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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印造凯绥·珂勒惠支（Kaethe Kollwitz）所作版画的选集时，曾请史沫德黎（A.Smedley）^[304]女士做一篇序。自以为这请得非常合适，因为她们俩原极熟识的。不久做来了，又逼着茅盾先生译出，现已登在选集上。其中有这样的文字：

许多年来，凯绥·珂勒惠支——她从没有一次利用过赠授给她的头衔^[305]——作了大量的画稿，速写，铅笔作的和钢笔作的速写，木刻，铜刻。把这些来研究，就表示着有二大主题支配着，她早年的主题是反抗，而晚年的是母爱，母性的保障，救济，以及死。而笼照于她所有的作品之上的，是受难的，悲剧的，以及保护被压迫者深切热情的意识。

有一次我问她：“从前你用反抗的主题，但是现在你好像很有点抛不开死这观念。这是为什么呢？”用了深有所苦的语调，她回答道，“也许因为我是一天一天老了！”……

我那时看到这里，就想了一想。算起来：她用“死”来做画材的时候，是一九一〇年顷；这时她不过四十三四岁。我今年的这“想了一想”，当然和年纪有关，但回忆十余年前，对于死却还没有感到这么深切。大约我们的生死久已被人们随意处置，认为无足重轻，所以自己也看得随随便便，不像欧洲人那样的认真了。有些外国人说，中国人最怕死。这其实是不确的，——但自然，每不免模模胡胡的死掉则有之。

大家所相信的死后的状态，更助成了对于死的随便。谁都知道，我们中国人是相信有鬼（近时或谓之“灵魂”）的，既有鬼，则死掉之后，虽然已不是人，却还不失为鬼，总还不算是一无所有。不过设想中的做鬼的久暂，却因其人的生前的贫富而不同。穷人们是大抵以为死后就去轮回^[306]的，根源出于佛教。佛教所说的轮回，当然手续繁重，并不这么简单，但穷人往往无学，所以不明白。这就是使死罪犯人绑赴法场时，大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面无惧色的原因。况且相传鬼的衣服，是和临终时一样的，穷人无好衣裳，做了鬼也决不怎么体面，实在远不如立刻投胎，化为赤条条的婴儿的上算。我们曾见谁家生了小孩，胎里就穿着叫化子或是游泳家的衣服的么？从来没有。这就好，从新来过。也许有人要问，既然相信轮回，那就说不定来生会堕入更穷苦的景况，或者简直是畜生道，更加可怕了。但我看他们是并不这样想的，他们确信自己并未造出该入畜生道的罪孽，他们从来没有能堕畜生道的地位，权势和金钱。

然而有着地位，权势和金钱的人，却又并不觉得该堕畜生道；他们倒一面化为居士，准备成佛，一面自然也主张读经复古，兼做圣贤。他们像活着时候的超出人理一样，自以为死后也超出了轮回的。至于小有金钱的人，则虽然也不觉得该受轮回，但此外也别无雄才大略，只豫备安心做鬼。所以年纪一到五十上下，就给自己寻葬地，合寿材，又烧纸锭，先在冥中存储，生下子孙，每年可吃羹饭。这实在比做人还享福。假使我现在已经是鬼，在阳间又有好子孙，那么，又何必零星卖稿，或向北新书局^[307]去算账呢，只要很闲适的躺在楠木或阴沉木的棺材里，逢年逢节，就自有一桌盛馔和一堆国币摆在眼前了，岂不快哉！

就大体而言，除极富贵者和冥律无关外，大抵穷人利于立即投胎，小康者利于长久做鬼。小康者的甘心做鬼，是因为鬼的生活（这两字大有语病，但我想不出适当的名词来），就是他还未过厌的人的生活的连续。阴间当然也有主宰者，而且极其严厉，公平，但对于他独独颇肯通融，也会收点礼物，恰如人间的好官一样。

有一批人是随随便便，就是临终也恐怕不大想到的，我向来正是这随便党里的一个。三十年前学医的时候，曾经研究过灵魂的有无，结果是不知道；又研究过死亡是否苦痛，结果是不一律，后来也不再深究，忘记了。近十年中，有时也为了朋友的死，写点文章，不过好像并不想到自己。这两年来病特别多，一病也比较的长久，这才往往记起了年龄，自然，一面也为了有些作者们笔下的好意的或是恶意的不断的提示。

从去年起，每当病后休养，躺在藤躺椅上，每不免想到体力恢复后应该动手的事情：做什么文章，翻译或印行什么书籍。想定之后，就结束道：就是这样罢——但要赶快做。这“要赶快做”的想头，是为先前所没有的，就因为在不知不觉中，记得了自己的年龄。却从来没有直接的想到“死”。

直到今年的大病，这才分明的引起关于死的豫想来。原先是仍如每次的生病一样，一任着日本的S医师^[308]的诊治的。他虽不是肺病专家，然而年纪大，经验多，从习医的时期说，是我的前辈，又极熟识，肯说话。自然，医师对于病人，纵使怎样熟识，说话是还是有限度的，但是他至少已经给了我两三回警告，不过我仍然不以为意，也没有转告别人。大约实在是日子太久，病象太险了的缘故罢，几个朋友暗自协商定局，请了美国的D医师^[309]来诊察了。他是在上海的唯一的欧洲的肺病专家，经过打诊，听诊之后，虽然誉我为最能抵抗疾病的典型的中国人，然而也宣告了我的就要灭亡；并且说，倘是欧洲人，则在五年前已经死掉。这判决使善感的朋友们下泪。我也没有请他开方，因为我想，他的医学从欧洲学来，一定没有学过给死了五年的病人开方的法子。然而D医师的诊断却实在是极准确的，后来我照了一张用X光透视的胸像，所见的景象，竟大抵和他的诊断相同。

我并不怎么介意于他的宣告，但也受了些影响，日夜躺着，无力谈话，无力看书。连报纸也拿不动，又未曾炼到“心如古井”，就只好想，而从此竟有时要想到“死”了。不过所想的也并非“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或者怎样久住在楠木棺材里之类，而是临终之前的琐事。在这时候，我才确信，我是到底相信人死无鬼的。我只想到过写遗嘱，以为我倘曾贵为宫保^[310]，富有千万，儿子和女婿及其他一定早已逼我写好遗嘱了，现在却谁也不提起。但是，我也留下一张罢。当时好像很想定了一些，都是写给亲属的，其中有的是：

一，不得因为丧事，收受任何人的一文钱。——但老朋友的，不在此例。

二，赶快收敛，埋掉，拉倒。

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情。

四，忘记我，管自己生活。——倘不，那就真是胡涂虫。

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

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

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此外自然还有，现在忘记了。只还记得在发热时，又曾想到欧洲人临死时，往往有一种仪式，是请别人宽恕，自己也宽恕了别人。我的怨敌可谓多矣，倘有新式的人问起我来，怎么回答呢？我想了一想，决定的是：让他们怨恨去，我也一个都不宽恕。

但这仪式并未举行，遗嘱也没有写，不过默默的躺着，有时还发生更切迫的思想：原来这样就算是在死下去，倒也并不苦痛；但是，临终的一刹那，也许并不这样的罢；然而，一世只有一次，无论怎样，总是受得了的……。后来，却有了转机，好起来了。到现在，我想，这些大约并不是真的要死之前的情形，真的要死，是连这些想头也未必有的，但究竟如何，我也不知道。

