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老城区北郊邾王城的历史变迁
梁敢雄
（黄冈师范学院，湖北 黄冈 438000）
摘 要：黄州老城区北郊有一座被人们呼为禹王城的古城遗址，据搜集出的有关该遗址的史料研判，可确定它是秦汉时的衡山郡治、衡山国都、西汉中期至东晋时的邾县故城即邾城，禹王城之讹称不过始于清末民初。用一览表的形式，清晰、简明地展现出自战国末年至东晋咸康时该城址的历史变迁，以澄清人们长期存在的一些误解。
关键词：衡山国都；邾县故城；邾王城；禹王城；历史变迁；黄州老城
距黄州明清老城北垣四公里外，有一座百余年来被人俗呼为禹王城的古城遗迹。北魏《水经注·江水篇》把江右岸樊口（其位置古今未变）之西北对岸的此城址称为“邾县故城” 。北宋苏轼则称其为永安城，并引北宋《图经》称其名为春申故城，还在诗中多次称它为女王城①。明万历《黄冈县志·古迹》卷1则称之为黄歇垒，又呼女王城，或呂王城。清乾隆54年《黄冈县志·乡镇》中记载的东弦乡内便有吕王城；光绪《黄州府志》卷3与光绪《黄冈县志》卷2均恢复了北魏时的称呼——邾县故城，但光绪《县志》卷前有一幅号称吕阳城图的地形图实为今称禹王城之图。总之，早在南北朝初期就被史料称为“邾县故城”的今禹王城。因系邾君迁居之城本名邾王城，由邾字音讹而被人呼为女王城、吕王城、吕阳城、禹王城等等。那么今日的禹王城之讹称始于何时呢？有人说“禹王城的名称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才有”[1]即现代才有，史实并非如此。民国三十六年(1947)黄冈县地图上也标出了禹王城名②，而清光绪八年的《黄冈县志》、十年的《黄州府志》却均无禹王城名之记载。可见禹王城名当始于清末民初，最迟在民国三十六年正式出版的黄冈县地图己标示了禹王城名。
据《大清一统志》卷340黄州沿革条记载：西周至春秋时的弦子国正在黄州域内。湖北省考古研究所与黄冈市博物馆最新联合考古发掘证明了禹王城早在春秋时已有城址，本地学者早推断它当为弦子国都，后为楚之弦邑，至战国晚期才重修为楚迁封邾君之邑③。至于古邾国，整部《春秋经》与《左传》记述不绝，它一直活跃在山东泗水流域，与战国晚期楚徙封邾君于江北定居的邾城是两码事。禹王城的沿革应该是从楚灭邾、徙邾君于江北为楚之邾君封邑即邾王城算起，直至东晋邾城被后赵铁骑践废、从此退出历史舞台为止。南北朝以来的历代地理志记述当代政区时便不再有邾县或邾城了。
一、邾城由邾王城演变为今禹王城之历史概况
战国时期，楚相春申君率兵救赵解邯郸之围后，考烈王“八年（公元前255年）楚军顺道正式取鲁地，并将鲁倾公迁封于莒”[2]。由于“鲁击柝闻于邾”（见《左传·哀公七年》），楚灭鲁的同时也灭了与其柝声相闻的邾国，这是战争地缘形势所使然。在迁封鲁君于莒国故址的同时，楚相黄歇将邾君南迁至江北岸修复的废邑居之，自此民间一直呼修复的旧邑为邾王城。邾为王城仅维持几十年便随秦灭楚而消亡。此后该城又被《史记》《汉书地理志》载为衡山郡治、衡山王之都而名“邾”，可见秦至汉初邾王城已更名邾城。晋至南北朝的史料如西晋《太康地记》《晋书·地道记》（晋代所修的志书多称为记）、北魏《水经注》、南朝梁刘昭注《续汉志》等四部志书皆有山东邾国被楚灭徙封至此地的明确记载。郦道元的《水经注》（以下称其为郦注）江水篇有一段文字系统介诏了邾城的变迁，可谓邾城之简史（见下录史料第29条）。该段郦注着重介诏邾城之兴与亡，唯中间沿革稍有省略。
