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都宰、小司空
孔子的第一个正式官职是中都宰。中都故地在今山东汶上县西,阳虎败逃之后,孔子被任命为中都宰,到职视事。有人认为,孔子当时声望很高,不应该只做中都宰,并据此怀疑史家记录有误。记载此事的典籍多家,不应皆误。其实从事理上看,孔子任官职可以说完全出于季孙氏的意思,他要找孔子代替阳虎来给自己办事,虽然从人们的赞誉里知道孔子知礼,善教,但是有没有治国的本事,是不是为季氏利益着想,都还不知道,所以要先委以较小的官职来考察。做公臣,还是做家臣?孔子名声大,做家臣不合适,所以要他做公臣,中都宰虽小,却是公臣,地位名声高于家臣。季氏家臣选谁来干?子路。子路是孔子最喜欢的弟子之一,有本领有魄力,做家臣当然不成问题。从这样的安排中不难看出,季桓子的确是很想依靠孔子师徒来重振自己的家业和声望的。
孔子在中都宰任上,做出哪些政绩?不很清楚。《记》只说,“一年,四方皆则之”。《礼记·檀弓》说:“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而《孔子家语》则在棺椁问题之外又加了不少内容,如说孔子制定了养生送死的礼节,规定长幼吃的不同,体强的与体弱的工作不同,男人女人行路不同,路上不得拾人遗落之物,所造器物不容有雕饰,不容伪劣;就着丘陵造坟,不封不树。实行了一年,受到各方重视,各地诸侯都来学习。据说,定公也觉得不错,他对孔子说:“用你的办法来治理鲁国,你以为如何?”孔子回答说:“这个办法用来治理天下也是可以的,何止一个鲁国呢!”这里面可能有后人的附会,但是还是比较符合孔子的思想的。这些工作,实际上是移风易俗,用一套合于周礼的新风俗来代替原来的旧风陋俗。在民间突出了养生送死,区别长幼、男女的宗法道德,以及其他一些公共道德准则。这对于安定秩序,和睦人群都有一定积极意义。

由于鲁公与季氏都感到满意,孔子第二年就升为司空。这个司空实为小司空,是大司空的副手。鲁国大司空一向由孟孙氏担任,小司空虽然只是副手,但已经是鲁国国家级的官员了,堂而皇之地在鲁城内办公了。据《孔子家语》,在小司空任上,孔子在鲁国各地考察,分别各种不同性质的土地,让农民因地制宜地种植庄稼,改变了过去不懂土性,盲目种植的现象,使作物、土地各得其所。这是孔子在小司空任上做的第一件大事。第二件大事是改造了鲁公的墓地。前面我们说过,鲁昭公客死他乡,死后鲁国人将他的灵柩迎回鲁国,季平子把昭公葬在墓道之南,以表示昭公地位低,不能与其他先公葬在一起。孔子在昭公墓南开了一道沟,表示沟北的土地全是鲁公墓地,用一个简单的办法将昭公墓与其他先公之墓合为一处。他对季桓子说,平子的目的是贬低昭公,而实际上却张扬了自己的罪过,这是非礼的。我现在把它们合在一起,这样就把平子的错误掩盖起来了。季桓子听了也没有不同意见。于是孔子便通过了第二次考验,很快被提升为大司寇。这个职位本为鲁国贵族臧孙氏家所世袭,但是自从臧武仲被排挤出走之后,这个职位便一直空着,现在任孔子为大司寇,则是以他为卿,地位相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