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民族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及作品赏析

一、格林卡

米哈依尔·格林卡(1804—1857)出生在俄罗斯斯摩棱斯克省诺沃斯巴斯克村，幼年即在农村受到民间音乐的影响。1837年春，格林卡开始创作歌剧《鲁斯兰与柳德米拉》。 《鲁斯兰与柳德米拉》根据普希金的同名长诗构思，是一部神话歌剧，自1842年首演后的几十年内，在俄国音乐界引起了激烈的争论。 该剧有脱离现实的倾向，并且脚本缺乏统一的构思等问题。 尽管如此，该剧在俄国音乐史上依然占有重要地位，因为它具有鲜明的民族民间音乐特色和高度的艺术技巧，表现了英雄主义与乐观主义的主题。 《鲁斯兰与柳德米拉》与作曲家的另一部作品《伊万·苏萨宁》，分别为俄国古典歌剧的两个基本分支——神话史诗剧和人民历史剧奠定了基础。 格林卡的代表作还包括管弦乐序曲《马德里之夜》等。 1857年2月15日，格林卡在柏林逝世。

格林卡首次直接将西方传统技法与俄罗斯的民歌相结合，开拓了民族乐派的前进道路。

歌剧《鲁斯兰与柳德米拉》是格林卡在1837—1842年创作的，于1842年11月首演。 歌剧根据俄罗斯大文豪普希金的同名讽刺长诗写成，主要故事梗概是：古代俄罗斯的基辅公主柳德米拉在与武士鲁斯兰举行婚礼时被魔法师切尔诺莫尔劫走。 为了营救自己心爱的姑娘，鲁斯兰历尽千辛万苦，克服重重困难，最后借助一把神剑，战胜了凶恶的魔法师，将柳德米拉公主救了回来。 故事的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公主与鲁斯兰开始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整部歌剧洋溢着勇敢、自信、乐观的精神，其主题是邪不压正、正必胜邪。

《鲁斯兰与柳德米拉》的序曲最为精彩，直至今日仍然是音乐会上的常演曲目，并被改编为各种形式的轻音乐演奏。 序曲成功地展现了歌剧的主题思想，生动地刻画了正义战胜邪恶之后人们欢庆胜利的场面。 序曲旋律轻快、华丽，演奏技巧高超，在俄罗斯管弦乐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序曲为奏鸣曲式。 序曲的引子是对鲁斯兰坚不可摧的力量的描写，旋律欢快且活力十足。

序曲结束以后，乐曲进入呈示部。 呈示部一开始便迅速转向由弦乐部分演奏的轻快而明朗的急速旋律，并以其豪放的气势，深刻地表现了武士鲁斯兰的英武、潇洒和不凡。

副部的主题变成了F大调，音乐来源于歌剧中鲁斯兰的咏叹调，就像一首充满激情的爱之歌，具有浓郁的俄罗斯风情。

展开部极具动力性和色彩性，表现了鲁斯兰与妖魔的较量和搏斗过程。 经过全乐队的强奏、弦乐拨奏和激动的弦乐拉奏，进入到了再现部。

再现部重新变回D大调，将呈示部的两个主题再现出来，但比原来的气势更加宏大，甚至还出现了下行全音阶。 最后，乐曲通过强有力的和弦引出热烈而壮大的场面，结束在欢庆胜利的气氛中。

二、柴可夫斯基

柴可夫斯基(1840—1893)，俄国人，著名作曲家。 他出生于一个矿业工程师的家庭，自幼学习钢琴。1859年，柴可夫斯基毕业于彼得堡法律学校，就职于司法部。 1862年，他进入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作曲，师从安东·鲁宾斯坦，毕业后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任教12年。1877—1890年，柴可夫斯基在梅克夫人的资助下，辞去教职，从此专心从事创作。 1893年，他被英国剑桥大学授予名誉博士学位。

可以说，柴可夫斯基在作曲方面是个全才，其创作几乎涉及所有的音乐体裁形式，并且在每个领域内都有享誉乐坛的经典作品。 其代表性曲目有《悲怆交响曲》等6部交响曲，《奥涅金》《黑桃皇后》等10部歌剧，《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等芭蕾舞剧，以及其他器乐独奏曲、协奏曲、重奏曲和声乐浪漫曲等。 除了著名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外，柴可夫斯基还有很多钢琴小品也极具盛名。

柴可夫斯基特别注重内心刻画，感情细腻，旋律、和声、配器富有表现力，音乐语言平易近人，音乐形象生动鲜明，具有浓郁的民族色彩，其音乐具有巨大的动人魅力。 柴可夫斯基的交响乐结构庞大，具有戏剧性，旋律流畅温和，乐队配器丰富细腻，成功地将西欧的作曲技法与俄罗斯的音乐传统结合在一起，对发展俄罗斯音乐文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一)《1812序曲》

《1812序曲》是柴可夫斯基创作的单乐章交响乐作品，也是其最受欢迎的管弦乐曲之一。 乐曲生动地表现了俄罗斯人民反对法国侵略、英雄抗战的故事，音乐充满了英雄主义精神和强烈的爱国情怀。

