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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美澳当代重要作家女性创伤叙事研究
1.3.1 第一节 多丽丝·莱辛的研究综述
第一节 多丽丝·莱辛的研究综述

多丽丝·莱辛(Doris Lessing,1919—2013),英国女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将英国皇家文学会荣誉奖、毛姆文学奖等几十项文学大奖收入囊中,被誉为继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之后最伟大的女性作家。莱辛笔名简·萨默斯,别名CH、OBE,出生在伊朗西部克曼沙。莱辛原姓泰勒,父母是英国人。在莱辛5岁的时候,她父亲带着妻儿移居到南罗德西亚(现津巴布韦)的一个农场工作。向往田园生活的父亲将农场设想得过于浪漫,但现实却远非如此,漂洋过海之后莱辛的父母在当地依然是穷苦白人,处于社会的底层。但给父母挫败感的农场却是年幼的莱辛幻想的家园,她的第一部成名作——长篇小说《野草在歌唱》就是以这段童年的经历为背景。在学校里,多丽丝是一个“神经质”的女孩,她整日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中,学业并无多大起色。困窘的家境加上眼疾使莱辛16岁开始独自谋生,先后当过电话接线员、保姆、速记员等等。当时的世界,“二战”的阴影正在逼近,各种政治运动风起云涌。莱辛青年时期积极投身反对殖民主义的左翼政治运动,曾一度参加共产党,但又因对战后的俄国失望而退党。与政治的动荡相对应的是女作家莱辛个人生活的动荡。1939年,莱辛和法兰克·惠斯顿缔结第一次婚姻,生了一儿一女,这段婚姻维持了4年。1945年,她与德国共产党人戈特弗利·莱辛结婚,生下儿子彼德,莱辛的姓也来源于此,但两人的婚姻关系也只是维持了4年。1949年,离婚后的莱辛携幼子移居英国,当时莱辛两手空空,一贫如洗,全部家当是皮包中的一部小说草稿,这就是后来的《野草在歌唱》(The Grass is Singing,1950)。

即使早期在非洲的艰苦生活中,莱辛仍然没有放弃文学的追求,她十分崇拜19世纪的小说大师如狄更斯、吉卜林、司汤达尔、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大师们的作品陪伴她度过了在非洲的动荡岁月,成为莱辛最重要的精神伴侣,也为她的文学生涯奠定了厚实基础。

莱辛的第一部作品《野草在歌唱》于1950年出版,它以黑人男仆杀死家境拮据、心态失衡的白人女主人的案件为题材,侧重心理刻画,表现了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与种族矛盾。这与战后反殖民运动浪潮相契合,题材上也迎合了英国主流社会对“黑非洲”的猎奇心理,莱辛高超的写作技巧又使这部小说极具可读性,《野草在歌唱》使莱辛一举成名。此后莱辛陆续发表了《这原是老酋长的国度》(This Was the Old Chief's Country,1951)、《短篇小说五篇》(Five Short Stories,1953)、五部曲《暴力的孩子们》(Children of Violence Series,1952)、《金色笔记》(The Golden Notebook,1962)、《特别的猫》(Particularly Cats,1967)、《简述地狱之行》(Briefing for a Descent into Hell,1971)、《黑暗前的夏天》(The Summer Before the Dark,1973)、《幸存者回忆录》(Memoirs of a Survivor,1974)、《希卡斯塔》(Shikasta,1979)、《第三、四、五区域间的联姻》(The Marriages Between Zones Three,Four and Five,1980)、《天狼星试验》(The Sirian Experiments,1980)、《第八号行星代表的产生》(The Making of the Representative for Planet 8,1982)、《第五个孩子》(The Fifth Child,1988)、《又来了,爱情》(Love,Again,1996)、《猫语录:大帅猫的晚年》(The Old Age of El Magnifico,2000)。

但莱辛公认的代表作是她1962年完成的《金色笔记》,这部小说奠定了她在西方文坛的地位,使莱辛与伍尔芙并称英国文坛双子星座,并数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以及多个世界级文学奖项,最终于2007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成为迄今为止获奖时最年长的女性诺贝尔获奖者。此外她是第34位女性诺贝尔奖得主,在文学奖上则是第11位。2007年10月11日,瑞典皇家科学院诺贝尔奖委员会宣布将2007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这位英国女作家并说出以下颁奖辞:“女性经历的史诗作者,用怀疑主义、才华激情和预言的力量来审视被割裂的文明”。此时莱辛已经88岁,经过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对功名等身外之物早已看淡。所以,当日,诺贝尔评奖委员会新闻主编亚当·史密斯打电话采访莱辛,询问她对于颁奖辞有何感想,莱辛回答道:“您瞧,我真不明白当他们写评语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他们面对着令人吃惊的一大堆五花八门作品,要确切地加以概括,是相当困难的,您想是吗?”可见莱辛本人对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辞并不十分认同。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莱辛创作风格多变,拒绝为自己的作品贴上任何标签。尽管《金色笔记》被誉为女权主义的“圣经”,莱辛却拒绝人们加给她“女权主义者”的称号;尽管她一再呼唤作家的道德和良知,莱辛却不愿接受“灵魂工程师”的头衔,因为,事实上,莱辛一直是站在一个更高的对生命进行整体理解和关怀的哲学基点上来看待这个世界的,也从未把自己限定在哪个风格之上。

