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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艺复兴
1.6.3 第三节 善于描绘女性美的拉斐尔
第三节 善于描绘女性美的拉斐尔

拉斐尔深受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的影响,然而其独特的艺术风格毕竟充分反映着盛期文艺复兴整个社会的理想。拉斐尔的长处是善于吸收他人艺术的长处,凭借艺术的本能在自己的美术创作中体现出这个时代对古典美术理想的追求。正如德国诗人兼评论家歌德所说,拉斐尔根本用不着去仿效古希腊人,因为他自己在思想和气质方面接近于古希腊人。

作为文艺复兴时期三大艺术巨匠之一的拉斐尔·桑齐奥(Raphael,1483—1520)生于乌尔比诺,卒于罗马,原名拉法埃洛·圣乔奥,其父是乌尔比公爵的宫廷画师。他幼时即从父学画,有极好的天赋,后来转入佩鲁吉诺门下,至1500年年底已学成出师,独立承接任务。拉斐尔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吸收前辈的优秀成果并能真正领会,然后融为一体,形成自己独特的优雅、细腻的画风。他的艺术以和谐明朗的构图及秀美、风雅的形象独树一帜,极受当时人们的欢迎。《三美神》是其早期的作品,很明显地体现出宁静柔美的风格,而且又借鉴了古典艺术的精华,达到静中有动、美而不媚的境地,其构图也开始讲究均衡与集中的效果,他那种古典秀美的风格在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的启迪下日趋成熟与丰富。此画中的人物,既没有中世纪那样消瘦痛苦的模样,也不像威尼斯画派那样过于放荡不羁,他们恬静、安宁,具有贤淑而秀美的个性。拉斐尔笔下的人物形象,是真实美和理想美两者的完美结合。

《圣母的婚礼》是拉斐尔的早期代表作。拉斐尔是个有丰富想象力和无限创造力的画家,这幅画的题材虽然是人们熟悉的宗教题材,在拉斐尔画来却有全新的艺术意义。此画在构图上还未脱离佩鲁吉诺的痕迹,但均衡与集中的效果却更为突出,显得严谨、清晰。前景中的圣母玛利亚和情夫约瑟的形象端庄文雅,富有清新纯净的气质;左边是玛利亚的女伴,右边是向玛利亚求婚遭到拒绝的青年;背景上占据画面不少地方的一座16角形古典风格的礼拜堂建筑的描绘特别引人注目。

《耶稣复活》是拉斐尔为梵蒂冈宫绘制的巨型壁画之一。画面与云层分为两半,上半部表现复活的基督及诸圣徒,下半部表现基督正在为患病的少年驱魔。拉斐尔遵循人文主义的思想原则,给予地上人民的形象以享有无限自由的权利,人丝毫不受神的支配和影响,人是被描述成从神权思想统治下解放出来而获得独立发展的自由力量。在这幅宏伟巨大的壁画中,拉斐尔发挥他在装饰绘画方面的天才。他的壁画已带有公共性,能与建筑物融为一体,然而又不附属于建筑物,具有独立的艺术意义。此画面人物众多,拉斐尔却处理得有条不紊,好似一部交响乐,中心突出,统一和谐,节奏分明,而每个细节都有其独特的风采。拉斐尔处理此画中众多人物时,善于捕捉人物的重要特征,充分发挥其细腻、娴熟的素描技艺,有时也从现实中寻找艺术原型,使大型壁画显得无比生动,具有强大的艺术魅力。

拉斐尔集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风格为一体,形成了自己独立的艺术风格。他除了极为出色的艺术天赋外,还有一种惊人的能力:他善于吸收他人艺术的长处,凭借自己的艺术才能在自己的美术创作中体现出这个时代对古典美术理想的追求。

从16世纪起,许多著名的画家在描绘肖像画时,抛弃了他们在绘制宗教题材时所采用的理想化创作手法,而采用写实手法,以求忠实地再现所画对象的外貌和精神世界。这种写实画法的创始人就是拉斐尔,这在意大利肖像画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美丽的女园丁》是拉斐尔众多圣母型画像中颇有特色的一幅画。其采用的还是“莱昂纳多式的金字塔形”构图,以女园丁的美丽秀雅的面庞为金字塔的塔顶,她的坐姿和两个可爱的幼童为金字塔的基部,构图饱满而沉稳,以佛罗伦萨郊外景色为背景。这种处理肖像画背景的方法在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中已有先例,不过在拉斐尔的笔下显得更为从容、自然。背景的色调与画面人物的表情、着装颜色十分协调,既不冲突又相互衬托,充满一种自然清新之气。女园丁随身携带的《圣经》同时又把无所不在的宗教气氛表露无遗。