秦代有衡山郡，秦亡后吴芮被项羽封为衡山王，都邾城。汉高祖统一全国后，改封吴芮为长沙王。衡山则降为淮南国的支郡。汉文帝景帝时先后封宗室刘勃、刘赐，为衡山王，均以邾城为王都。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衡山王刘赐谋反被诛，衡山国除，邾城复为衡山郡治。足见自秦代至汉中期，邾城一直为郡(或支郡)治或王都。元狩二年衡山郡被撤消，从该郡与南郡东部中共划出十四县改设江夏郡，郡治西陵（今武汉新洲区）。邾城则降为江夏郡下辖的邾县治，直至东汉末。赤壁之战前江夏郡曾为荆州刺史刘表的辖地，甘宁弃邾投孙吴前曾一度任江夏郡邾县之长。吴赤乌四年（公元241年），孙吴占领包括邾城在内的江北地，常以三万土兵驻守邾城，并在江北巴河流域大搞屯田④。西晋时邾县改属弋阳郡。经晋惠帝怀帝的多次封赐，西阳王国几乎占有了原弋阳郡全部辖县。元嘉之乱后，愍帝时西阳国南迁至大江北岸，邾城又成为了西阳王都。西阳县城亦南迁于江北岸离邾城不远处。东晋咸和元年（公元326年），西阳王司马羕坐弟罪削封降为弋阳县王，西阳国除。最迟翌年西阳国即改组：原辖县除弋阳、期思回归弋阳郡外，其他大别山南诸县如西陵、西阳、邾、轪、蕲春等另组为西阳郡。同年豫州州治南迁，先寄治于芜湖，后徙治于邾城⑤。咸康五年（公元339年）后赵攻陷邾城，纵火屠城，邾城及周边居民大量流亡外地，邾城遂为废墟。自此邾县被撤消，辖地被并入了邻县西阳。此后的南朝宋、齐、梁、陈等四朝正史的全部纪传已都不再有邾县、邾城的片言记载。特别是宋、齐两朝均有《州郡志》，但在所载的全国诸县中已无邾县。之后的《南史》《北史》《隋书》、新旧两部《唐书》、新旧两部《五代史》以及《宋史》《元史》也一直未见有重修邾城(即所谓“城邾”)的任何记载。足见邾城自后赵铁骑践废后，便在历史上消亡了。其废址于南朝、隋唐、宋元、明清一直在今黄州区江边。对荒废已久的邾王城——邾城故址，最迟北宋时已有多种称呼，除由音讹而被称为女王城外，还有因传说楚相春申君黄歇迁邾至此而又有春申故城、黄歇垒、永安故城等称呼。直到清末民初才以禹王城之名流传至今。据历年在禹王城周边诸多楚墓发掘出土数以千计的青铜兵器看来，邾城至少在战国晚期已成为迁郢于淮南后楚国西境的军事重镇了。
二、关于邾城的可靠史料记载
为了使读者更清楚地了解禹王城变迁的历史脉络，笔者搜集了有关禹王城由来及变迁的可靠史料辑录如下，一一注明出处、少数条文略加按语以申明之。
（一）有关楚灭邾、迁邾的古籍记载
（1）先秦《世本·氏姓篇》称：“朱氏本自高阳后，周封于邾，为楚所灭。”（见：世本八种 P232 商务印书舘 1957） （2）《汉书·地理志·邹县》云“故邾国，曹姓，二十九世为楚所灭。” （3）汉代经典赵歧《孟子题辞》曰“鄒，本春秋邾子之国…为楚所并。”（见十三经注疏本） （4）汉人王符曰“曹姓封于邾，邾颜子之支别为小邾，皆楚灭之。”（见《潜夫论·志氏姓》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版） （5）晋初杜预称 “邾，春秋后八世而楚灭之。” （见《春秋释例·世族谱》 中华书局1985年版） （6）《太康地理志》云“楚灭邾，迁其民于江南，因名县也。”（《史记·高祖本纪·索隐》注引） （7）晋人王隐《晋书地道记》云“楚灭邾徙其君此城。”（《续汉书·郡国志》邾县条梁刘昭注引） （8）郦注曰：“江水又东迳邾县故城南，楚宣王灭邾，徙居于此，故曰邾也。”（见下文史料之29）（9）《括地志》称“邾子曹姓，陸终氏之子会人之后。邾俠居邾，至隐公徙蕲，蕲今徐州县也。后又徙滕，今滕县是。又徙鄒。鲁穆公改邾作鄒，地理志（按：即汉书地理志）云：鄒县，故邾国，曹姓，二十九世为楚所灭。”
（二）楚迁邾于江北后，邾邑作为邾王城、衡山郡治、衡山国都、邾县治、西阳国都及西阳郡治的史料
1.邾城被毁前有关史料记载（接上标序号）
（10）南宋人王象之在《舆地纪胜》卷49黄州沿革条中引晋代王隐言楚徙邾君于邾城，特加按语曰：“则邾城之号，犹蔡之有新蔡、下蔡，非邾鲁之故地也。”（11）《史记·秦始皇本纪》言始皇二十八年，登琅邪，过彭城后“乃西南渡淮水，之衡山、南郡，浮江至湘山祠。”
按：此处衡山、南郡并列，可知二者均为郡。若此处衡山指山，则当为秦汉时的南岳衡山，则不可用“之”（即今谓之去或到），而应称“登”或“上”。如该《本纪》同年便有秦始皇“上邹峄山”“登兹泰山”“南登琅邪”等等。结合岳麓书院所藏秦简编号为1221号与383号两支简分别有戍、署“衡山郡”名，足证在始皇28年东巡时已有与衡山郡。据下两条汉代史料，可推定秦时衡山郡治为邾城。
