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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点50分昆明发车，上车就睡觉。早上6点20分晚点十几分钟抵达河口火车站，天光未亮，小雨淅沥。第一次到新建的准轨火车站，没谱儿。出站隐约可见周围有小山包。站外候客的的士排队。一辆看似公共汽车的大巴刚开走。和不少下车乘客一起坐在旁边商铺雨棚里的长凳静候天亮。曾经数度进出的米轨旧河口站我熟悉，在中越铁路桥边，出站走几步便是联检大楼，一系列纪念性的建筑都在那一带，海关、同盟会起义指挥部和胡志明的印度支部等，与河口闹市区咫尺之隔，几次到河口都住附近。老长途汽车客运站搬走之后，就近有公共汽车，沿南溪河开几公里便到。但这个新火车站具体位置和周围尚无所知。打开百度地图看了看，东距市区数公里且不在楠溪河边。黎明前黑暗里的河口北站灯火通明，显得大气漂亮。泛亚铁路东线我们中国已到边界，对岸的越南何时才能动工，让我们不必途中换车，一直坐到河内西贡金边呢？

半小时后2路公共汽车到站，乘车进城。出小山坳进入稻田区，田里有新居民楼小区，如此下去，以后去哪儿找大米做饭吃？随后拐进一个名为槟榔的小镇穿镇而出开下去到河边，沿河直行。总站在楠溪河边，下车即可见河口国门。三年未到河口，河边又新盖了些沿河商住楼，有的已经营业，有的正在装修，大清早的到处无人影，城市还没有从酣睡中苏醒。把拖箱放在商住楼过道，蹬楼梯在二楼面河走廊看奔腾不息的浑黄楠溪水，对岸老街一样没苏醒的街。曾几何时，这里不过是板棚围帐的中越边贸街，20年前我曾在这里用傻瓜机富士彩卷拍过隔河望越南的纪念照。3年前去搬到城边的长途客运站路过此处时，还是一带河滨花园，现如今已被豪华会所替代。时间流逝太快，市容街貌也瞬息万变啊。

撑开伞雨中漫步，路过102号界碑，关闭中的国门和没有上班的联检大楼中国海关。细雨溟濛，乌云漫天，街里静悄悄，出街的早点摊贩才把小车拉到避雨棚下还没摆好桌凳，几位起早过关的越南人坐在联检大楼台阶上默不作声地等候。太早了！我把行李箱摆在路边一家宾馆大堂，和保安打过招呼临时放一放，独自撑伞走进静静街巷。这一带我几进几出，最后一次就是2012年4月20日闭关前半小时踏进国门回到祖国，转眼三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哦。

随便走走，这里有1910年通车法国人修建的河口至昆明铁路河口火车站，据说目前只有货运列车开行。有1897（光绪二十三年）年法国人在河口建的海关旧址，它是法国殖民者和欧洲老牌殖民各国争夺亚洲，侵略中国的见证。有1908年（光绪三十四年，戊申年）孙中山委派黄明堂等人在河口发起武装起义原指挥部旧址，现辟为纪念馆。有越南共产党前身印度共产党支部旧址，对越南人民革命和民族独立的历史作用不可低估。河口是中国最早对外开放的边境城市，也是近代中国史上有史实记录的一个有名小城，是中越两国历史波澜的见证。回到联检大楼，门口聚集的人数增加不少，有赶早过关的中国游客。8点钟开关验证，出来在国门大桥看见老街百姓推着车到河口做生意，装备很像战争博物馆里胡志明小道的运输工具，当年用的是永久、凤凰、五羊、红旗等中国产自行车，这么多年了，还在民间使用类似方式，自行车牌子可是当年的？比起20年前我看到的早上推着比人高的空瓶和废纸到中国卖，晚上推回成箱啤酒、解放鞋的情景已改观不少，至少现在是售卖农产品而不再靠废品微薄差价赚取可怜利润了。