拉斐尔于1508年应雕刻家、建筑家布拉蒙特之邀到罗马,在此充分发挥了其艺术才能。在罗马,拉斐尔为梵蒂冈宫绘制了三幅巨型壁画,表达的主题是人文主义者追忆人类过去的幸福时代而引起对未来的光明幻想。《帕尔纳苏山》便是其中之一,是代表诗歌文艺的。帕尔纳苏山是希腊神话中诸神荟萃之地,拉斐尔在此画中,除了表现神话人物,还描绘了现实生活中的人物。画中左上端第二位头饰桂冠的便是著名诗人但丁,但丁身旁昂首朗诵的则是荷马。这一群文艺之神被表现得极为自由洒脱,他们或奏乐,或辩论,或诵诗,都是处在十分融洽和谐的气氛中。《帕尔纳苏山》不仅把人们引到古代希腊文艺的繁荣境界,同时也象征着文艺复兴时期文化艺术的鼎盛气象。拉斐尔赋予这些宗教神话题材,以强烈的世俗性质,使壁画具有史诗般的宏伟规模。这说明拉斐尔除了以优雅、柔媚的圣母像著称于世外,对这样庞大的人群像的处理和恢宏、气势浩大风格的表现,也是具有非凡才能的。

拉斐尔的艺术不同于达·芬奇的艺术那样深湛、含蓄和富有理智,也不同于米开朗基罗的艺术那样雄伟、有力和充满激情的感情,其艺术以优雅、和谐、高度的完美著称于世。《西斯廷圣母》就是这样一幅完美的佳作。拉斐尔的圣母像分为两类,一类是以人间母亲的形象出现,另一类则为女王式圣母。西斯廷圣母则是把这两种圣母特征结合起来,是他理想中最完美的圣母形象。画中圣母玛利亚的形象是那样朴实、端庄、温厚,她头上没有光环,身上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披着一身朴素的衣服,光着脚,眼睛里发出智慧的光芒,她抱着圣婴,缓步走向观众;她的右边是教皇西克斯特,他以手势把这位神圣庄严的女性介绍给观众;美丽的圣徒华佛娜在圣母面前表现了极大的恭顺和敬仰;下端两个可爱的天使,在圣母动人的仪容面前有些发呆地凝视。此画面让人想起了优雅、和谐、轻快而流畅的旋律,它的艺术语言是那样平易近人,使人看了都感到自己与画面人物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雅典学院》是拉斐尔为梵蒂冈宫所绘的壁画中最为有名、艺术成就最高的一幅。此画背景的建筑物实际并非一座“学院”,而只是一座宏伟建筑物中的一处宽广的大厅。拉斐尔将古代不同历史时期的大哲学家和大科学家与文艺复兴时代的画家们群居于一堂。画面背景的建筑物具有气势宏伟的拱形圆屋顶,这似乎也暗示着拉斐尔及文艺复兴大师们对古希腊罗马的古典传统的青睐。此画在人物安排上处理得合理协调。中心部分的两人为托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周围的哲学家和科学家们均充满自信,数学家彼得格拉斯正在书写什么,一群学者围绕着欧几里得,最右边的年轻人则是拉斐尔的自画像。

拉斐尔在利奥十世任期内迁居教皇宫,成为宫廷画家,从而享尽了荣华富贵。拉斐尔的境遇与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不一样,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性格开朗、和蔼可亲,除罗马教皇是他的保护人之外,他还结交了不少有财有势的朋友,其中包括大银行家等。《教皇利奥十世和两位红衣主教》是拉斐尔为教皇和主教绘制的肖像画。教皇坐在椅中,从其外表来看,他不像宗教首领而像一位文物研究者,他正在阅读一份十四世纪的文件。拉斐尔极度精确地描绘了这份文件——人们至今可以在那不勒斯博物馆里找到这份文件。两位红衣主教脸部均无表情,宛如两个戴着假面具的人。拉斐尔刻画入微地描绘了教皇的脸和双手,教皇的紧张、优柔寡断和阴郁,在华丽衣着的衬托下,形成了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和深刻效果。

拉斐尔性格温顺,一生工作顺利,十分富裕,其一生作品众多,创作力极为旺盛,然而却英年早逝,只叹一代天才陨落。他的绘画艺术对后世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19世纪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安格尔,把拉斐尔作为艺术的最高标准来崇拜和追求。拉斐尔艺术中所体现的完美和妩媚是任何时代的画家都无法超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