《1812序曲》创作于1880年，是柴可夫斯基应他的老师尼古拉·鲁宾斯坦之邀，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创作的：1812年，拿破仑率领60万大军入侵俄国，企图在短时间内歼灭俄军，占领莫斯科，迫使俄军投降。 战争刚开始，拿破仑的军队在数量占优势的情况下，迫使俄军逐步撤退，逐渐迫近莫斯科。 俄军司令库图佐夫采取坚壁清野的稳妥战术，烧毁粮草军需，撤退居民，率军暂时撤离莫斯科。 但拿破仑在占领莫斯科一个月后，仍无法迫使俄国投降，于是下令撤离莫斯科。 在撤退途中，拿破仑军队因无法适应俄国的严寒天气，加上粮食供应不足，被俄军予以致命性的反击，最终溃败。 拿破仑的60万大军大部分被歼灭，最后只剩下不足万人逃出俄国。

《1812序曲》正是以上述史实为背景而创作的一部单乐章标题管弦乐曲，意在庆祝在1812年法俄战争中被毁的莫斯科“救主基督大教堂”的重建。 乐曲全名是《用于莫斯科救主基督大教堂的落成典礼，为大乐队而作的1812年庄严序曲》。 柴可夫斯基在这首序曲中层次分明地描述了发生在1812年的这一事件，包括俄罗斯人民原来的和平生活，以及随后发生的不安和骚乱，俄法两军的会战，俄军击溃法军后俄国人民庆祝胜利的狂欢情景等。

因为这首序曲将在露天场合公开演出，所以柴可夫斯基特意选取人们耳熟能详的一些歌曲作为主题，并调动各种音乐手段做情节性、造型性的描写。 作曲家还扩大了乐队编制，如增加一支军乐队，增添模仿炮声和教堂钟声的特殊乐器等，目的是增强演出效果。

《1812序曲》采用的是奏鸣曲式。

乐曲开始是一个序奏，包括两个音乐主题。

第一个主题缓慢、庄严，基本旋律来自一首宗教歌曲《上帝，拯救你的民众》，由大提琴与中提琴奏出，表现了俄国军民大难临头时对神灵的祈祷。

接下来，音乐逐渐加快，力度逐渐加强，音乐中好像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号角和呐喊声，表现了俄国人民为国抗敌不断高涨的热情。

序奏的第二个主题是由木管和法国号演奏出的骑兵主题，形象地描绘俄国军民奋起抗敌的英雄形象。

序奏结束后，音乐进入了呈示部。 呈示部的主部主题像旋风一般急促，主要描写战斗场面。

战斗主题达到高潮时，出现了由法国号奏出的《马赛曲》的旋律片段。 在这里，柴可夫斯基用法国著名的《马赛曲》来表现法国侵略军的步步逼近。

紧接着，音乐运用上行音阶和下行音阶的相互对抗，表现了俄法两军激烈的战斗场面。

序曲的副部主题极具抒情性，旋律优美，具有浓郁的俄罗斯民歌风格，表现了俄罗斯人民对祖国的无限热爱。

副部中又出现了另外一个主题，旋律由民歌《在大门旁》演变而来，具有舞曲的特点，表现俄国人民乐观、幽默的性格，描绘俄国士兵在战斗间隙欢快跳舞、休息的场景。

序曲的展开部和再现部依然是运用上述音乐材料来描绘战斗场面，只不过在这里已经逐渐失去了其耀武扬威的性格，转入较低的音区，旋律也显得支离破碎，预示着侵略者必败的命运；与此同时，表现俄罗斯人民的两个主题却一再得以强调，表现了俄罗斯人民反侵略战争的连连胜利。 之后，象征法军的主题片段再次出现，和急促下落的乐句连接在一起，表现了侵略者兵败如山倒、狼狈逃窜的情景。

序曲的尾声表现了隆重的凯旋庆典。 在这一部分，铜管乐队加入到音乐演奏中，钟声、鼓声、炮声响成一片，描绘了俄罗斯人民举国欢庆抗战胜利的盛大场面。 最后，音乐中出现了俄国作曲家格林卡庄严壮丽的《光荣颂》的主题旋律，讴歌了俄国人民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终结束全曲。

(二)《悲怆交响曲》

《悲怆交响曲》是柴可夫斯基于1893年1月至10月创作的作品，又称《第六交响曲》。 在这部作品中，柴可夫斯基用音乐向社会发出了悲愤有力的抗议，悲剧性的形象和气氛贯穿这部交响曲始终。

乐曲包括四个乐章，本书仅赏析第一乐章。

第一乐章采用的是奏鸣曲式结构，b小调，4/4拍。

柔板的引子，由低音提琴奏出下行的低音部开始，在这阴郁暗淡的背景下，大管在低音区以苍老的音色演奏出沉重、叹息的音调，犹如一位饱经风霜、历尽坎坷的老人沉浸在悲痛中，独自默默地思考。