[2]金心异，指钱玄同（1887—1939），浙江吴兴人，文字学家。五四时期为《新青年》编者之一。

[4]俄国歌剧团，指1922年经哈尔滨、长春等地来到北京的俄国歌剧团，它是十月革命之后流亡国外的，4月初在北京演出。

[5]指爱罗先珂（1859—1952），俄国盲诗人，童话作家，1921—1923年间曾到中国。上面的话参见《呐喊·鸭的喜剧》。

[6]长安，即西安。鲁迅1924年7月曾应西北大学邀请赴西安讲学，8月回到北京。

[7]据《康熙字典》，胡须在上唇称“髭”，下唇称“鬚”，颊旁称“髯”，下巴上的称“鬍”。

[8]李二曲（1629—1705），名颙，字中孚，号二曲，陕西周至人，清代理学家。著有《四书反身录》等。

[9]“出乎意表之外”，引林纾文。当时林纾正在攻击白话文运动，认为用白话者都不通古文，所以提倡白话文的人常引用他文句不通的古文以示嘲讽。

[10]黄易（1744—1801），浙江仁和（今杭州）人，清代金石收藏家。汉武梁祠石刻画像为汉代石刻艺术代表作品，在山东嘉祥汉墓前石室中，后因河道变迁淤入土中，乾隆五十一年（1786），黄易曾掘出石室数处，得画像二十余石。

[11]信士像，我国古代信佛者常出资在寺庙和崖壁雕塑佛像，有时也在其间塑刻出资人的像，叫信士像。

[12]指元至元十七年（1280），元世祖忽必烈命范文虎等率军十余万进犯日本。次年七月，攻入日本平户岛。据《新元史·日本传》载：“日本战船小，不能敌前后来攻者，皆败退，国中人心汹汹，市无粜米。日本主亲至八幡祠祈祷，又宣命于太神宫，乞以身代国难。……八月甲子朔，飓风大作，（元军）战舰皆破坏覆没。”

[13]指1919年11月15日发生的福州惨案。为破坏爱国群众开展的抵制日货的运动，日本驻福州领事馆于这天派出日本浪人和流氓无赖殴打爱国学生，次日更打死打伤学生市民多人，参与者也有台湾的流氓。当时台湾还在日本侵占之下。

[14]汽车，指的是火车。下文中的“自动车”，指的是汽车。这两个名词是日语名称。

[15]明治维新，指日本明治年间（1868—1912）推行的一系列有利于发展资本主义的改革。

[16]毗心：即趋向中心；毗心现象是说上唇两边的须尖向下拖垂。

[18]汉武帝刘彻从建元三年（前138）起，多次派张骞、李广利等人出使西域，直至大宛（今乌兹别克共和国境内）、安息（今伊朗境内）等国，天马、葡萄都来自大宛。

[19]月中有蟾蜍，古代神话传说，见《淮南子·精神训》：“日中有踆乌，而月中有蟾蜍。”蟾蜍，即癞蛤蟆。

[20]天禄，辟邪，均为西域动物的名称。据《汉书·西域传》：“似鹿，长尾，一角者或为天鹿（禄），两角者或为辟邪。”

[21]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墓，昭陵带箭的骏马是唐太宗于武德四年（621）平定洛阳时所乘名马飒露紫的石刻浮雕像，为昭陵六骏中的代表杰作。

[23]时宪书，即历书。清代因避高宗弘历的名讳，改称历书为时宪书。

[24]汤若望（1591—1666），德国人，天主教传教士。明天启二年（1626）来中国传教，后在历局供职。清顺治元年（1644）任钦天监监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历法的主要长官），变更历法，新编历书。杨光先，字长公，安徽歙县人。顺治时他上书礼部，说历书封面上不该用“依西洋新法”五字，无结果。康熙四年（1665）又上书礼部，指责历书推算该年十二月初一日蚀的错误，汤若望等因而被判罪，杨光先接任钦天监监正，复用旧历。康熙七年因推闰失实下狱，初论死罪，后以年老从宽发配充军，遇赦放归。下文的《不得已》，是杨光先几次指控汤若望的呈文的汇集。

[25]叩阍，叩、敲。阍，宫门。旧称吏民向皇帝申诉冤曲为“叩阍”。

[26]阮元（1764—1849），字伯元，江苏仪征人。清代学者，著有《畴人传》等。畴人，即天文、历算家。

[28]汪曰桢（1813—1881），浙江吴兴人。清咸丰时任会稽教谕。著有《湖雅》《历代长术辑要》等。

[29]Schopenhauer叔本华（1788—1860），德国哲学家。这里引述的话见他的《比喻、隐喻和寓言》一文。

[30]发勃耳（1823—1915），通译法布尔，法国昆虫学家。著有《昆虫记》等。

[31]E君，指爱罗先珂（1889—1952），俄国盲诗人。1921—1923年间曾来中国，在北京大学等校任教。鲁迅曾译过他的《桃色的云》《爱罗先珂童话集》等。

[32]“唯辟作福，唯辟作威，唯辟玉食”，语见《尚书·洪范》。辟，天子或诸侯。

[34]“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语见《孟子·滕文公》。

[35]“特殊知识阶级”，1925年2月，段祺瑞拼凑御用的“善后会议”，企图借此产生假的国民会议。当时一批归国留学生竟向“善后会议”提交请愿书，其中说：“查国民代表会议之最大任务为规定中华民国宪法，留学者为一特殊知识阶级，无庸讳言，其应参加此项会议，多多益善。”

[36]“特别国情”，1915年袁世凯阴谋恢复帝制，其宪法顾问美国人古德诺（F.J.Goodnow）曾于8月10日在北京《亚细亚日报》发表《共和与君主论》一文，说中国自有“特别国情”，不宜实行民主政治，而应恢复君主政体。

[38]进研究室主义，胡适1919年7月在《每周评论》上发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提倡学者“进研究室”、“整理国故”。

[39]莫谈国事，指北洋军阀统治时期，白色恐怖，茶馆酒肆里多贴有“莫谈国事”的字条，不少文人学者也奉此为处世格言。

[42]苍颉造字，夜有鬼哭，语出《淮南子·本经训》：“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

[43]尼古拉二世（1868—1918），俄国罗曼诺夫王朝末代皇帝，1917年2月被推翻，次年7月17日被处死。“龙御上宾”是旧时对皇帝逝世的敬称，意为乘龙仙去。

[44]“刑天”，一作形天。据《山海经·海外西经》载，刑天与天帝争权，失败后被砍了头，埋在常羊山。但他不甘屈服，以两乳为目，肚脐为嘴，依然挥舞着盾牌和板斧。

[45]陶潜（约372—427），一名渊明，晋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人，东晋诗人。

[46]袁世凯（1859—1916），河南项城人，北洋军阀首领，1912年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6年1月宣布恢复君主专制，自称皇帝，同年3月被迫取消帝制，6月6日死于北京。

[47]蔡松坡（1882—1916），名锷，湖南邵阳人。辛亥革命时任云南都督，1913年被袁世凯调往北京加以监视。1915年潜离北京，同年12月回到云南，组成护国军讨伐袁世凯。

