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黄梅戏王子——张辉

黄梅戏王子
——张辉

○重 阳 李晓玲

【来    源】《黄梅戏艺术》 2010年第1期 P12-15页

中央电视台每年春节联欢晚会戏曲版块,都是从当代最受观众欢迎的剧种中选出顶级演员组成的。自2000年以来,黄梅戏男演员张辉连续多年在全国人民注目的春节联欢晚会舞台上,用他真挚细腻、充满激情的表演,韵味浓郁、张弛有度的黄梅戏声腔,拨动了观众的心田,使全国戏曲专家与戏曲爱好者为之一振。2010年,四次进京演出,受到了胡锦涛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由此,张辉不仅拥有了更多的“粉丝”,戏曲界对他的信誉也由“黄梅戏第一唱”升级为黄梅戏王子。

张辉,现任湖北省黄梅戏剧院院长、党委副书记,黄冈市文化局副局长,中国戏剧家协会理事,湖北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演员。曾在舞台剧《未了情》、《双下山》、《红罗帕》、《和氏璧》、《风花雪月》及电影《孟姜女》、《血泪恩仇录》、电视《貂婵》、《家、春、秋》等剧中担任主演。曾荣获湖北省戏曲剧种汇演表演一等奖;湖北省“牡丹花”戏曲奖;湖北省青年金凤“文艺奖”;湖北省新人新作表演奖;湖北省“屈原文艺创作奖”;湖北省“文艺明星奖”,全国第二届黄梅戏艺术节“表演金奖”,楚天文华表演一等奖等。2009年获湖北省委、省政府颁发的文艺突出贡献奖,受到省委书记罗清泉的亲自表彰。多次出国出境巡演,受到了新加坡、印度、乌克兰及台湾、香港等地区观众的赞誉。

张辉取得的成果,是他奋力拼搏的结果。

勤奋,登上了向往的戏曲舞台

张辉出生于安徽省郎溪县的一个梨园世家,在剧团排练场度过了童年,幼小的他看到父辈们在舞台上塑造的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艺术形象时,总是羡慕不已。耳濡目染之下,还在呀呀学语的张辉,就开始模仿戏曲动作,哼唱戏曲声腔,幼小的心灵种下了长大要成为艺术传人的宿愿。

1975年安徽省艺术学校到郎溪县招收黄梅戏专业学生,张辉如愿地考进了安徽省艺术学校,主功黄梅戏小生。为了实现孩提时的梦想,张辉在学校期间勤奋学习,刻苦练功,每次考试,各门课都是名列榜首。五年的学习生涯,张辉全面掌握了戏曲艺术的基本知识和表演要领,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1980年,张辉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分配到安徽省黄梅戏剧院。幸运的他,得到著名表演艺术家王少舫的垂青,收作了“关门弟子”,亲传了自己的成名之作《天仙配》中的董永。张辉首场演出取得了成功,受到了观众的好评,由此一发而不可收,成了担纲主演。在这一段时间里,张辉还在大型黄梅戏神话艺术片《龙女》中扮演“文哥”:电影《孟姜女》中扮演男主角范杞良;电视剧《订婚照的风波》、《这家没男人》、《狐女婴宁》、《赊官》等几部电视剧中都是扮演男主角。其中《这家没男人》获全国第三届戏曲片一等奖。《赊官》获全国第二届戏曲片二等奖。在学习与实践中,张辉一跃而成为在影视、戏曲舞台上小有名气的小生。

努力,艺术道路上连续跳跃

来到了湖北的张辉,惊异地发现,似乎在一夜之间一切领域都为他开放了绿灯:各级领导为他的成长铺路搭桥;安排顶级编剧为他量身创作剧本;得到了全国著名导演余笑予等一批导师的关爱和栽培;有了大量实践的机会,黄梅戏娘家的肥田沃土,促使张辉在艺术上全面进步,快速成熟。

在学演中继续探索。张辉在湖北饰演的第一个人物是《天仙配》中的董永。湖北黄梅戏剧院排演《天仙配》,力求在人物性格提炼,舞台节奏与调度处理上有所创新。张辉根据导演要求塑造的董永,除保留原人物憨厚老实,善良本份的性格特征外,着重强调了董永性格中不时显露出来的青年人所特有的青春活力和敢爱敢恨,为追求幸福生活,敢于反抗的个性特征,丰富了人物的情感,使董永咒骂天庭的性格大转折的戏,更符台性格发展的逻辑性,进一步突现了主题,产生了强烈的艺术震撼力。

在实践中成熟。湖北省黄梅戏剧院的创作剧目,都是为张辉量身定做的。前期,张辉塑造了六集黄梅戏电视剧《貂婵》中的吕布,黄梅戏电影《血泪恩仇录》中的施子章,现代戏《不倒的门楼》中党的基层书记肖南,现代戏《未了情》中的心磊,《双下山》中的小和尚等人物形象。