引子从主调(b小调)的下属调(e小调)开始，再进行到主调。

简练而富有表现力的引子是整个乐章描写的核心，不但为呈示部的出现作了有效的准备，还概括了第一乐章的基本思想，是听众领略这首乐曲的“钥匙”。

呈示部主部主题是b小调，4/4拍，属于不太快的快板。 这部分以下行二度为音程性的激动不变的音调，中提琴、大提琴各分为二部。

接下来，长笛、单簧管运用其明朗的音色与之呼应。 如此一来，主部一开始就有了音色的对比。

从引子到主部是一种鲜明的心理上的转变，是从冷漠且迟钝的悲哀转变为痉挛性的感情冲动与焦虑不安。

随着主题的展开，小提琴以大提琴单调的断音为背景，在低音区重复主部的叹息音调。

主题的节奏不断紧缩，音调逐渐向上模进，使阴沉哀伤的音调增加了蓬勃发展的、积极冲动的戏剧因素。 这种冲击的音势随后被低音提琴森严的怒吼声及圆号的号角声所遏止。 紧接着，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用跳弓演奏出了纤巧、活泼的音调，低音提琴演奏出抒情性的下行音阶，并迅速移到木管乐器上，给人以温和亲切的感觉。

忧郁、惊惶不安与温和亲切诸因素在主部的发展过程中交织在一起，表现了乐曲创作者的内心体验和客观感受。

随着感情浪潮的不断高涨，弦乐器不断重复惊惶不安的音型，配器手法的变化和频繁的转调增加了热情、狂想曲似的气氛。 当感情浪潮达到高峰时，音乐进入主部的再现。 但它已不再是一个痉挛性的、动荡不安的主题，而是具有反抗性的强有力的主题。

当乐队出现全奏高潮之后，嘹亮的音响迅速沉寂下来，进入到音色、音区比较阴暗的连接部，其最后一句由中提琴奏出，D大调，4/4拍。

中音提琴柔美的音色适切地表现了这个充满想象的乐句。

副部为三部曲式，旋律温柔、抒情、诚挚，优美动人，就像是从心灵深处产生出来的甜蜜回忆，表现了人们对幸福、光明的憧憬。 此外，弱音器的小提琴和大提琴的加入，更增加了温柔之情。

在弦乐颤动不安的背景上，副部的中段出现了长笛和大管感情四溢的对答。

当抒情的副部再现时，去掉了弱音器的小提琴和中提琴在不同音区咏唱着，声音显得特别丰富，情调也变得非常明朗，表现了对未来生活的热切期望。

到了副部的结尾，感情的热潮急速下降，到最后只有一支独奏的单簧管凄凉地演奏着副部的主题，仿若是远处传来的忧郁歌声，终归于寂静。

就在这时，一个极不协和的和弦忽地闯了进来，速度和力度也猛然改变，乐曲进入到展开部。 展开部将人们从幻想拉回到现实。 惊惶、焦虑不安的主题连续出现了三次，然后是主部主题的赋格段。 骚动不安的引子和主部主题迅速从一个声部转至另一个声部，表现了内心狂风暴雨般的激烈冲突。

当旋风似的音型终于沉寂下来时，小号和三支长号用其浓厚而阴沉的音色，在低音弦乐器的三连音的衬托下，运用当年俄罗斯教堂中为死者举行葬礼时所唱的挽歌《与圣者共安息》的音调，进一步加强了音乐的悲剧色彩。

然后，展开部直接进入再现部，在圆号八度切分音的衬托下，由小提琴、中提琴奏出主部开头的音型，营造出一种紧张气氛。 接下来，主部的音型在铜管、大管、单簧管上非常强烈地出现了两次，随即由弦乐器与木管乐器、圆号交替奏出，调性不断变换，表达了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再现中部的副部在延长的休止之后，在主部的同名大调(B大调)上出现。 副部在这里大大缩减，以至只剩下乐段结构，它所代表的光明和幸福的幻影重新出现。 紧接着，小提琴、中提琴演奏出了半音阶下行的音调，凄切的情味得以增加，给人以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觉。

结束部为B大调，弦乐器匀称地反复拨奏着下行音阶的固定音型，铜管乐器则吹奏出平板的音调。

第一乐章在这个缓慢的进行曲似的结尾中静静地结束。

(三)《如歌的行板》

《如歌的行板》只是《D大调弦乐四重奏》的一个乐章，但是因为柴可夫斯基在这个乐章中的杰出创作，人们常常把它当作独立的作品单独演奏和欣赏，使它成为音乐会中经常上演的经典曲目。 它是柴可夫斯基最为人们所喜爱和熟悉的作品。

柴可夫斯基在1871年创作了这首《如歌的行板》。 1869年，柴可夫斯基在妹妹乌克兰卡蒙卡家的庄园里创作歌剧《女妖》时，偶尔听到窗外的水泥匠哼唱俄罗斯民歌《孤寂的凡尼亚》。 柴可夫斯基立刻被其悠长缓慢、情感真挚的旋律深深打动，他将民歌的曲调和歌词都记录下来，并配以和声，收入了他编写的《俄罗斯民歌五十首》。 两年以后，柴可夫斯基在创作《D大调弦乐四重奏》时，将这首民歌作为第二乐章的主题带给听众，这就是《如歌的行板》。

《如歌的行板》真实地表现了作曲家痛苦压抑的内心。 当时沙俄的反动统治极其残酷无情，令人窒息。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柴可夫斯基感到苦闷压抑，没有出路，而《如歌的行板》缓慢、悲怨的旋律正是他当时心情的映照。 歌曲缓慢、抒情、悠长的曲调配合复调式的处理，反映了沙俄统治时代人民的痛苦生活。 演奏时，四件乐器加弱音器的加入，使音色无比暗淡、忧郁。

