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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诸子研究论文集
1.24 《论语》“君子”意义分疏
《论语》“君子”意义分疏

张 涅

“君子”在《论语》中出现107次,是孔子和儒家思想的核心概念之一。余英时曾说过:“无论是修己还是治人,儒学都以‘君子的理想’为其枢纽的观念:修己即所以成为‘君子’;治人则必须先成为‘君子’。从这一角度说,儒学事实上便是‘君子之学’。”[1]这无疑是合乎思想史事实的认识。对于《论语》中的“君子”意义,一般认为有二:(1)在高位的人,(2)有道德的人。[2]这个认识也大略没有问题,但是尚显得宽泛,因为其中的在高位者若干也是有道德者,而纯粹指示道德意义的“君子”有的是泛指,有的特指低于“仁人”境界的、兼具生活理性的有修养者。后者与一般的相对于“小人”的“君子”意义不同,学界尤其忽略。笔者以为,后学对于《论语》语录意义的异议,许多与对于“君子”指称的理解不同有关,要准确全面地领会孔子思想,有必要作进一步的认识。故而本文择取《论语》中所有出现“君子”一词的语录加以分类考释。拟分为四类:(1)指称有官位者,(2)指称兼有德、位者,(3)泛指有道德者,(4)特指有道德又有生活理性者。众所周知,《论语》是语录体,多数语录原来特定的情景和事件背景现在难以确证,后代的阐释又不免从各自时代的需要出发,故而对于诸多“君子”的具体所指存在异议。本文采撷前说,排比辩证,以期探求原旨。偏误之处,祈方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