[49]据多桑《蒙国史》引元太宗窝阔台的话：“成吉思汗法令，杀一回教徒者罚黄金四十巴里失，而杀一汉人者其偿价仅与一驴相等。”

[50]《鉴略》，清代王仕云著，旧时学塾用的初级历史读物。《历代纪元编》，清代李兆洛著，是中国历史的干支年表。

[51]“三千余年古国古”，语出清代黄遵宪《出军歌》：“四千余岁古国古，是我完全土。”

[52]五胡十六国，指公元304—439年间，我国匈奴、羯、鲜卑、氐、羌五个少数民族先后在北方和西蜀立国，计有前赵、后赵、前燕、后燕、南燕、后凉、南凉、北凉，前秦、后秦、西秦、夏、成汉，加上汉族建立的前凉、西凉、北燕，共十六国，史称“五胡十六国”。

[53]黄巢（？—884），曹州冤句（今山东菏泽）人，唐末农民起义领袖。曾在公元880年攻陷唐都长安，称大齐皇帝。

[54]五代，指公元907—960年间的梁、唐、晋、汉、周五个朝代。

[55]张献忠（1606—1646），延安柳树涧（今陕西定边）人，明末农民起义领袖。1643年曾在成都建立大西政权。

[56]“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语见《尚书·汤誓》。时日，指夏桀。

[57]“一治一乱”，语见《孟子·滕文公》：“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

[58]“为圣天子驱除云尔”，语出《汉书·王莽传赞》：“圣王之驱除云尔。”

[59]鹤见祐辅（1885—1972），日本评论家，鲁迅曾选译过他的随笔集《思想·山水·人物》，《北京的魅力》即见于该书。

[62]孙美瑶，当时占据山东抱犊崮的土匪头领。1923年5月5日他在津浦路临城站劫车，绑架中外旅客二百多人，是当时哄动一时的事件。

[63]罗素（B.Russell，1872—1970），英国哲学家。1920年曾来中国讲学。在他著的《中国问题》一书中说：“我记得一个大夏天，我们几个人坐轿过山，道路崎岖难行，轿夫非常的辛苦；我们到了山顶，停十分钟，让他们休息一会。立刻他们就并排的坐下来了，抽出他们的烟袋来，谈着笑着，好像一点忧虑都没有似的。”

[65]旧俗以夏历十二月二十四日为灶神升天日，在这一天或前一天祭送灶神，称为送灶。

[66]这是明代周道登（崇祯初年的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对崇祯皇帝说的话。据竹坞遗民著《烈皇小识》卷一：“上又问阁臣：‘近来诸臣奏内，多有情面二字，何谓情面？’周道登对曰：‘情面者，面情之谓也。’左右皆匿笑。”

[67]“兵谏”，1917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北洋政府总统黎元洪和总理段祺瑞就参战问题发生分歧。段祺瑞提出的对德宣战案未被国会通过，他也被黎元洪免职。在段的指使下，安徽省长倪嗣冲首先通电独立，奉、鲁、闽、豫、浙、陕、直等省督军相继响应，皖督张勋也用“十三省省区联合会”名义电请黎元洪退职，他们自称这种行动为“兵谏”。

[68]“三尸神”，道教称在人体中作祟的神。据《太上三尸中经》说：“上尸名彭倨，在人头中；中尸名彭质，在人腹中；下尸名彭矫，在人足中。”又说每逢庚申那天，他们便上天去向天帝陈说人的罪恶；但只要人们在这天晚上通宵不眠，便可避免，叫作“守庚申”。

[69]《封神传演义》，即《封神演义》，明代许仲琳（一说陆西星）所著长篇小说。

[72]“自我得之，自我失之，我又何恨”，语出《梁书·邵陵王纶传》。

[74]“射天”，见《史记·殷本纪》：“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为革囊，盛血，印（仰）而射之，命曰‘射天’。”

[75]刘和珍（1904—1926），江西南昌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英文系学生。杨德群（1902—1926），湖南湘阴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国文系预科学生。

[76]程君，指程毅志，湖北孝感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育系学生。

[77]《莽原》，鲁迅主编的文学刊物，1925年4月24日创刊，1927年12月25日出至第48期停刊。

[78]指陈西滢等人在文章中称参加三·一八请愿的爱国学生和群众是“受人利用”云云。

[79]1925年5月9日，北京女师大校长杨荫榆为平息学潮，迫害学生，假借评议会的名义开除许广平、刘和珍、蒲振声、张平江、郑德音、姜伯谛六名学生自治会成员。

[80]偏安于宗帽胡同，反对杨荫榆的女师大学生被赶出学校后，在西城宗帽胡同租赁房屋作为临时校舍，于1925年9月21日开学。当时鲁迅等教师曾去义务授课，表示支持。

[81]学校恢复旧观，女师大学生经过一年多的斗争，在社会进步力量声援下，于1925年11月30日迁回宣武门内石驸马大街原址，宣告复校。

[82]张静淑（1902—1978），湖南长沙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育系学生。

[83]陶潜（约372—427），一名渊明，浔阳柴桑（今江西九江）人，东晋诗人。下面的四句诗引自他的《挽歌》。

[84]C君，即齐寿山（1881—1965），河北高阳人。德国柏林大学毕业，曾任北洋政府教育部佥事、视学。“做点小工作”，指翻译荷兰作家望·蔼覃的长篇童话《小约翰》。该译本1928年1月由未名社出版。

[86]方玄绰，鲁迅小说《端午节》中虚构的人物，但小说中描写的是当时的实际情况。

[87]孤桐先生，指章士钊（1881—1973），笔名孤桐，湖南长沙人。当时是北洋政府的教育总长。“每况愈下”，原作“每下愈况”，见《庄子·知北游》。后人引用时常误作“每况愈下”，章士钊在《孤桐杂记》中也用错。

[88]刘百昭，湖南武冈人，曾任北洋政府教育部专门教育司司长。

[89]指鲁迅1927年8月13日发表在《语丝》周刊第144期上的《略谈香港》一文。

[90]王独清（1898—1940），陕西西安人。创造社成员。他这篇通信题为《去雁》，发表于1927年7月15日《创造月刊》第1卷第7期，其中写到他自广州赴上海途经香港时被“查关”、索贿等事。

[91]伏园，即孙伏园（1894—1966），浙江绍兴人。曾为鲁迅的学生，后毕业于北京大学。曾任《晨报副刊》《京报副刊》的编辑。

[92]蒋径三（1899—1936），浙江临海人。当时任中山大学图书馆馆员，历史语言研究所助教。

[93]《大陆报》，美国人密勒（F.Millard）1911年8月23日在上海创办的英文报纸。1926年左右由英国人接办，三十年代初由中国人接办。1948年5月停刊。

[94]指鲁迅在集美学校为学生演说一事。参见《华盖集续编·海上通信》。

[95]指当时广州《国民新闻》副刊《新时代》发表尸一《鲁迅先生在茶楼上》一文，文中说：“把他的胡子研究起来，我的结论是，他会由黑而灰，由灰而白。至于有人希望或恐怕它变成‘红胡子’，那就非我所敢知的了。”

[96]苗瑶，指苗族和瑶族。古代他们由长江流域发展到黄河流域，后在民族争斗中被迫迁移到西南、中南一带山区。

[98]“世界苦恼”（Weltschmerz），原为奥地利诗人莱瑙的话，意指人生在世难免苦恼；后有人用以解释文艺创作，认为苦恼为创作之源。

[99]尼采（F.Nietzsche，1844—1900），德国哲学家。他在《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读与写》中说：“在一切著作中，吾所爱者，唯用血写之著作。”