1877年年初，俄国文学家列夫·托尔斯泰来到莫斯科，在莫斯科音乐学院为其举办的专场音乐会上，第一次听到了《D大调弦乐四重奏》。 列夫·托尔斯泰被《如歌的行板》的音乐旋律深深打动，怆然泪下。

乐曲包括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运用民歌主题的呈示和变奏，多次下行四度的音乐进行，形成了俄罗斯民歌中常见的忧郁、痛苦的典型音调。 当主题第二次在小提琴声部出现时，中提琴声部运用对位手法，交替地演奏出一种祈求、疑问的音调。

第二部分的主题采用的是五声调式。 乐曲由大提琴、中提琴拨弦奏着半音下行的旋律，意在表现一种不可排遣的郁闷。 与此同时，处于中声部的第二小提琴和中提琴在每一小节都演奏出一个叹息般的切分音。 在这一背景下，第一小提琴在降D大调上演奏出祈求式旋律，充满热情和幻想。 后半段转入降b小调，音乐感情亦更为忧郁悲伤。

前面的两个部分的旋律在音乐与织体上形成了强烈对比：第一部分全部用弓，第二部分则用低音拨奏；第一部分运用复调手法，第二部分则运用主调手法。

第三部分是第一部分的不完全再现，主题反复三次，一次次的反复不断发展，表现出创作者的激动和愤懑之情。 接下来，乐曲突然收住，两个不连续小节的休止将音乐分割成忽断忽续的乐句，像是在克制和压抑情绪，又像是激动的抽泣，深刻地表达了创作者心中难以排遣的郁结之情。

尾声由第一小提琴演奏中段祈求的主题，呜咽般断断续续的音调停在两个清澈的和弦上，乐曲最后在梦幻般的音乐中结束。

三、斯美塔那

斯美塔那(1824—1884)，捷克作曲家、钢琴家和指挥家，被誉为“新捷克音乐之父”，是捷克民族主义音乐的奠基人。 斯美塔那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精神的作曲家，这种精神非常鲜明地体现于其音乐作品中。 斯美塔那的代表性作品包括《被出卖的新娘》《达里波》等近10部。 在其器乐作品中，标题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最为有名，就像一幅富有诗意的画卷，抒发了斯美塔那对祖国的无比热爱之情。 这首在立意和结构上均有所创新的作品，一度是其后史诗性交响写作的范本。

在体现音乐的民族性方面，斯美塔那只是将捷克的民间音乐素养融入自己的作品中，而很少直接采用民歌主题，但其创作的作品却充满了浓郁的捷克民族音乐的风格及意味。

标题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包括6首交响诗，其中第二首《伏尔塔瓦河》是斯美塔那最负盛名、最通俗、最为人们所理解并喜爱的作品。 《伏尔塔瓦河》是斯美塔那于1874年12月8日创作的，当时他正遭遇耳聋的不幸，完全失聪，但仍以顽强的毅力完成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伏尔塔瓦河发源于舒马瓦山，流向东南方再转北，经过布杰约维采盆地，横切捷克中部高地，形成深而窄的峡谷，最后通过布拉格，于梅尔尼克附近汇入易北河上游的拉贝河，是捷克最大的河流。 捷克人民世世代代生活在伏尔塔瓦河河边，这条河在捷克人民心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伏尔塔瓦河》表现了伏尔塔瓦河美丽的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充分展现了伏尔塔瓦河的美丽与庄严，抒发了捷克人民对母亲河的依恋和赞美，表达了创作者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之情。 乐曲旋律流畅自然，感情纯洁美丽，表现形象生动，深刻地融入了创作者对捷克的民族情感，为捷克音乐树立了一座里程碑，成为脍炙人口的世界名曲。

乐曲采用的是自由的奏鸣曲式结构。 一开始便以长笛和单簧管为主奏乐器，先后奏出波浪式的流动音型，象征着伏尔塔瓦河的两个源头。 随后，弦乐和竖琴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了飞溅的水滴与闪烁的浪花的音乐形象，勾勒出柔和美丽的音乐线条。

中提琴的加入使音响越发浑厚，就像是在听者面前展开了一幅河面宽阔、水流广阔的美丽画面。 与此同时，单簧管和小提琴演奏出了乐曲的基本主题。乐曲的旋律朴素，极富诗意，具有浓郁的捷克民族风情，让人们情不自禁地感慨祖国山河的壮丽，抒发对祖国的无限热爱之情。

之后，圆号突然加入，演奏出了明亮的号角之声，表现了狩猎的热闹场面。其后，乐曲转换为二拍子，出现了在捷克民间广为流传的波尔卡舞曲，表现了河岸上村民举办婚礼的热闹场面。

接下来，音乐渐渐转弱，在大管和双簧管宁静的音响衬托下，小提琴在高音区演奏出悠扬动听的旋律。 长笛和单簧管模仿潺潺流水声，竖琴的滑奏营造出了水面波光粼粼的画面。 然后，《伏尔塔瓦河》的主题在黎明中出现，乐曲达到高潮。 这个主题在乐曲中一共出现了三次，与其他主题交替出现、相互对比。