（12）《史记·项羽本纪》云“鄱君吴芮率百越佐诸侯，又从入关。故立芮为衡山王，都邾。” （13）《汉书·地理志·江夏郡》班固注曰：“衡山王吴芮都邾”。
按：由以上三条可知：秦至汉初邾城已为衡山郡治或衡山国都。衡山郡或衡山国辖地相当于西汉中晚期的江夏郡的东半部与庐江郡的西半部。以下凡提衡山国者其都均为邾城。
（14）《史记·高祖本纪》六年云：“汉王乃即皇帝位汜水之阳……徙衡山王吴芮为长沙王，都临湘。”
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徙衡山王吴芮为长沙王。而衡山则隶属淮南国为其支郡（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
（15）《史记·淮南衡山王列传》：“孝文十六年…上憐淮南王废法不轨、自失其国，早死。乃立其三子：阜陵侯安为淮南王，安阳侯勃为衡山王，阳周侯赐为庐江王。…孝景四年，吴楚已破，衡山王朝。上以为贞信，乃劳苦之曰：南方卑湿，徙衡山王王济北，所以褒之；庐江王边越，数使使（吴、楚）相交，故徙为衡山王……（下省略衡山王赐与淮南王安谋反被朝庭派员审察属实而自刭）诸与衡山王谋反者皆族，国除为衡山郡。”
按：衡山支郡隶属淮南国38年后，至文帝于十六年（前164年）才划出以封刘勃为衡山王，孝景四年迁刘赐替换刘勃为衡山王（刘勃迁王济北），直至元狩元年（前122年）冬刘赐畏罪自杀国除，衡山复为郡，刘勃、刘赐兄弟相继王以邾城为都的衡山国先后共达43年。翌年（前121年）武帝撤消了衡山郡，分其西部合南郡东部为江夏郡，置十四县。原衡山郡治邾城降为邾县治城。
（16）—（17）《汉志》《后汉志》两志均载江夏郡下辖有邾县。 （18）东汉永和三年（138年）“江夏盗贼杀邾长”（见《后汉书·顺帝纪》）。
按：有人力举此即“五水蛮民杀邾长”。然而此条文与《宋史·王禹偁传》载北宋咸和三年 “濮州盗夜入城，略知州王守信、监军王昭度”情况极为类似。乃邾县所隶江夏郡盗贼夜踰邾城而杀其长。所谓盗者系偷偷摸摸所为，而与五水蛮公开造反、破城杀官迥别，事后史无朝庭派兵弹压之记载即为明证。
（19）《舆地纪胜》（四川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黄州卷49州沿革云“战国属楚。楚灭邾，徙其君此城，是属楚也。……汉为西陵县及邾县地，属江夏郡。…东汉仍属江夏郡。魏为重镇。” （20）《三囯志·甘宁传》裴注引《吴书》云：“飞曰 ‘吾欲白子为邾长…’宁曰：‘幸甚。’飞白（黄）祖，听宁之县。招怀忘客并义从者，得数百人。”文接本传曰：“于是归吴。”
按：破黄祖占鄂县后孙吴即任命胡综为长，甘宁自邾投吴却未闻吴任命邾长，可见邾县仍属刘表。甘宁是弃邾投奔孙权即“归吴”，并非什么“挾邾投吴”。
（21）《三国志·吴主传》言赤乌四年“陆逊城邾（即重筑邾县城垣）”。 （22）《通典·州郡一》：“邾城：赤乌四年，陆逊常以三万兵戍之。今齐安郡。东[南]界临江，与江夏郡武昌相对。”（见其P2334，岳麓书社1995） （23）《晋书·王戎传》云 “戎督大军临江，吴牙门将孟泰以蕲春、邾二县降。”
按：时西晋太康元年，自此三国归晋。邾城为晋邾县治。
（24）《晋书·地理志》之弋阳郡下有邾县。 （25）《晋书·汝南王附子羕传》载：“恵帝还洛，复羕封…又以汝南、期思、西陵益其国（即西阳王国）。”永嘉初，怀帝复以“邾、蕲春益之”。
按：即西晋永嘉时，弋阳郡江北诸县如西陵、邾、西阳、蕲春等均属西阳国。西晋愍帝时，西阳王迁都江边邾城。与初为武昌太守的陶侃险些发生武装冲突，以西阳王妥协才化解（见《晋书陶侃传》载）。