[100]《这样做》，旬刊，1927年3月27日在广州创刊。主编孔圣裔原为共产党员，后叛变。

[101]伊孛生，通译易卜生（H.Ibsen，1828—1906），挪威剧作家。

[103]《民国日报》《国民新闻》，均为国民党在广州创办的报纸。

[104]《做什么》，周刊，中国共产党广东区委学生运动委员会的机关刊物。

[105]毕磊（1902—1927），笔名坚如，三石，湖南长沙人。当时为中山大学英文系学生，曾任中共广东区委学生运动委员会副书记，《做什么》主编，后被捕牺牲。

[106]《少年先锋》，当时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广东区委员会的机关刊物。

[108]郁达夫（1896—1945），浙江富阳人，作家，创造社主要成员。《郁达夫先生休矣》是孔圣裔在《这样做》第7、8期合刊上发表的文章。

[110]纪晓岚（1724—1805），名昀，直隶献县（今属河北）人，清代文学家，著有笔记小说《阅微草堂笔记》。

[111]蒲留仙（1640—1715），名松龄，山东淄川（今山东淄博）人，清代小说家，著有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

[112]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槐西杂志》中，记了旁人所谈的一个读书人受鬼奚落的故事，末段是：“余曰：‘此先生玩世之寓言耳。此语既未亲闻，又旁无闻者，岂此士人为鬼揶揄，尚肯自述邪？’先生掀髯曰：鉏麑槐下之辞，浑良夫梦中之噪，谁闻之欤！’”“浑良夫梦中之噪”，见《春秋左氏传》哀公十七年：“（秋，七月）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被长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浑良夫原系卫臣，这年春天被卫太子所杀，所以书中说卫侯梦中见他披发大叫。

[113]Huazaa，用拉丁字母拼写的象声词，译音为“哗嚓”，形容撒钱的声音。

[114]苏木汁，苏木是常绿小乔木，心材称“苏方”，可用来制成红色染料，称为“苏木汁”。

[115]《林黛玉日记》，日记体小说，喻血轮作。1918年上海广文书局出版。

[116]《板桥家书》，清代郑燮作。郑燮（1693—1765），号板桥，江苏兴化人。文学家、书画家。

[118]何焯（1661—1722），江苏长洲（今属苏州）人，清代校勘家。康熙时官至编修，后因事入狱，著作及藏书均被没收。康熙皇帝对这些书籍曾亲自检查，未见罪证，遂准予免罪并发还藏书。

[119]“大内档案”，指清朝存放于内阁大库中的诏令、奏章、朱谕、则例、外国的表章、历科殿试的卷子以及其他文件。是有关清史的原始材料。

[120]罗振玉（1866—1940），字叔蕴，浙江上虞人，清末任学部参事，曾搜集和整理甲骨、铜器、简牍等考古资料。辛亥革命后，从事复辟活动；与清朝废帝溥仪和日本政界、文化界人物来往密切。1922年春，历史博物馆将大内档案残余卖给北京同懋增纸店，售价四千元，后罗振玉又以一万二千元买去。1927年9月，罗将之卖给日本人松崎。

[121]金梁，字息候，清光绪进士，曾任京师大学堂提调，奉天新民府知府。民国后是坚持复辟的顽固分子。这里指他在1923年2月25日《东方杂志》第20卷第4号上发表的《内阁大库档案访求记》。《东方杂志》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综合性刊物，1904年创刊于上海，1948年停刊。

[122]王国维（1877—1927），字静安，浙江海宁人，近代学者，著有《宋元戏曲史》《观堂集林》《人间词话》等。辛亥革命后以清朝遗老自居，一度充任清朝废帝溥仪的“南书房行走”；1927年6月在北京颐和园投水自杀。

[123]蒋彝潜，生平不详。他的《论档案的售出》一文，刊于1927年11月1日《北新》半月刊第2卷第1号。

[125]sentimental，英语：感伤的。按蒋彝潜文中多“追悼”“痛哭”等句。

[126]国朝，封建时代臣民称本朝为“国朝”，这里指清朝。辛亥革命后，罗振玉在文章中仍称清朝为“国朝”。

[127]胡玉缙（1859—1940），字绥之，江苏吴县人。清末曾任学部员外郎，京师大学堂文科教授。著有《许庼学林》等。

[128]南菁书院，清光绪十年（1884）江苏学政黄体芳创办，地址在江苏江阴，以经史词章教授学生，主讲者有黄以周、缪荃孙等人。曾刻有《南菁书院丛书》《南菁讲舍文集》等。

[129]夏曾佑（1865—1924），字穗卿，浙江杭州人。光绪进士。清末曾提倡新学，参与维新运动。1912年5月至1915年7月任北洋政府教育部社会教育司司长。

[130]F先生，指傅增湘（1872—1949），字沅叔，四川江安人，藏书家。1917年12月至1919年5月任北洋政府教育总长。著有《藏园群书题记》等。

[133]实录，封建王朝中某一皇帝统治时期的编年大事记，由当时的史臣奉旨编写。因材料丰富，后常为修史的人采用。

[134]Y次长，指袁希涛（1866—1930），字观澜，江苏宝山人。曾任江苏省教育会会长，1915—1919年间曾先后两次任北洋政府教育部次长。

[135]C参事，指蒋维乔，字竹庄，江苏武进人。1912—1917年间先后三次任北洋政府教育部参事。

[136]“念兹在兹”，语见《尚书·大禹谟》。念念不忘的意思。

[137]YT，指彦德，字明允，满洲正黄旗人。曾任清政府学部总务司郎中，京师学务局长。他在这“大内档案”中得到蜀石经《穀梁传》九四〇余字。（罗振玉亦得《穀梁传》七十余字，后来两人都卖给庐江刘体乾；刘于1926年曾影印《孟蜀石经》八册。）

[138]《司马法》，古代兵书名，共三卷。旧题齐司马穰苴撰，实为战国时齐威王诸臣辑古代司马（掌管军政、军赋的官）兵法而成。

[139]蜀石经，五代时后蜀皇帝孟昶命宰相毋昭裔楷书《易》、《诗》、《书》、三《礼》、三《传》、《论》、《孟》等十一经，刻石列于成都学宫。这种石刻经文的拓本，后世称为蜀石经。

[140]《山雨》，半月刊，1928年8月在上海创刊，同年12月停刊。该刊第1卷第4期发表西屏的《联想三则》，其中说：“《山雨》在《语丝》第4卷第17期发表过一则讣闻（参见《集外集拾遗补编·通讯（复张孟闻）》），这在本刊第一期的发刊词已经提起过了。现在所以要重提者，则是关于鲁迅先生的事。鲁迅先生在那篇讣闻后面，附有复信，其辞曰：‘读了来稿之后，我有些地方是不同意的。其一，便是我觉得自己也是颇喜欢输入洋文艺者之一。……’这几句话简直在派我是反对，或者客气一些说来是颇不喜欢输入洋文艺者之一。……推绎鲁迅先生之所以有这个误解者，大抵是我底去稿太坏之故，因为他是说‘读了来稿之后’也。文字的题目是《偶像与奴才》，文中也颇引些外国名人的话，……我想这至少也可以免去我是顽固而反对输入洋派的嫌疑吧，——然而仍然不免。因此，我联想起一件故事来。记得孙伏园编辑《晨报副刊》时，曾经登载打孔家店的老将吴虞底艳体诗，没有加以明白的说明，引起读者的责问，于是孙老先生就有《浅薄的读者》一篇教训文字，于是而有幽默的提倡。此时回想当日，觉得鲁迅先生似乎也有做伏园先生教训的读者之资格。”

