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民歌

离了我来你可闷不闷①？见了我来你可亲不亲？我走了，不知你可恨不恨？在人心，不知你可问不问？想我的心肠②，不知你可真不真？我想你，不知你可信不信？我想你，不知你可信不信？

注释

①来：语助词，无实义。无名氏《隔江斗志》第三折：“这几日离多来会少。”②心肠：心思，心绪。张籍《学仙》诗：“勤劳不能成，疑虑积心肠。”

今译

离开了我你可烦闷不烦闷？见了我面你可相亲不相亲？我走了，不知你可怨恨不怨恨？爱在心，不知你可相问不相问？想念我的心思，不知你可真诚不真诚？我想你啊，不知你可相信不相信？我念你啊，不知你可相信不相信？

心赏

这首民歌完全以问句结撰成章。前面数句直询对方，总而言之是问对方对自己感情如何，结尾两句反覆其言，是说自己想念对方，不知对方相信与否，一致中有变化，变化中见一致。这种通篇以问句出之的写法，首见于屈原的一连提了一百七十二个问题的《天问》，以后作者不多，初唐诗人王绩《在京思故园见乡人问》二十四行诗中提了十二个问题，叠床架屋，颜味全无不及此首民歌远甚。

无独有偶，另一首清代“马头调”的民歌也是以女子的口吻，表现对男子又恨又爱的复杂感情，围绕“想”与“恨”二字结撰成章：“又是想来又是恨，想你恨你一样的心。我想你，想你不来反成恨。我恨你，恨你不该失奴的信。想你的从前，恨你的如今。你若是想我，我不想你，你恨不恨？我想你，你不想我，岂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