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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文艺复兴
1.5.3 第三节 潜心于透视原理的乌切罗
第三节 潜心于透视原理的乌切罗

保罗·乌切罗(1397—1475)以制作哥特式风格绘画起家,后来他专心研究透视学并在这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乌切罗原名保罗·迪·多诺,据说他是一位才华横溢却缺乏毅力的人,他在世时间很长,然而留下了画作却不多。他的子孙抱怨他把时间都花在研究透视上。瓦萨里在其名著《名人传》中写道:乌切罗废寝忘食地研究透视学,当有家人催他入睡时,他常说透视学是多么可爱的情人啊!乌切罗对透视学的迷恋带有幻想色彩,这跟马萨乔对透视学的冷静而理智的态度不一样。马萨乔利用透视画法使画面上的空间范围明确起来,而乌切罗主要是利用透视关系把各种几何形体妥帖而美观地排列在画面上。20世纪初立体主义画家之所以对乌切罗的绘画大感兴趣,其原因也就不难理解了。

乌切罗是从做雕刻家吉伯提的助手开始其艺术生涯的。佛罗伦萨洗礼堂铜门——“天堂之门”上的动物、飞禽有他的一份功劳。特别是鸟制作得如此精美,以至于他得了“飞鸟”这个绰号。在意大利文中,乌切罗即是飞鸟的意思。另外,他曾经随多纳泰罗工作,因此他在画中强调造型,突出大的块面关系,本是十分自然的。此时正是透视比例法刚刚被发现和研究的年代,这位典型的画痴废寝忘食地进行透视学的研究,经常整夜地画着七十二面球体。

最能体现他艺术风格的画作是1457年为美第奇宫绘制的《圣罗马诺之战》,这是西方艺术史上第一幅伟大的战争画作品。他描绘了25年佛罗伦萨军队击败锡耶纳军队的场面。这幅画由三个部分组成,卢浮宫所藏一幅应在右边,表现锡耶纳统率乘坐黑马,率军向左方前进;伦敦国家画廊的一幅则是从左向右进攻的佛罗伦萨军队,其统率托林提诺手持令牌,头戴红冠,正在指挥前锋与敌人短兵相接;留在故乡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的为中部,战争已经分出胜负,锡耶纳统帅已被长矛刺穿。画面色彩简单而强烈,黑、白、红和大块阴影把气氛烘托得如火如荼。在前景上,死掉的战马四蹄朝向观众,如林的长矛刺向四面八方,散落在地的盔甲、武器起着聚向焦点的透视线的作用。金属铠甲的闪亮、白马身上的红鞍都令人目不暇接。如果把三幅画重新聚在一起,便不难发现画面的透视焦点不左不右,正好聚在中间一幅的核心部位上。

《圣罗马诺之战》是乌切罗用“减缩透视法”绘成的,画中的各种形体均为静止不动的几何形体,包括跌倒在地面上的士兵和折断的长矛等,画面洋溢着一种清新而难得的神话传说和史诗气氛。

祭坛底座图画《圣饼的奇迹》是乌切罗绘画作品中最有特色的一幅,其别出心裁的构图和充满诗意的艺术处理,引起了20世纪西方美术界的注意,虽然在当时不受教会欢迎。此画取材于民间传说:一个犹太当铺老板逼迫一个劳苦的老妇人用一只献祭基督的圣饼赎回她的斗篷;由是,犹太老板全家被处以烙刑,并把老妇人吊死,后来由教皇亲自把那只圣饼送回祭坛,此事才算了结。此画吸引后世画家的是透视所引起的变形现象,当代美术家对乌切罗早在500年前就已预见到类似于摄影的广角镜头所引起的变形,推崇备至。有些美术评论家则认为,乌切罗是有意卖弄其透视法的高明,认为变形的地方正是透视画法的缺陷所在。无论怎样众说纷纭,乌切罗在透视学方面所做的贡献是有口皆碑的,成就是卓绝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