德、张国焘率红军总部、直属队及徐向前、陈昌浩率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和四军、三十一军由南城门沿南川大道进入会宁城,受到红一方面军同志们的热烈欢迎。同时到达会宁的还有红四方面军红军大学和步校的3000多名学员。会师的将士们悲喜交加地拥抱在一起。

10月10日黄昏,在会宁文庙大成殿内举行红军会师联欢会,挂起了“庆祝红军三大主力会师联欢大会”红布横幅。

一年多以前,红一方面军翻越夹金雪山与红四方面军在四川小金会师时,红四方面军曾给了红一方面军极大的物资帮助。如今,红四方面军官兵在长征途中几经北上与南下的反复,已是衣着单薄、面黄肌瘦,连朱德总司令都是身上精瘦、脸上胡子拉碴的。中央在会师前通过东征和国际援助,筹得了一笔经费,在甘肃当地买下了供7万人穿着的布料,经红军被服厂赶制,使历经磨难的红四方面军指战员都穿上了新棉衣,感受到根据地的温暖。红一方面军还向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赠送了毛衣、毛袜、手套、鞋子等慰问品,有的毛衣、手套上还绣有“欢迎阶级兄弟”“会师留念”等字样,体现了兄弟般的回报。

会师后,红四方面军除担任后卫的五军以外,四军、九军、三十一军在会宁城乡集结休整。

在“红军在会宁”的图示(图4)(会宁红军长征胜利纪念馆展示)中可以看出:

棕色线是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迎接红二、四方面军的路线;此时,红一方面军有3万余人,辖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由长征到达陕北的红二十五军和陕北的红二十六、红二十七军合编而成)、红二十八军、八十一师、骑兵团、特务团等。

白色线(几乎遍布会宁境内)是红四方面军进入会宁境内与中央红军会师的路线;此时,红四方面军有3.3万余人,辖红四军、红五军(含原红一方面军五军团)、九军、三十军、三十一军、红军大学和步校等。〔1936年10月5日,红四方面军总部抵达通渭县界,8日经马营镇进入会宁县境。红四方面军一部是走通渭县境西部,即从榜罗镇到什川,向西进入陇西县境又返回,直向北经过黑燕山、华家岭(发生战斗)后再进入会宁县境(应是后卫部队红五军的路线);红四方面军另外一部(应是三十一军)路线与陕甘支队的近似,走通渭县境中部,从榜罗镇经过第三铺到达通渭县城,再经过北城铺、义岗川,进入会宁县境。〕

橘黄色线是红二方面军进入会宁境内与中央红军会师的路线(仅经过会宁县一角),可见,红二方面军没有到达会宁县城,而是和1935年中央红军过境会宁的路线类似,经过会宁县东南角去了静宁县。原定红二方面军与红一、四方面军也是于10日在会宁县城会师,但由于连日降雨,渭河河水猛涨,加之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红二方面军延迟了会师的计划。当红一、四方面军在会宁庆祝会师之时,贺龙、任弼时、王震等率领的红二方面军尚在六盘山地区与敌激战,直到10月22日,任弼时、贺龙、关向应率领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才到达甘肃静宁东北的兴隆镇和将台堡(今属宁夏),同红一方面军二师会师。此时,红二方面军有1.33余万人,辖二军、六军、三十二军(含原红一方面军九军团)等。

因而,会宁是当年各路红军长征唯一经过全境胜利会师的地方,也一度是将星荟萃的地方,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张闻天、王稼祥、邓小平、李先念、杨尚昆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1955年授衔的朱德、彭德怀、刘伯承、林彪、贺龙、罗荣桓、徐向前、聂荣臻、叶剑英9位元帅,徐海东、黄克诚、陈赓、谭政、萧劲光、张云逸、罗瑞卿、王树声8位大将,宋任穷、杨成武、洪学智、张爱萍等45位上将和136位中将、近千名少将,长征和会师期间都到过会宁县。这儿列有参加会宁地区会师的红军军以上领导名单(图5)。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1936年10月)时的组织序列表(图6、图7):

从“红军在会宁”图和“红军三大主力会宁会师敌我形势示意图”(图8)中还可以看出,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期间并不平静,国民党军密布于东南西3个方向。