最后，小提琴引出波动的旋律，仿若荡漾的河水渐渐流向远方，给听者留下了极大的想象空间。

四、德沃夏克

德沃夏克(1841—1904)是捷克最伟大的作曲家之一，捷克民族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

德沃夏克一生所创作的作品很多，体裁极为广泛，共创作了12部歌剧、11部神剧和清唱剧、9部交响曲、5部交响诗、6部协奏曲、32首室内乐重奏曲，以及大量的钢琴曲、小提琴曲、序曲等作品。 德沃夏克最著名的作品是《e小调第九交响曲》《b小调大提琴协奏曲》《狂欢节序曲》《F大调弦乐中重奏》和歌剧《水仙女》《国王与煤工》等。 在其一生的音乐创作中，德沃夏克始终将民族感情这一重要因素放在首位。 无论是在歌剧、交响乐还是室内乐作品中，他都努力将民族性、抒情性和欧洲古典传统音乐紧密结合在一起，以求达到完美境地。

《e小调第九交响曲》是德沃夏克在美国任纽约国家音乐学院院长期间创作的，完成于1893年春，又名《自新大陆交响曲》。 这部作品表现了德沃夏克对美国这个新大陆的印象和感受，并倾注了对遥远的国家和家乡的热爱和思念。

乐曲包括四个乐章。

第一乐章采用的是奏鸣曲式结构。

乐曲一开始，大提琴缓缓地演奏出一个宁静沉思的引子，引出快板的主部主题。 这一主题具有美国黑人和印第安人民歌的节奏特征。

接下来出现了具有波西米亚民歌特点的副部的第一主题。 这一主题由长笛和双簧管演奏，恬静而富有歌唱性。

这个旋律经过重复和上行模进，再自然地转入它的同名大调(G大调)，由独奏长笛演奏出一个具有黑人民歌特点的、极具抒情性的副部的第二主题。 这一主题略带伤感，表现了创作者念念不忘的思乡之情。

展开部紧接副部第二主题的旋律因素，综合主部、连接部，进一步展开。 乐曲中号角声此起彼伏，意在营造一种骚乱不安的紧张气氛，并一直将这种气氛保持到再现部。

尾声较为宏伟，就像是展开部的继续，一开始便把两个号角音调(副部第二主题的前半部分与主部的前半部分)再次交织起来，并用全乐队演奏出的和弦结束了第一乐章。

第二乐章为复三部曲式结构。

乐曲一开始，是个简短的引子。 引子先是用管乐器在低音区吹奏出一连串低沉阴郁的和弦，英国管随后如泣如诉地奏出五声音阶的思乡主题。

这段感人至深的主部主题据说是德沃夏克在纽约街上听到一位黑人姑娘吟唱的思乡歌谣后，受到感动和启发而创作的。 所以这一主题既表现了黑人歌谣中回忆往事的感伤之心情，也反映了德沃夏克对家乡的眷恋之情。

中部转入升c小调，一开始，在弦乐震音的背景上，长笛和双簧管便演奏出激动不安的、连续三连音的主题。

另一个主题由单簧管演奏出悠长、悲怆的旋律，好像在诉说不尽的哀怨与伤痛。

再现部的音乐又转回至原来的意境，先由英国管演奏出思乡的主题，加弱音的小提琴接着奏出哽咽般的音响，管乐器再与二者相呼应，演奏出一系列深沉的和弦。

第三乐章为e小调，是活泼、急速的谐谑曲，采用的是复三部曲式结构，具有舞曲的性质。 其第一部分采用的是以两个风格各异的主题为基础的对比的单三部曲式。 弱起的、动机式的自然小调旋律是印第安人的一种粗犷而狂热的舞曲，在持续音和固定节奏的烘托下，循环反复地重复着。

中段悠长、婉转的旋律，极似第二乐章中的思乡主题，但在这里并无丝毫哀怨悲凉，而是一种舒心的歌唱。 这与第一部分粗犷狂热的舞曲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面的两个主题此起彼伏，最后回到第一个主题。

乐章的中部采用的也是双主题对比的单三部曲式结构。 A段主题属于一首轻盈的舞曲，其分解和弦式的明朗曲调在灵活且富有周期性的节奏的伴奏下，通过木管乐器酣畅地吟唱出来。

之后，小提琴演奏出第二主题。

第三段再现了A段。

中部结束后，音乐经过第一部分主导音型的连接过渡，进入再现部。

尾声中再次出现了第一乐章昂扬的号角音调，与印第安舞曲片断交相呼应，达到高潮。

最后，这一极具舞蹈性的谐谑曲乐章在明快、欢乐的气氛中结束。

第四乐章是e小调，采用的是奏鸣曲式结构。 第四乐章气势宏大雄伟，是整部交响曲的总结。

在急促的引子之后，铜管乐器演奏出了坚定有力的、进行曲式的主部主题。

在连接部，这一主题发展成三连音音型组成的洪流，表现了人们在欢乐歌舞的情景。

虽然副部主题转入大调，但因为其节奏宽广悠长，旋律优美柔和，所以使欢乐的气氛又蒙上了一层思乡的感伤色彩。

副部从容自如地发展，一直过渡到音响饱满的结束部，然后弦乐重复拨奏最后的音型，音乐渐弱，最后结束了呈示部。

在展开部中，主部第一主题得到了重要发展，加强了这一乐章斗争的动力，再加上前面乐章主题旋律的综合再现，使乐曲的色彩更为丰富，情绪更加热烈，将音乐推至高潮。

在再现部部分，威武雄壮的主部主题首先再现，然后出现的是柔美抒情的副部主题。

在尾声中，各乐章的主题再次有机地交织在一起，生动地表现了创作者想象中的与家人团聚的欢乐情绪，以及人民通过斗争得到胜利的欢腾场面。 最后，乐曲高奏辉煌的凯歌，结束了全曲。

