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司法的过程

1949年，美国著名法学家富勒构造了一个经典法理学案例。^[11]案件发生在4299年春末夏初的纽卡斯国。该国斯派伦辛探险者协会的维特莫尔等五位成员进入石灰岩洞探险，遭遇山崩，被困洞穴，在营救过程中十人丧生。食物匮乏，生计无望，在被困的第二十天，洞外人员与受困的探险者取得了通信联络，当探险者问到多久才能获救时，工程师们的回答是至少需要十天。受困者于是询问医生，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他们是否有可能再活十天。当医生给出否定的回答后，洞内的通信设备中断。再次通话时，维特莫尔代表本人以及四位同伴询问医生，如果吃掉其中一个成员能否再活十天。医生给出了肯定答复。维特莫尔又问，通过抓阄决定吃掉他们中的一个是否可行。医生、政府官员和牧师都不愿回答这一问题。通信中断。第三十二天，营救终获成功。此时得知，第二十三天，维特莫尔已被同伴杀掉吃了。原来，维特莫尔首先提议吃掉一位保全其他，也是维特莫尔首先提议通过抓阄来决定吃掉谁。四位生还者本不同意如此残酷的提议，但在获得外界的信息后，他们最终接受了，并反复讨论保证抓阄公平的数学问题，最终选定了一种掷骰子的方法来决定他们的命运。结果是，维特莫尔被同伴吃掉了。四位获救者被指控谋杀维特莫尔。初审法庭根据纽卡斯国刑法的规定，判定四位被告谋杀罪名成立，判处绞刑。四位被告向纽卡斯国最高法院提出上诉。纽卡斯国最高法院由五位法官组成，分别是特鲁派尼、福斯特、基恩、汉迪和唐丁。前四位法官的表决形成2比2的平手，最后出场的唐丁法官的态度就决定了被告的最终命运。而唐丁法官最终作出最高法院历史上没有先例的裁决:宣布退出对本案的判决。由于唐丁法官的弃权，最高法院五位法官的立场出现了戏剧性的平局，而这意味着初审法院的判决得到维持。

对于这个案件，学界已有诸多解读。此处，我们主要阐述司法过程的基本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