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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设计
1.1.2.3 三、象征功能

三、象征功能

在一些戏剧和其他表演艺术中,化妆常常还具有象征功能,比如在象征主义戏剧中的化妆设计。象征主义戏剧是西方现代戏剧流派之一。比利时诗人梅特林克被认为是第一个象征主义剧作家。这一流派的主要剧作家和作品有:梅特林克的《不速之客》(1890)、《青鸟》(1908),爱尔兰剧作家J.M.辛格的《骑马下海的人》(1903),德国剧作家豪普特曼的《沉钟》(1896),俄国剧作家安德烈耶夫的《人的一生》(1906)等。

象征的形象和被象征的内容之间往往并无必然的内在联系。但是,由于人具有想象力,在其作用下,这两者之间便会产生一种可以为人理解的表现关系,使一定的内容可以不必与它原有的、相适应的形式相关联,而是借用那些在外观形式上与这些内容只有偶然联系的事物来表现。这种表现反过来又能使观赏者产生积极的想象力,使之获得创造性的美感享受。

例如在化妆中运用色彩的象征意义就是比较普遍的现象。色彩作为一种象征符号,在人们的审美过程中经常会引起联想和想象。在自然界中,蓝色可以让我们联想到大海、蓝天、平静;而红色的热情、刺激更是为人们所熟知。但是对于色彩的象征性和联想,受到不同文化背景、审美习惯、宗教信仰、生活习俗等主客观因素的制约,经常会对同样的色彩做出完全不同的解释。而伴随着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相互影响,文化的差异性象征表示正在减弱。例如白色,在西方一直是纯洁的象征。而中国人一向将红色作为婚嫁的喜庆色彩,而白色则象征着悲伤。但现在的中国婚礼,白色也非常普遍,说明年轻人在接受西方文化的同时,也接受了文化所代表的审美性和象征性意义。

用象征性创造来表达艺术,可以达到特殊的艺术效果,扩大艺术形象的感染力和表现力,因此在化妆造型中经常采用,例如,当我们要向观众传达一个具有象征性的造型时,就会运用某种符号。如塑造一个像狐狸般狡猾的人或像豺狼般凶狠的人,在化妆的时候,就会把狐狸或豺狼的相貌特征运用上去。如向上挑的细眯眼睛和尖尖的小嘴,可能会让观众联想到狡猾的狐狸;而粗黑的眉毛和倒挂的三角眼睛及嘴角等又可能会让观众联想到凶狠的豺狼。在这样的化妆中,就是借用那些与人的品性有偶然联系的事物的外观形式来表现。这种表现反过来又能使观众产生积极的想象活动,使之获得创造性的美感享受。

在大多数的艺术演出活动中,化妆可以帮助演员创造具有个性化的“个体形象”。但是,在中国传统戏曲以及其他一些非写实主义的艺术演出中,表演艺术具有很大程度的假定性和程式化。这样的演出风格决定了剧中角色的化妆造型也要和布景、道具等其他造型元素一样,成为一种象征性的符号,符合整个演出的特定风格。所以,这种艺术风格的化妆便不是单单用来化妆“某一个”人,而是化妆“某一类”人。

可见,这种化妆具有象征功能,是一种象征性的化妆,它以一系列约定俗成的方式作用于观众的感官,具有特定的程式,程式也是一种形式。象征性化妆与个性化化妆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首先着眼于塑造“哪一个”角色,而是首先确定“类型”。比如中国京剧化妆中的脸谱,先判定是青衣、花旦、老旦、小生、花脸,还是丑角等类型,然后在类型中再去画“某一个”妆。程式化的脸谱勾勒,使观众一眼便可知道演员所扮演的是哪一种类型的人。

面具化妆更是具有强烈的象征功能。美国戏剧家尤金·奥尼尔曾经说过,“面具是人们内心世界的象征”,“面具显然不适用于纯现实主义术语构思的戏剧”。无论是在原始的宗教仪式上,还是在现代的舞台上,面具化妆作为象征性的表现方法,展示着无穷的魅力和生命力。

在戏剧演出和其他艺术形式的表演中,化妆的象征功能随着演出风格的多样化而日趋受到人们的关注与喜欢。具有象征性的造型效果往往比写实的化妆更容易被现代的观众所接受。在世界时装展示舞台上,化妆的色彩与样式常常以一种符号化的形式来配合服装的表演。例如,有的设计师为了突出自己的设计主题,省略了模特脸部常规的化妆形式,而是用一块象征性的色彩或图案来弱化模特本身的容貌特征,并使脸上的色块成为与服装统一的标志。除了面部化妆,发型的处理更是以系列、抽象、符号化的表现形态来显示表演的主题与风格。现代符号化化妆带给观众的象征意义,不像戏曲程式化化妆那样有规定的模式,现代化妆所显示的象征性是创作者与观众在互动的过程中产生的。每个观众的生活经验与审美心理都会对这种象征性有不同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