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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川剧团今天晚上要在香山镇礼堂演出唐甜甜新编的大型川剧《香河作证》。白莲唱的幕前曲《幺妹幺》的甜美歌声，把唐立行一行人引向礼堂走来。

众人来到镇政府礼堂外。礼堂门口挂着“香山辣椒收购站”醒目的牌子，贴一张停止收购辣椒的通告。两边摆满了牛魔王等人的房地产广告。

门外排队等着疲惫、愤怒的椒农们。他们有的拖娃带仔，倚着辣椒筐或站或坐，有的看着通告咒骂：

“他妈的，为啥不收购？镇上发动种辣椒时给我们做了保证的；不收购，我们种这么多辣椒来干啥？”

郑二哥等几个卖辣椒的混在其中。四周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

杜中德突然紧张地：“郑二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郑二哥一脸笑容：“杜镇长，剧团说他们人手少，请我们来帮他们演群众。”

杜中德：“演戏，演戏有这种演法？”

毕西：“杜镇长，小唐编的这个戏呀，就是不分场内场外、台上台下。好看啊，我在市上连看了几场。”

杜中德：“啊，是这样？不是晚上才演吗？怎么这会儿……”

一个衣着不整的少妇，牵着一个泥糊糊的小男孩：“杜镇长，剧团每到一个新的剧场都要熟悉一下舞台方位……”

唐立行：“他们的行话叫作走台。”

杜中德：“啊，这不是小红吗？你都叫我认不出来了啊。”

一阵紧锣密鼓。

戏中的收购站站长站在门口高喊：“乡亲们，你们把辣椒挑回去吧。你们别再等了，我们实在没有能力收购……”

话音未毕，只听见有人高喊：“走啊，到镇上去！找唐立行、章明传算账！找杜中德、毕西算账……”

人们呐喊着冲进剧场，唐立行等人也跟着进了剧场。

椒农们冲上了舞台。

台上剧中的镇干部和派出所的干警们在劝解：“乡亲们，冷静些。党委和政府正在想办法啊！不要砸东西啊！别挤了呀！”

“轰隆”一声巨响，舞台上腾起一阵烟雾。

传来一声惊叫：“不好了！唐书记栽下楼了！”

“砰砰”两声枪响。舞台上静下来。

“把带头闹事的给我抓起来！”

……

剧情把唐立行等人带回了去年那场风波。众人眼里立即盈满了眼泪。

剧场外。

毕西接电话：“啊，知道了，我们马上就来。”对章明传：“老章，温州的客人、明天集团的客人都到了。”

章明传：“杜镇长，你陪唐书记到其他地方走走吧，我和毕书记去迎接客人去了。”

唐立行：“好，我们到其他地方走走。”

杜中德推着唐立行走远。

毕西：“老章，今天杜镇长对下海应聘都动心了啊。”

章明传：“对，我也看出来了。”

毕西：“上次给你的建议，考虑得怎么样了？”

章明传：“毕书记，我很感谢你，我反复考虑过了。我和你们不同，你满五十岁退，可以享受副县级待遇。杜镇长是年龄到点了，早点找个事做对身体很有好处。我呢，一辞职就成了闹情绪了。”

毕西：“你打算怎么办？”

章明传：“如果处分不一撸到底，就只有服从安排了。”

毕西：“不会一撸到底的。”

章明传：“吴书记通知了，他晚上到，全体干部开个短会，肯定是宣布对我的处分的。最迟，今晚上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