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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研究 总第65卷
1.11.2.1

《孔雀东南飞》,《乐府诗集》作《焦仲卿妻》,《玉台新咏》作《古诗为焦仲卿妻作》,是我国古代一首杰出的长篇叙事诗,诗中有两句“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其中“劳劳”的释义尚待商榷。从已有的研究看,主要有以下两种意见。一,忧愁伤感的样子。如《汉语大词典》“劳劳”条:“忧愁伤感貌”,即举本诗为例;人教版高中《语文》释“举手长劳劳”句作“举手告别,忧伤不止。劳劳,忧愁伤感的样子”。朱东润《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一册解为:“劳,忧。劳劳,是怅然若失的样子”;郭锡良《古代汉语》解作“惆怅忧伤的样子”。均属此类。二,王光宇(1984)认为“劳”通“辽”,劳劳即辽辽,表示“广阔、遥远”,进而引申为动词“望远”义,由此而从“惜别”发展为“怅惘、忧伤”义[1];方有国(2007)也认为“劳劳”即“辽辽”,义为“远离貌”,指“距离远”[2]。按“依依”指“恋恋不舍的样子”,《汉语大词典》、朱东润先生都作如是解,这已经含有“忧伤、失意”的意思。从句式搭配上看,“忧伤、失意”与“二情”搭配,而难以与“举手”搭配,如果说“劳劳”表示“怅然若失的样子”或“忧愁伤感的样子”就值得怀疑。若像王光宇、方有国两先生所说“劳劳”即“辽辽”,全句表示“挥手告别,二人怅惘地久久远望”或“很长时间、很远距离还在挥手告别”,于理可通,但于义则不可。因为“举手”只表示抬手的动作,与“挥手”不同,做如此解释只是语境显示出来的意义,不能作为“劳劳”的确切词义。下面结合具体语境,对相关的字词做一些梳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