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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枪口下抢新闻 蒋生元国际采访报道精选
1.6.7.3 上了“贼船”脱身难
上了“贼船”脱身难

山谷里小镇有个别名,“白色的城市”,意为那里的人都靠可卡因发家。走在小镇街头,到处可见一些崭新、现代的房屋,里面无人居住,上面贴着警方封存的告示。知情人士透露,这些房子都是可卡因背包客通过运送毒品而获得的报酬盖起来的,而在背包客被警方抓获后被封存。

在小镇边上有座监狱,里面关着332名犯人,其中一半多为毒品罪犯。而在毒品罪犯中,可卡因背包客占了绝大多数,女性有37人,既有青少年,也有中年妇女。26岁的罗珊娜就是其中一名女性,她因在衣服里运送可卡因而被迫要在监狱里服刑12年,而且不得保释。她解释说:“我以前是个私立大学的大学生,需要钱来买学习材料,而我家里穷,父母帮不了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就外出挣钱。”就这样,罗珊娜在一个妇女的介绍下,开始从事运送可卡因的犯罪活动。第一次时三人成行。她们首先要步行几个小时走出山谷,在半夜时分抵达安地斯山里的一个地方拿到可卡因。然后,她们乘坐不同的车辆上路,把可卡因送到贩毒集团指定的地点,来去的时间大约为一周时间,获得的报酬是100美元。五年前的一天,她带着12千克可卡因坐在出租车里,被警方截住了。罗珊娜说:“我现在明白过来了,我需要钱来支付学费,就被贩毒集团利用了。我对此感到很后悔。”

监狱的男性囚室里关押着139名犯人,其中多数是可卡因背包客。一项对这些犯人的研究发现,他们大多没有高中毕业,没有意识到他们面临处罚的严重性。例如,他们知道在从事不法活动,但不知道如果他们三人以上成行,就是团伙犯罪;如果带有武器,更是严重犯罪,要被判处高达15年的有期徒刑。值得注意的是,监狱里关的涉毒人员都是可卡因背包客,而没有一个是贩毒集团的头目。在弗拉姆山谷,可卡因一般被家族或集团控制着,当地人都知道。但是,这些贩毒集团的头目总能以各种理由钻法律的空子而免于惩罚。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是,许多背包客认为,他们是在有人向警方通风报信后被抓的。例如,有人宣布要洗手不干后,在最后一次运送可卡因时,他们往往会在路上被警方截获。他们怀疑,他们所在的贩毒集团头目向警方出卖了他们。因此,背包客想要金盆洗手,面临的风险很大。

通过从事运送可卡因活动,背包客丹尼尔已积攒了15000美元,还买了一块土地和一套面积不大的房子。他说:“等我挣到足够的钱后,我就收手。”其实,他与许多小伙伴一样,运送可卡因的主要动机是挣学费。他声称,他的家人支持他运送可卡因。到下一年,他的钱挣得差不多了,就上大学,学法律,然后回到家乡当镇长、市长。丹尼尔说:“在今后五年时间里,我要完成大学学业,回来改变我的家乡,改变山区,改变我的地区,改变秘鲁其他地方,使这个国家更加美好。而且,我不会再从事与毒品有关的事情了。”

不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目前,可卡因伴随着丹尼尔成长,已渗透进了他的基因里:种植可卡叶、在田地里捡拾可卡叶、晒干、提炼、包装、运送,以他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是许多金钱,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他能否成功转型?周围的人是否允许他那么做?甚至,他能否平安结束背包客的危险工作,都是个疑问。

(本文原刊于2016年第6期《世界博览》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