按照黄梅戏行当的划分,这些人物都属小生行当,只是分属不同的子类。吕布由架子武小生扮演,董永由文小生扮演,施子章由官衣小生扮演,小和尚则由小生或净丑行扮演。这些人物的社会地位悬殊、性格个性迥异,经历气质更是相差甚远,必须由全面掌握一个行当中所有子类行当的表演技能的演员才能胜任。具有厚实表演经验的张辉,成功地塑造出了这些各具性格特征的人物形象。其中,《血泪恩仇录》中的施子章与《貂婵》中的吕布最具代表性。

施子章身上既有古代文人的儒雅,也有新权贵的高傲,既眷顾亲情友情,更是嫉恶如仇。吕布既是武艺超群的大英雄,又是个助纣为虐的奸雄;既是冷酷无情的杀手,也是柔情似水的情种。两个人物不仅性格格反差很大,而且属于小生行当中文武不同的子类。张辉在塑造施子章时,除表现儒雅的特性外,重点是表现他在邪恶面前的凛然正气。而在塑造吕布时,则准确把握吕布在英俊果敢的外表下掩盖着的“有奶就是娘”,唯利是图,凶狠残暴的特征,同时也表现出他在人性和爱情的感召下真诚悔悟,人性复苏的转变过程。这些不同类型的人物,在张辉精心地塑造下,合乎情理地展现出来了,也使张辉完成了由单纯模仿人物到主动创造人物的过度,跨入到特征演员的层面。

在拼搏中攀登。长期的拼搏,使张辉形成了不知疲倦,永不言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个性。虽然取得了成绩,但没有躺在荣誉上睡觉,而是继续向艺术殿堂的最高峰攀登。

《双下山》是一出流传了近千年的传统折子戏,著名导演余笑予和余付今化腐朽为神奇,创作成了一台情节完整的大戏。该剧通过小僧、小尼从邂逅相识、相知、相慕,直到私奔下山的行动过程,细致入微地刻画出了他们为了爱情与幸福,敢于冲破一切封建樊笼的果敢性格,展现了在封建枷锁下寻求人性解放的主题思想。小和尚是这个戏的并列主演。导演对演员的要求很高,要求演员突破传统戏曲行当的界限。根据剧本提示的环境条件及人物的内在情感去塑造人物形象。《双下山》中小和尚,不仅做功表演成分重,同时全剧安排有大段的唱腔,在“男思凡”这场戏中,由小和尚一人唱完一整场戏。剧中安排了不少翻腾跌扑的传统程式,也融入了带有现代色彩的舞蹈,没有扎实和全面的基本功,是拿不下这个人物的。

张辉在导演余笑予的启迪和教授下,细心琢磨,反复探索,从人物个性的要求出发,充分运用戏曲表演程式,吸收话剧、歌舞的自然朴实,生活情趣浓郁的表演方式,塑造了小和尚这个人物形象。

首先,准确地把握了人物的身份和个性,塑造出小和尚有着乐于助人,敢作敢为,思想开朗,语言诙谐,活泼机灵而在男女情爱方面迟钝木讷的个性。张辉从开始到结束的表演中,没有做一个滑稽动作,出一个怪相,而是尽量以自然朴实的表演去展现小和尚的个性特征。如小和尚小尼姑初次相遇,相互拘谨,为了打破僵局,聪明的小尼姑首先说了一句:“今天的天气真好哇。”小和尚不用任何动作,只是以自然的神态无话找话的回答了一句:“太阳出来了,就不会下雨了。”的应酬话,引起了观众会意的笑声。小和尚得知小尼姑是南山修行的尼姑时,神态天真地说出:“啊,我们是同行。”观众马上意识到小和尚三句不离本行,把同职业的词用到了同修行上,引起了大笑。小和尚误以为小尼姑要去找另外的情人,痛苦而又失望地对小尼说,“你去找他呀。”小尼姑感到奇怪,问道:“哪个他呀?”小和尚不情愿,又不得不回答:“你心中的那个他呀。”小尼姑知道小和尚产生了误会,明确地表示说:“他就是你。”此时,张辉从人物特有的个性出发,细腻地表现出小和尚由失望到惊喜,由悲观到兴奋的情感转变过程,达到了喜剧特有的诙谐风趣的效果,使观众得到了满足的欢笑。