入境很简单，盖个章即走，没遇到一些攻略所说的检疫证麻烦。问题出在我在昆明签证之后因事晚出发二周，预定的岘港飞香港机票比签证到期晚了4天。当时理所当然地想象这里的入境检查官员会像前几年河仙入境时那样给我加一个礼拜，草草看了一眼便走出联检大楼，没有专门说明争取增加几天时间，为出境时遭罚埋下伏笔。当时毫无察觉、一无所知。

小雨依旧下个不停。联检大楼对面是个装饰华丽的国际商城交易大厅，我在商场前的咖啡屋小桌前避雨，吃包里准备好的早餐。手里一分钱越币没有，预先须有准备，然后拉着行李箱去银行取钱。左边邮政银行没有银联业务，另一边商业银行周末关门，ATM坏掉停机，其它再没有银行。回到商厦门前避雨想办法，没有钱不能坐车进城，去不了火车站。一个背皮包小伙子过来问我要不要换钱，问他汇率多少，他拿出计算器显示给我看，34，和我查过的市价相合，换了一百元人民币，暂且够用，进城找到银行再取。小伙子递给我三张10万、四张4千的纸币，我没在意收下放进兜里。小伙子和我聊了两句，不慌不忙慢慢走进联检大楼去寻新的客户。

商场和联检大楼旁边小广场停了不少的士和电瓶车，一位电瓶车司机自告奋勇7万越南盾送我去火车站。雨天没想太多，乘电瓶车很快到火车站进站买票。车站大楼已经完全翻新重盖成为一座现代风格大楼，候车厅和售票处也全然不是3年前印象里的旧模样。这几年越南人没闲着，追随现代化步伐迈得很快。售票处窗口上的木牌时刻表被LED动态显示屏取代。售票员大姐很快从电脑里找出我需要的车次铺位，我换的越南盾不够支付，递进去二百元人民币，她很快按32汇率补给我越南盾递出车票：晚上7点40分到河内卧铺下铺。车票样式与车站大楼那样完全改观，和3年前全然不同，以前的票和中国火车票外观一模一样，现在改成了条状白色打印纸。

穿过偌大火车站广场，在一家华侨旅店半天价开了一间房，热水澡冲掉汗水，睡两个小时，补足了夜里缺的觉，消除了早起带来的困倦。起来后外面雨停了，正好一下午时间逛老街。沙巴三年前去过，无需再考虑。车站在眼前，开车前半小时退房上车绰绰有余。出门前在总台和一口台湾国语的老板聊天，张姓，50岁左右，台湾高雄人，二十几年前娶了越南妻子，搬到老街发展打拼，现在自己开店，日子过得蛮滋润，挺知足。问他常回台湾老家看看吗，他摇摇头说，回去得少，这里气候和台湾差不多热，蛮习惯的。他问我姓什么，告诉他姓L，他张大嘴说，哇，儿子二十岁有了女朋友，未来亲家也是老华侨，跟我一个姓，这个姓一听就是中国人。哈哈。

雨后，午后，天气变得又有点燥热。过了饭点儿，附近几家饭馆都在清扫、刷地板、刷碗，没得饭吃。朝街里边走，怎么那么多的发廊？档次有高低，隔三差五就一家。进一家私人手机店询问手机卡，语言不通，作罢。又一家大型手机店，待回头进去寻找，我要在越南停留20天，需要一个提供信号源的SIM卡，至少是2G的GSM卡支持谷歌地图动起来，让GPS不至于白板一块，不然还得在原始状态旅行，靠复印地图和嘴巴走天下，如果给年轻人知道了，非得说你OUT了不可。其实年轻人未必知道，对新技术的掌握使用不是按年龄划分的。一月份我在苏门答腊使用印尼的3G卡全程定位导航，确实感到了以前旅行少有的快捷方便。现在就盼北斗全球化，带给我做中国人的自豪和优越感。

