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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研究 总第66卷
1.12.2.3.1 (一)日本学者对江户及明治时期《国语》研究著作的考述
(一)日本学者对江户及明治时期《国语》研究著作的考述

日本学者对江户及明治时期《国语》研究著作的考述较少。桂湖村《国语国字解》对涉及的14种《国语》研究著作多有考证,然受体例限制,寥寥几语,尚嫌单薄。日本专门进行《国语》著作研究的学者有三位:阿部隆一、寺门日出男和小方伴子。

1.阿部隆一对龟井昱《国语》研究著作的考述

阿部隆一撰有《龟井南冥昭阳著作书志》一文(见载于《斯道文库论集》第6辑,页1—124),首次详细梳理了龟井昱(1774—1837)及其父亲龟井南冥(1743—1814)的生平著述。其正文分三部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分别为龟井南冥和龟井昱著述的考订,其中考订龟井南冥著述65种,考订龟井昱著述116种,其父子著述连续编号至181号。其中涉及到龟井昱《国语》研究著作三部。

(1)《国语独了》二卷

写本。阿部著录为第80 号。推断其《独了》作于文化元年(1804)和文化二年(1805)之间。文化元年,时龟井昱三十二岁。有筑波大学藏写本二册。阿部隆一对筑波大学藏本著录较详。另有杵筑市立图书馆藏明治五年写本一册。

(2)《国语考》二十一卷

根据阿部隆一研究,这部《国语考》是龟井昱晚年在《国语独了》的基础上撰成。于前此《国语》研究成果,于秦鼎《定本》得失评断尤多。阿部隆一引述龟井昱《空石日记》及其年谱为证。阿部据年谱考定龟井昱《国语考》成于天保二年辛卯(1831),时龟井昱五十九岁。根据阿部氏著录,日本各地存有龟井昱《国语考》写本八部。其中东京大学藏天保二年写本五册。卷十左栏外下题有“九月十四日卒业”,卷末题有“天保二辛卯十月念二日卒业”,是为《国语考》写定日期。

根据菊池纯(1819—1891)为高木熊三郎《标注国语定本》所作序及高木熊三郎《标注国语定本例言》可知,高木熊三郎《标注国语定本》即以秦鼎本为底本,又录入了龟井昱《国语考》和中井积德(1732—1817)《国语雕题》的研究成果,按以己义而成。

(3)批校本《重刻国语》二十一卷

这个本子是千叶玄之(1727—1792)校订的本子。根据阿部隆一研究,这个本子是龟井昱批校本。阿部隆一引述《空石日记》文政九年(1826)三月至七月开讲、批校《国语》的情形,认为龟井昱先以千叶玄之本《国语》为工作本,逐条批注。五年之后,即天保二年,由龟井昱门人迻写成《国语考》这部专门著作。

这个做法,倒和皆川淇园(1735—1807)《国语考》的形成过程相同。今见京都大学藏“皆川淇园先生私见书”《国语》为林道春训点本,其中朱、墨、蓝三色批校。而日本清泉女子大学图书馆则藏有弘化四年(1856)皆川淇园《国语考》写本,恐怕其工作方式和龟井昱《国语考》是相同的。

2.寺门日出男对中井积德《国语》研究的研究

寺门日出男为日本都留文科大学教授,长期从事怀德堂、怀德文库、中井积德以及中国文献的研究。对中井积德的生平交游以及生平著述有比较广泛而深入的研究,发表有多篇论文。寺门日出男在中井积德《国语》著述方面有论文两篇,其一为《中井履轩の“国语”注釈について》,发表于2000年6月出版的《中国研究集刊》第26号(页13—26);另一为《中井履轩撰“国语雕题”について》,发表于2001年3月出版的《国文学论考》第37号(页1—7)。前篇主要是对中井积德《国语》注释体例、内容的揭示,后者主要是对中井积德《国语雕题》专书的基本研究。此外,寺门日出男教授还有《大阪天满宫御文库所藏“雕题”(中井履轩撰)诸本について》,发表于1991年的《中国研究集刊》第10号(页79—83)。这是目前可知的日本学者对中井积德《国语》研究著述的研究。

3.小方伴子对秦鼎《国语定本》的研究

日本二松学舍大学准教授小方伴子近年来致力于《国语》研究,已经发表《国语》研究论文数篇,内容包括:段玉裁《说文解字注》引《国语》研究、段玉裁《国语》校本临本、《国语札记》段玉裁校语研究、宋明道二年本《国语》黄丕烈重刊本研究、《国语》版本考——明道本与公序本、秦鼎《国语定本》初探、《国语》版本暨校勘学研究、顾千里撰《校刊明道本〈国语〉韦氏解札记》研究等,主要涉及《国语札记》的诸多问题。

2013年,“校勘与经典”国际学术研讨会在日本冲绳召开,小方伴子提交《和刻本〈国语定本〉的校勘》一文,声明要对秦鼎《国语定本》进行校勘整理。此后,就秦鼎《国语定本》公开发表了两篇文章,分别为《秦鼎〈国语定本〉初探》(《大学院纪要》第28辑,页1—17,2014年)、《秦鼎“国语定本”に于ける清朝校勘学の成果の导入とその限界:顾千里“国语札记”の利用を中心に》(《二松学舍大学人文论丛》第95号,页126—153,2015年)。前者对和刻本《国语》、秦鼎《定本》刊行的背景、《定本》的底本、《定本》参照明刊本的情形、《定本》参照清刊本的情形等进行了梳理与总结。后者则是对前者“《定本》参照清刊本情形”的补充和进一步深入。

小方伴子的这两篇论文是对日本江户时期的《国语》研究著作——秦鼎《国语定本》的研究。当然,对于秦鼎《国语定本》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拓展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