五、强力集团

“强力集团”包括巴拉基列夫、穆索尔斯基、鲍罗丁、居伊、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这五人。 “强力集团”的名称来源于文艺评论家、艺术史家斯塔索夫的一篇题为《巴拉基列夫先生的斯拉夫音乐会》的文章，该文章认为，以巴拉基列夫为首的这个作曲家小组是“强有力的小团体”，因为他们一共五个人，因此又称为“五人团”。 之所以说这五人以巴拉基列夫为中心，是因为除巴拉基列夫之外，其余四人均为业余作曲家，而并非巴拉基列夫的音乐成就更高。 实际上，“强力集团”中在音乐创作上最富有成就的是鲍罗丁、穆索尔斯基、里姆斯基·科萨科夫。

巴拉基列夫是“强力集团”的领导人，在声乐作品的创作中以歌曲为主，还创作了大量的钢琴曲和管弦乐曲，主要作品包括两部交响曲、钢琴幻想曲《伊思拉美》、歌剧《李尔王》的配乐以及一首钢琴协奏曲。 巴拉基列夫的音乐绚丽多彩且富有想像力，采用了很多民间音乐的主题，可称之为最具影响力的俄国民族主义的推崇者之一。

穆索尔斯基是强力集团中的骨干成员，俄国近代音乐现实主义的奠基人。 穆索尔斯基的主要成就在歌剧方面，其中比较有名的是根据法国作家福楼拜的小说改编的《萨朗宝》和根据果戈里的喜剧改编创作的《婚事》。 穆索尔斯基的作品揭露了俄国当时的社会现象，反映了人民的疾苦，具有浓重的爱国主义情怀。 他在继承传统音乐的基础上，大胆改革和创新旋律和表现形式，使艺术形象的真实性和生动性大为增强。 穆索尔斯基的改革和创新对其后的俄罗斯作曲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鲍罗丁的主要成就在歌曲、歌剧和器乐曲方面。 鲍罗丁虽然只创作了一部歌剧，即《伊戈尔王子》，但却是最强烈地发挥其创作个性的一部作品。 《伊戈尔王子》的创作始于1869年，直到鲍罗丁去世，实际上只完成了一部分，后由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格拉祖诺夫整理完成。 《伊戈尔王子》的音乐充分表现了俄罗斯民歌的音乐风格，特别是第二幕中的波洛维兹舞曲，以其优美的旋律、鲜明的色彩、奔放的风情，充分体现了俄罗斯歌剧音乐的民族特点。

居伊虽然是一名业余作曲家，却创作了大量以声乐作品为主的乐曲，曾根据海涅、雨果等著名诗人的文学作品创作歌剧，其主要成就是创作的10部歌剧，其中包括《威廉·拉特克列夫》《昂杰罗》和4部儿童歌剧，代表作品为器乐小品《东方风格》。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音乐创作以交响音乐和歌剧为主体，题材多选自于历史、文学和民间传说。 音乐以俄罗斯民歌为基础，同时吸收了东方民族音调，既体现了俄罗斯民族韵味，又散发着异域迷人的光辉。 其作品以如歌的旋律和五光十色的配器相衬托，以描绘风光景物和神话境界而著称。 他的创作领域比较广泛，但是在作品思想深度和音乐语言的独创性上略为逊色。

在穆索尔斯基和鲍罗丁相继去世后，科萨科夫承担了整理其遗稿、续成遗作、组织曲谱的出版演出等工作。 科萨科夫从事音乐教育37年，培养了许多优秀的音乐人才，著有《和声学实用教程》《管弦乐法原理》等书。

(一)《荒山之夜》(穆索尔斯基)

《荒山之夜》是穆索尔斯基在1876年创作的，开始是为歌剧《女巫》所写的配乐，后来又被歌剧《索洛钦集市》用作间奏曲。 几经修改后，《荒山之夜》由里姆斯基·科萨科夫配器并指挥演出，从此名声大作、广为流传。 穆索尔斯基曾经在这部作品的标题下备注了这样的说明：“阴森的声音从地下闹哄哄地涌上地面。 妖魔们纷纷从黑暗中出现，魔王车尔诺波格(黑暗之神)上场，众妖魔颂赞他并举行祭奠。 喧闹的夜宴开始了。 正当群魔乱舞至狂欢高潮时，远方传来了教堂的晨钟声，众妖魔四散而逃，东方出现了黎明的曙光。”

