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1　思维的系统观——思维系统 ^[1]

研究人的思维是自古以来为哲学家们所重视的，这门学问就是逻辑学。它的含义是指思维的规律，并不限于抽象思维；只是后来出了专门着重研究抽象思维过程的数理逻辑，而数理逻辑又用来作为数字电子计算机软件技术的理论基础，才把逻辑同抽象思维等同起来，成为抽象（逻辑）思维了。胡世华同志在一年多前就向我指出这点，这是对逻辑学的一次正名。在下面，我就由此出发，提出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一、逻辑是思维系统的基层单元

经典的逻辑是一阶逻辑，也就是抽象思维过程中，从前一步到下一步的规律。因此可以说，经典逻辑是抽象思维过程中微观的单元过程，而一个全部抽象思维过程是由这样的单元过程组合起来的。比单元过程更高一个层次的一阶思维系统，它也可以是很多很多单元、很多很多步骤组合而成的；例如用电子计算机证明“四色定理”，其复杂程度就非常高，以致一位数学家如果不靠计算机，要在一生中只用自己的脑子，是难以完成证明工作的。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问题的提出，人们发现经典一阶逻辑是不够用的，必须扩大范围。于是出现了许多“非标准逻辑”（TURNER R.Logics fo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M］.Ellis Horwood Limited，1984.），如模态逻辑（modal logic）、三值逻辑（3-valued logic）、直觉主义逻辑（intuitionistic logic）、时序逻辑（temporal logic）及模糊逻辑（fuzzy logic）等，但所有这些都只是扩大了思维单元过程，即从一步到下一步可供选用的方案，都仍然是思维过程中的微观单元过程。

因此逻辑学近年来的发展并没有突破微观单元思维过程。当然，这些发展仍然是重大的，因为它为架构比抽象思维更广泛的思维过程提供了基础构件。比单元过程更高一个层次的一阶思维系统可以不限于抽象思维了，而这是一大步。这方面的研究还要进行下去，也许还有未发现的单元思维过程。

二、一阶思维系统的类别

一阶思维系统的类别在近年来已讨论过。现在看来，我们当前的工作应该解决如何从上述逻辑单元过程来构筑一阶思维系统。这就是抽象思维、形象（直感）思维、社会思维以及特异思维（灵感思维）等。这里面只有抽象思维即从前称为逻辑思维的，已经基本完成。所以抽象一阶思维系统也可以作为建立其他一阶思维系统的范例，对我们有启发。

三、二阶思维系统——解决一个课题的思维

多年来人们已经悟到要解决一个课题，即便比较简单的课题，单靠一阶思维系统，如抽象思维是不够的，至少要用形象（直感）思维与抽象思维的配合。所以解决一个课题的思维是更高层次的，是二阶思维系统。

到那个层次，思维系统要起作用，要能解决一个课题，就不能不依靠各种知识和信息，而且要随思维系统的进展不断提供知识和信息。所以用系统科学的术语来表达，二阶思维系统是开放系统。已经是二阶系统了，所以也不会是简单的系统，而是开放的大系统。

四、更高层次的思维系统——决策咨询工作

到了决策咨询工作，要解决的、要做出回答的问题已不是单一的课题，而是课题群，有相互关联的课题群。参与工作的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一个专家集体，有几十甚至更多的人。这里社会思维的集体作用就非常重要了。

这种思维过程必然非常复杂，其规模比思维大系统还要大，用系统科学的术语来说，就是思维巨系统。

这样的思维巨系统也是开放系统：决策咨询工作要有现代化的信息情报工作的支持，还要发展计算机化甚至计算机专家系统来有效地利用大量的信息情报资源。

建立和开动这样的开放思维巨系统，将是一门工程技术——思维系统工程。

五、思维的系统观

上述的观点，用了系统科学的感念，以逻辑单元思维过程为微观基础，逐步构筑单一思维类型的一阶思维系统，解决课题的二阶思维开放大系统，然后是决策咨询高阶思维开放巨系统，这就是思维的系统观，是系统科学方法在思维科学中的应用。它可能有助于思维科学的研究。从这个认识也可以看到，目前思维科学的重点，应该放在从逻辑单元构件到一阶思维系统的合成上；这步成功了，智能机也就有了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