其次,从人物的个性要求出发,编创新的表演程式。小和尚的表演,没用一个成套的戏曲表演程式,但又无处不使观众感到是在进行戏曲表演,这是因为张辉在表演时,将传统程式化解,重新组合成新的表演程式的结果。如小和尚背小尼姑过河的一节戏,结合民间舞蹈语汇组成的表现过河的动作程式,不仅让观众产生了河水在他们脚下缓缓流淌的联想,也增强了美感。为了表现小和尚想留下小尼姑给他用的汗巾,又怕菩萨责怪的心理细节,张辉将专程去河南豫剧团学习的把汗巾丢出去又自动飞回的特技加入剧情之中,增强了戏剧效果。

由于张辉准确地把握了人物性格的基调,因而成功地塑造了一个介于小生小丑行当之间,有着独特个性的小和尚形象。

如果说张辉成功地表现出了小和尚单纯与活泼的性格的话,那么在《和氏璧》中则表现出了卞和厚重与稳键的特性。《和氏璧》讲述的是春秋时期,楚民卞和为了楚国的强盛,冒死采得稀世珍璞,献与楚厉王,厉王不识,处卞和以刖刑。厉王死后,卞和又向楚武王再献珍璞,武王不识,召宫廷玉师鉴玉,玉师们畏于前车之覆,昧心地指璞为石。卞和因之再受刖刑。不屈不挠、恒守信念的卞和经过五十年的孤独守护,琢璞理玉,艰苦磨砺,使宝玉闪现出灿烂的光辉,并献与了楚文王,使之成为正在崛起的楚国的镇国之宝。张辉塑造的卞和,第一个特点是年龄跨度特别大,从二十几岁的热血青年,到七十多岁的白发老翁,须用小生与老生两个行当的表演形态去表演,难度很大;第二是从头到尾,一直处在激烈矛盾冲突的旋涡之中,高山得璞,两次刖足,失去知音和爱情,艰难琢玉等场戏,把卞和推向一个又一个冲突的奇峰,戏的分量特别重;第三是既有高难度的做功,如两次刖足时,用了大量难度较大的表演技巧,也有超出任何一台戏唱段的分量。卞和的唱腔计有数百句之多,不仅情感变化剧烈,而且在演唱时还间有大幅度的舞台调度,表演技能要求特别高。张辉凭借着在实践中积累起来的艺术功力,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真实鲜活,执着坚韧,不离不弃,努力奋斗的卞和的形象。开创了黄梅戏以男性为主演的先河。

张辉在成功塑造了这些人物之后,也完成了由特征演员向个性演员的过渡,成为表演技能全面,戏路子宽阔的性格演员。

钻研,终为黄梅戏男生首唱

张辉早期的嗓音条件并不那么好。

在安徽省艺术学校学习期间,曾因“倒仓”而由文小生改学武小生。

初到湖北时,《天仙配》董永的一曲《从空降下无情剑》的唱段,嗓音几乎都不够用。正因为如此,张辉特别注重唱腔的探索,他没有从声腔的高度、密度、难度上去钻牛角尖,而是按自己嗓音条件,在声腔的细腻、真切、韵味、报字上下功夫。

张辉在行腔前,首先把字清晰地送入观众耳中,然后就势行腔。当字头与旋律之间出现不协调情况时,他采用先报出字的音头后突然停顿,用轻声转换为行腔,保证了报字的清楚,也使旋律显得顿挫有致,自然顺畅。张辉的声腔注重情感的真切,他所唱的唱段,就是不看表演,也能听出人物的情感。经过近二十年的探索与实践,张辉在声腔上基本形成了报字清晰,行腔轻重得当,情感处理细腻,质音纯正厚实,黄梅戏韵味浓郁,优美动听,耐人寻味的演唱风格,受到了广大观众的欢迎。

责任让“娘家"的黄梅戏再振雄风

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座落在黄梅戏的发源地——黄冈市。尽管黄冈市委、市政府尽最大的努力对剧院给予了支持,但因黄冈是革命老区,经济欠发达的地区,给剧院的财政拨款,只有同级院团财政拨款的一半。长期营养不良,使剧院的人心不稳,有的人不得不上街做生意维持生计,有才华的人才相继离开剧院,演出工作处于半瘫痪状态。

张辉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上任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彻底改变演员的经济状况,不能让艺术人才为生计发愁,更不能让从事艺术的人才低人一等。

“四两拨千斤”彻底改变剧院的面貌

为了改变面貌,张辉把与生俱来、永不言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拧劲用到了发展黄梅戏事业上。他以科学发展观的理念准则,以“四两拨千斤”的借力方式,去解决眼前的难题:设立市场外联部,引进资金;让剧院与企业联姻,使剧院的艺术宣传职能与企业的宣传要求结合在一起,互利互惠,相得益彰;开拓演出市场,积极与有关职能部门合作,创作演出行业定向晚会。三年来与电信、移动烟草、消防、交警、国地两税合作,创作专场晚会到各地演出,出色地完成了对行业的宣传任务,也增加了剧院的演出收入;发挥名人效应作用,聘请著名黄梅戏表演艺术家吴琼加盟剧院演出,使剧院在全国掀起了一个又一个演出高潮,“娘家”的黄梅戏演爆了黄梅县城,演醉了黄州古城,演火了武汉关山,演迷了华北油田,演红了北京长安大剧院和国家航天城。2007年共演出116场,收入60万元。2008年演出138场,收入128万元。2009年演出174场,收入120万元,创下了历年的新高。