在会师地点周边多次发生战斗:

攻占会宁城战斗——1936年9月30日,红一方面军十五军团直属骑兵团,从宁夏同心县出发,奔袭会宁城,于10月2日击溃据守县城的国民党新一军第十一旅2个连及县保安中队,占领了县城。

范家坡战斗(保卫会宁城)——1936年10月3日,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一、二师和十五军团七十三师增援攻占会宁城的骑兵团,打退国民党新一军第十一旅的反扑,并肃清会宁城附近的敌军。

红堡子战斗(伏击战)——1936年10月6日,等待接应红二、四方面军的红一方面军十五军团七十三师伏击国民党新一军第十旅一个团,几乎全歼敌军。

张城堡战斗(阻击战)——1936年10月上旬,红四方面军三十一军九十一、九十三师阻击国民党第二十五、七十五师。

大墩梁战斗(华家岭阻击战)——1936年10月22、23日,红四方面军五军阻击国民党第三十七军、第三军,遭敌飞机轰炸,副军长罗南辉及887名红军指战员牺牲。

慢牛坡战斗(伏击战)——1936年10月上旬,红四方面军三十一军九十一、九十三师和四军十一师掩护主力北渡黄河,伏击国民党第二十五师,28日发生激战;红九十三师师长柴洪宇及100多名红军指战员牺牲。

由于当年红二方面军并没有到达会宁县城,1936年10月21日,红二方面军领导人随总指挥部与时属西方野战军的红一军团领导在宁夏西吉县平峰镇会合;22日,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及二军到达将台堡,同在此迎接的红一军团二师会师;23日,红二方面军六军经公易镇抵达兴隆镇(时属甘肃省隆德县),同先期抵达的红一军团一师会师。因此,在会宁县城会师的只是红一、四方面军,最后会师的是红二方面军与红一军团(时属西方野战军)的部队,长征胜利结束的准确时间应该是“10月23日”。

红军三大主力会师时都唱了会师歌(图9、图10、图11)。

我们看到了红军三大主力会师后留下的一些合影照片。

会师了,不要忘记那些在长征途中牺牲的指战员!除了牺牲的红军高级领导人外,还有无数没有留下姓名的英烈(图12)!

会宁地区作为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之地,标志着伟大的长征在此结束。

在会师地,让我们心灵颤动的,还有东北军“少帅”张学良的一段发自肺腑的话:“红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途疲惫,还能击败东北军,是值得深思的。我常对我的部下说,我们都是带兵的,这万里长征,你们谁能带?谁能把军队带成这个样子,带得都跟你走?还不是早就带没了!”

看到的《沿途群众参加红军统计表》(图13)更让我们动容!这是红军长征途中“扩红”的成果,更是人民群众用自己的生命对红军、对长征的拥戴!被国民党称为“流寇”的红军,一支衣衫破烂不像军人的队伍,一路还有沿途群众不断地加入,这些参军的群众不一定走完了长征,也不一定留下了姓名,但正是在他们的参与下,红军最后胜利了!

我们的父亲田长华就是在红四方面军进行嘉陵江战役时参加红军的,也许在这个统计表中,就有他的一个名额。他走完了长征,并且是在“来回翻雪山”“三过草地”最艰难历程的部队中!

长征到达陕北,毛泽东笑逐颜开(图14)。在他的照片下面附有说明:长征造就了我党、我军一批杰出的领导人物。长征途中,毛泽东在全党全军领导地位的确立,使中国革命的胜利有了可靠的保证。

据说,当周恩来建议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会师时。毛泽东听后兴奋地说:“会宁好地名,好地名啊!红军会师,中国安宁!”由此还引申到毛泽东对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在两河口与张国焘会面的回忆,“两河口”,那地名就不好,最终红一、四方面军两下分手,各奔南北。

