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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研究 总第67卷
1.10.1.5

乾隆本,爲三種合刻之始。爲此,施念曾、張汝霖耗時七年,在編纂體例的斟酌和相關材料的搜集方面用力頗勤,其呈現的面貌也迥異于順治本,基本走向了定型。大要有四:

一是作者傳記資料的完善。如其《凡例》所云:“前《宛雅》二編於各姓氏之下,凡爵秩事實,或略紀數語,或缺而待考,今務廣爲搜輯。”諸如史傳、傳記、墓誌、郡邑方志、社會輿論,循序而退,均在採集之列;實在荒邈無稽、不能懸斷者纔付之闕如。如《初編》填補了王圭、陳良弼、梅德明、楊貞等人的資料空白;而《三編》二百七十九位作者中,無任何資料者僅五人。凡保留了順治本小傳資料者,乾隆本均以“原編”二字明示:其中《初編》二十三人(則),《二編》二十人(則)。

順治本有傳者,主要出自編者撰寫。如梅堯臣:

字聖俞,蔭襄城令。召試,賜進士。歷國子直講、都官員外郎。工詩文,康曙覽而歎曰:“二百年無此作矣!”歐陽脩與友善,爲志其墓。《宛陵集》六十卷、注《孫子》十三篇行世。史稱其詩深遠古淡云。《唐載記》二十六卷、《毛詩小傳》二十卷逸。

乾隆本於作者小傳,採取的是述而不作的辦法,直接輯録史傳、傳記等。如梅堯臣,便徑用了《宋史》本傳;劉太沖,採録了《江南通志》、《萬曆府志》;劉太真,採録了《新唐書》本傳、《舊唐書》本傳。

二是名人軼事、序跋評論資料的輯録。如劉太沖,採録了顏真卿《送太沖序》;劉太真,採録了《宣城事函》、蕭穎士《送太真序》、《全唐詩》傳。經廣爲勾稽,詩作者的生平仕履、道德文章多昭然可考,於知人論世頗稱有益。

三是對前兩編未予收録者加以拾遺補缺,凡唐代三人、五代一人、宋代三人,元代五人、明代三十人,計四十二位作者的二百零一首詩作,編爲《三編》前四卷。

四是別立“逸句”、“詩話”兩門,綴於卷末。

此外,通過比對順治本,我們發現,乾隆本對於前兩編還有如下一些改變:

其一,適當調整了卷數。如《初編》,由十卷壓縮爲八卷。當然,其前提是全盤接收了原編的作者和詩作。

其二,適當調整了作者及詩作。《初編》於元代增補了“貢師道”,詩二首,於明代刪除“吳豫”,《宫詞》一首。《二編》新增了方夢龍、嚴弘志、梅膺祚、李俠四位作者,各一首詩作;刪除了詹沂詩一首、唐公靖詩一首。

其三,適當調整了作者編序。《初編》,典型者如梅堯臣,原編爲緊接其叔梅詢之後,爲宋代第二人,作品釐爲上、中、下三部分,跨越卷一、卷二、卷三;現抽出予以單列,爲宋代第九人,即最後一人。編者加按語説明:“論世次,應在李含章之前,因原詩較多,故另編二卷,以便繙閱。”作品釐爲上、下兩部分,設卷二、卷三兩卷。其作品總量仍爲一百八十八首,没有作增刪替换。《二編》雖然沿襲了順治本八卷的分卷方案,但對其中作者的編序也作了局部調整。

其四,適當調整了詩篇編序。較爲嚴格地採用由古體到近體、由五言到七言、由律詩到绝句的常規分類編序方法。這方面也於梅堯臣最能見出。

其五,網羅並採用了其它版本,對詩歌作品進行校對。這一點,可從整理本《初編》《二編》正文各卷有關比照順治本的異文校記中具體見出。應該説,兩版各有勝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