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站　苍溪红军渡

离开阆中市，我们前往苍溪县，目的地是塔子山下的“红军渡”。苍溪，因为是红四方面军长征主要出发地而载入史册。

1933年6月15日，红四方面军兵分多路进入苍溪。7月上旬，川陕省苍溪县苏维埃政府在文昌宫（今苍溪县文昌镇）建立。1934年2月，为粉碎四川军阀刘湘的“六路围攻”，红军收缩阵地，撤离苍溪。1934年9月中旬，在彻底粉碎敌“六路围攻”后，红四方面军第二次进军苍溪，于9月22日攻克苍溪县城，占领了嘉陵江以东全部地区，苍溪县苏维埃政府迁到老观场。1935年3月，苍溪县苏维埃政府迁至苍溪县城。

1935年1月22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军委关于配合野战军转入川西给四方面军的指示电》中，明确要求红四方面军“你们宜迅速集结部队，完成进攻准备，于最近时期，实行向嘉陵江以西进攻”。电文中的“野战军”即长征途中的中央红军。

此时，中央红军已经离开遵义，向川黔边的赤水方向前进。为此，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在旺苍坝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如何执行中央来电的指示。会议认为，中央这样的指示表明四方面军西进策应中央红军是紧迫的，会议决定：暂时停止与胡宗南部的角逐，适当收缩东线兵力，准备放弃城口、万源一带地区，集中主力西渡嘉陵江。当时的口号是“打过嘉陵江，迎接党中央”。1935年3月11日，红四方面军致电中革军委，表明决定西渡嘉陵江配合中央红军行动。

在广元朝天驿至南部（县）新政坝约300公里正面的嘉陵江西岸，国民党川军邓锡侯部21个团和田颂尧部32个团，共53个团的兵力已完成布防，企图凭借嘉陵江及其西侧后剑门关险要地形，扼住红军西进的通路。红四方面军主力分成第一、第二两个梯队，选择敌守军防御薄弱部位实施多路而有重点的突破，尔后向两翼及纵深发展，进占嘉陵江、涪江间广大地区，求得在运动中大量歼敌。

强渡嘉陵江前，为确保大部队渡江作战的隐蔽性和突然性，红四方面军及地下党组织派出了以各种职业为掩护的侦察员，搜集敌江防工事、纵深兵力部署、火力配置以及巡逻规律等江防情报，徐向前总指挥、王树声副总指挥也亲自带着参谋人员着便装行程上百公里，沿江岸勘察地形、核查敌情。有资料称，张思德水性好，也参加了敌前侦察，他潜泳过江侦察敌情，摸到敌人的工事里，还端掉了敌哨兵（张思德后来在延安烧炭时不幸牺牲，毛泽东为了纪念他，写下了《为人民服务》的不朽篇章）。

经过详细勘察，最终在苍溪城和阆中城之间的江段上选择了几处预定渡江地点，其中就有苍溪城南的塔山湾和苍溪城北25公里处的鸳溪口。这里江面虽然较宽，但敌人仅部署了3个团防守，是整个江防的薄弱地段，且前沿地带只有4个营，装备较差，又曾遭红军打击，士气低落。再看地形条件，东岸大多高于西岸，便于红军隐蔽待机和发扬火力；最后看水文条件，江水流速较缓，水深只有3—5米，岸滩亦比较平缓。

在完成准备后，红军分三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渡，很快突破敌人的江防工事，冲上江岸向西纵深进攻。其中，塔山湾渡口是中路渡江处，担任渡江主攻的是第三十军（李先念时任红三十军政委）八十八师二六三团两个营和总部教导营组成的突击队，于1935年3月28日晚实施强渡。

强渡嘉陵江战役是红四方面军开始长征的标志性战役，也是红军战史上对敌正面作战投入兵力最多、历时最长、规模最大的一次渡江战役。近10万脚穿草鞋、头戴斗笠的大军由川陕革命根据地苍溪、阆中等地的渡口出发，渡过嘉陵江，随后开始了长达18个月、漫漫万里的长征征程。其中，苍溪塔山湾渡口是强渡嘉陵江的主要渡口（图1），位于苍溪县城（陵江镇）外约2公里的塔子山下。为缅怀红军将士的英勇业绩，纪念红军胜利渡江，苍溪人民将塔山湾渡口命名为“红军渡”。和中央红军（红一方面军）长征的起点之一是渡河处（于都河的）相同，红四方面军的长征也是从渡过一条河流开始的。因此，苍溪县嘉陵江段的塔山湾渡口处“红军渡”被作为红四方面军长征最有名的出发地之一。