毛泽东的夸赞,就书写在红军会师纪念园的大门口(图15),门口上方飘扬着的中国工农红军三个方面军的军旗,军旗上的手写大字就是毛泽东夸赞会宁的那句话。

红军会师纪念园的大门口前,立着“红军会宁会师旧址”碑。我们长驱近万里,到了我们父亲长征的最后一站,在红军会宁会师旧址/红军会师纪念园要好好参观。

我们步入纪念园广场,偌大一个广场(图16),占地面积1.6万平方米,园内最高的建筑是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会师纪念塔,面对纪念塔,画面左侧是会师门,会师门延伸过去是纪念园西南角的红军重要驻地旧址(一片平房,画面中被树木遮挡),画面右侧是纪念园入口,背后未在画面中的还有红军长征胜利纪念馆。

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会师纪念塔是会宁的标志性建筑物(图17),于1986年建造,共11层。我们姐弟是必须在标志性建筑物前留个影的。

纪念塔高33.33米,寓意会师后的胜利一个接一个,3座塔身构成“三塔环抱”的独特形式,寓意三大主力红军血肉相连,两侧的塔各为9层,寓意天长地久,3座塔在第10层合并为1塔,既反映了中央红军1934年10月10日从江西瑞金开始长征,1935年10月到达陕北结束伟大的长征,又映照着三大主力红军1936年10月10日在会宁胜利会师,也应对了中国传统文化中“九九归一”的必合意境。中间的塔在第11层收顶,代表中央红军长征中经过的11个省,也象征着1936年红军会宁会师后,更上一层楼,不断地取得更加辉煌的胜利。中间的塔身正面以汉白玉制成16米长的阴文巨匾,白底红字,镌刻着邓小平题写的“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会师纪念塔”。(纪念红军长征胜利50周年时,会宁县托人请邓小平同志题写纪念塔塔名,邓小平欣然命笔,写下这18个大字。当工作人员提醒他署名落款时,邓小平说,红军长征途中牺牲了那么多同志,他们都没有留下名字,我为什么一定要署名呢?)

纪念塔中螺旋式阶梯直通塔顶,整个塔内台阶共124级,契合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番号。在塔内悬有甘肃楹联学会会长安维翰撰写的对联:“会一二四方面红军,忆井冈举旗,遵义筹策,大渡桥横,金沙水拍,过草地,爬雪山,除腐恶,斩荆棘,长征途中三军明良遇,将相和,肝胆相照,风云际会;宁千万亿倒悬黔首,顾祖厉激浪,香林放彩,关川穗硕,青江风徐,去郭城,穿韩砭,越沟岔,翻坡寨,枝杨镇上全民箪壶迎,袍泽与,诗文传捷,酒看犒师。”

纪念园内人来人往,有组织的主题活动,有新党员集体入党宣誓,有红色旅游的游客,还有全家人来游览。会宁真是好地方,人民没有忘记长征和红军!

除了会师纪念塔,最显眼的还有会师门(图18)。这个门原是会宁城的西门(西津楼),始建于明洪武六年(1373),因当年中央领导曾在此门楼上开过会,故于1958年将此楼改建为红军“会师门”。此门楼为歇山顶楼阁建筑,上下两层,砖木结构,面宽3间,南北开门,下层为革命文物陈列室。城门为拱券顶,高7.5米,城墙高8.2米,城墙两端各向下延伸30米,走南面砖砌阶梯可登上城楼、城墙。我们的父亲随四军进入会宁城,应该走过会师门,没得说,我们也得留个影。

纪念园广场的中部、纪念馆前面是一座塑像,顶部的红星表示红军,3支紧靠在一起的步枪和3名表情坚毅的战士表示三大主力团结在一起,红色飘带表示胜利。

红军长征胜利纪念馆(图19)是带有民族风格的现代建筑,主体二层,中部3层,建筑面积3310平方米,其两侧的裙楼顶端为城墙造型,与不远处的会师城楼遥相呼应。该纪念馆是目前全国最大的红军长征纪念馆。上下两层的展厅分为3个单元,主题分别是“各路红军长征相继到达陕甘”“三大主力红军会师长征胜利结束”和“弘扬长征精神建设红色热土”。各单元按红二十五军和红一、二、四方面军不同长征路线,以丰富的图片、基本完整的实物、仿真的故事场景为主体,辅以多种声光电多媒体手段,反映了4路长征红军的光辉战斗历程,再现了会宁会师的场景。