1993年5月,时年75岁的莱辛开始了她一生中仅有的一次访华。从5月2日到15日,莱辛先后访问了北京、西安、上海和广州四个城市。在上海社会科学院英国文学研究中心,莱辛应邀以文化交流为题发表讲话。作为白人,莱辛勇敢地指出:东西方文化交流要有所选择,取长补短,不要盲目跟风。如今在西方出现了一代“文明的野蛮人”。这体现了莱辛在第一部作品中就现出端倪的反殖民主义立场,即文化是丰富多彩的,没有高低优劣之分,西方(白人)绝不应该凌驾在东方(有色人种)之上,构建平等互助、相互交流的东西方文化对双方大有裨益。莱辛坚持这一立场,直到生命的尽头。2013年11月17日,英国女作家、200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丽丝·莱辛去世,享年94岁。她的出版商哈珀·柯林斯出版社宣布,多丽丝·莱辛于周日凌晨平静地离世。出于隐私方面的考虑,她的家属并未透露她去世的原因。“多丽丝·莱辛是我们这一时代的伟大作家之一,”哈珀·柯林斯公司英国负责人查理·雷德梅因接受《卫报》采访时说,“她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作家,有智慧,有热情,为了自己的信仰敢于战斗。”

莱辛笔耕五十多年,是位多产作家,花样层出不穷。就写作手法来看,莱辛创作前期多为现实主义,如《野草在歌唱》;莱辛创作的中期转向心理分析和苏菲主义迷思,更有晚期的“内太空”探索——她执拗地给予这个称呼,而不愿意称之为“科幻小说”。就写作主题来看,莱辛既写原始殖民地的血与火,也写欧洲文明高度发达以后的空虚;既写成人复杂而多变的阴暗内心,也写儿童的丑陋与野蛮;既写人的生存处境,也写动物(尤其是猫)的生存境遇。莱辛对猫有着执著的偏爱,可能这一种遗世独立、桀骜不驯的动物最能与莱辛产生共鸣。总之,莱辛创作风格独特多变,思想深邃,观点锐利,见解新颖,极具创造力。体裁上,除了长篇小说,还有诗歌、散文、剧本、短篇小说等。2008年,她在《泰晤士报》“1945年以来最伟大的英国作家”排行榜上列第五位。

莱辛小说的主题和风格,大致上可分为四类。

第一类大多为早期的作品,以非洲殖民地生活为背景,以争取民族独立、自由平等为题材,采用传统现实主义叙事手法,包括长篇小说《野草在歌唱》,短篇小说《非洲故事集之一:这是老酋长的国度》《短篇小说五篇》《非洲故事集之二:阳光洒在他们脚下》以及散文集《回家》等。其中《野草在歌唱》最为著名。该小说从黑人男仆杀死家境拮据、心态失衡的白人女主人的社会事件中得到灵感,侧重刻画女主人公渴望摆脱种族歧视,与黑人男仆相爱,但又无法逾越那条鸿沟的矛盾心理,从微观上表现了非洲殖民地的种族压迫与种族矛盾。因为莱辛在小说中表现了黑人男仆与白人女主人的禁忌之恋,引起了南非白人政权的恼怒,南非白人政权自1956年起,便禁止莱辛前往南非地区。一直到1995年白人政权倒台以后,她才得以重访南非,中间相隔了40年。

第二类的作品大多为莱辛回到英国所作,此时的莱辛在伦敦过着都市现代女性的生活,小说以现代妇女所面临的困境为题材,在艺术形式和技巧上先锋实验,极具后现代主义风格。此类作品包括著名五部曲《暴力的孩子们》,问鼎诺奖的《金色笔记》以及表现中老年家庭主妇无所适从的困境的《黑暗前的夏天》。在漫长的创作生涯中,莱辛小说的女主人公多为独立的女人,要么是离异的单身女人,要么是在婚姻中与丈夫貌合神离的女人。在莱辛的笔下,现代女性并没有随着女权运动的高涨而获得解放,反而更加脆弱,因为失去了传统和家庭的保护,现代女性直接暴露在男权社会的“凝视”下,男人在抛弃了这些“风骚娘们”后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认为是各取所需,留下女人独自品尝着爱的苦果。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在被后人奉为“女权运动”的“圣经”《第二性》中认为:女人应该主动去拥抱,而不是等着被拥抱。莱辛的《金色笔记》可以看作是对《第二性》的一个反思甚至是反讽。因为小说中主动去拥抱的女人最终一无所有,还留下了“荡妇”的恶名。诺贝尔文学奖把莱辛看作是一个女权主义的先锋战士,可这对于莱辛来说却是一个莫大的讽刺。莱辛本人说过:“我在六十年代不是一位积极的女权主义者,从来不是。我从来不喜欢女权运动,因为我认为这项运动的基础太意识形态化。”莱辛似乎并不太乐意被定型为“女权主义作家”,或者说她更愿意从微观的角度来看问题,而不是理论的角度。