（26）《晋书·陶侃传》言荆州刺史陶侃镇武昌城时“议者以武昌北岸有邾城，宜分兵镇之”， 侃不答而对其将佐言“我所以设险以御寇正以长江耳。邾城隔在江北，……吴时此城乃三万兵守！今纵有兵守之亦无益于江南。” （27）《宋书·州郡志二》南豫州条曰“咸和四年，侨立豫州。庾亮为刺史治芜湖，咸康四年，毛宝为刺史，治邾城。”（28）《晋书·成帝纪》言：邾城陷于咸康五年（即公元339年）。《毛宝传》云：“诏以宝监扬州之江西诸军事、豫州刺史，将军如故，与西阳太守樊峻 以万人守邾城。石季龙恶之，乃遣其子鉴与其将夔安、李菟等五万人来寇， 张狢渡二万骑攻邾城。宝求救于亮，亮以城固，不时遣军，城遂陷。宝、峻等率左右突围出，赴江死者六千人，宝亦溺死。”
（29）《水经注·江水篇》曰“江水又东迳邾县故城南，楚宣王灭邾，徙居于此，故曰邾也。汉高帝元年，项羽封吴芮为衡山王，都此。晋咸和中庾翼为西阳太守，分江夏立。咸康四年，豫州刺史毛宝、西阳太守樊俊共镇之。为石虎将张格度所陷，自尔丘墟焉。城南对芦洲。”（见该注P512 岳麓书社1995年版 ）
按：郦道元这段注文可谓为邾城兴亡简史。它足证：① 楚迁封邾邑与衡山郡治、衡山王都与西汉至东晋的邾县城实为一城。该城对岸的卢洲早与南岸相连，但此处今仍有芦洲村。② 晋咸康五年（339年）邾城已被胡骑毁为废墟了！如不首先“城邾”的话，任何州、县都是不可能迁治于此！③ 邾自前255年邾君徙封此城起，至东晋被胡骑践废止，历六百年。邾城毁废至今长达1600多年。
2.反映邾城被毁及其有关邾城故址的史料
（30）《宋书·志第十四》：咸康“五年，胡众五万寇沔南，略七千余家而去。又骑二万围陷邾城，杀略五千余人。……胡贼大寇沔南，陷邾城，豫州刺史毛宝、西阳太守樊峻皆弃城投江死……沔南、邾城之败，百姓流亡万余家。” （31）《南齐书·州郡志》豫州小序曰“庾亮经略中原，以毛宝为刺史，治邾城，为胡所覆。”
（32）唐贞观十六年(642年)成书《括地志》称“故邾国在黄州黄冈县东南百二十一里。”（见《史记·楚世家正义》引）（33）《括地志》称“故邾城在黄州黄冈县东南一百二十一里。”（34）公元801年开创典志体通史《通典·州郡门》指出：“黄州东南百二十里，临江与武昌相对有邾城。”(《通典》P653 岳麓书社1995年版)（35）公元813年成书的《元和郡县志》在黄州黄冈县条称：“故邾城在县东南一百二十里，古邾国也。后为楚所灭，汉以为县。”(见该志 P2549 中华书局1983年版)（36）北宋初年成书的《太平寰宇记》指出曰：黄州“郡东南130里临江与武昌相对，有古邾城是也。”（见该书P2580 中华书局1983年版）（37）北宋咸平四年宋白纂成的《续通典》曰“邾城在江北，汉江夏郡邾县之故城也。楚灭邾徙其君于此，因以为名，此黄州也。”（见宋遗民胡三省注《资治通鉴》卷65所引）（38）“邾城在江北，汉江夏郡之故城也。楚…灭邾徙其君于此，因以为名，今黄州城是也。”（见胡三省注《资治通鉴》卷96所言）（39）西阳，即今黄州黄冈县，古之邾城也（胡三省注《资治通鉴》卷163所言）。
按：西阳县汉属江夏郡，曹魏时与轪县一起北迁光山，西晋末回归离邾城不远处，即郦注江水篇所指赤鼻山下游、巴口之上处（似为2011年考古发掘出的黄州宋城遗址一带），直至咸康五年邾城被胡骑践废，西阳郡治才移治西阳县城，邾县域则并入邻县西阳境。西阳县隋初废，其址并入黄冈县境内。
（40）苏轼《忆黄州梅花五绝》云：“邾城山下梅花树，腊月江风好在无。”[1]182（41）苏辙《祭亡嫂王氏文》曰“兄坐语言，收畀丛棘。窜逐邾城无以自食。”⑥
按：由于黄州宋城与邾城南垣距离不过八、九里，故宋、元人常常将它与黄州城视为一地。往往指黄州为古邾城。如北宋名家宋白、苏轼，苏辙兄弟、宋末元初大地理学家胡三省等俱如此。
三、邾城（即邾王城，今讹呼为禹王城）的历史沿革表
根据上述可靠史料记载，编排邾城沿革一览表如下：
邾城沿革一览表
注 释：
①苏轼：记黄州故吴国，载于丁永淮，熊文祥《苏东坡黄州作品全编》P270，武汉出版社1996。苏诗称女王城则见该《全编》P53、P81。
②日本拍摄的武昌8号地形图，2011年已由台湾中研院廖泫铭博士发给了黄州东坡文化研究会收藏。民国三十六年记载有禹王城名的黄冈县地图，曾附于武汉大学出版社1990年出版的《黄冈县志》第一章后。