看到我们“重走长征路”的队旗,会师纪念园管理处的负责同志专门派人给我们介绍情况,引领我们参观,还给我们赠送了资料。大家持我们的队旗合影(图20)。

纪念馆正厅里是中共中央和各路红军长征时的9位领导人(从左至右:任弼时、贺龙、彭德怀、朱德、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刘伯承、徐向前)的等身雕塑(清华大学教授王洪亮所作)。在纪念馆的厅内还有毛泽东诗作《七律·长征》的墙壁雕刻、《中央为庆祝红一、二、四方面军大会师通电》的电文雕刻等。

纪念馆内陈列了红军三大主力在会宁会师期间红军将士的战斗用品和生活用具。纪念馆里还有一幅红军过云南时书写的标语:“拖死中央军,打死滇军,脚踏川军!”好带劲!

纪念园里西南角(一片平房)是从会宁县各处迁建来的当年红军重要驻地旧址。

我们依次边走边看,红军总司令部旧址(图21)原为县城东北角的邢家台子民房,院子大门朝西,当时院子前面不远处是焦家坑,坑内有做过油坊的窑洞,为便于防空,当年红军的电台就设在那窑洞里。朱德总司令曾在此院住宿12天。院内有两根1米多高的四方石柱,其中的一根曾经是朱德总司令的拴马桩。石柱下方是饮马槽。

红四方面军指挥部旧址(图22)(原为王家台子民房),徐向前总指挥、王树声副总指挥等曾在此院住宿15天。

红二方面军指挥部旧址(图23)(原为侯家川侯川村民房),贺龙总指挥、任弼时政委等曾在此院住宿。

红军总政治部旧址(图24)(原为会宁县城里的民房),张国焘(当时任总政委)、总政治部主任陈昌浩、总政治部副主任周纯全等曾在此院住宿。

红军大学旧址(图25)(原为会宁县城里的城隍庙廊房),在此开办“红大”学员短期培训班15天。

红一方面军指挥部旧址(图26)(原为会宁县城里的城隍庙大殿),代理军团长左权、政委聂荣臻曾在此殿指挥,一师师长陈赓与政委杨成武、二师师长杨得志、七十三师师长赵凌波与政委陈漫远等曾在此殿住宿。

红军总司令部第三局旧址(图27)。

红军演讲台(图28)(原为杨崖集陇西川村的戏楼、明代建筑),1935年10月2日,红军陕甘支队路过时,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曾经登上演讲台对群众演讲,宣传红军北上抗日的政策,毛泽东还登台朗诵了《七律·长征》诗。

庆祝红军长征会师联欢会旧址(图29)是原文庙大成殿,有宋任穷的题字“庆祝红军长征会师联合会”。

1936年10月10日黄昏,一场朴素而热烈的红军会师联欢会在会宁文庙大成殿内举行。简单朴素的会场里,用门板临时搭起了主席台,上方挂着“庆祝红军三大主力会师联欢大会”红布横幅,以供桌当讲桌。红军各部队代表穿着整齐的服装,带着背包,扛着擦得锃亮的武器,来到文庙前,地上摆了一排从敌人手里缴获的“勃朗宁”机关枪。参加大会的有红一方面军一军团一师、二师,十五军团七十三师和红四方面军各部队的代表共约六七百人。先在文庙前照了会师合影。前排的人坐在地上,第二排蹲着。朱总司令、徐向前在第三排的中间落座。徐向前总指挥首先在大会上发言,他激动地说:“今天的会合,无论在任何人眼里看起来,都是一个惊人的胜利。它是我军历史上的一个伟大转折点。”“我军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现有人数是较过去少了,但个个都经过千锤百炼,人人都是中国革命的精粹。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战斗力不是削弱了,而是更强了。”“我们的力量团聚了,我们的军事政治经验结合起来了,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我们前进!阻挡不了我们去抗日!”陈昌浩、陈赓也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朱德总司令是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和各方面军总部讲话的。当他说道“代表党中央、代表中央军委、代表各方面军总部,向同志们问好”时,整个会场都欢呼起来,掌声、欢呼声像潮水一样回荡在会场上。朱总司令接着说:“红军三大主力会师的胜利,说明红军是不可战胜的。红军的长征,不仅沉重地打击了敌人,锤炼了自己,而且扩大了党的影响,播下了革命的种子。”“团结就是力量,只有加强全体红军的团结,才能克服一切困难,才能取得革命事业的胜利!红军三大主力胜利会师了,就更要团结一致,互相尊重,互相学习,并肩作战,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红军是一家人,是亲兄弟。一、二、四方面军,都是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统一领导下的工农红军。各部队都经过了万里长征,都历经了艰难险阻,我们终于走过来了。今天的会师来之不易,这是我们共同奋斗的伟大胜利。”总司令号召:“一、二、四方面军的全体同志,在党中央和中央军委的统一领导下,紧密团结,努力奋斗,英勇杀敌,坚决完成党所赋予的一切任务。”红军宣传队还演出了自编的文艺节目,气氛十分热烈。