莱辛的第三类作品大都创作于20世纪70年代,形式是一般严肃文学不常用的科幻小说,但莱辛坚持称它们为“太空小说”或“内太空”小说。莱辛是用寓言、幻想等形式来探讨严肃文学的主题,显示现代人类所面临的危机,预言世界的未来。第三类作品包括长篇小说《简述地狱之行》《幸存者的回忆》,系列小说《南船星系中的老人星座:档案》等。莱辛后期还深受“苏菲派”的影响,这是一种伊斯兰教神秘主义教派,产生于7世纪末至8世纪初,是以《古兰经》的某些经文为依据,并吸收新柏拉图主义和外来的宗教思想而逐渐形成,提倡苦行禁欲为特征的个人修行方式,并认为修行者可以直接认识安拉,这一点与美国的超验主义颇有相似之处。莱辛在苏菲派的影响下,创作了《什卡斯塔》(1979年)、《第三、四、五区域间的联姻》(1980年)、《天狼星试验》(1981年)、《八号行星代表的产生》(1982年)等小说。

莱辛的“太空小说”是最为主流文学批评界所忽视的,她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是源于“女性经历的史诗作者,用怀疑主义、才华激情和预言的力量来审视被割裂的文明。”这主要还是第二类作品。当代美国著名文学教授、耶鲁学派批评家、《西方正典》(1994)的作者哈罗德·布鲁姆(Harold Bloom)对莱辛的这类作品毫不客气,他曾对美联社记者说:“莱辛过去15年的作品不具可读性,是第四流科幻小说。”然而当时已经进入老年的莱辛并不因此退却,她认为她的“太空小说”或“内太空”小说从浪漫主义出发,探索超越理性与自我的领域,是在一个更高的层次上探讨她的生命哲学,是对流动的世界和苏菲主义进行了精辟的分析,是超越现实表征世界的形而上的哲思。这是她引以为豪的创作,尽管她有可能像尼采那样不为当时的世人所理解,却依旧不改初衷。

莱辛的第四类作品很大一部分创作于20世纪70年代,与莱辛的第三类作品创作时间有重叠。这次莱辛又回到一开始的现实主义叙事风格,只是文风更为简洁,每部小说重点刻画一个社会现实问题,风格与题材十分多样。小说《简·索默斯日记》写独身妇女孤立无援的困境,这也是她个人经历的一部分。《好恐怖分子》写环境保护主义者的斗争,甚至不惜被大众误认为是恐怖分子。《第五个孩子》写一个怪诞而令人震惊的青少年暴力故事。《天黑前的夏天》讲述了一位中年家庭主妇的精神危机: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主妇在伦敦郊区过着貌似完美的生活,但夏日来临之时,某个突发事件打破了她生活的常规,使她有了非同寻常的体验。小说展示了女性在成熟和衰老过程中内心关于时间、婚姻、自我、性的困惑与迷乱。《天黑前的夏天》获得如潮好评,被《纽约时报》誉为“继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之后最好的小说”。散文集《风儿吹走了我们的话》支持阿富汗民族独立斗争。《又来了,爱情》写老年人的感情纠葛,主流文化认为爱情是年轻人的专利,如同好莱坞电影的男女主角永远是俊男靓女那样。但在莱辛的内心中,爱情是人类的基本权利,与年龄无关,与美丑无关。爱情如同柏拉图所言,是追求复归整体人生的必备之物,然而,老人却非常不幸地被剥夺了这最基本的人权。莱辛站在人道主义立场,为了维护老年人这一最基本的权利,发出了自己的呐喊。