参考行驶路线：（中括号内是公路编号，两地之间的数字是行驶的大约km数。）

到苍溪县城里找“红军渡”要转好几次弯，导航仪好用的更便利。

从阆中市区回到“阆中”入口上［G75兰海高速路］往“广元”方向23km→从“苍溪”出口下高速路2km→左转4km→右转上桥，见“红军渡”路标右转，走“红军路”2km→再右转3km→塔山湾渡口“红军渡”（西武当山景区）。

为了渡江成功，红军专门成立了直属水兵连。在距苍溪县城20公里的嘉陵江支流东河岸边王渡场附近赶造身形轻巧的“毛蚌壳”船（也称“五板子”船，每条可乘坐1个班的人）。同时，红军充分利用王渡河滩与嘉陵江红军渡江主渡口相似的地形地貌，在东河上进行划船、泅水等渡江作战训练，有军事专家称这是红军的第一支水军诞生地。今日王渡场仍有遗址（图2）。

在水兵连伍伦发的回忆文章里，详细介绍了该连组建、训练、强渡嘉陵江的经过。1935年2月14日，在旺苍坝召开了水兵连成立大会，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王树声、副参谋长李特到会讲了话。第四、第九、第三十军都抽调了人员到水兵连，时任四军十二师三十六团一营营部通信员的伍伦发也编入了水兵连。全连组建时共220人，编为4个排、16个班。同时，还组建了一个包括木匠、铁匠的船工会，负责造船、修船。水兵连和船工会都直属方面军总参谋处。3月上旬，开始了步兵、水兵的协同渡江训练。3月27日，94条重达1600斤的渡船隐蔽地运达塔子山边。28日晚，第三十军首长下令将全部渡船运至渡江地点水面。由于运船时一条船失手落地惊动了对岸敌人，偷渡改为强渡，94条船于29日凌晨1时多全部离岸，冒着敌人的炮火在凌晨2时左右靠上对岸，除了被击沉的五六艘船，其余船只立即往返于两岸载运部队渡江。在整个渡江过程中，水兵连牺牲9人。8时多，渡船开到苍溪县西门外嘉陵江边的千佛岩处，在31日利用木船搭起了宽3米、长300多米的浮桥，保证了大部队顺利过江。至6月初，水兵连才烧毁了渡船和浮桥，告别浴血奋战过的嘉陵江西进。1936年11月，水兵连又完成了渡黄河的任务，其中两个排随西路军西征，另两个排则到达了陕北保安。

家住苍溪云峰镇张王村七组的老红军刘玉贵的回忆有些不同，他说：“3月28日晚9时许出发，下着小雨，路面湿滑。营长让我们脚掌擦着地面走，任何人都不准发出声音。船到江边，轻轻推入水中。我们班八九个人坐一条船，都蹲着，双手抓住船舷。借夜幕和江水声掩护，突击队偷袭成功，直到我们连续摸掉三道岗哨，进到敌人营部时，敌军才发觉，奇袭立即变为强渡。塔子山上我军20门迫击炮和几十挺机枪一起怒吼，掩护突击部队向西岸敌人冲去……很快，敌军的西岸防守被突破，红军攻占了滩头阵地。”

而率领渡江突击部队的第三十军副军长程世才在《强渡嘉陵江》的回忆文章里是这样叙述的：“在茫茫夜幕里，由于江涛拍岸声淹没了船桨击水的声音，所以直到我们的船队距敌西岸不到50米的时候，敌人哨兵才发现了我们。‘谁？干什么的？’敌哨兵一面大声吆喝，一面用手电照射江面。我渡江部队一声不响，只管拼命向前划船。当船离西岸约20多米时，敌人开始用步枪射击。此时，我渡江部队船头的机枪一齐向岸上的敌人开火，部署在对岸的炮兵听到枪声，也向敌人开炮掩护。还没等敌人的火力展开，我突击部队已胜利登岸。”

我渡江先头部队渡江后，歼敌3个连，占领了敌军1个营的江防阵地。八十八师后续部队2个团紧接着渡过江，占领了飞虎山、高城山、万年山等制高点，击溃了来自思衣场的敌援军1个旅，巩固阵地后，大部队向剑门关推进。