[143]“学者”，指陈西滢。徐志摩曾在《“闲话”引出来的闲话》（1926年1月13日《晨报副刊》）中说陈源“私淑”法朗士，“只有像西滢那样……才当得起‘学者’的名词”。

[144]Anatole France（1844—1924），通译法朗士，法国作家。著有《企鹅岛》等。下文中的法兰斯亦指同一人。

[145]威尔士（H.G.Wells，1866—1946），通译威尔斯，英国作家。著有《未来世界》等。

[146]萧，即萧伯纳（G.B.Shaw，1856—1950），英国剧作家、批评家。著有《华伦夫人的职业》《巴巴拉少校》等。

[147]辛克莱儿，通译辛克莱（U.Sinclair，1878—1968），美国小说家。著有《屠宰场》《石炭王》等。

[148]顾颉刚（1893—1980），江苏苏州人，历史学家。曾任燕京大学、北京大学等校教授。

[149]陈源疑为涵庐（高一涵）。1926年初，涵庐在《现代评论》第4卷第89期的《闲话》中说：“我二十四分的希望一般文人收起互骂的法宝……万一骂溜了嘴，不能收束，正可以同那实在可骂而又实在不敢骂的人们，斗斗法宝，就是到天桥走走，似乎也还值得些！”按天桥是当时北京的刑场。

[150]小峰，指李小峰（1897—1971），江苏江阴人。曾参加新潮社和语丝社，后开办北新书局。川岛，指章廷谦（1901—1981），浙江绍兴人，当时北京大学学生。

[151]谭正璧，江苏嘉定（今属上海）人。他在《中国文学进化史》中说：“鲁迅小说集是《呐喊》和《彷徨》，许钦文、王鲁彦、老舍、芳草等和他是一派……这派作者，起初大都因耐不住沉寂而起来‘呐喊’，后来屡遭失望，所收获的只是异样的空虚，于是只有‘彷徨’于十字街头了。”

[152]《Zarathustra》，即《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的哲学著作。查拉图斯特拉是古代波斯的“圣者”。

[154]“张大元帅”，即张作霖（1875—1928），辽宁海城人。奉系军阀首领。

[155]指《语丝》第4卷第12期（1928年3月19日）白薇的独幕剧《革命神的受难》。剧中的革命神斥责反动军官时有如下台词：“原来你是民国英雄，是革命军的总指挥么？”“你阳假革命的美名，阴行你吃人的事实。”《语丝》因此受国民党当局“警告”。

[156]浙江的党务指导委员，指许绍棣。1928年9月，他以“言论乖谬，存心反动”的罪名，在浙江查禁《语丝》并其他书刊十五种。

[157]刘半农（1891—1934），名复，江苏江阴人，作家、语言学家。当时为北京大学教授，《语丝》撰稿人。

[158]江绍原（1898—1983），安徽旌德人。当时北京大学讲师，《语丝》撰稿人。

[160]《秋野》，月刊，上海暨南大学华侨学生组织秋野社主办的文艺月刊，1927年11月创刊，1928年10月停刊。

[161]指《语丝》第5卷第4期（1929年4月）的《建议撤销广告》。

[162]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浙江宁海人，作家。著有《二月》等。1931年2月被国民党枪杀于上海龙华。

[163]五个青年作家，指李伟森（1903—1931），又名李求实，湖北武昌人，译有《朵思退夫斯基》等。柔石（1902—1931），浙江宁海人，左联执委，著有《旧时代之死》《二月》等。胡也频（1903—1931），福建福州人，著有《光明在我们前面》《到莫斯科去》等。冯铿（1907—1931），又名岭梅，女，广东潮州人，著有《最后的出路》等。殷夫（1909—1931），即白莽，浙江象山人，著有《孩儿塔》《伏尔加河的黑浪》等，生前来结集出版。五人均系中共党员、左联成员。1931年1月17日，他们在上海东方旅馆开会时被捕，同年2月7日，被国民党当局秘密杀害于龙华。

[165]彼得斐，通译裴多菲，（Petöfi Sándor，1823—1849），匈牙利诗人。

[168]“三道头”，当时上海公共租界的巡官，制服袖上缀有三道倒人字形标志，被称作“三道头”。

[169]方孝孺（1357—1402），浙江宁海人，文学家。明代建文四年（1402）建文帝朱允炆的叔父燕王朱棣起兵攻陷南京，自立为帝，命他起草即位诏书，不从而被杀。

[170]叶灵凤（1904—1975），江苏南京人，作家、画家。曾加入创造社。

[172]戈理基，通译高尔基（М.Горъкий，1868—1936），苏联作家。著有《母亲》等。

[173]坐化，佛语。佛家传说有些高僧在临终前盘膝端坐，安然而逝，称为“坐化”。

[174]偈子，佛语。原出梵语，意为“烦”，又指高僧释疑悟道所作的隐语。

[175]涅槃，佛语。意为脱离一切烦恼，寂灭、解脱等，后也指高僧和尚去世。

[176]珂勒惠支夫人（1867—1945），德国女画家。柔石等人被捕遇害后，她曾与当时世界进步文艺家联名向国民党政府提出抗议。鲁迅曾编印过她的版画集。

[178]向子期（约227—272），即向秀，河内（今河南武陟）人，魏晋时文学家。《思旧赋》是他哀悼被司马昭杀害的文友嵇康和吕安的文章。

[180]内山完造（1885—1959），日本人，当时上海内山书店的老板。1927年与鲁迅相识，后多有交往。

[181]蔡先生，即蔡元培（1868—1940），字鹤卿，浙江绍兴人，教育家。当时是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的领导人之一。

[183]笔会，国际性的著作家团体，1921年成立于伦敦。中国分会1929年12月在上海成立，蔡元培任理事长。

[185]梅兰芳（1894—1961），江苏泰州人，京剧演员。1930年梅兰芳访美时，波摩那大学和南加州大学曾授予他文学博士的荣誉学位。

[187]张若谷，江苏南汇（今属上海）人，这里所记的事见他1933年2月18日发表在《大晚报》上的文章《五十分钟和萧伯纳在一起》。

[188]木村毅，当时日本改造社记者。萧伯纳访华时曾到上海采访，并约请鲁迅为《改造》杂志撰写有关文章。

[189]英字新闻，指上海《字林西报》1933年2月18日的一段报导：“回答着关于被压迫民族和他们应该怎么干的问题，萧伯纳先生说：‘他们应当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中国也应当这样干。中国的民众应当自己组织起来，并且，他们所要挑选的自己的统治者，不是什么戏子或者封建的王公。’”

[190]日本字新闻，指上海《每日新闻》1933年2月18日的一段报导：“中国记者问：‘对于中国政府的你的意见呢？’——‘在中国，照我所知道，政府有好几个，你指的那一个呀？’”

