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英美澳当代重要作家女性创伤叙事研究
1.6.2 第二节 伊丽莎白·乔利《井》中的创伤
第二节 伊丽莎白·乔利《井》中的创伤

移民文学中很大的组成部分是澳大利亚女作家的创伤书写,其中澳大利亚女作家伊丽莎白·乔利的创作十分典型。伊丽莎白·乔利(Elizabeth Jolley)是一个在当代澳大利亚和世界文坛上享有盛誉的、大器晚成的女作家,共发表15部长篇小说,其第7部小说《井》(The Well,1986)获得澳大利亚文学最高奖——迈尔斯·富兰克林奖(Miles Franklin)。自上世纪80年代末期以来,随着澳洲小说的蓬勃发展,澳文学评论界对乔利小说的研究也迎来了一个黄金时期。有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如保罗·萨兹曼(Paul Salzman)的《无助地纠缠在女性的身体里:伊丽莎白·乔利的小说》(Helplessly Tangled in Female's Arms and Legs:Elizabeth Jolley's Fictions)。而海伦·丹尼尔(Helen Dnaiel)的《说谎者:澳大利亚新小说家》(Liars:Australian New Novelists)中描写了伊丽莎白·乔利、帕特里克·怀特(Patrick White)、彼得·凯里(Peter Carey)等八位新小说家,把他们同拉美的魔幻小说相联系,甚至从量子物理中寻找理论根据,认为其非线性叙事、碎片化有后现代主义特征。苏·吉勒特(Sue Gillett),维罗妮卡·布拉德(Veronica Brand)从精神分析角度强调乔利的自我发现之旅。因为乔利成功塑造了老人、女性、疯子、流浪汉、孤儿等社会边缘人形象,克里斯·布朗迪斯(Chris Prentice),康斯坦斯·鲁克(Constance Rooke),保罗·萨兹曼(Paul Salzman),多罗丝·琼斯(Dorothy Jones)等倾向于从边缘/中心的角度解构,这也与后殖民主义的分析方法相契合。

目前,在国内,对乔利小说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胡爱舫和杨泽雯从2001年开始系统地研究乔利,发表过《澳大利亚二十年来的乔利小说研究》等。从2005年开始,针对乔利的研究相对较多起来,刘宏伟编著的《伊丽莎白·乔利小说三部曲的多维阐释》试图把语言学、文学和文化的研究贯通为一体,运用语言学的分析模式欣赏文学作品,探究乔利三部曲的文体特色。梁中贤先后发表过《澳大利亚〈牛奶与蜂蜜〉中边缘人物形象分析》、《伊丽莎白·乔利身份观的多重解析》、《澳洲巨星陨落人性光芒不灭——伊丽莎白·乔利作品评析》,其博士论文《边缘与中心之间》从符号学的角度解读乔利小说,还有两篇相关的硕士论文从女权主义的角度研究乔利。尽管读者对《井》的第一印象是其女同性恋情结,但乔利本人否认其写作初衷是捍卫女权主义(Joussen,1993:40-41)。这是否可以解读为,在女权主义、后现代非线性叙事的表面下,“荒诞,离奇,哥特式”的乔利小说《井》是否另有深意?那精美的英国定制的手杖,记忆中美轮美奂的欧洲夏日之旅,横扫澳洲的美国好莱坞电影,与世隔绝的农场小屋,主人公挥之不去的孤独和焦虑是否是通往后殖民主义解读的蛛丝马迹?澳大利亚女作家伊丽莎白·乔利以文风怪诞而著称,评论界多从女权主义、后现代入手。与比尔·阿希克洛夫特等人(Bill Ashcroft et al.)在《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The Empire Writes Back:Theory and Practice in Post-Colonial Literatures)中“重置文本”(Ashcroft,1989:78)相一致,下文将从他者在帝国霸权下失语,边缘化的他者对帝国中心的消解,他者丧失主体的自我在杂糅、模拟和挪用中重书“身份”等三方面入手,解读《井》的后殖民主义叙事,探讨了主人公的“不安和惶恐”正是澳洲白人文明在历史的原罪和世界强国霸权的威胁间步履维艰的隐喻,而这种恐惧往往是由两性关系中较弱的女性来承受,以此来丰富对伊丽莎白·乔利小说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