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　乐府

腹中愁不乐，愿作郎马鞭。

出入擐郎臂①，蹀坐郎膝边②。

注释

①擐：环绕，悬挂。

②蹀（dié）坐：“蹀”为小步，行走，蹀坐之意为坐与行。

今译

我满怀忧愁而不快乐，只希望变作你的马鞭。出入环绕在你的手臂，行坐都不离你的膝边。

心赏

《折杨柳歌辞》共五首，属于北朝乐府中的“横吹曲辞”，作者主要是鲜卑族与北方其他民族。它是北朝流行的民歌，具有刚健清新、直爽率真的特色，如《折杨柳歌辞》：“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跋涉黄尘下，然后别雄雌。”如《折杨柳枝歌》：“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此诗写女子对郎君的爱恋也是如此，和南方爱情民歌婉转缠绵的风格大异其趣。

此诗中的“愿作”的奇想，启发了后来许多文人的灵感，例如陶渊明为鲁迅肯定为反封建礼教的爱情歌赋之《闲情赋》，其中的“愿在衣而为领”、“愿在裳而为带”、“愿在发而为泽”、“愿在眉而为黛”等等，其低首下心的柔情绮思，竟然出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五柳先生，那不正是承袭了前人的一脉馨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