[191]汉字新闻，据《萧伯纳在上海》一书所引，当时上海有中文报纸曾报导萧伯纳的话说：“中国今日所需要者为良好政府，要知好政府及好官吏，绝非一般民众所欢迎。”

[192]“黑册子”，指1933年6月国民党特务组织蓝衣社拟定的预谋暗杀进步人士和国民党内部反蒋分子的黑名单。1933年7月，美国人伊罗生主办的《中国论坛》第2卷第8期，以《钩命单》为题将之披露，宋庆龄、蔡元培、杨杏佛、鲁迅、茅盾等都在其中。

[193]《验方新编》，清代鲍相璈编著，共八卷，是过去流行的通俗医药书。

[194]“子部医家类”，我国古代图书分为“经”“史”“子”“集”四大部类。医学书籍属于“子”部“医家”。

[195]《达生篇》，清代亟斋居士（王琦）著，一卷，是过去流行的中医妇产科专书。

[196]朱熹（1130—1200），字元晦，婺源（今属江西）人，宋代理学家。撰有《四书集注》等。

[197]世界语专门学校，1923年在北京成立。鲁迅于1923年9月至1925年3月在该校义务授课。

[198]柏拉图式的恋爱论，指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在所著《邦国篇》中宣扬的精神恋爱论。

[199]柔石（1902—1931），原名赵平复。左联作家，1931年2月被国民党杀害。丁玲（1904—1986），原名蒋冰之，湖南临澧人，左联作家。1933年5月14日她在上海被捕，鲁迅作此文时，正误传她在南京遇害。

[200]“犬声如豹”，语出唐代王维《山中与裴秀才迪书》，原作“深巷寒犬，吠声如豹”。

[202]普罗美修斯，通译普罗米修斯，希腊神话中的神。相传他从主神宙斯处偷火种给人类，受到宙斯惩罚，被钉在高加索山的岩石上任神鹰啄食。

[203]燧人氏，中国传说的古代帝王，发明钻木取火，教人熟食。

[204]有巢氏，中国传说的古代帝王，发明在树上搭巢而住的人。

[205]神农氏，中国传说的古代帝王，发明农具，教人耕种，又说他尝百草，发现草药。

[206]指西班牙斗牛风俗：斗牛士执红布对牛撩拨，引牛向他攻击，然后搏斗。

[207]赛会，旧俗中酬神祈福的活动，常用仪仗、鼓乐等迎神出庙，周游街巷。

[208]希特拉，通译希特勒（A.Hitler，1889—1945），纳粹德国元首。

[209]据宋代庄季裕《鸡肋编》载：“靖康之后，金虏侵略中国，露居异俗，凡所经过，尽皆焚燹。”

[210]项羽（前232—前202），下相（今江苏宿迁）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他攻破咸阳后，曾火烧秦朝宫殿阿房宫，大火三月不灭。

[211]中山介里（1885—1944），日本通俗小说家。著有历史小说《大菩萨岞》等。

[212]胡适（1891—1962），字适之，安徽绩溪人。作家、文学史家。

[213]指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1930年成立于上海的进步群众团体，其宗旨是争取言论、出版、结社、集会等自由。

[214]陈德征，浙江浦江人，原为弥洒社成员，1927年后依附国民党右派，任国民党上海市党部主任委员等职。

[215]中国古代对“王道”与“霸道”说法颇多，《孟子·公孙丑》载孟轲话说：“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他是肯定王道，否定霸道的。又《汉书·元帝纪》中有“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的话，认为王道与霸道总是交替使用。

[216]汉的高祖，即刘邦（前247—前195），江苏沛县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汉朝的建立者。据《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之母在大泽边梦与神遇，有蛟龙附身，遂受孕。还说刘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好酒及色”等。

[218]伯夷和叔齐扣马而谏。据《史记·伯夷列传》载，伯夷和叔齐是殷末孤竹国君的两个儿子，周武王伐纣时，二人叩马而谏，说“以臣轼君，可谓仁乎”。武王虽称二人为“义人”，却并没听他们的劝告。

[219]血流漂杵。据《尚书·武成》载，周武王与殷纣王会战于牧野，纣王兵败，纷纷倒戈，自相践踏，死伤无数，血流漂杵。

[220]顽民，指周朝治下仍追随殷纣王之子武庚进行叛乱活动的殷朝贵族和遗民。

[221]以谈霸道为羞。据《孟子·梁惠王》：“齐宣王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孟子对曰：‘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朱之闻也。’”

[222]制艺，古代科举考试所规定的文体，明、清两代一般指八股文。

[223]指1884至1885年的中法战争。结果清政府与法国签定了不平等的《中法新约》。

[224]指1894至1895年的中日战争（即甲午战争）。清政府战败后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225]1933年4月4日《申报》“南京专电”称：“司法界某要人谈……壮年犯之性欲问题，依照理论，人民犯罪，失去自由，而性欲不在剥夺之列，欧美文明国家，定有犯人假期……每年得请假返家五天或七天，解决其性欲。”

[226]1933年8月20日出版的《十日谈》第2期载郭明《自由监狱》一文，其中说：“最近司法当局复有关于囚犯性欲问题之讨论……本来，囚禁制度……是国家给予犯罪者一个自省而改过的机会……监狱痛苦尽人皆知，不法犯罪，乃自讨苦吃，百姓既有戒心，或者可以不敢犯法；对付小人，此亦天机一条也。”

[227]福建独立，指1933年11月的福建事变。1932年在上海抗击日军侵略的十九路军，被蒋介石调往福建进行内战。该军广大官兵不愿与红军作战，并反对蒋介石投降日本的政策。1933年11月，十九路军将领联合国民党内一部分势力，在福建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并与红军签订抗日反蒋协定，但不久就在蒋介石兵力压迫下失败。

[228]牛兰（Naulen），即保罗·鲁埃格，原籍波兰，“泛太平洋产业同盟”上海办事处秘书，共产国际驻中国工作人员。1931年6月17日，牛兰夫妇被国民党政府拘捕，一年后以“危害民国”罪受审，牛兰为此进行了绝食斗争。宋庆龄、蔡元培等曾组织营救。1937年出狱。

[229]甘地（M.Gandhi，1869—1948），印度民族独立领袖，多次被英国殖民政府监禁，在狱中数度以绝食表示反抗。

[231]韦素园（1902—1932），安徽霍丘人，未名社成员。译有果戈理小说《外套》，俄国短篇小说集《最后的光芒》等。

[232]李霁野，安徽霍丘人，未名社成员。著有小说集《影》，译有安德列夫《往星中》等。

[233]未名社，文学团体。1925年秋成立于北京，主要成员有鲁迅、韦素园、曹靖华、李霁野、台静农等。先后出版过《莽原》半月刊、《未名半月刊》、《来名丛刊》及《未名新集》等。1931年因经济困难而无形解散。

[234]李小峰（1897—1971），江苏江阴人。曾参加新潮社和语丝社，后为北新书局主持人。

[235]林素园，福建人。1925年8月，北洋政府教育部为镇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学潮，下令停办该校，另设北京女子学院师范部，林被任命为师范部学长，同年9月5日，他率军警入女师大实行武装接收。