与此同时,张辉利用国家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政策,积极向上级反映情况,力争市委、市政府从根本上解决剧院的经费问题。说来也巧,在世界发生经济危机,中国也受到不同程度影响的情况下,黄冈市的经济形势却一直稳步上升。经济好转后的黄冈市委、市政府不忘扶持从自己的土地上发源的黄梅戏。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黄冈市政府决定在原有拨款基础上再增170万。加上演出收人,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彻底改变了贫困面貌,演员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剧院眼前的问题解决后,张辉着手全面地思考和解决剧院长远发展的问题。要发展黄梅戏,首先得有一个高素质的演出队伍;要形成高素质的演出队伍,必须要有铁的纪律。为此,张辉将大批爱岗敬业,事业心强的青年骨干充实到各个业务部门的领导岗位上,形成活力。修改完善剧院内部管理制度,使各项工作有章可循,有规可依,对于违纪者绝不留情。张辉大胆推行低职高聘和高职低聘制度,提高了广大演职员工钻研业务的积极性。同时大批引进人才,充实演出队伍。目前剧院已经形成了早上有人练功,白天有人排戏,晚上有地方演出而无人违反纪律的良好风气。

继续摘出精品剧目让黄梅戏唱响全国 走向世界

如果说湖北省黄梅戏剧院是湖北黄梅戏的领头羊的话,那么,接任了湖北省黄梅戏剧院院长重担的张辉,也就承担起了发展湖北黄梅戏的责任,面临着新的挑战。

一个剧种的兴旺,首先是要有优秀的艺术人才。为了培养更多适应时代要求的艺术人才,张辉力举引进大批艺术人才,并将引进的人才推荐到重点剧目中担任主演。经过培养与锻炼,谢思琴、王刚等脱颖而出,已成为湖北省黄梅戏剧院的中坚力量。另一个重要部分是,要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观众喜爱的剧目。张辉清醒地认识到剧目生产的重要性,他积极组织创作和引进优秀剧本。在继打造出大型黄梅戏《和氏璧》、《风花雪月》之后,又请来著名导演余笑给予重新加工《双下山》,冲刺国家精品工程奖。排演现代戏《李四光》,力争夺取文华奖。目前正在全国范围内征集《苏东坡》剧本,准备投资300万,将该剧打造成精品,在大别山旅游节中,作为开幕式演出。为纪念建国六十周年大庆,在武汉、黄冈举办湖北省第七届黄梅戏艺术节,让更多的创作剧目展现在戏曲舞台之上。在此基础上,巩固已有演出市场,挤进北京、上海等高端演出市场。继续开展戏曲惠民演出活动,力争经济、社会效益双丰收。同时与美国、新加坡等国家有关部门签订了出国巡演协议,让湖北的黄梅戏唱红全国,走向世界。

张辉制定的目标,有的已经实现、有的正在实施,有的即将实现。但他没有满足,正在绘画一个更大的蓝图:建立黄梅戏的演出网络与演出基地。

黄梅戏会馆是安徽创办的新的演出形式,这种新型的会馆适应了当前演出市场的需要。张辉看到了里面的商机,不仅自己要搞会馆,而且要在全国形成黄梅戏会馆演出网络,让黄梅戏各院团相互移动,在各地交流演出,让黄梅戏走遍天下,也让天下的黄梅戏汇聚黄冈。张辉的想法得到了黄冈市委、市政府的支持,政府决定将文化中心的小剧场拨给省黄梅戏剧院作为黄梅戏会馆。在此基础上,张辉提出打好黄梅戏的品牌,修建集演出、拍摄、展览于一体的黄梅戏大剧院,使黄冈成为黄梅戏的发展基地。黄冈市政府支持了这个设想,以政府的名义提出投资l.5亿元建设黄梅戏大剧院的提案。2009年,黄冈市人大通过了这个提案,黄冈市政府正式立项建立一个在几十年内都不落后的黄梅戏大剧院。2010年正式奠基兴建,市长刘雪荣在奠基典礼上说:“一定要在三年内确保黄梅戏大剧院竣工落成。”张辉在发展黄梅戏的蓝图上又绘出了一笔鲜艳的色彩。

张辉,这个黄梅戏的王子,领导着湖北省黄梅戏剧院实现了一个目标,接着又向新的目标冲击,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