走进前面一个好大的农贸市场，分区分块，包罗万象，红毛丹居然卖到合人民币12块一公斤，不如我在国内吃够了再出来，何必到这里砍价，芒果菠萝也比河口贵（3年前的价格印象），比现在昆明不便宜，更别提和缅甸泰国相比了。猪肉价格甚至高于国内一般城市，和深圳不相上下，牛肉羊肉价格略低于国内。我心想以越南的工资水平，老百姓吃顿肉不是那么容易哟。过一两天回过味儿来，其实比如红毛丹未必就是小贩给的价。对本国、说越南话的人不会是这个价，因为我是外国人跟她说英语，所以马上提价一两万，拿这个价和国内熟悉的价比，自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高点儿。不过买鸡鱼肉蛋的价格一般还报价实在，摊贩知道旅行的外国人只是问问，一般不会真买，和卖香蕉、菠萝、红毛丹的水果贩子不同。

和中国人一样，越南人也过中秋节。明天就是中秋，各种包装的大小月饼摆满摊位，农贸市场的月饼放在竹筐竹篓里，满筐满篓的月饼不断有顾客购买。旁边的鲜花摊位生意也很不错。过节的心理国内国外应该是相差无几的，谁都想好好过个节，不分国别种族民族。

午后时间，市场里人不多。转了一圈儿几个小吃摊也都午休不卖饭，只得出去另寻。市场临街一面做手工活儿的各种修理铺子多，也有卖装饰品画、针织刺绣、婚纱类艺术品的，档次一般的百姓家居用品，想必有钱人不大会光顾。一个有球状街塑的三岔路口，各街口饭馆均已打烊午休。好在我不十分急于求饱，随走随看，几条街走过后在一个路边档口找到一家米粉馆，很好吃的鸡汤粉，切得薄薄的羊肉片。

北方城市的县城老街没有南方河仙的静雅，芹苴的秀美，迪石的繁荣，美荻的清丽，朴实得略显古旧。除了口岸大楼和国际交易中心以及新火车站，现代化城市的风味尚不明显。我依次走过火车站做原点的东南西北各条街道街区，大多是一般百姓家居二三层小楼，有些街道多年失修坑洼不平。长途客运站和火车站一条大路两端遥遥相对，沿街和四周市民正在抢建装修旅店宾馆。作为旅游城市和交通要冲与边界重镇，老街的现代化步伐才刚刚起步。

转回到市场边很有气派的手机店，大概是嫌和外国人打交道麻烦，店员不愿和我多说，只说没有打发了。手机卡只好去河内找机会。

夜幕降临时回到宾馆，热水冲淋，一身松爽告别台湾老板去车站。候车厅内外背包客成群结队，都是从沙巴返回坐夜车去河内的游客。一晚四趟旅客列车。门口悠哉游哉抽烟等候叫旅客检票，蓦然回头见没有动静，才想起前年西贡火车站规矩：旅客自行进站找座位铺位，开车以后验票检票。迅速起身快步进站问询列车员找到铺位。喘息未定，仅仅一分钟还没来得及摆放行李坐下，火车启动发车了。差点儿演一出车站惊魂呐。看来人太放松消闲容易出事儿哦。

越南火车卧铺大多隔挡为小间，三层床为硬卧，一间六个旅客。双层床是软卧，一间四位旅客，类似国内火车软卧车厢。我买到了软卧票，卧铺间内两个上铺空，另一下铺一位女士已躺下休息。空调十足，能一夜睡个好觉。静下来细想一天经历算算支出账，点点兜里的越南票子，看着想着忽然发现了早上换汇时的一个小骗术，小伙子计算器上打出的数码34，是1：3400，给他100元人民币，可以换34万越南盾（当天的银行官方汇率是3534.13，我临行前上网查过，心里有数）。他应该付给我三张10万和四张1万的纸钞，而实际上付给我的是三张10万加四张1千的票子。付完以后他故作镇静和我聊上几句，为的是避免引起怀疑。如果当时被发现，他会马上说哎呀搞错了打个哈哈改过来。看我没反应便慢慢离开。这家伙是利用我对越南币票面不熟悉，加上脑子里想各方面的事较多，又在下雨没有仔细查看的空子，使了个小障眼法用，4千面值纸钞代替4万，赚了一点小钱，越南盾36000，约合人民币11元左右。钱不多，值不得耿耿于怀，但是对这种缺乏诚信的小人伎俩很是反感，有点儿鄙视。