莱辛共出版两卷回忆录,叙述其从童年到50年代的生活,其中之一就是《幸存者回忆录》,这部重磅作品以富于哲人气质的深邃和诗人的想象探讨了人类文明的前途。正当读者期待暮年的莱辛接下来该书写回忆录的第三部分叙述其60年代的生活时,一贯特立独行的莱辛却恰好相反,她用小说手法而不是回忆录的方式来描写这段生活,并取名《最甜蜜的梦》(The Sweetest Dream,2001),个中缘由有如81岁的莱辛在《最甜蜜的梦》序言中所言:“关于60年代的经历,我不再写第三部自传,如果写下去,有可能会伤害脆弱的人们。”但无可否认的是在《最甜蜜的梦》中,大量的故事取材于莱辛60年代的个人经历。小说横跨欧非两洲,纵跨数十载,真实地反映了60年代战争、民权运动和青年人的迷茫。祖母朱莉娅和母亲弗兰西斯类似于文坛的母亲,60年代无家可归的文学青年围坐在她们餐桌旁,谈理想,谈抱负,甚至有的青年怀着满腔热情去南非乡村寻求生活的意义,但生活却没有善待这些青年,去非洲的年轻人也最终死于艾滋病,正如小说的题目暗示的那样,一切的痛苦和快乐都如同梦境。

在《最甜蜜的梦》里,莱辛通过讲述弗兰西斯和其前夫约翰尼的故事,认为“妇女在60年代转错方向”。莱辛说:“我不喜欢60年代,我不喜欢女性那时的所说所为,比如她们吹嘘和多少男人睡过觉。”“1960年代的运动本身没错。在那之前,男人对女人可恶至极,”她说,“但是转变太大了。我对某些女人对男人的说话方式感到吃惊。”她将六七十年代妇女解放归功于技术的进步而非女权主义。她认为,避孕药片和家用电器,比如洗碗器,将女性从繁琐的家庭生活中解放出来,作用要比意识形态更大。女权主义者小说家费伊·韦尔登(Fay Weldon)对此持部分认同的态度,她不同意“60年代的运动转错了方向”,但也认同新技术的发展对女权主义的发展有推动作用。韦尔登1999年的小说《大女人》(Big Women),就是以一个70年代的女出版人为主人公,表达了韦尔登对女权主义运动的见解。但莱辛的这一观点也容易为男权主义者所利用,戴维·托马斯(David Thomas)在他的书《无罪》(No Guilty)中公开为男人辩护。他认为既然莱辛说“妇女让女权主义的政治日程给搞得分散了精力”,而且,“今日妇女过于粗鲁,妇女能说出男人不敢对女人说的话”,托马斯认为男人应该停止对自己身为男人而道歉。

2013年11月17日,英国女作家、200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多丽丝·莱辛于凌晨平静地离世,享年94岁。此时距2007年莱辛88岁寿辰前夕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已经过去6年,莱辛生前一向特立独行,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坚持按自己的内心创作,去世后,是非功过都由后人评说。对莱辛的负面评价主要集中在她的第三类作品上,批评者以哈罗德·布鲁姆为首。对其他类型的小说评论界多为褒誉之词,她的出版商哈珀·柯林斯出版社负责人查理·雷德梅因接受《卫报》采访时说,“她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作家,有智慧,有热情,为了自己的信仰敢于战斗。”英国作家A.S.拜厄特对《卫报》记者表示,“莱辛是极少数天才的文学预言家之一,她预见的很多问题,后来的确成为现实。”《纽约时报》发表评论说,此次莱辛获诺贝尔文学奖是“对文学原点的一次真正回归”。意大利作家翁贝托·埃科接受《泰晤士报》采访时认为,“莱辛绝对配获得此奖(诺贝尔文学奖)”。武汉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文学评论家樊星对多丽丝·莱辛旺盛的创作活力颇为惊叹,莱辛能在八十多岁的高龄坚持创作,是一位高产且风格多变的作家。这是诺贝尔文学奖所鼓励的,也是她能获奖的原因。人物个性鲜明的多产作家多丽丝·莱辛是当代英国文坛上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广泛涉及殖民主义、女性主义、种族隔离等社会和政治热点问题,曾多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以及多个世界级文学奖项,思想深邃,极具挑战性。

总而言之,莱辛用自己的小说践行了“为人生而艺术”的创作理念,她没有躲在学术的象牙塔里,而是用毕生的精力,对种族歧视、男女两性关系、美苏大国争霸、原子弹、环境污染、科学危机、青少年犯罪、老人权利等社会问题进行了深深的思考。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对一个或两个社会问题思考的结晶。她认为,小说作为政治性文学形式,应该要能反映社会现实问题,作家的任务是提出问题,启发读者去思考、去争论,像新批评那样躲在文本中,去追求文本的自足性是不可取的。她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给读者以暴风雨般的文学震荡。作为一位不倦的求索者,莱辛的生命哲学理念、漩涡与喷泉、“双性同体”、后现代主义的写作特色都对20世纪的写作产生很大的推动作用。本章下文将从生态女性主义、女性创伤叙事等角度切入,对莱辛的写作手法进行多维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