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　乐府

郎在十重楼，女在九重阁①。

郎非黄鹞子②，那得云中雀？

注释

①重：多，深，重叠。此处“十重”、“九重”均为形容楼阁之复叠和高峻。

②鹞：食肉之鸟。“黄鹞子”即黄色羽毛之鹞。

今译

你住在十层的高楼，我住在九层的峻阁。你如果不是一飞冲天的鹞子，怎么能捉到翩飞的云中之雀？

心赏

这首民歌见于《乐府诗集》中的《梁鼓角横吹曲》，实际上是一首北朝乐府民歌。诗题中的“慕容家”，指的是前燕的鲜卑族慕容氏。《乐府诗集》中曾收录《慕容垂歌辞》多首。“自鲁企由谷”应是由鲜卑语译为汉语时的音译之词，其义不详。

可以确定的是，此为十六国时代鲜卑族的一首爱情诗。诗题虽难通解，但全诗具有鲜明的地域色彩和民族风貌。北朝乐府民歌《企喻歌》中，有“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之句，此诗也是以“鹞”他喻，以“雀”自喻，复以十重之楼与九重之阁比喻彼此空间之隔绝，以表现北方少数民族女子对爱情大胆率真的追求。风格上全无南朝民歌的婉转低回，更没有文人爱情诗的那种雅致文饰，一派天机云锦，一腔真心热血，一番胜概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