另外，注意到海关大楼到火车站，区区三公里7万越南盾（合21元人民币），我当时下雨中急于去火车站落实晚上的票没太在意，回过头想行前看各种攻略介绍，近几年由于游客数量增多和价格透明化，3年前去沙巴外国人每人10美元已有所减少，很多中国游客从关口或火车站去沙巴只需人民币20元左右（5万越南盾-6万越南盾），有公交车可去，还可以搭车拼车，宰外国人已经不多见。而今天早上我明显被宰，行前我已知道越南的士比较贵，每公里1.2万到1.5万，但早上因为下雨和匆忙，脑子短路没跟电瓶车司机计较，被宰了一刀，因为即使打的走表也不会超过4万越南盾。后来在西贡机场来回和顺化去火车站以及岘港找宾馆都是打的，越南的的士服务比较正规，统一服装，全部打表行驶，该多少是多少，不会漫天要价。头一天老街挨宰仅一例。天气不好确实是个很讨厌的事儿。

我在越南旅行遇到很多好心善良的人，给予我真心诚意帮助，令人感激难忘。但缺乏诚信普遍存在，必须时时留意小心，不可稍有疏忽。有必要提醒去越南的旅行者、旅游者，有的越南人宰外国人没商量，能宰就宰，能讹就讹，类似情况在东南亚其它国家相对较少，印尼、菲律宾需留意有这样的人和事，马尼拉的骗子能在金边花言巧语骗人拉客，在缅甸、老挝、泰国、马来西亚、新加坡、文莱极少遇到，越南则是各地城乡随时可能遇到，稍不留意就挨宰被骗。我在迪石遇到的黑心摩的司机，河内遇到的想半道甩客的摩的司机和旅行社美女职员，老街口岸遇到的换汇小伙子和电瓶车司机，统统属于这类人。特别注意旅行社、导游、饭馆、街边摊、摩的司机、三轮车夫和卖水果小贩，见到外国人好像不抬高价格宰一刀就活不下去了似的，为点儿小钱什么假话都敢编，都做得出来，说翻脸就翻脸，毫无诚信可言。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被骗被讹被宰给人很不好的感受，给旅行填堵，自己小心才可避免。明码实价讲好，钱要仔细清点清楚。一些越南人爱耍小聪明，不讲诚信，利用外国人不熟悉耍小手段骗一次算一次，蒙一个算一个，给人很恶劣印象，千万别被这样的小人小事惹得影响心情旅途添堵，给本来愉快的旅行增加阴影。

谁都知道国家交往尚如此，何况个人乎？诚信，有人珍视如命，有人看作粪土。

9月26日星期六雨转多云河口至老街

晚点15分到河口北，下雨。车站在山坳中，地名槟榔镇，距城7公里，巴士2元，终点站河滨路，离口岸约500米。出境厅在二楼。正常出关进老街。步行过桥300米。二次经过，一进一出。银行不顺利。邮电银行不认银联。多家ATM无法出钱或不能操作。换100现金，34计算。电瓶车到火车站。买下午7点40到河内卧铺，找华侨宾馆半天计14万，补觉两小时，午后雨停。车站前后左右街步行走遍。饭点过后难找吃。菜市场下午市热闹。理发和国内一模一样，3万，持平国内，低于泰国。

RMB127，付200，找回233600，按32算。

流水账：中巴 2元￥换 100=304000 火车票 127元=付200找零233600VND 午餐 50K 理发 30K 住宿（半天） 140K 晚餐 75K 电瓶车 7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