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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政府会议室。人们心情沉重，专注地望着台上。

台上，唐立行主持会议，吴云正在宣读文件。他喝了一口水，望了一下台下的干部：“章明传同志的错误，事实清楚，性质严重，经研究决定，给予党内严重警告处分，行政降级安排，调任白云乡做副乡长……”

章明传：“新任的党委书记什么时候到任？”

吴云：“明天剪彩典礼仍由章明传同志主持，县委组织部长将在大桥竣工庆典结束后，宣布香山镇新班子名单，然后移交工作。”

短暂的沉默后，干部们一片哗然。

杜中德：“吴书记，我们实在想不通。难道这就是你们对一个拼命为老百姓做实事的乡镇干部的回报吗？你们看到香山镇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章明传受尽气、受尽逼、受尽难、受尽委屈、担尽风险。到头来落得这么个下场，众望所归的党委书记当不上，还要降级贬到边远地区去，这不公道，不公道啊！”

众人都在呐喊：

“这不公道！”

“新任的党委书记是哪个？”

不少人愤怒地看着毕西，毕西平静地抽着烟。

章明传看了一眼焦点，焦点红着脸低下了头。

“章镇长遭了冤枉！”

“我们为章镇长鸣不平！”

“不能处分章镇长！”

“我们强烈要求重新考虑对章镇长的处分！”

吴云：“同志们，我们跟你们的心情也一样啊！教育和保护干部，是我们纪委工作的第一职能，我可以告诉你们，处分老章是我们做的最艰难、最不情愿的处分决定。我们做过不少工作，但是挪用救灾款、发生了镇江寺恶性闹事事件，我们也回天无术啊！”

章明传：“同志们，领导已经尽力了。纪律是铁的，功不能抵过。我擅自挪用救灾款；收双提款牵农民的猪，当摩托车、电视机；大桥工程严重违规；特别是借镇江寺之名欺骗群众捐资，变相增加农民负担，酿成镇江寺群众闹事的恶性事件；这些都是事实，性质都十分严重。我感谢组织对我的从轻处理，我愿意服从组织安排，到白云乡去工作。唐书记，你看……”

唐立行：“唉！散会！”

镇政府礼堂，市川剧团正在演出新编的现代报告川剧《香河做证》。礼堂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毕西来到剧场东张西望找人。

舞台上，刘团长扮演的镇长章明传，望着欣欣向荣的小镇感慨万千地唱：

同样的山水同样的土，

今昔对比好悬殊。

往昔无人肯光顾，

能干人纷纷出外找前途。

搞发展低眉求人千般苦，

一年来劳碌奔波白头颅。

看而今凤凰争栖梧桐树，

八方客前来投资谈项目。

打工仔带回资金和技术，

一批批纷纷回乡展宏图。

当镇长这才扬眉把气吐，

有人求、有人敬、我底气十足胆壮路宽好幸福。

可叹我呀——

可叹我冲锋陷阵犯错误，

戴罪身等处分前途未卜。

台下看戏的不少人都在揩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