在《嘉陵江战役路线图》（图3、图4）中我们可以看出：1935年3月，红四方面军为了配合中央红军作战，发起嘉陵江战役。在人民群众支持下，红军分为左、中、右3路，像3把钢刀直捣嘉陵江西岸，一举突破天险剑门关，大范围机动作战。分割歼敌。历时24天，攻克9座城镇，歼敌12个团1万多人。控制了东起嘉陵江、西至北川、南起梓潼、北抵陕甘边界的广大地域，有力地策应了中央红军在川黔滇边的机动作战，实际上此时红四方面军长征已经开始了。

这样，塔子山下的渡口成为红军成功强渡嘉陵江的第一个突破口。正如徐向前元帅后来回忆的：“从陕南回来，就强渡嘉陵江。这是1935年3月的事。我们过江前，先侦察了地形。船工队事先造好了船，抬到江边隐蔽好，夜间强渡。总部决定我打先锋，带队伍过江。第一次从苍溪地区过江没有成功，刚过去一个班就被敌人发现。那里地形不好，有些同志牺牲了，少数人泅水回来。第二次改为从阆中南面的塔子山强渡。”（注：为了吸引敌军注意力，调动敌军北上，红四方面军于1935年2月发起陕南战役，歼敌4000余人，于2月中旬回师川北，准备渡江。）

附：红四方面军发起陕南战役期间（此时中央红军在云南扎西），1935年2月15日云南《民国日报》刊发《蒋介石悬赏红军将领的赏格》：

（一）毛泽东、朱德、徐向前等，生擒者各奖十万元，献首级者各奖八万元。

（二）林彪、彭德怀、董振堂、罗炳辉等，生擒者各奖八万元，献首级者各奖五万元。

（三）周恩来、张国焘、项英、王稼祥、陈昌浩等，生擒者各奖五万元，献首级者各奖三万元。

（四）王宏坤、王树声、何畏、孙玉清、余天云、王维舟、刘伯承、叶剑英、倪志亮暨伪中央政委、伪军团政委、伪军长等匪首，生擒者各奖三万元，献首级者各奖二万元。

渡江时的红四方面军实力如图所示（图5）（此表不完全准确，如：第四军军长应为王宏坤，军政委应为王建安）。

在川主寺红军长征纪念馆里展示渡江后的红四方面军组织序列图比较详细（但也有些差错）（图6）。

我们在城区里拐来拐去的，来到城边、江边，看见路边的一座圆形基座的石碑（图7），一面刻着徐向前的题字“发扬长征精神建设强大祖国”，另一面刻着朱德题字“革命到底”，就来到“红军渡·西武当山”景区的大门前了。

苍溪红军渡即红军渡·西武当山景区，位于苍溪县塔山湾渡口的东岸。长江的支流嘉陵江在此拐了一个大弯，渡口的滩头依然平坦、开阔，水流依然平稳、缓慢。渡口对岸是当年杜甫送客放船的地方，现名杜里坝。G212国道沿嘉陵江从渡口之上穿过。

如今，红军渡和临近的西武当山、崇霞宝塔等景点一道开发成了风景区（图8）。该景区占地5000余亩，由红军渡红色文化旅游区、西武当山道教文化旅游区和嘉陵江杜里坝水上休闲旅游区3部分组成，有红军渡纪念园、西武当山森林公园、中华百家姓氏追踪园、相思书法碑林园和乡土树种博览园。其中，红军渡红色文化旅游区是我们要寻访的。景区介绍包括红军渡标志铜质塑像、红军渡口遗址、将帅台、红军石刻标语碑廊、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馆、纪念林、红军街、渡江指挥所、王渡河、功勋馆、万名烈士纪念碑、将军陵、强渡嘉陵江战役纪念碑等景点。景区范围很大，我们体力有限，只能走到哪里看到哪里。

进入景区大门，最先看见的红砂岩雕塑是一只穿草鞋的粗壮的右脚，寓意红军迈着坚定的步伐开始长征（图9）。

进入景区大门向左侧，台阶上是强渡嘉陵江战役纪念碑（图10），碑上铭刻着这里强渡嘉陵江的日子——1935.3.28，脱下的红军军帽表示对建立功勋的红军指战员们的崇高敬意。碑的后方是功勋馆。功勋馆的正门前立着石碑，上面镌刻的是当年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对川陕苏区的高度评价。