朱德总司令在联欢会上宣读了《中央致一、二、四方面军贺电》。朱总司令宣读贺电时就站在大成殿的供桌上,现在这张旧木桌仍在大殿里。

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致红一、二、四方面军贺电的全文(1936年10月10日)朱总司令、张总政委、彭司令员兼政委,贺总指挥,任政委,徐总指挥,陈政委转一、二、四方面军各军事政治机关,各军、师、团、营、连、排、班首长及全体红色战士同志们:

(甲)正当日本帝国主义准备好了举行对于中国新的大规模的进攻,我有五千余年光荣历史的中华民族处在空前未有的危急存亡地位的时候,我民族革命战争的先锋队第一、第二、第四三个方面军在甘肃境内会合了。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谨以热烈的敬意与欢跃的贺忱,致之于我们的民族英雄与红军领导者毛泽东同志、朱德同志、张国焘同志、周恩来同志、彭德怀同志、林彪同志、徐向前同志、陈昌浩同志、贺龙同志、任弼时同志、王稼祥同志、刘伯承同志、叶剑英同志、萧克同志、徐海东同志之前,致之于各军军长同志、政委同志、各师师长同志、政委同志、各团团长同志、政委同志之前,致之于各级参谋机关首长之前,致之于各级政治机关首长之前,致之于全体红色军事、政治指挥员、战斗员、全体光荣的民族英雄之前。

(乙)我们在这一抗日前进阵地会合,说明强盗的侵略是快要受到我们全民族最坚强的抗日先锋队的打击了,说明中国民族抗日统一战线与抗日联军是有了坚强的支柱了,说明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全国同胞是有了团结御侮的核心了,说明在抗日前线的爱国工人、爱国农民、爱国学生、爱国军人、爱国记者、爱国商人、英勇的东北义勇军,以及一切爱国志士是有了援助者与领导者了。总之,全国主力红军的会合与进入抗日前进阵地,在中国与日本抗争的国际火线上,在全国国内政治关系上,将要起一个决定的作用了。

(丙)我全国主力红军的会合与进入抗日前进阵地,也将向正在革命怒涛中的西班牙民族,说明我们是他们反对法西斯反革命的朋友,将向法国、比国、捷克国及全欧洲各国爱好和平的民族说明,我们是他们防御法西斯德国侵略者的好朋友,将向英勇抗争至死不屈的阿比西尼亚民族说明,我们是他们反对法西斯意大利侵略的好朋友,最后我们将向苏联共和国、蒙古共和国、内蒙古民族、西北回人说明我们是与他们共同奋斗,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与世界侵略者的最切近的好朋友。

(丁)我们即刻就要进入新阶段了,这就是抗日民族革命战争的新阶段,这就是创立国防政府、抗日联军与民主共和国的新阶段。我们要在这个新阶段中,树立全国人民的模范,树立抗日战线的模范,争取一切国民党军队加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开辟抗日前进道路,扩大抗日根据地,巩固抗日根据地,为保卫西北而战,保卫华北而战,保卫全国而战,为收复失地而战,为联合工农商学兵,联合各党各派各界各军,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中国而战。

中国人民红军抗日先锋军万岁!

中华民主共和国万岁!

中华苏维埃万岁!