③2017年承禹王城址考古发掘领队朱俊英教授告之：此处春秋时已有城址，即将有考古专著出版。此城址先为弦子国都、后为楚之弦邑。说见梁敢雄载于《楚学论丛》第三辑（湖北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之文《西周春秋时弦国在黄州巴河两岸考》和王琳祥见于港版《唤醒历史记忆》之文《弦子国探微》
④《三国志·吴主传》赤乌四年：“陆逊城邾”；又《晋书陶侃传》侃曰：“邾城在江北…且吴时此城乃三万兵守”；《水经注》江水篇则曰“吴时，旧立屯于水侧，引巴水以溉野。”
⑤《晋书·地理志·南豫州》言：“咸和四年，侨立豫州，庾亮为刺史，治芜湖。咸康四年，毛宝为刺史，治邾城。
⑥苏辙.栾城后集（第20卷）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
参考文献：
[1]史智鹏.黄州城通史[M].湖北人民出版社,2016:520.
[2]罗运环.楚国八百年[M].武汉大学出版社,1992:377.
[责任编辑：郭杏芳]
Historical Changes of Zhu Wang Cheng in Northern Suburb of Huangzhou in Huanggang City
Liang Ganxiong
(Huanggang Normal College, Huanggang 438000 Hubei)
Abstract: There is an ancient city site in the northern suburb of Huangzhou, known as Yu Wang City. According to the collection of historical data on the site, which can be determined that it was the ancient Hengshan county, Hengshan capital in Qin and Han dynasties, as well as the old city Zhu Cheng during the mid-Western Han Dynasty to the Eastern Jin Dynasty. The false name of Yu Wang Cheng only began in the late Qing Dynasty and the early Republic of China. In the form of a clear list, the historical changes of the site from the late warring States period to the Xiankang period of the Eastern Jin Dynasty were clearly displayed, clarifying some long-standing misunderstandings.
Key words: Ancient capital of Hengshan; Old city of Zhu county; Zhu Wang city; Yu Wang city; Historical change; Huang Zhou old city
收稿日期：2018-07-14
作者简介：梁敢雄，男，湖北黄州人，黄冈市政协文史专员。研究方向：古文献与历史地理。
中图分类号：K90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47（2018）04-0001-06
DOI:10.3969/j.issn.1672-1047.2018.0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