进入景区向右侧，台阶上是“红军石刻标语碑廊”（张爱萍题字）。标语碑廊中集中了10多幅红军当年的石刻标语。

其中的一幅标语“共产党是替穷人找饭吃的政党”（图11），与我们在甘肃的茨日那村看到的中央红军的标语是一致的。

再上台阶就到了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馆（图12）。金光闪闪的馆名非常醒目，是由梁光烈题写的。

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馆有5个展厅，分别为“峥嵘岁月长征前夜”“强渡嘉陵江开始长征”“漫漫征途胜利会师”“红色土地胜利源泉”“红军领导将帅名录”。

馆中收集了“红军印”“钱衣裳”（国家一级文物）、布币、刀、红缨枪、手榴弹、石刻标语、船模、公文包等3600多件珍贵革命文物，还保存着80多年前的红军石刻标语“强渡嘉陵江，迎接党中央”。

其中的“红军印”背后还有故事——在纪念馆一、二楼陈列台中展出的962件红军文物中，最有影响的是红军印，原件现被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收藏。1933年冬，苍溪东溪乡黎家村张凯元（原苍溪县苏维埃政府秘书）奉命在东溪场召开保存革命力量、坚持地下活动干部会。会议即将结束时，国民党王志远部队突然展开疯狂搜捕。张凯元将文件、印章和信等机要物品迅速向已约定地点张家庙转移。行至中途，被特务告密，不幸被抓，并对他严刑拷打，逼其交出文件、印章、组织名册。深夜，当地一农妇将他救出。不久，张凯元再次落入敌手，惨遭酷刑。为救张凯元，东溪穷苦群众募集数百块银圆，费尽周折，才使其未被国民党杀害。1951年春，张凯元将用鲜血整整保存了16年的苍溪县苏维埃大印及其他文物交给政府。

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馆向右几十米，就到了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碑（图13）。在运筹帷幄的红军指挥员雕像后，是3面巨大的红四方面军军旗。

在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碑的两侧，是方面军的战将们的全身雕像（图14）。

与红四方面军长征出发地纪念碑相对的就是红军渡的标志性铜质雕像——《红军渡》主题雕塑（图15）。

1984年10月，83岁高龄的徐向前元帅手不颤抖，笔力千钧，挥毫写下“红军渡”三个大字。1987年“八一”前夕，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60周年之际。这座雄伟的雕像耸立在嘉陵江边。雕像底座由绛红色大理石砌成，“红军渡”3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镶嵌在大理石上，格外光彩夺目。雕像系紫铜板冷锻制成，高9米，长13米，生动地再现了红军强渡嘉陵江的战斗场景。雕像两面是飞身在波涛之上的3名红军战士和2名赤卫队员的半身雕像，他们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往无前。整个雕像的造型如脱弦之箭，似凌空飞鹰，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红军战士奋勇渡江的英雄气概。

在红军渡主题雕塑上，有一位女战士的形象，原型就是参加强渡的女红军石磨玉。船到中流，船上一名船工被炸身亡，石磨玉立即抓起他的船篙，继续撑船。快到岸边时，她不幸中弹，肠子都流了出来，但她没吭一声，用手将肠子塞回肚子里，勒紧腰带，继续撑船。船到对岸，她仍然挺直身躯稳住船，目送战友们冲锋抢滩……她是苍溪县石家坝人，牺牲时年仅19岁。

我们扶栏眺望，今日渡口已不似当年啦！《红军渡》主题雕像所在的平台就是“将帅台”（图16）。平台石墙旁立着的是“红四方面军强渡嘉陵江渡口遗址”石碑。远眺可见今日嘉陵江塔山湾全景（图17）。