乐曲的发展和音乐形象的塑造都是按照这一备注说明而进行的，是一部典型的标题音乐。

乐曲第一部分，小提琴先用三连音音型演奏出急速的快板，由弱渐强，好像从地狱中传来了妖魔乱哄哄的喧嚣声。

之后，木管乐器组演奏出了妖魔的怪叫声，音调极为阴森恐怖。

接下来，长号、大号演奏出了阴沉威严的魔王主题，就像是威严而残暴的魔王在众妖魔的呼拥下登场了。

乐曲的第二部分主要是赞颂魔王和妖魔们的祭奠。 在六小节的过渡句之后，戏谑性的主题出现，表现了妖魔们肆无忌惮的狂舞场面。

铜管乐组吹奏出号角般的进行曲音调，其肃穆庄严的音调就像是众妖魔对魔王恭恭敬敬的颂赞，并虔诚地进行祭奠礼拜。 乐曲将各种音乐素材融合在一起，加以戏剧性发展，形象地描绘妖魔的夜宴场面。 当狂欢达到高潮时，远处传来了教堂的钟声，黎明即将来临，妖魔闻声惊恐而逃。 这时候，单簧管开始演奏田园风的音调。

其优美而纯朴的旋律，充满了宁静与安详，与前面的戏剧性音调形成强烈对比，体现了光明终将战胜黑暗的主题思想，这也正是这首乐曲的社会意义所在。

(二)《在中亚细亚草原上》(鲍罗丁)

交响音画《在中亚细亚草原上》是鲍罗丁于1880年创作的一部作品，原本是为了参加庆祝活动而创作的，后来献给了在魏玛的李斯特。 《在中亚细亚草原上》是一首标题音乐作品。 乐谱中的文字指明了作品的内容：“在一望无际的中亚细亚草原上，隐约传来了俄罗斯民歌。 马匹和骆驼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伴随着的是古老而忧郁的东方曲调。 一支商队在沙俄士兵的保护下从广袤的沙漠中走过。 他们平安地走过了漫长的路程。 俄罗斯歌曲和东方的安详曲调和谐地交织在一起，他的回声长时间萦绕在草原上，最后才消失在远方。”

乐曲采用的是双主题变奏曲结构。

乐曲引子用小提琴在高音区奏出泛音，以表现大草原的广阔。 第一大乐段包括两个主题。 第一主题具有浓郁的俄罗斯民歌风格，旋律宽广悠远，通过单簧管和法国号相继奏出。

乐曲用浑厚的低音弦乐表现商队艰难缓慢行进的情景。 随后，英国管演奏出了东方色彩的第二主题。

第二乐段进行第一次变奏。 乐队合奏第一主题，气势极为雄壮，第二主题则分别由大提琴、英国管和弦乐奏出。

第三乐段进行第二次变奏，将两个主题巧妙结合，以表现商队和俄罗斯军队的融合。 尾声表现商队继续远行，逐渐消失。

(三)《野蜂飞舞》(科萨科夫)

《野蜂飞舞》是科萨科夫于1900年创作的，开始是歌剧《萨尔丹王的故事》中的一段配乐。 《萨尔丹王的故事》的剧情是：萨尔丹王出征时，皇后生下了小王子。 因为听信了坏人谗言，萨尔丹王认定皇后生下了一个怪物，便下令将她们母子装入木桶，扔进大海。 皇后母子最终死里逃生，流落到一个孤岛上。 王子长大成人后，从鹰隼爪下救下了变成天鹅的公主。 公主为了答谢王子，帮助王子化身为野蜂回去复仇。 最后，萨尔丹王终于醒悟，找回了皇后与王子。 《野蜂飞舞》正是剧中野蜂复仇时的配乐。

乐曲采用的是三段体结构。

第一主题运用上下级进的、快速的半音阶，模仿野蜂飞舞时的嗡嗡声。 此起彼伏的旋律忽强忽弱，好像野蜂群集，振翅疾飞，上下盘旋，忽远忽近。

第二主题采用跳进音程，音乐雄壮有力，具有人格化特点，表现了满怀不满情绪复仇的王子的形象。

乐曲最后回到第一主题，干净利落地结束全曲。

六、西贝柳斯

西贝柳斯(1865—1957)是芬兰最著名的作曲家，民族主义音乐的代表人物。 他毕业于赫尔辛基音乐学院，初学小提琴和音乐理论，后赴柏林、维也纳进修。 西贝柳斯一生创作了大量作品，其代表作有交响诗《芬兰颂》、7部交响曲、4首交响传奇曲(其中包括著名的《图奥涅拉的天鹅》)、交响诗《冰洲古史》以及小提琴协奏曲、钢琴曲等。 西贝柳斯未去世前在芬兰就享有极高的声誉，在芬兰有无数以他名字命名的大街、公园。 1939年，赫尔辛基音乐学院更名为西贝柳斯学院。 从1950年起，赫尔辛基开始举办一年一度的国际西贝柳斯音乐节。

