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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芬芳:穿越千百年仍活色生香的爱情诗词
1.4.21 菩萨蛮
菩萨蛮

唐 敦煌曲子词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注释

①休:罢休,休止,停歇。②直待:直等到。③参辰:参星与商星。参星在东,商星在西,不同时出现,何况白天。杜甫《赠卫八处士》:“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④北斗:北斗星,位置永远在北面。⑤即:就是。

今译

枕头上发尽了千般誓愿,要罢休且等到青山腐烂。秤砣从水面上浮升起来,滔滔的黄河也彻底枯干。参星商星白天同现,北斗星也回到南面。要罢休就是不能休,且等夜半三更时升日头。

心赏

1900年,道士王圆箓在他所居住的敦煌石窟寺中,偶然发现了秘藏的窟中之窟,其中就有唐人手抄的唐诗卷。诗卷保存了不少后代已失传而不见于《全唐诗》的作品,那些名副其实的重见天日的遗珠,上述敦煌曲子词就是其中晶亮的一颗。

此词与汉乐府中的《上邪》可谓是异代不同时的姐妹篇。《上邪》列举五种不可能发生的自然现象,表示爱情之坚贞,此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同是运用比喻而且是比喻中的博喻,西方称之为“莎士比亚比喻”,即以多个比喻来比况同一个事物,钱钟书在《宋诗选注》一书中又称此为“车轮战法”。不过,《上邪》所比的五种情况有的偶尔还会发生,但这首曲子中所说的六种情况,却一种也不会发生,这可以说是另一种后来居上吧。又有人解释“休”为“休弃”之意,全词并非互表忠心、而是丈夫在心怀疑忌的妻子之前赌咒发誓,我以为不妨存此一说,因为诗可有一义,也可有多义,可作单解,也可作多解,合情合理的解释的多样性,源于作品内涵的多样与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