中华民族自由平等独立解放万岁!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中国革命军事委员会

1936.10.10

(各部接此电后召集连队宣读并作为政治课教材——总政治部附注)

庆祝会师的人群中有一位长着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他就是国际友人马海德医生。他看到了那位被众人所推崇的“红军永远的总司令”,他记叙道:朱德“瘦得像个精灵,可是身体强壮结实,长得满脸胡须,穿着一身破烂皮袄。他最令人惊异的是,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军事指挥员,倒很像红军的父亲。他两眼锐利,说话缓慢、从容,总是露出和蔼的笑容。他随身带着一支自动手枪,枪法精良。他50岁,可是显得老得多,满脸皱纹。但他动作有力,身体结实”。“红军的父亲”是马海德看到朱德后的第一印象,也许这就是朱德“红军之父”称呼的由来。马海德看到张国焘,也做了如实的记叙:政治委员张国焘是个又高又大的胖子,满脸红光。我真不了解,人人都瘦下来,他怎么还能那样胖?

如今,大成殿内陈列有珍贵的历史照片、革命文物和领导人手迹。

在会师纪念塔的北侧还有将帅碑林,由中央军委原副主席张万年上将题名。将帅碑林是目前全国规模最大的以将帅题词为主的碑林,搜集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刘少奇、邓小平等百余位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党和国家领导人、开国将帅、中国人民解放军历任将军、参加过长征和会宁大会师的老红军、职务在省部级以上党政领导及社会知名人士的题词,刻有碑文近300幅,组成了蔚为壮观的碑刻长廊。

在将帅碑林一侧有一雕塑,是会师雕塑,位置较偏。一般不易找到,但从红军会师纪念园的墙外走过时都能看到。

离红军会师纪念园不远,往城外的方向还有一座“红军桥”(进入会宁县城时经过)。

出了红军会师纪念园,在会宁大街上常见一个显著的旅游标志,即“红军长征胜利景园”,据说,这是河畔镇群众捐资加上当地一位民营企业家出资修建的,是收费的。我们时间有限没有进去。

这个景园位于县城东南的桃花山上,由刘华清上将题写园名,主要包括入口剑形标志、毛泽东《长征》诗碑、景园大门和微缩的长征路上具有代表性和历史意义的20处景点(瑞金塔、红军长征门、遵义会址、强渡嘉陵江、赤水河、泸定桥、懋功会师桥、草地宿营、甘孜会师、岷山栈道、俄界会议会址、天险腊子口、哈达铺纪念馆、榜罗镇会议会址、六盘山长征纪念亭、延安宝塔、红军会师广场等),用万分之一时间走完万分之一长征路为主题,再现二万五千里征程的艰险悲壮。

在景园的广场上立着12根长征文化柱,柱高9.36米,直径1.10米,寓1936年10月10日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会宁大会师之意。其中第三一第九根石柱雕刻大会师前后发生在会宁的几次战斗及事件。其柱气势宏伟,直冲云霄,雕刻精到,内容独特,与景园入口的“三把剑”形成呼应互补之势。

红军长征胜利景园12根长征文化柱上的说明文字

1.长征路上

1934年10月至1936年10月间,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和红二十五军分别从各苏区向陕甘苏区战略转移,总行程6.5万余里,先后跨越近百条江河,征服40余座高峰及雪山,穿越茫茫草地,进行600余次战斗,突破上百万国民党军队的围追堵截,胜利完成了长征。(最新统计表明,红军征服的雪山近百座。)

2.艰难岁月

长征中,红军将士顶风雨、冒严寒、吃野菜、啃树皮,战胜了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超越了人体所能承受的生命极限,谱写了不怕困难、视死如归的慷慨壮歌和“革命意志坚如铁,革命理想高于天”的不朽篇章。

3.袭占会宁

1936年10月2日凌晨,红一方面军15军团直属骑兵团在团长韦杰、政委夏云飞的带领下,长途奔袭,打进“西津门”(今会师门),攻克会宁城,打响了红军三大主力会宁大会师的第一枪,拉开了三军大会师的序幕。

4.三退援敌

1936年10月3日,红军直属骑兵第2团在曹家河畔阻击敌人向会宁城的进攻。4日,红1军团代理军团长左权、政委聂荣臻率1师、2师从界石铺,73师师长赵凌波、政委陈漫远率部从郭城驿,分别向会宁城增援。5日,红军在会宁范家坡一带击溃敌军,控制了会宁城,为三大主力红军胜利会师肃清了障碍。史称范家坡战斗。