[236]高长虹（1898—？），山西盂县人，狂飙社成员。1926年10月高长虹在上海《狂飙》周刊第2期上发表《给鲁迅先生》的通信，其中说：“接培良来信，说他同韦素园先生大起冲突，原因是为韦先生退还高歌的《剃刀》，又压下他的《冬天》……现在编辑《莽原》者，且甚至执行编辑之权威者，为韦素园先生也……然权威或可施之于他人，要不应施之于同伴也……今则态度显然，公然以‘退还’加诸我等矣！刀搁头上矣！到了这时，我还能不出来一理论吗？”最后又对鲁迅说：“你如果愿意说话时，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238]未名社被封，1928年春，未名社出版的《文学与革命》（托洛斯基著，李霁野、韦素园译）一书在济南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被扣。北京警察厅据山东军阀张宗昌电告，3月26日查封未名社，捕去李霁野等三人。至10月启封。

[241]伊孛生，通译易卜生（H.Ibsen，1828—1906），挪威剧作家，《勃兰特》是他的一部诗剧。

[242]陀思妥也夫斯基（Ф.М.Достоевский，1821—1881），俄国作家，著有《穷人》《罪与罚》《卡拉玛卓夫兄弟》等。

[243]1930年，鲁迅因参加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而被国民党当局通缉，次年又因柔石等被捕，先后两次离家避祸，出走前烧毁了所存的信札。

[244]未名社译介这些外国作家的作品均收入《未名丛刊》。它们是：俄国果戈理的小说《外套》（韦素园译），陀思妥也夫斯基的小说《穷人》（韦丛芜译），安德列夫的剧本《往星中》和《黑假面人》（李霁野译），荷兰望·蔼覃的童话《小约翰》（鲁迅译），苏联爱伦堡等的小说集《烟袋》（曹靖华选译），苏联拉甫列涅夫的小说《第四十一》（曹靖华译）。

[245]《未名新集》，未名社出版的该社成员的文学创作丛刊。下文中的丛芜即韦丛芜，静农即台静农，均为未名社成员。

[246]半农，即刘半农（1891—1934），江苏江阴人。作家、语言学家，历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院长等。

[247]蔡孑民，即蔡元培（1868—1940），号孑民，浙江绍兴人，教育家。“五四”时任北京大学校长。

[248]双鐄信，1918年初，《新青年》为推动文学革命运动，由编者之一钱玄同化名王敬轩，搜集社会上复古派反对新文化运动的言论，写信给《新青年》编辑部，再由刘半农写回信逐一批驳。两封信同时发表在《新青年》第4卷第3号。

[249]“她”字和“牠”字的创造，刘半农在1920年6月6日作《她字问题》，文中提出中国字中应增加“她”字作第三位阴性代词，并增加“牠”字，以代无生物。

[250]《何典》，章回小说，清代张南庄（署名“过路人”）编著，共十回。清光绪四年（1878）上海申报馆出版。1926年6月，刘半农将此书标点重印。鲁迅曾为之作题记，参见《集外集拾遗》。

[251]“驷不及舌”，语出《论语·颜渊》，据朱熹《集注》：“言出于舌，驷马不能追之。”

[252]《语丝》第4卷第9期（1928年2月27日）曾发表刘半农《林则徐照会英吉利国王公文》，其中说林则徐被英人俘虏，并且“明正了典刑，在印度舁尸游街”。不久有读者洛卿在《语丝》第4卷第14期（同年4月2日）发表来信，指出这是史实性的错误。刘半农从此即不再给《语丝》写稿。

[253]1931年4月1日北平《世界日报》刊登刘半农同记者的谈话，说他不赞成学生间以蜜斯互称，并曾在他任院长的北平大学女子文理学院明令禁止，他认为蜜斯之称带奴性，不如用国语中的姑娘、小姐、女士等。蜜斯，英语Miss的音译，意为小姐。

[254]指刘半农1933—1934年间发表于《论语》《人间世》等刊物的《桐花芝豆堂诗集》和《双凤凰砖斋小品文》等。参看《准风月谈·“感旧”以后（下）》。

[255]总理衙门，“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的简称。清政府办理外交事务的机关。1861年初（咸丰十年）设。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改为“外务部”。

[256]“出洋考察”，旧时军阀、政客在下野或失意时，常以“出洋考察”作为暂时隐退，伺机再起的借口，其中也有并不真正“出洋”，只以此来保全面子的。

[259]“圆机活法”，语出《庄子·盗跖》。指随机应变的方法。

[260]长谷川如是闲（1875—1969），日本评论家。不饮盗泉，原为中国故事。据《尸子》（清代章宗源辑本）卷下：“孔子……过于盗泉，渴矣而不饮，恶其名也。”

[261]《鉴略》，清代王仕云著，旧时学塾中用的初级历史读物。

[262]《四库书目提要》，即《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清代纪昀编撰。《简明目录》，即《四库全书简明目录》，亦纪昀编撰，各书提要比《总目》简略。

[263]“食菜事魔”，五代两宋时农民的秘密宗教组织明教，提倡素食，供奉摩尼（来源于古代波斯的摩尼教）为光明之神。有关他们的记载中有“食菜事魔”的说法，参看宋代季裕《鸡肋编》。

[264]“十彪五虎”，疑是“五彪五虎”之误。明代计六奇《明季北略》卷四有《五虎五彪》一则：“五虎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田吉等追赃发充军，五彪田尔耕、许显纯处决，崔应元、杨寰、孙云鹤边卫充军，以为附权蠹政之戒。”又据《明史·魏忠贤传》，五虎五彪都是当时依附奸相魏忠贤手下的谋士与武将。

[265]杨光先，安徽歙县人。1644年（顺治元年）清政府委任德国天主教传教士汤若望为钦天监监正，变更历法，新编历书。杨光先上书礼部，指摘新历书封面上不该用“依西洋新法”五字。康熙四年（1665）又上书指摘新历书对该年日蚀推算有误，汤若望等因此被判罪，由杨光先接任钦天监监正，复用旧历。《不得已》就是杨光先历次指控汤若望的呈文和论文的汇编，其中多有“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之类排外的思想。

[266]“我大清”，清朝统治期间，一般汉族官吏也称清朝为“我大清”，这里示嘲讽。

[267]成吉思汗（1162—1227），名铁木真，古代蒙古族领袖。1206年统一蒙古各部落，被拥为王，称成吉思汗。他和他的孙子拔都曾两次西征，征服了中亚、俄罗斯和匈、奥、波等欧洲国家，他的后代继承者忽必烈灭南宋建立元朝后，追尊他为元太祖。

[269]《世界史教程》，苏联波查洛夫（现译鲍恰罗夫）等人编写，原名《阶级斗争史课本》。中译本有两种，一为王礼锡等译，只出第一分册；另一种为史崙音等译，出了一、二分册。鲁迅所指当为前种译本。《中国社会史》，苏联沙发洛夫（现译萨法罗夫）著，原名《中国史纲》。鲁迅有早川二郎的日译本。文中所说的中译本为李俚人译，1932年上海新生命书局出版。