从平台下台阶往景区门口走，再次看到红军石刻标语碑廊的诸多标语。

由于时间和体力有限，我们没有往宝塔所在的山上攀登。山上还有红军的一些遗址。

有资料指出，红军渡江指挥部遗址在谭家大院，应该就在附近，可惜我们没有打听到具体位置在哪里。

虽是不尽兴的寻访，但嘉陵江战役还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自1935年3月29日中路部队（第三十军）在苍溪塔山湾渡过嘉陵江后，右路第三十一军在苍溪城北鸳溪口强渡成功，攻占对岸险要阵地火烧寺，击溃守敌1个旅，直插剑门关；左路（第九军、第四军各一部）渡江攻占阆中又克南部县城，向剑阁方向挺进。至此，敌军准备了3个多月的300公里江防迅速土崩瓦解，渡江后的各路红军部队继续向守敌纵深及两翼发起进攻。由徐向前总指挥亲自率领红三十军、红三十一军及红九军一部，相继攻克剑阁、剑门关、昭化。随后，红四方面军集中主力攻占梓潼，包围江油县城，前锋直逼战略要地中坝。国民党川军邓锡侯急忙亲率10个团增援江油。红军于1935年4月14—15日在江油以南击溃援敌，并于18—19日连克中坝、彰明。同时，第三十军一部溯白龙江而上，于10日攻占青川，而后北上摩天岭，歼灭国民党中央军胡宗南部1个营，14日攻占平武。第四军一部则于21日攻占北川。至此，嘉陵江战役结束。

自1935年3月28日至4月21日的24天时间里，红四方面军势如破竹，连克阆中、南部、昭化、剑阁、梓潼、青川、平武、彰明、北川等9座城镇，歼敌12个团、1万多人，控制了东起嘉陵江、西迄北川、南起梓潼、北抵川甘边界纵横100余公里的广大地区，全军士气空前高涨，创造了向川甘边发展的有利条件，实现了“强渡嘉陵江。迎接党中央”的目标，为中央红军入川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从战略上配合了中央红军的行动。

长征途中的中央红军得知红四方面军的胜利，《红星报》于1935年4月10日第14期刊载了嘉陵江战役胜利的捷报（图18）。

强渡嘉陵江后，红四方面军就踏上了漫漫长征路。

附：增加去旺苍县的寻访

从苍溪出发，可以先去旺苍木门镇木门军事会议纪念馆（咨询电话0839-4750025）。1933年6月底，川陕革命根据地党政军主要领导人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王树声等100余人在木门寺召开了著名的“木门军事会议”。会议总结了“反三路围攻”的作战经验，检查了红军中的“肃反”问题，决定停止军队内部的“肃反”，强调了全党团结的重要性，将红军4个师扩充为4个军，对部队进行了扩编和整训，使红军由入川时的1.6万人发展到4万多人。建立了23个县市苏维埃，使川陕革命根据地成为全国第二大苏区。木门会议是红四方面军入川以来第一个重要的，也是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会议。

徐向前后来回忆：“木门会议对建立川陕根据地和建军、作战等很有意义，也是一个很好的会议，我那时忙于在前方打仗，很少出席后方的会议，这个会议很重要，我骑马赶到木门主持会议，就作战建军问题发了言。”

位于旺苍县木门镇南面半山腰的木门寺（图19），距县城38公里。木门寺建于南北朝时期南梁，隋毁，唐代重修。四周大树参天、翠竹葱茏、青幽深邃，青龙寨雄踞其后，金鱼河蜿蜒于下。红四方面军西进撤离广元后，木门寺曾遭到川军的严重破坏。1984年3月，旺苍县政府做出决定，将木门寺列为革命文物保持单位，并进行维修。修葺一新的木门寺，门前一对石狮，大门上有徐向前亲笔题写的“木门会议会址”六个大字，正殿5间，陈列有当年红军留下的革命文物，正殿大门上挂有徐向前、李先念的题词。徐向前1980年的题词是：“继承革命先烈们艰苦奋斗、克服困难的精神和英勇牺牲献出自己宝贵生命的大无畏气概。”李先念1985年5月的题词是：“继承和发扬红军光荣传统，把革命老根据地建设好。”

在木门寺附近的木门镇老街东端，有一座建于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的贞节牌坊，上面錾刻了16条红军的宣传标语，“赤化全川”“工农专政”等文字十分醒目。察看题留在牌坊上的落款，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红三十军政治部”组织人员所錾刻。

再到旺苍县城，已是今非昔比了。

旺苍县城有“中国红军城”，位于东河镇老城，面积约1.5平方公里。1933年，红四方面军入川后，这里曾经是川陕苏区的中心，有40多个党政军的重要领导机关驻扎于此，成为运筹指挥的中枢，支援前线的战略后方。红四方面军主要领导人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等在此指挥了“广昭”“陕南”“西渡嘉陵江”等战役。1935年4月，红四方面军从这里踏上长征之路。红军城现有40余处遗址保存完好，均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