5.三军会师

1936年10月10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地区会师,红军长征胜利结束。会宁是长征期间三个方面军实现大会师的唯一地区,也是红军到达人数最多,停留时间最长的地区之一。会宁是长征的会合点,是中国革命圣地。

6.重创王团

1936年10月6日,红一方面军15军团73师219团政委李国厚带领4连,在郭城红堡子村,与敌王五田部交火,击溃王部,大获全胜。史称红堡子战斗。

7.浴血鏖战

1936年10月23日,红5军军长董振堂率部在中川大墩梁一带同敌第3军、37军展开激烈战斗,红军遭7架敌机狂轰滥炸,红5军副军长罗南辉壮烈牺牲,红5军伤亡887人。史称大墩梁战斗。

8.北山阻敌

1936年10月22日,红四方面军31军91师、93师获悉敌军向张城堡开进,连夜在高山开挖战壕,准备阻击敌人。24日,敌军向红军阵地发起进攻,红军居高临下阻击敌人,经过一番激战,红军完成阻击任务,向北进发。史称张城堡战斗。

9.巧设伏击

1936年10月,红四方面军31军91师、93师和4军一部为掩护主力红军北渡黄河,在宋家河畔以东的慢牛坡设伏阻击国民党关麟征部。28日,关部进入慢牛坡红军伏击圈,双方激战至午夜,红军北撤,红93师师长柴洪宇和200多名指战员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史称慢牛坡战斗。

10.鱼水情深

1936年10月,红军会宁会师后,会宁老百姓倾其所有支援红军,筹集钱粮,送子参军,救护伤员,支助红军西渡黄河,谱写了会宁人民与红军“鱼水情深”的历史篇章。

11.西渡黄河

1936年10月,红军会宁会师之后,中央军委命令红四方面军5军、9军、30军及总部直属部队共21800余人西渡黄河,组成西路军。西路军将士不怕牺牲、浴血奋战、视死如归,牵制了黄河西岸10多万敌军,有力配合了河东红军的战略行动。

12.挺进陕北

中央红军经过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于1935年10月19日胜利到达陕北吴起镇,宣告国民党反动派消灭共产党和红军的图谋彻底失败,宣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肩负民族希望实现北上抗日战略转移的全面胜利。三大主力红军会师后,陕北成为中国革命的指导中心和战略后方,开辟了中国革命新天地。

正如毛泽东所总结的那样:“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

在红军长征胜利纪念馆里的《结束语》:“红军长征二万五千里,飘荡着一曲曲动人的颂歌;红军转战15个省,浸透着红军战士的热血。是什么力量把成千上万中华儿女凝聚在一起,他们明知征途艰险,却毫无畏惧、前赴后继地奔向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这种力量就是永恒的长征精神。”

会师后,红四方面军除担任后卫的五军以外,四军、九军、三十一军在会宁城附近集结休整。1936年10月20日,朱德、张国焘率红军总司令部及红四方面军红军大学一部分学员离开会宁县城前往打拉池,此后,各部队陆续向北转移。

如今,从红四方面军长征之始的四川苍溪,到长征之终的甘肃会宁,走最便捷的公路不过2000里,而红四方面军的这一次长征却用了一年半时间,反反复复迂回行程超过1万里。虽然红四方面军长征走的里程少于红一、二方面军,但艰苦程度却不逊色,他们翻越了近50座雪山,仅过草地这种最艰苦的行程就有3次。到达陕甘宁后,红四方面军还有3万多人。尽管以红四方面军大部组成的西路军后来遭受到重大损失,但红四方面军仍是红军中保存长征骨干最多的队伍,在后来的革命战争中又成为一支劲旅。

我们姐弟三人一辆车(单车)、一人驾驶(独驾)、不用迎来送往(无后援),20多天行驶近万公里,走过了红四方面军的也是我们父亲田长华当年大部分的长征路,用我们的行动,弘扬了长征精神!

谨以我们重走红四方面军长征路这一路的记忆和记录,献给长征胜利8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