[270]彼尔·干德，挪威戏剧家易卜生诗剧《彼尔·干德》（现通译《彼尔·金特》）中的主人公。

[274]妲己亡殷，妲己，殷纣王之妃。史书中记载，殷纣王好酒淫乐，钟爱妲己，唯妲己之言是听，朝政荒乱，终被周武王所灭。

[275]西施沼吴，西施，春秋时越国美女。越王勾践败于吴王夫差后，将西施送给夫差。后来吴王昏乱失政，被灭于越。

[276]杨妃乱唐，杨妃，即杨贵妃，名玉环，唐玄宗的宠妃。其兄杨国忠借她得宠而骄奢跋扈，朝纲大乱，引起安禄山、史思明等人的谋乱造反。

[278]指章太炎1903年5月发表于《苏报》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文章批驳了康有为主张中国只可立宪，不能革命的观点。

[279]邹容（1885—1905），字蔚丹，四川巴县（今重庆巴南）人，清末革命家。《革命军》是他在1903年留日回国后于5月出版的一部反清革命的书，书前有章太炎序。

[280]指当时轰动一时的“《苏报》案”。《苏报》是1896年在上海创刊的宣传反清革命的报纸，曾介绍过《革命军》一书。1903年6月和7月，清政府勾结上海英租界当局先后将章太炎、邹容拘捕。次年3月由上海县知县会同会审公廨审讯，宣布他们的罪状为：“章炳麟作《訄书》并《革命军序》，又有驳康有为之一书，污蔑朝廷，形同悖逆；邹容作《革命军》一书，谋为不轨，更为大逆不道。”结果邹容被判监禁二年，章炳麟监禁三年。

[281]《浙江潮》，月刊，清末浙江籍留日学生创办，1903年创刊于东京。这里的两首诗发表于该刊第7期。

[282]沈禹希（1872—1903），名荩，湖南善化（今长沙）人。清末参加维新活动，戊戌变法失败后留学日本。1900年回国后秘密从事反清活动。1903年被捕，杖死狱中。

[283]《民报》，月刊，同盟会机关刊物。1905年11月在东京创刊，1908年11月被日本政府查禁，1910年初又秘密刊行两期后停刊。自1906年9月第7号起至停刊，都由章太炎主编。

[284]“俱分进化”，指章太炎在1906年9月的《民报》第7号上发表的谈佛法的《俱分进化论》一文。

[285]和“××”的×××的斗争，“××”疑为“献策”，×××指吴稚晖。吴稚晖（名敬恒）曾参加《苏报》工作，在《苏报》案中有叛卖行为。对此，章太炎分别著《复吴敬恒书》《再复吴敬恒书》（见《民报》第19号、第22号）予以揭露。

[286]×××，指蓝公武。章太炎的文章载《民报》第10号，题为《与人书》。文中说：“某某足下：顷者友人以大著见示，中有《俱分进化论批评》一篇。足下尚崇拜苏轼《赤壁赋》，以《红楼梦》为成佛之要道，所见如此，仆岂必与足下辨乎？”

[287]《说文解字》，东汉许慎撰。是我国第一部分析字形和考究字源的字书。

[288]投壶，古代宴会时的一种娱乐，宾主依次投矢壶中，负者饮酒。1926年8月，盘踞华东的北洋直系军阀孙传芳提倡复古，曾在南京举行投壶古礼。章太炎当时担任孙传芳设立的婚丧祭礼制会会长，也被邀参加投壶仪式，但章来去。

[289]七被追捕，三入牢狱，章太炎1906年5月出狱后东渡日本，在旅日革命者为他举行的欢迎会上说：“算来自戊戌年（1898）以后，已有七次查拿，六次都拿不到，到第七次方才拿到。”至于“三入牢狱”，可考者只有两次，一次是因《苏报》案被禁三年，另一次是1913年8月因反袁世凯被软禁，袁死后始得自由。

[291]宋代笔记小说《道山清话》（著者不详）中有如下故事：“一长老在欧阳公（修）座上，见公家小儿有名僧哥者，戏谓公曰：‘公不重佛，安得此名？’公笑曰：‘人家小儿要易长育，往往以贱名为小名，如狗、羊、犬、马之类是也。’闻者莫不服公之捷对。”又据宋代王闢之《渑水燕谈录》：“公（欧阳修）幼子小名和尚。”

[292]毗卢帽，和尚戴的一种绣有毗卢佛像的帽子。放焰口，旧俗于夏历七月十五日（中元节）晚请和尚结盂兰盆会，诵经施食，称为“放焰口”。

[294]“扬州三日”，指顺治二年（1645）清军攻破扬州后进行的十天大屠杀。“嘉定三屠”，指同年清军占领嘉定后进行的三次大屠杀。

[295]大乘，公元一、二世纪间形成的佛教宗派。相对于主张“自我解脱”的小乘佛教而言。它主张普度众生，强调人皆可成佛，一切修行应以利他为主。

[296]《妙法莲花经》，简称《法华经》，印度佛教经典之一。《大乘起信论》，解释大乘教理的佛教著作，相传为古印度马鸣作。

[298]释迦牟尼，原古印度北部迦毗罗卫国净饭王之子，后出家修行，成为佛教创始人。弥勒，佛教菩萨之一，相传继释迦牟尼而成佛。

[300]“最中心之主题”，指周扬在《关于国防文学》中说的“国防的主题应当成为汉奸以外的一切作家的作品之最中心的主题”。

[301]瓦德西（1832—1904），德国人，义和团起义时入侵中国的八国联军总司令。赛金花，清末妓女。据柴萼《梵天庐丛录》卷三《庚辛纪事》载：“金花故姓傅，名彩云（自云姓赵，实则姓曹），洪殿撰（钧）之妾也，随洪之西洋，艳名噪一时，归国后仍操丑业。”“瓦德西统帅获名妓赛金花，嬖之甚，言听计从，隐为瓦之参谋。”这里说赛金花被“封为九天护国娘娘”，似是针对夏衍所作剧本《赛金花》及当时报刊对该剧的赞扬而说的。

[302]《御香缥缈录》，原名《老佛爷时代的西太后》，清宗室德龄作，原本系英文，1933年在美国纽约出版。秦瘦鸥译为中文，1934年4月起在《申报》副刊《春秋》上连载。

[303]《点滴》，《申报·春秋》刊登短篇文章的专栏。1936年8月12日该栏有姚明然的文章说：“当圆圆的西瓜，被瓜分的时候，我便想到和将来世界殖民地的再分割不是一样吗？”

[304]史沫德黎（1890—1950），通译史沫特莱，美国女作家，记者。1928年来华，长期支持和参与中国左翼文化事业。著有自传小说《大地的女儿》和记录朱德事迹的传记文学《伟大的道路》。

[305]1918年德国十一月革命成立共和国后，德国政府文化与教育部曾授予凯绥·珂勒惠支以教授称号，普鲁士艺术学院聘请她为院士，又授予她“艺术大师”荣誉称号，享有领取终身年金的权利。

[306]轮回，佛语。佛教宣扬众生各依所作善恶业因，在所谓天、人、阿修罗（印度神话中的恶神）、地狱、饿鬼、畜生六道中不断循环转化。

[307]北新书局，当时上海的一家书店，李小峰主持，曾出版鲁迅著译多种。1929年8月，鲁迅曾请律师就拖欠版税事与该店交涉。

[308]S医师，即须藤五百三，日本退职军医，当时在上海行医。

[309]D医师，即托马斯·邓恩，美籍德国人，曾由史沫特莱介绍为鲁迅看病。

[310]宫保，即太子太保、少保的通称，一般都是授予大臣的加衔，以示荣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