交响诗《芬兰颂》是西贝柳斯于1899年创作的，是其最著名的代表作。 1899年夏，处于沙俄统治下的芬兰人民不满沙俄统治者的压迫和独裁，发起了一场捍卫芬兰自由和维护宪法权利的运动。 为了声援被迫相继停刊的报界，人们组织了为新闻记者募集资金的义演活动。 在义演活动最重要的一次晚会上，名为“历史场景”的节目展示了以芬兰神话和历史为主题的、在当时最受欢迎的一系列生活画面。 西贝柳斯为“历史场景”节目创作了配乐，《芬兰颂》就是根据这一配乐的终曲改编而成的。 《芬兰颂》表现了当时芬兰人民的痛苦和反抗，成为芬兰民族精神的象征，被誉为芬兰的“第二国歌”。

《芬兰颂》包括若干个性格突出的主题动机及其展开。

乐曲一开始，铜管合奏有力地呈现出粗犷、强烈而沉重的动机(被称为“苦难的动机”)，表达了一种受压迫的人民所蕴藏的巨大的反抗力量。 接下来，木管、弦乐相互呼应对答，旋律沉郁而迟缓，表现了芬兰人民的压抑情绪和不屈的精神。

之后，音乐的进行忽然加快，在低音弦乐器所营造的阴森背景的衬托下，铜管乐器和定音鼓带出一个具有号召斗争动机的节奏型，将听者带入了充满紧张的戏剧性冲突的战斗场面，掀起了一个强有力的高潮。 然后，音乐在低音乐器简单反复的音型中，演奏了一曲胜利的旋律。 这一旋律虽然是从铜管乐器的战斗呐喊中发展出来的，但却纯朴而明朗，仿若是一支具有舞蹈性节奏的欢快民歌。 接下来，木管乐器呈示出的充满必胜信心的斗争动机，和胜利颂歌的主题交织在一起，共同表现出一个气势磅礴的斗争场面。

乐曲的颂歌主题随后出现，其曲调庄严徐缓，饱含着人民热爱祖国的崇高而神圣的感情。

颂歌重复两遍后，在铜管激昂的凯旋声中结束全曲。

七、格里格

爱德华·格里格(1843—1907)，挪威作曲家，挪威民族主义音乐创始人。 他自幼受家庭影响，酷爱音乐。 15岁时，格里格考入莱比锡音乐学院学习钢琴和作曲。 门德尔松和舒曼的作品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后曾两度访问意大利，大受李斯特赞赏。 1868年，格里格成功地创作并演出了《a小调钢琴协奏曲》，从此声名大振，最终成为世界著名的作曲家和演奏家。

格里格的创作植根于挪威民族民间音乐的沃土之中，其作品主要反映祖国的美丽大自然和风土人情，大多具有形式短小、旋律淳朴优美、节奏活泼多变、和声新颖别致、色彩奇丽的特点，具有清新动人、淡雅恬美的典型北欧特色。

《培尔·金特》是挪威著名作家易卜生根据民间故事改编而成的五幕诗剧，其大致剧情为：放荡轻浮的游子培尔·金特不务正业，到处招摇撞骗，引诱女色。 几经周折，培尔·金特终于省悟，回到了家乡。 格里格在1874—1875年间为该剧写了23首配乐，后又从中选出8首分别编成两套《培尔·金特》组曲，这其中，以第一组曲最为有名。

《培尔·金特》第一组曲由《晨景》《奥塞之死》《安妮特拉舞曲》《在山魔的宫中》四个乐章组成，采用的都是单主题三部曲式结构。

(1)《晨景》表现了面对眼前的沙滩，培尔·金特幻想其最终变成理想乐园的丰富内心活动。 乐曲的主题纯朴自然，清新宁静，极具牧歌风格。 创作者充分运用不同乐器的模仿呼应，造成回声的效果，表现了太阳冉冉升起，光芒穿过云层，照射在海岸上的美丽景色。

弦乐器奏出的流动起伏的音型，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生机，仿若太阳穿过乌云喷薄而出，金色迷幻的阳光照射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 高潮过后，乐曲又归于宁静绚丽的晨景气氛中。

(2)《奥塞之死》属于丧葬进行曲体裁，这是培尔·金特之母奥塞溘然长逝时的配乐。 乐曲悲壮肃穆，气氛阴郁，表达了对死者的深切悼念。 《奥塞之死》只用弦乐演奏。

《奥塞之死》的中段，送葬曲主题被移高了五度进行反复，随后又转回至原调，音乐因而显得更为悲壮而崇高。

《奥塞之死》尾声运用半音下行的旋律，使音乐更为压抑苦闷，最后在无限忧伤和愁惨暗淡的气氛中结束。

(3)《安妮特拉舞曲》是阿拉伯酋长之女安妮特拉引诱培尔·金特时的独舞配乐，选自戏剧第四幕。 音乐优美抒情，轻快俏丽，表现了安妮特拉轻盈飘逸、妖媚迷人的舞姿。

小提琴缠绵而极具魅力的拉奏与拨弦音调，构造出扑朔迷离的奇幻色彩，表现了培尔·金特面对诱惑时的迷惑。

随后，乐曲再现了独舞的主题，在轻柔而飘忽的旋律中结束。

(4)《在山魔的宫中》是培尔·金特误入山魔洞窟，受群妖戏弄时的配乐，出现在第二幕。 低音提琴和大提琴在低音区拨弦首先奏出怪诞的主题，音乐较为阴森可怕。

最后，乐曲在群魔狂欢的高潮中结束。